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亮着灯，只不过没人。沙发里有男人身上的西装外套，显然他在家。
    故意不给她开门？
    乔南放下包，忽然被一阵香气吸引。她循着那股味道找过去，餐厅的餐桌上摆放着几个餐盒。
    包装袋全部都是大餐厅的商标，乔南伸手摸了摸，饭菜还热着。
    唔！
    今天在外跑了一整天，肚子好饿啊。
    “还没吃饭？”
    身后飘来男人的声音，乔南咻的转过身，满脸尴尬，“老板。”
    大概她馋的太专注，都没听到脚步声。
    郁锦安刚洗过澡，利落的短发还湿着。他身上只有件白色浴袍，直接拉开椅子坐下，“一起吃？”
    “好啊。”乔南动作奇快坐在他对面。
    似乎只有这种时候，她眼底对他才有种特别需要。郁锦安抽出一双筷子给她，把餐盒一一打开。
    龙井虾仁、粉蒸狮子头、冬瓜盅，蟹黄汤包。几道菜都是清淡口味，符合这个男人一贯喜欢。
    乔南口味偏重，但这会儿她饥肠辘辘，顾不上计较口味。而且这些菜品每样口感精致，远比她之前吃过的路边小店美味一百倍。
    最后一个蟹黄汤包进肚后，她空寂的肠胃终于得到填补。因为幼年的生活经历，她晚饭不能太晚吃。这两年工作不定时用餐，胃病常常犯。
    “问你个问题。”
    “你说。”乔南鼓着腮帮子。
    “安锦中午的员工餐不好吃吗？”
    “好吃啊。”乔南摇头，“咱们台里的员工餐可是行业数一数二的，当年我来安锦面试就因为听说员工自助餐好吃。”
    “……”
    “既然员工餐厅不错，你为什么总是一副吃不饱的样子？”
    “我饿啊！”
    乔南擦擦嘴，无奈的朝他翻个白眼，“您的工作性质只要在办公室吹吹空调，晒晒太阳，签字批点头条新闻就好了。我们可要绕着整个湖城跑，有时候跟一条新闻就要几天，吃不能吃喝不能喝，连觉都没得睡。”
    郁锦安挑了挑眉，乔南借机大发牢骚，“所以啊老板，您平时要对我们这种小基层好一点，安锦能够有今天的成绩，都是我们不怕死的往前冲换来的！”
    若要说起工作，乔南可以滔滔不绝。郁锦安弯起唇，指尖在她手背轻滑动，“我对你还不够好？”
    哪里好？乔南嘴里憋着这句话，看到他眼底的暧昧笑容后，脸颊不禁发热。
    流氓！
    “说完了吧？”
    “呃……”乔南低头站起身，抓起碗筷，“我收拾一下。”
    “不用。”
    郁锦安推开椅子上楼，道：“那些事会有人来做，你只要做好你应该做好的事。”
    她应该做好的事？
    陪睡是吧。
    缓缓将端起的碗筷放下，乔南深吸口气，压抑住心底某处的低落，转身上了楼。走进二楼卧室，她先去浴室洗澡，然后穿上睡袍，才慢悠悠出来往三楼上去。
    卧室里只有一盏壁灯，乔南进去时，郁锦安正坐在床脚。他手中夹着一根烟，并没点燃。
    “过来。”他拍拍身边的位置。
    乔南站在他身前，眼睛盯着脚尖。
    卧室开着窗户，时而有晚风吹过。乔南忍不住缩起肩膀，轻咬唇瓣。
    “冷吗？”
    他轻轻握住乔南的手，感觉到她指尖的冰冷后，起身将她拉入怀里。
    乔南只能把头埋的更低，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相比起身体的冷，她的心更冷。
    “能不能……轻一点？”
    她的声音很小，落在男人的耳朵里还有些许颤音，“不喜欢吗？”
    乔南眼睛盯着脚尖，暗自腹诽。有谁喜欢被强压，被折磨吗？
    也许他喜欢，并且很享受。可她真的一点儿都不喜欢，尤其每次被他逼到极致，又释放不出来的感觉非常痛苦。
    虽然她同郁锦安的这场交易出于自愿，可她内心深处还是极度排斥的。
    五年前的那晚，就是她心底无边的痛。她以为这辈子，她也就那么过了，可是谁能想到，她的世界中突然出现一个他。
    他就那么闯进来，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当然，如今的乔南，如同五年前一样，没有任何拒绝的资本。
    只是……
