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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

      若非不是怕有人经过看到,他禁不住的就想现在拥李令婉入怀,然后好好的怜爱她一番。
    但到底还是忍住了,只是伸手接过了她的灯笼在手里,然后另一只手牵了她的手慢慢的往前走。
    毕竟昨儿晚上才刚挑破那层窗户纸,今儿白日李令婉虽然心神不属的思念了李惟元一整日,但这会两个人独处之时,被他这样牵着自己的手慢慢的走着,李令婉还是忍不住的觉得极是害羞,一张脸也滚烫一片。
    她低了头,不敢去看李惟元。
    李惟元这时却是回头看她。
    即便她这会低了头,可烛光影里,李惟元还是能清晰的看到她面上晕了一层红晕。
    今夜十五,月色极好。李惟元索性是低头吹熄了灯笼里的蜡烛,而后再看李令婉,当真是应了月下美人那句,越发的娇艳不可方物了。
    李惟元心中一荡,握着她手的右手便微屈了大拇指,在她柔嫩白皙的手背上轻轻的摩挲着。
    李令婉越发的羞的一张脸通红了,头也更低了下去。但一颗心里却是如同有一只小兔子在蹦一样,砰砰砰的跳个不住。全身的血液也觉得滚沸了一样,只觉得全身哪里都发烫了。更是脚下无力,连步也要迈不动了。
    好在离李惟元的小院已经没有多少路了,不多时候就到了。
    李惟元抬手拍门,很快的谨言便过来开门,叫了一声大少爷。见着李令婉正在李惟元身后,他便也忙叫了一声四姑娘。
    李令婉面上依然是通红的,不敢抬头,怕被谨言瞧到,所以她依然是紧低了头,只口中嗯了一声。
    谨言心中便觉有些奇怪,心道四姑娘以往最是爽朗的,见到他了就必然要一脸笑意的同他打招呼的,但怎么今儿却是这样的低着头?
    但他也不敢多打量李令婉。但凡他多看两眼,李惟元刀子似的目光就过来了。于是谨言便忙移开了自己落在李令婉身上的视线。
    而这时李惟元已经将手中提着的已经熄灭了的灯笼递了过来,谨言接过了。不过尚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话,就见李惟元已经伸手拉着李令婉进了屋,又扑的一下将两扇门关了起来。
    看着竟然还很急切的样子。谨言心中就又想着,莫不是四姑娘又做了什么事惹了大少爷生气,大少爷又要单独训她了不成?
    但其实李惟元关了门之后,立时就伸手将李令婉牢牢的抵到了旁侧的墙壁上去。李令婉没料想到他会这样,口中低呼了一声。但这声低呼还没有来得及逸出口,已经被李惟元的双唇给堵了上去。
    李惟元每次亲吻她的时候都喜欢用双手捧着她的脸,恨不能用上自己全身的力气一般,极是肆虐凶猛的,李令婉压根就只能被动承受。到最后她只一颗心都颤颤巍巍的,双腿都软了,再喘不上来气一般李惟元才放开她。
    而他这一放开,李令婉就如同沸水里滚过几遭的面条一般的软,身子顺着墙壁就要滑下去,得亏是李惟元及时的伸手抱住了她,这才避免了她瘫坐到地上的下场。
    “还是这般的没用。”李惟元头头埋在她脖颈间,张口咬着她小巧柔嫩的耳垂,犬齿一下下的轻磨着,哑声闷笑:“只亲一下就这样,那往后可要怎么好?”
    李令婉真是有心想要抬起手去狠狠的捶他一顿,但无奈他的犬齿正磨着她的耳垂,全身酥酥、麻麻的,哪里还有半分力气?只能无力的被他抱在怀里,手指头都抬不起半根来。甚至被他磨的受不了时,口中还会小奶猫一般的轻哼出声。
    她原就有一管又娇又糯的好声音,现如今这般动、情的时候更添上了几许娇媚,听在李惟元的耳中,霎时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燎烧的他一颗心都在急剧的跳动,真是恨不能就这样的将她抱上床行周公之礼了。
    但想着她现下尚未及笄,过早行周公之礼对她不好,所以即便是情感上再想,可理智上到底还是死死的忍住了。
    不过暂且先尝些甜头还是可以的。所以李惟元便又双手捧了她的脸,俯首低头下去深深的吻住了她的双唇。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大家都在说婉婉这么快就接受冰哥的事,我解释下。其实这两段话就是前面回复一个小天使的话,某月懒,就直接复制粘贴下。。
    噗,可能是我前面渲染不够到位。不过其实前面也有许多女主有关这方面的描写的,不过都是一笔带过的,所以看着不很明显吧?例如说女主觉得在李惟元这里就会觉得很安心,包括很多章前面看到杜氏打李惟元,她心痛,一怒之下就跑过去找杜氏。原本按照她的鸵鸟性子她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来。又或者说李惟元走后她是经常会梦到他,上一章就有一笔带过,这就是她经常会梦见的那张容颜啊之类的。还有这章,女主也说了,哥哥每次这样对她好她都是受不了的。而且还想起了几年前李惟元那样的对她好,最后她还说了,她明知道在理智上她是不应该答应的,可是情感上....
