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节
露西的这一番苦心言蹊自然不能浪费,找到房间里她早就准备好的黑墨水涂在头发上掩盖了那一头金灿灿的头发,那双蓝色的眼睛实在没办法遮掩,只能用碳笔将眉毛画粗然后再用眉笔将整张脸都涂黑,那白皙嫩滑的肌肤瞬间被掩盖,一个肤色暗沉的女人立刻出现在镜子面前。
找出之前准备好的衣服,言蹊往身上一套,瞬间一个普通妇人的模样出现在眼前。
乔装打扮之后,言蹊熟门熟路地绕过了可能有人的地方,现在正好是晚上,夜色给了她最好的掩护,再加上这栋房子里一旦入夜了便是一天中最热闹的地方,没有人会有那个时间来找她。
只不过露西还晕在她的房间里,如果有人来找露西的话就一定会有人发现她不见了,所以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
言蹊踮起脚尖从一侧的小门出去,本来还想着可能会遇到的突发情况,却没想到这一路上畅通无阻一个人都没有遇上。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好运,言蹊顺利从小房子里溜了出来,接下来就是对之后她要去的地方有个规划。
巴特小镇是绝对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可距离明天罗宾出发去圣克鲁斯还有一段很长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她如果藏在小镇上很有可能被艾玛的人发现然后被抓回去,这样一来的话,她挣扎了那么久就是毫无意义。
所以在艾玛察觉前,言蹊必须离开巴特,可单凭她是不可能走到圣克鲁斯,所以她决定走小镇上那条人迹罕至的小路,在那条路上等罗宾经过再捎带上她一起去圣克鲁斯。
决定好了之后,言蹊提着手上的篮子朝着巴特小镇上鲜少有人走的那条路上走去,这一走便没有再回头。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夜幕降临的时候正是她们开始工作的时候,艾玛发现露西一开始就不见人影,她之前走不开让她替她去给蹊蹊送个饭,结果到现在都没有看到她的人。
艾玛忽然想到什么立刻冲上楼,楼梯板被她踩得蹬蹬响发出嘎吱嘎吱不堪重负的声音。
只是很快,艾玛就发现了她心中最坏的猜想变成了事实。
艾玛快步走到晕倒在地的露西身边,气得恨不得扇她两巴掌只是理智却不允许她这么做。
好不容易将人粗暴的弄醒,艾玛急急问,“蹊蹊呢?!”
“我、我不知道……”露西一脸迷茫地摇摇头,“我刚进来就被她打晕了,然后就不知道了……”
艾玛气得头晕,只是现在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露西,“你最好祈祷我找那个小贱人,否则的话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说完又急忙忙地离开了。
露西捂着生痛的头皮,艾玛惩罚不听话的女孩从来不会在她们身上留下半点痕迹,只是这一下她的头发不知道要掉多少。
既然离开了,哪怕死也死在外面吧。
露西整理好衣服又若无其事地下了楼,日子还是要过,不管谁离开了谁留下来,人可能变可钱却是最忠实的爱人。
言蹊不知道艾玛已经发现了她不见了的事情,只是心脏紧张得越跳越快,脚下的步子没停一直大步地往前走去,到了最后她甚至一直小跑了起来。
夜晚的巴特小镇十分安静,大家习惯了早早的睡觉为了迎接明天第一缕的暖阳,街道上空荡荡的让人不由心生胆怯。
言蹊尽量偏僻的地方走,这一路倒也没遇上多少个人,只是那头黑漆漆的头发融入黑夜倒也不引人注目。
好在紧赶慢赶终于到了鲁娜说的那条路,言蹊借着微弱的月光终于看到了掩藏在杂草间的一条浅浅的小路。
还好她没有找错地方,就是这条路!