    乔南抿起唇，原本她和他之间，可以美好一些的。
    “你在想什么？”
    郁锦安盯着怀里的人，见她翘长的眼睫毛一眨一眨，撩动的他心尖痒痒的。
    “没有。”乔南回答的谨慎，再也不敢从他面前泄露什么。
    这笔交易也许会持续很久，也许会很短。长或者短，不过看他心情而已。哪一天他说交易结束，她只需要转身离开。
    怀里的人发丝间有股淡淡的香气，郁锦安低下头，鼻尖在她耳边轻嗅，眉头舒展。
    对于她的身体，他无疑是喜欢的。
    五年前的念念不忘，五年后的占为己有，他始终都不能忘记当年那个痛苦却又欢愉的夜晚。
    正是因为她是五年前的那个人，所以郁锦安才给自己一个必须要得到她的理由。
    五年前，他和她都是第一次，他真的还没有睡够。
    身体陷入柔软的床垫内，乔南慢慢合上眼睛。其实她一直都不明白，郁锦安不缺女人**，可为什么对她这个二手货愿意花大价钱？
    他的吻落在嘴角，乔南偏过头躲开，奈何他手指捏住她的下颌，压根不给她躲闪。唇齿间充盈着他的气味，那是一种属于男人的阳刚之气，浅淡的薄荷香。
    他发丝间有着与她同样的香气，乔南嗅到那股味道，心跳的速度瞬间加快。脸颊滚烫，手脚冰冷。她几欲窒息，大脑因为缺氧而有些昏沉。
    “我……”
    “什么？”
    乔南沙哑的开口，“口，口渴……”
    须臾，压在身上的男人起身。乔南不敢睁眼，耳边细微的响动传入她的耳朵里。
    他走到茶几前，拿起杯子倒了水，然后仰头喝了口，随后又走回到床边。
    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乔南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紧接着身体位置凹陷下去，那股熟悉的热度顷刻间重新覆上。
    下颚一阵酸楚，乔南不得不张开嘴巴。她还来不及反应，男人的气息迎面落下，对准她的唇。气息潮湿，有股温热的水流划过喉咙。
    等到乔南意识到是什么的时候，他又再度堵住她的唇。
    “唔。”
    乔南所有声音都被制止，虽然说不出话，但思绪还很清楚。他竟然用口对口喂她喝水！
    郁锦安指尖落在她右脚抚摸，乔南本能缩起，不想让人触到那个疤痕。
    那是她童年悲惨的记忆。
    可这个男人似乎有种偏好，每每都要抚摸那处。乔南躲闪不开，最后只能任由他。
    男人喷张的肌肉结实，每次闭眼触上去，乔南都仿佛回到五年前的夜晚，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她身体几度沉浮，意志力也慢慢瓦解。累极时，再也顾不上计较什么，整个人沉沉睡去。
    翌日早上，晨光暖意中乔南睁开眼。身边的人竟然还在，她不真实的摸了摸，他的身体是热的。
    不是吧？
    前两次她醒来时，他都已经下楼。她倒也免去不少尴尬，这回她要怎么办？
    乔南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距离他远些。
    身体还残留着昨夜的疲惫，她只能缓缓的移动，一点点往床边挪，企图神不知鬼不觉下床。
    男人浅眠，从身边的人有动静他就醒了。他并没马上动，故意想看看她要如何。
    快了！
    眼见身体挪到床边，乔南心中欢喜。她正准备起来，腰间一紧，然后身体毫无预警又倒回去。
    “啊！”
    突然大力掐住她的腰，差点就断了。
    “你要去哪里？”
    “我……”
    他什么时候醒的？乔南稳住呼吸，笑了笑，“卫生间，我急。”
    “哦？”
    郁锦安目光下移，在她腹部转了转，“一起。”
    “不要！”乔南立刻拒绝，“我不急了，你先，你先去。”
    妈蛋！这男人能不能别这么不要脸！
    “真的不急？”
    “真的。”她特别淡定。
    “呵呵……”
    郁锦安弯起唇，乔南马上意识到不好，“那我也不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