    情感上她其实都不得不承认她已经喜欢上李惟元了。不过可能这些没有大段的心理描写,只是偶尔一笔带过,所以看起来可能就有点突兀了。不过我觉得量变最后质变,现在李惟元主动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她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而且关键是她内心不抗拒。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其实是很想念李惟元的,不然不会经常梦到她。受伤的那时候还会梦到李惟元出事,崩溃大哭,求他不要死。
    一个自己不抗拒,在他身边会有安稳感,他离开的时候会经常的惦记他,梦到他,连梦到他出事的时候都会崩溃大哭,求他不要死,这样的一个人,现在他主动捅破窗户纸,卑微的求她爱他,嫁他,永远不要离开他,婉婉还有什么理由能拒绝呢?她原本就是个小鸵鸟。冰哥不主动捅破这层穿胡子她就绝对不会正视这件事,但现在他捅破了,一切就水到渠成了吧我觉得。
    至于对于男二,这么说吧,要是古天乐版的过儿跑过来撩我我也肯定会心动会脸红的,嗯,我就是这么庸俗。但我还是绝对不会嫁给他的。大概就这么回事。而且男二刚刚还救过她一命,对她其实也很好,且那时候其实冰哥也还没有挑破那层窗户纸,婉婉也没有正面面对她和冰哥的感情,但是现在不一样。往后若是男二再撩婉婉,婉婉肯定就不会是这个反应了。
    ☆、第90章 三人见面
    李令婉觉得自己今儿晚上就是那主动送上门来的小白兔, 被李惟元这只大灰狼亲了一遍又一遍。到后面李大灰狼亲的她浑身无力了,才闷笑着打横抱了她,在书案后面的圈椅里坐了。
    刚刚进来她就被李惟元抵在墙面上亲,屋子里也没有来得及点灯。不过这会李惟元也没有要点灯的意思,而是就这样静静的将李令婉抱着坐在圈椅里。
    此时已近二更鼓时分, 外面一庭月色,照着窗前的几竿翠竹, 风过处,竹叶潇潇轻响。
    李令婉窝在李惟元的怀里,耳中听着他稳稳的心跳声, 便觉得心中甚是安稳甜蜜。只盼着永远都这样才好。
    但和淳于祈的亲事又一直如根刺一般的梗在她心中,一日不解决,她就一日不安心。
    她深知淳于祈也是个很厉害的, 才智都不输李惟元,也不晓得李惟元到底会用什么法子来解决她和淳于祈的这门亲事。
    想了想, 她最后还是在他的怀中仰头看他, 轻声的问着:“哥哥, 我和淳于祈的婚事, 你真的有解决的法子么?”
    李惟元低头轻啄了她红肿的双唇一下,随后轻声笑道:“这些事都交给哥哥,你不用担心的。你只需乖乖的,等着到时候嫁给哥哥就好。”
    李令婉听了,面上便又有了几分烫意,将头深深的埋在李惟元的怀中不说话了。
    李惟元低声闷笑, 伸了右手来搬她的脸,轻轻的捏着她柔嫩白皙的脸颊,打趣着她:“跟哥哥还这样的害羞?”
    李令婉伸手啪的一下打落了他捏自己脸颊的手,然后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复又将头窝在了他的怀里。
    她喜欢这样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稳稳的心跳,这样她才会有一种真实感。
    其实有的时候她依然觉得她是在做梦啊。自己穿越到自己写的书里,这样荒诞不经的事,真的不是因为她日夜构思着这文剧情的缘故,然后睡着了在做梦吗?