虽然不知道现在艾玛有没有发现她不见了,可一想到如果被抓回去即将面临的绝望生活,言蹊狠下心毅然决然地踏上了这条陌生又充满了荆棘的路。
言蹊走在小路上身边传来些许风声,其中又夹杂着异样的响动,只是这些都不能阻止言蹊前进的脚步,她一路狂奔,总觉得身后马上就有人要追上她了。
在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慌不择路地渐渐偏离了原本的路道,渐渐走入了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
等言蹊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才发现周围的环境不一样了,在她不远处一池波光粼粼的湖水在月光下闪烁着神秘又迷人的光芒。
言蹊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只是后背忽然撞上了一个东西,言蹊瞬间吓得浑身僵硬都不敢动一下。
只是一道温热的气息从身后传来,言蹊微微低头发现在她腰间的高度,一只可爱的小鹿眨着它那双纯洁天真的大眼睛正在看着她。
……还好只是一只鹿。
言蹊这口气刚刚叹了一半,就听到面前平静的湖面传来了一阵哗啦的破水声。
月光下,一道伟岸的身影正朝她走来。
第162章 论名姝被变态公爵大人买来当奴隶的自我修养(4)
月光下,一道伟岸的身影正朝她走来。
言蹊完全没有想到这深山老林里还有人,她本来对这条路就不熟悉,从来都没有听人说过的路她能找到就已经不错了,一不小心慌不择路结果走错了地方。
言蹊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偏离正常路线了,她脚下的路已经消失了,只是她一直都没有发现这个事情,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了。
面前的出现的湖幽暗平静,在月光的笼罩下反射着着淡淡的余晖,看起来漂亮极了。
只是这份美丽之下似乎暗藏玄机。
言蹊她在巴特小镇上住了十多年,可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里还有一个如此纯净美丽的湖。
哪怕就是这条路她都是机缘巧合之下听鲁娜提及,否则的话她估计一辈子都不会有人告诉她。
这条路,似乎是所有人都默契地不愿意提及的事情。
所以,这里到底掩藏了什么秘密。
一阵破水声传来,言蹊站那福挤出在湖面前,能将整个湖面都一览无遗地纳入眼底,同时她也完全暴露在了人前。
一道伟岸的身影正朝着言蹊的方向走来,赤果着上身的男人朝着她走来,两排腹肌整整齐齐地码在腹部,一滴水珠自上而下滑落进那堆浓密的黑森林里,然后再消失不见。
半隐半现的人鱼线恰恰没过水面,宽肩窄臀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倒三角,那精瘦的细狗腰性感的不可思议。
言蹊觉得自己正确的是立刻扭头离开,盯着一个裸露的男人看是一件十分不礼貌的淑女的事情,只是被那男人盯着,言蹊被盯着浑身僵硬甚至都不敢动一下。
男人的眼神犀利又直白,就像是荒原里的孤狼独自彳亍又带着狼王的孤狠,一旦被他盯上的猎物若是逃跑,他必定会用更快更凶猛的动作将猎物捕获。
言蹊吓得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敢动,生怕眼前的这个男人扑上来将她撕个粉碎。
只能听着那划水声一点点地朝着她靠近,言蹊眼神有些飘忽,她在看周围到底哪里能有可以逃跑的路。
那水声离她越来越近,言蹊吓得赶紧低下了头,就听到那破水上岸的声音,再加上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言蹊觉得她的头简直就是快要埋进胸口里了。
因为周围实在是太安静了,就连蝉鸣声都仿佛消失了一般,她甚至能听到男人的脚步踩在泥土里深陷进去的声音。
不久,一双男人的脚出现在她的面前,穿着舒适的小羊羔皮鞋,言蹊听说这样的鞋子只有贵族才能穿得起,普通人穿的都是布制鞋就已经很不错了。
“你是谁?”
言蹊听到头顶上传来了男声,直觉得愈发的透心凉浑身僵硬。
男人的声音不难听甚至可以说是好听,可在这样宁静的夜晚里,男人的声音却像是一道闪电划破了宁静的夜晚。
言蹊浑身一颤,“大人我迷路了……”
一声轻笑在言蹊耳边略过,试想一下,一个在大半夜还在深林里到处游荡的女人,她说的话的可信度到底有多少。
言蹊知道自己随便找的借口肯定瞒不过眼前这个浑身性感又危险的男人,她现在只想着尽快逃出这里,哪怕是最后被艾玛抓住她都不愿意和这个男人再呆在一起。
如果她被艾玛抓抓,顶多就是被逼迫着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可和这个男人在一起,言蹊有种预感,她甚至连明天早上的太阳都看不到。
帝诺看着眼前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的女人,这里是他的领土鲜少有人会来这,更何况是这样的深夜。
不过是一个迷路的小羊羔误闯了狼的底盘,最后只有一个被生吞活剥的结果。
帝诺看不清眼前女人的脸,甚至因为月光被浓密的树叶挡住照不进这里,所以他根本就看不清眼前女人的模样,只是心底领地被触犯的不悦在心头微荡。
“德玛。”
男人淡淡出声,从不远处传来一阵窸窣声,紧接着一个男人出现在了言蹊面前,看到主人面前的言蹊瞬间明了自己的失职。
不用男人吩咐,德玛直接将眼前的女人一把扛在肩头大步流星地朝着湖中心走去。
德玛人高马大,言蹊被他一把扛在肩头毫无反抗的能力,不由慌张地出声,“放我下来!”
