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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再厉害的人,也总会出错的时候不是嘛?
    这样厚的雪地,即便是从二十米之上摔下去,估摸着也受不了什么伤,小小的意外总会带来些小惊喜,她对于这样的小惊喜乐此不疲。
    雪橇从雪丘顶部驰骋下去,她睁大双眼盯着那一块凸起的部分。
    越来越近,终于近在眼前,许珞虞身子一扭,说时迟那时快,尉恒修虽然反应灵敏,奈何不了这下滑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这辆雪橇摇摇晃晃,斜斜歪歪,尉恒修虽然稳住了许珞虞的身子,却实在腾不开手去稳住雪橇,雪橇超凸起出无法控制的撞去,终于巨大的冲击力迎面而来,尉恒修下意识将许珞虞一把紧紧护在了怀里,一时之间两个人的身子飞了出去。
    她下意识的禁闭双眼,反手搂紧了尉恒修,这样亲密的信任,一时之间让他也忘了他们此刻身处险境。
    刚落在雪地上,惯性的冲击致使两人在雪地里滚了五六米远。
    终于不在滚动,许珞虞趴在了尉恒修的身上,脑袋蹭在他的怀里,好一会儿。
    “珞虞没事吧?”这一声低沉的嗓音唤回了许珞虞的思绪。
    她撑起身子,看着此刻一脸担心关怀的尉恒修,突然之间眼泪滑落,那双桃花眼里红红的,她的声音哽咽着又惊又怕:“我还以为我们差点会死。”
    听到这句话,尉恒修大惊失笑,他的手在许珞虞的纤细的腰肢之上,转而拍着她的背轻轻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
    许珞虞更抑制不住哭声,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强烈充斥着她的内心,哭泣了好一会儿。
    方才觉得自己似乎趴在他身上确实不太好。立马从尉恒修身上下去,站了起来赶忙又道:“教官,你有没有事?”
    说着又伸出手,准备拉尉恒修一把,可是娇小如许珞虞怎么能拉起常年在军营摸爬滚打的男人。
    反而让许珞虞站不住了脚步,直直朝尉恒修倒去,尉恒修一看一着急,赶忙拉住了许珞虞。
    这个角度整好,又摔在了他的胸膛之中,这时候的许珞虞深感幸好她是吃模特这碗饭的,不然她实在也不忍心用体重搞得尉恒修一身内伤。
    终于许珞虞不在动了,坚硬的胸膛,让许珞虞的小脸收到了冲击,即便是有厚厚的衣物缓解冲击的力道,依旧让许珞虞疼得难受。
    暗啐,搞什么不好非得每次折磨自己,失策失策。
    此刻的尉恒修清晰的看见她的脸被撞得通红,那双眼眸里含着泪水,一时间许珞虞只觉得疼得眼泪珠子哗哗落下,更是看得尉恒修手足无措,连忙安慰道:“珞虞乖,不疼了。”
    他的声音没有平日里的冷淡,浸入了暖意,他抱住她一下子坐了起来,将她圈入怀中,安慰着。
    她是真疼,眼泪倒也是真情实意。
    哭了好一会儿,尉恒修又急又不知所措,蹩手蹩脚的给她擦着泪珠儿。
    拿出了十万分的耐心,要是让于扬瞧见了他这副模样,指不定怎么取笑他。
    可是在许珞虞的面前他早就失去平日里的冷静,一股脑就是不想看到她流泪伤心的模样。
    嘟嘟囔囔得听到她说又着:“尉教官我有没有砸疼你啊?对不起。”
    他就说,她那么坚强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小疼而哭成这样,说来说去原来还是为了他。
    顿时尉恒修只觉得内心暖洋洋的,看着她纤长的睫毛,那双楚楚动人的眼眸,一时之间他竟然想要吻去她的泪珠儿。
    靠得那么近,两人互相取暖,他似乎都能闻到她身上的馨香味儿,鬼使神差之下他低下了头用唇角吻去了她的泪意。
    突然而来的这一下,让许珞虞瞪着一双美眸呆呆的望着他,如此美好而纯真。
    忽而她勾起了一抹笑意,眯着眼,喃喃道:“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尉恒修诧异的盯着她,此刻的许珞虞反手搂住尉恒修的脖子,将嫣红的嘴唇送了上去。
    他睁大了眼睛,柔软的触感让他为之一怔,痴愣愣的望着她,她舔了舔他的嘴唇。勾起了一抹笑意,喃喃道:“死了的感觉这真好。”
    尉恒修再也控制不住隐藏爱恋之情封住了她柔软的唇,反复厮磨。
    刚开始他的动作并不是非常的熟练,渐渐的他掌握住了她所有的呼吸。
    由深到浅,反复厮磨。
    许珞虞一边投身于他的亲吻,一边暗啐,这小子学得还真快。
    第54章
    鼻息之间, 浮动着炽热的暧昧之感。
    她像是一张白纸,在他的掌控之下,或柔或强, 或浅或深, 淡扫细琢, 浓墨重彩。
    两个人难舍难分, 跳动的荷尔蒙让彼此相互依偎。
    他忍住不住去用双眼低扫着她, 以此来确认这一切是否是一场梦。
    她白皙的小脸上犯着迷人的光晕,那双眼眸因为动情而轻轻闭着,纤长浓密的睫毛之下, 是高挺精致的琼鼻,耀耀生辉。
    在他过去的二十四年,心脏从未像今天这样鲜活过。
    在确认无误后, 他的心滚烫着。
    两个人都为在情爱之事上有过任何过多的接触, 生拙的动作,让彼此都有些缺氧,红晕逐渐爬上了脸。
    终于两个人离开了彼此,因为适才的缺氧,此时的她半眯着, 眼眸焦距悠悠远远, 不复从前的清明, 反生了一股娇憨的媚态。
    尉恒修望着她, 想开口说些什么, 兜兜转转又想到了傅景琛那日的话, 眼神忽而变得幽深浮现出一股难以抑制的挣扎,犹如一只被铁链枷锁住的野兽,困窘而难受,最终还是将到了喉咙间的话咽了下去。
    此刻的许珞虞早就洞悉了他的思绪,这种过
    于的聪慧,就像此时刮起的生冷阴风,吹得她的脸生疼。
    他何尝不想给予她一个安稳的承诺,在这种特定的氛围里去表明他内心深处的想法,可是与生俱来的来自家庭,来自教养的束缚深深告诫着他,如若没有能够把握住未来,一切的言语承诺终会有一日变得脆弱不堪。
    刻意的勾引,没有达到料想的结果,似乎在狠狠给了许珞虞一个巴掌,让她卑劣的手段在冰天雪地之中显得格外可笑。
    让她憎,让她怨,让她再一争。
    此时此刻终于虽有脑海之中千万般的思绪化为了一抹惨然的笑意。
    如雾如烟,美丽而又易碎。
    她看着他,没有说话,三分暮色如烟,三分悲怜凄然,她想也许沉默才是最好的回应。
    前尘往事,音容笑貌在暗淡的雪景之中溶于她精致的眉眼,尉恒修只觉得她太易碎了,他能够感受的到她的主动,这何尝又不是引诱的。
    可是如今的他,似乎没有护她一世周全的能力。
    此时此刻的尉恒修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现在的生活真的是他所想的嘛?