    “哥哥,”她就轻叹着,仰头去轻咬他光洁的下巴。明明昨儿晚上他的下巴还有粗糙的胡茬子,但今儿却是刮的这样的干净了。梦呓一般的低语,“我这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得她这样主动亲吻,李惟元只觉得刚刚消下去的情、欲又被她给撩拨的蹭的一下子就冒了起来。
    “那婉婉愿不愿意这只是一个梦?”他低头,一面抬手去抚她的脸颊,一面哑声的问着。他看着她的目光幽深,漩涡一般吸人心魄。
    李令婉看着他这双眼形异常好看的眼,有些呆怔怔的。片刻之后她摇头,有些痛苦的说道:“我不知道。”
    那个世界里有她的亲朋好友,而且还是自由民主的,怎么不比现在好?她虽然在这里待了快七年了,可在那个世界却待了整整十八年。而且因着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的缘故,所以有时候看待有些事有些人的时候她总有一种事不关己,所以就想要置身事外的感觉。
    也就唯有李惟元,能让她有一种真实感了。可若是现在有人告诉她,有机会让她重回到她以往的那个世界去,她想必也不晓得到底该怎么办。
    她舍不得她原来的那个世界,可她现在也舍不得李惟元,很难抉择。
    而李惟元见她这个样子,忽然就觉得心里有些发慌起来。
    他不知道她从何而来,以前到底是什么。那时候她忽然而来,会不会有一日也会忽然离开?若她离开了,到时天地苍茫,他又该到哪里去找寻她?
    但他想留着她,一辈子都留着她。
    “婉婉,”他低头,有些急切的去寻她的双唇,灼热的气息一下下的扑在她的脸颊上,“答应我,不要离开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忽然又咬牙,狠狠的说道:“若你胆敢离开我,我就,我就......”
    但他忽然就有些茫然了。若她真的离开他了,他又能如何呢?
    他心中发慌,唇下的力道就越发的大了,恨不能就这样将她整个人都融入了他的骨血中,这样她才不会有离开他的那一日。
    于是这一番亲吻下来,李令婉原本就红肿的双唇就越发的红肿了,舌尖也发麻刺痛,微微吸气的时候都痛的眼泪水都快要下来了。
    她就恶狠狠的瞪了李惟元一眼,然后自怀中拿了一样东西出来,劈手就扔到了他的怀里去。
    李惟元捡起来一看,见那是一只黛绿色的香囊,上面绣着海棠花纹,极是精细。
    李惟元想起自己临去治理河道之前是让李令婉给她绣一只香囊的,但也不过随口一说,可没想到她这样懒散,最不爱做针线活的人竟然真的给他做了一只香囊。且看这香囊必然是费了不少功夫的。
    伸手摸了摸这香囊上绣的那些海棠花,李惟元只觉得心中极是感动。片刻之后他就笑道:“为了报答婉婉给我做香囊的情意,我决定......”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不说,惹的李令婉一脸戒备的看着他,身子也往后移了移:“你决定怎样?”
    她现在就觉得李惟元是一肚子坏水啊。明明对着旁人的时候他都是那样冷清的模样,可怎么到她面前就是这样不知节制呢?从方才进来到现在,她已经被他亲吻过几次了?现在她舌尖还痛着呢。所以说他的这个决定,她表示很惊恐啊。
    李惟元见她这样,忍不住的就失笑。又伸手去轻拧了一下她尖翘的小鼻子,然后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哥哥只是决定待会儿送你回去的时候一直背着你,好不好?”
    所以这还是她多想了?明明就是他先前对她做的那些事,还有他故意说这话时的神情和语气让她多想了,现在还来怪她啰?