德玛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大步朝着湖中心走去一直到他的胸口处,这才将肩膀上的人一把丢进了水里。
言蹊的脚刚刚触碰到湖底还没站稳,就感觉到脑袋一重,一股无法抵抗的力量直直将她按进水中。
言蹊都还没站稳又被这样一按,整个人扑腾入水拼命挣扎想从身后男人的手中挣脱出来。
可惜她的力量对于身后的男人来说,好比是蚍蜉撼树压根就撼动他一分一毫。
言蹊伸出手在男人的手上拼命的挠,试图用这样的方法让他放开他——她被按进水中几乎快要闭过气了。
她是第一次距离死亡那么近,她的力气从最开始的剧烈到渐渐变弱,最后她哪怕拼尽全力都无法在男人的手上留下一点点的痕迹。
言蹊知道这个男人是铁了心要让她死,也不知道那位大人到底是谁,就因为不小心看到了他洗澡就要一条人命。
她如果再不想办法,身后的男人是杀了她!
言蹊假装自己只是已经是油尽灯枯,最后在男人的手上挠了几下便脱力般地松手,“啪”的一声手臂跌进水中激起了一阵高高的水花。
身后的男人却没有立刻放开她,而是又将她的脑袋按在水里按了一会,看到女人的尸体浮在水面上后,德玛最后冷漠地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
帝诺这时候已经穿好了衣服,英式贵族的衣服一向精致繁琐,只是穿着这个男人身上显得他无比俊美高贵。
德玛没有说话,只是从湖里走了出来走到男人面前,低头看向地,想他线上自己最高的忠臣和永世的臣服,以及……他不可饶恕的失误。
帝诺看了眼浮在水面上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言蹊在湖中心飘了不知道多久,久到她觉得自己肺憋得都要爆炸了,可她浸泡在水里压根就听不到周围的动静。
言蹊又等了等,到了最后她实在是备不住了这才微微仰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一头扎进了水里。
整个湖面又恢复了平静。
湖面上的月光泛起的波纹想鱼鳞,在波纹最后撞到岸边消失的时候,一个金色的小脑袋忽的窜出了水面。
言蹊大口地呼吸着湖面上清新的空气,刚刚如果不是她反应快,那个男人是真的准备把她淹死在湖里!
言蹊一把抹去脸上的水露出了那张精妙绝伦的脸,那一双幽蓝色的美瞳在月光的光辉下越发幽暗迷人。
身上的衣服紧紧地贴着姣好的少女胴体,言蹊趴在岸边大口大口的喘气,她没想到自己的运气居然会那么差,好不容易从艾玛哪里逃了出来结果又差点落入变态男人的手里。
她不认为一句话不说就直接让人把她弄死的男人会是什么好人,只能说她的运气实在是点背。
言蹊休息够了,此地不宜久留,她总觉得这个湖安静的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双手撑在岸边,言蹊借力从水面上跃出的时候,一个大渔网兜头而下完完整整地将她罩在了其中。
言蹊还没明白眼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下意识剧烈的挣扎,可她发现她越挣扎渔网收得越紧,最后她只能被渔网紧紧地裹在其中。
言蹊脑袋里一片空白,尤其是看到那张俊美得人神共愤的脸时,她心中的恐怖却攀上了顶点。
这个男人明知她的小伎俩,偏由着她自作聪明地躲在水里,却在她最接近成功的那一刻给予了她最沉重的一击。
将她的希望打得支离破碎。
言蹊活了十多年,却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男人。
帝诺看着渔网里缩成一团的小家伙,那双小鹿斑比的大眼睛流露出了浓浓的恐惧,苍白着一张小脸惊恐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