    长久以来,家人就各种的要求去束缚着他要求着他,努力让他成为他们心中所愿的模样,以致于连他也认为如今的生活才是他想要的,而即便是身在军营何处都能看到来自那个家的影子。
    这种密不透风的包裹让他已经快忘了,很多年前曾经羡慕着同龄人对于梦想和未来的追求。
    “等我。”只才是他唯一能给予她的承诺。
    寒风将这句话吹开,像划入汪洋大海之中的
    一叶扁舟,以一腔孤勇寻找着回家的港湾。
    她望着他,心中的不甘心在此刻已然烟消云散,尉恒修这种男人一旦承诺,便是长久的执着。
    可是这一刻,她却发现她怎么也笑不出来了,只觉得头皮发麻,难受极了。
    如若他一口说出她想要的,她也不会有这般的罪孽之感。
    她可悲的那点良心,在她脑中纠缠。试图想要拉她回头,阻止着她朝着一片星辰大海驶去。
    一霎那间,她想到了前世惨死的自己,终于让她怯懦了,让她自私了,她不想重蹈覆辙,她也不相信等自己红颜老去后,能否还能唤回一个男人的怜爱。
    而很快就将心头涌上的愧疚感消失的一干二净。
    终于她那双桃花眼泛起了星光,在一片纯白之中显得格外的瑰丽,嘴角微微扬起:“好,我等你。”
    片刻间,笑靥如花。
    雪花纷纷扬扬,街道四周张灯结彩,年关将至,所有的戏份早已经杀青,而许珞虞已经回到宁城一个星期了。
    她病了,来往的奔波加上刻意保持的身材她终于抗不过身体的疲惫。
    所谓起病来如山倒,如抽丝剥茧一般。
    此刻许珞虞蜷缩在自己的被窝里,眯着眼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听着小孩子嬉笑玩闹声。
    一片热闹之下,渐渐的她想起了她红颜薄命的母亲,想起了一碗热腾腾的汤圆。
    这样一个日子,本应该是一家团圆,阖家欢乐的日子,而她身在异乡,举目无亲。
    本来葛青是让许珞虞跟着她一起回家过年的,不过许珞虞这人实在不想在这一面流露着自己的脆弱。
    她既相信纯真的友情,又怕到最后所谓的友情又会变成两面三刀的敌人。
    人,本来就是个复杂的动物。
    她拿出了手机,按了开机键,几分钟后,昨天一晚上收到了不少短信。
    无非是一类的新年祝福短信,有葛青的,有容珩的,甚至还有黎彦的。
    她实在难受,头昏脑胀的,前世她根本不敢生病,怕一病了就没有了收入,怕一病就得还要浪费很多钱。
    她穷,穷得不敢生任何的病,她治不起更没多余的时间去治。
    而这时候的她,仿佛如鱼得水的安逸生活过得太好了,得意忘形之下养的她过于矫情,重生半年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生病。
    此时的许珞虞那精致的眉眼覆上一层惨白,颇有了好几分黛玉之色,她觉得浑身都没啥力气,懒懒散散的甚至不太想一一去回复这些短信。
    可是这样大好卖柔弱卖人设的机会,就这样被她浪费了,简直太可惜了。
    她稳了几分清明,思索着这段时间以来遇到的形形□□的人。分析着自己过往的所作所为。
    脑海里浮现了各式男人的画面,终于将目标锁定在了君懿身上。
    临近广告上映的时间,她也不得不开始担心了,即便是霍沧桥不会为难自己,可是杨玉娆未必然会那么通情达理为大局着想。
    这个世道,不管对错,是是非非之下,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
    即便是杨玉娆自恃身份不愿与她这样的小人物一争高下,保不齐会有人借花献佛将她一军,力图得到杨氏大小姐的青睐,这世道想要攀龙附凤的人实在太多,她可不想成为别人成功路上的垫脚石。
    她这样的人,别说输一步,哪怕是半步也会让她万劫不复。
    她努力咳嗽着,一遍又一遍,直到咳的声音沙哑,那咳嗽的侵略程度像是个重病感冒着后,方才停了下来。
    她调出了君懿的号码,播了过去。
    奈何轩。
    包厢舒适的沙发上的好几个男人,这是年三十之前的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