    李令婉心中气不平,于是回去的时候便真的由着李惟元一路背着她回去了。
    好在夜已经深了,路上也并没有什么人。便真有人了李令婉也不怕,大不了说自己脚崴到了就是了。
    等到了怡和院门口李惟元方才将李令婉放了下来,眼看着她进了院门之后他方才转身离开。
    而转身的时候他抬手摸了摸被他放在怀里的那只香囊,唇角不由的就又弯了起来。
    一路欣赏着月色,慢慢的走回了自己的小院之后,谨言过来开了门,迎着他到了屋里,点亮了屋内桌上放着的烛火。
    李惟元坐下,伸手拿了茶杯,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喝了一口。随即他又从袖子里掏了一包药粉出来。
    小小的土黄色纸包,被他修长的中指和食指夹着,递给了谨言,其声冷冷:“老太太大寿的那日,你找个机会下在孙兰漪的饭菜里。”
    谨言双手接过,应了声是。
    李惟元便又拿着水杯慢慢的喝了一口水,眼中目光冷漠。
    孙兰漪是永欢侯最大的软肋,用她来胁迫他是再好也没有的。而身为尊长,他的话淳于祈也是要听的。便是真的这招不管用时,他自然还会有其他的后招。总之绝不会让李令婉真的嫁给了淳于祈。
    而且,李惟元捏紧了手里的白瓷茶杯,杜氏一生悲剧皆因老太太而起,前些年她又那样的对他,凭什么她就过的这样的好呢?在她七十大寿那日给她添添堵也是好的。
    *
    九月十九这日正是立冬节气,但难得的是这日天气晴和,日光金灿灿的,连风都不大,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李府一早就已经定下了两个戏班子,定下了二十出戏,要一连做个好几日的。昨儿戏班子已经过来了,今儿一早就妆扮好了,等宾客纷纷的来了,便开始演了起来。
    照例分了男眷和女眷。男眷在前头的三间大敞厅里吃酒听戏,由李修柏,李惟元和李惟梁叔侄三个招呼着,女眷则是在老太太的世安堂这里,由徐氏出面招呼着。
    老太太今儿好日子,穿的是赤金缕金缎面的夹纱杭绸褙子,头上是早先就让银匠特意打的一套赤金点翠头面,打扮的富贵华丽,满头银丝的坐在罗汉床上,一大早的先是受了晚辈们的礼,随后又由丫鬟们扶着坐到了廊下早就铺设好,垫了厚褥子的短榻上来。
    两班戏台子,一班在前头的大敞厅那里演着戏,另一台就在这世安堂的院内空地上搭了个台子,供前来贺寿的各位女眷们看。
    原本老太太这样的大日子,李修竹也是要回来给老太太贺寿的,但临出发要回来的时候,李惟凌却是干差了一件事,被上司檄文给说了,李修竹忙着给李惟凌上上下下的打点,哪里还顾得上老太太的七十大寿?只能遣了个家人送了一份厚厚的寿礼回来,又说等忙完了这事他再找机会回来对老太太磕头。
    老太太想着李惟凌的仕途要紧,虽然心中觉得遗憾,可到底也只能这样了。
    李家在京城这些年,祖上兴盛的时候是结交了不少人,但后来日渐式微,和他们相与的人就慢慢的少了。但现如今一门叔侄三人皆在朝为官,李惟元更是弱冠之年便出任工部郎中,前途不可限量。加上李令婉又和永欢侯世子定了亲事,所以以往那些不和他们相与的人近些日子又慢慢的同李家来往了起来。
    不过广平侯府是一个人都没有来的。
    淮宁伯府倒来了人,于蓉蓉也跟着自己的母亲一块儿来了。见着李令婉了,她便悄悄的拉了李令婉到一旁,同她说起了梁丰羽的近况。
    原来那时得王太医悉心诊治几日之后,梁丰羽虽然是醒了过来,但正如王太医所说,梁丰羽的一双腿却是断了,再不能站起了。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忽然得知自己断了腿,再不能站起,梁丰羽如何能接受?后来又得知自己与李令婉退了亲事,他整个人就越发的消沉了。
    于蓉蓉同李令婉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中不无责备的意思。李令婉听了,心中也觉难过愧疚。
    她虽然心中不喜梁丰羽,那时候也怪他不顾自己的意愿便和她定下了亲事,其后更是天天在想要如何跟他解除亲事,但她可真没想过会盼着梁丰羽断腿。
    而且他断腿之后这门亲事才解除,只怕在旁人的眼中,都要说她是个极其凉薄的人吧?
    但李令婉也觉得,大家都这样的怪她也是应该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事说到底还是与她脱不了干系的。
    她心中满满的都是愧疚,有心想要补偿梁丰羽,但却不知道到底该如何补偿。所以一时便再也打不起兴致来了,只沉默的坐着,面上再没有一丝笑意儿,也再没有一句话的。
    她只觉得所有的事都被她给弄的一团糟。导致到了现在,她辜负了许多人,也对很多人都心生了愧疚。可到底她又该如何补偿呢?
    而且她心中隐隐还有一种感觉,那个时候书中她设定了梁丰羽也是断了一双腿的,虽则是因着李令嬿的缘故,但现如今不管是什么理由,梁丰羽也是断了一双腿,到底还是一样的结局。是不是冥冥之中注定她写的那些个大剧情压根就不会被改变?那说到底她最后的下场还是......
    想到这里,李令婉就觉得面色发白,心中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