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就算梁楚辛辛苦苦装病,防得了白天防不了晚上,一天夜里谢慎行照常趁他睡着了检查伤口,发现好了个差不多。忍了一夜没动他,第二天梁楚才刚睁开眼睛,嘴巴就被等待已久的人封住,带着薄茧的手在他身上点火,大床摇了一早上。
隔了多日男人再次吃到了人,心满意足回公司上班,梁楚恶狠狠地把所有枕头抱到露台等着,过了几分钟,谢慎行徐步走了出来,他一个接一个的把枕头推了下去,劈头盖脸砸了下面的人一身,谢慎行被他偷袭成功,哭笑不得抬头看他,梁楚双手举着最后一个枕头拍到他脸上。
这回谢慎行没像上回那样通宵达旦的要他,只是尝了个鲜,梁楚知道他忙,到底接管这么大的一份家业,年纪也摆在这里,手段能力绰绰有余,也可以服众,但难免有个别的、为老不尊的找事,虽然动摇不了根本,但给人添点麻烦的本事还是有的。后面不像上次那样初次承受就经历狂风暴雨的和谐,这回比上回轻多了,床是能爬起来的,就是走路不大利索,屁股里好像还塞着东西。
梁楚走出门去,开始巡视地盘了,这是一座两层别墅,二楼空空荡荡的没有人,梁楚挨个房间推开,走进去瞧一瞧,有书房、衣帽间、放映室,书房四周摆满了巨大的大书架,上面密密麻麻摆满了书,他是喜欢书的,看到这幅景象当然心情愉悦,但梁楚只在里面待了两分钟就出来了,扶着门框沉默。书架很高,上面的书要爬梯子才能拿得到,但上面基本上没有他会感兴趣的,几乎全部都是晦涩的名著和工具书,而一些更能调剂心情、逗人一笑的书全放在他能看得到的地方,伸手便能拿到。
衣帽间梁楚仅仅在门口扫了一眼就合上了门,大大小小明显是两个人穿的衣服挂在一起,梁楚看的心焦意乱,居然有点后悔刚才拿枕头砸人了。
书房和衣服他都不想再看,路过放映室没有进去,而左手边就很难让人忽略了。那是全部打通了的一整个大房间,推门进去会发现是健身房,里面放着许多健身器械,单车、跑步机,无氧训练器,一式两样,就连哑铃都是分出大小的,谢慎行讲究实际,不是喜欢花哨的人,况且一些基本设施他早就用不到了。
24.我的可口小羔羊
梁楚对着健身房看了一会, 转身往外走,关了门又往地上蹲,屁股才低下去又嗖地站直了, 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屁股, 幸好二楼没有人。
梁楚痛下决心道:“我,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板牙熊眨眨小黑豆眼,问:“什么呀?”
梁楚摸着自己被折腾了一早上、**的屁股,望着走廊尽头的飘窗,怅然道:“这样是不对的。”
板牙熊躺在蛋壳里蹬了蹬脚, 说:“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梁楚想了一下,感觉有点烦躁, 忍不住在原地走来走去,像是三条腿的小狗追着自己的尾巴咬, 动作慢慢吞吞, 走了一会停下来说:“我觉得自己对谢慎行可能有一点不好。”
谢慎行付出太多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回报,这种被迫背负着亏欠的滋味熟悉而让人难受,他没有错,却感觉自己做错了事。
板牙熊松了一口气,说:“您在烦这个呀, 反正他是自愿的,咱们又没有逼他, 没事儿, 您别太死心眼了。”
“这不能叫死心眼, ”梁楚认真纠正说:“我这叫负责任,是传统美德。”
板牙熊从蛋壳里彻底爬了出来,伸出小爪拍拍他的手臂,说:“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啊。”
梁楚有点上愁,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想了半晌,说:“任务值也快一点刷。”时间拖得越长,越是夜长梦多。
板牙熊点点头。
梁楚带着板牙熊走进书房,看着巨大的书架,感觉充满了雄心壮志,说:“我们把上面和下面的书换一下吧。”这样的话,等他走了以后,谢慎行拿书也可以方便一点。
这是一件很浩瀚伟大的工程,梁楚看着这么多书就犯愁,不过万事开头难,也许做了开头,剩下的就简单了。但是事实证明,万事开头难,开了头也难。总之谢慎行回来的时候,在卧室没找到人,怕他团在哪个地方睡觉,谢慎行没有出声喊人,挨个房间推开门看,才发现人在书房。
壮志未酬的梁楚坐在一大堆书里面,他搬了几十本有点累,想着我就歇一会,歇一会继续干活,劳逸结合嘛。然后坐下就不想起来了,好在地上有很多书,梁楚一本一本垒起来,做成一个小桌子。脑子里有两个小人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一个小人抱着书说你怎么这么懒!一个小人委屈地说你什么都不懂,你根本不知道手机有多好玩,抱着书的小人说是吗有多好玩你让我看看,然后他们愉快地一块玩起了手机。于是梁楚彻底沦落了。
男人推门进来,梁楚听到脚步声,在搜索引擎搜索大胸美女,谢慎行缓步走来,蹲在他面前问:“怎么在这里?”
梁楚说出自己的缺点:“因为我懒,不想动,我今天连脸都没洗,真是太不爱干净了。”
谢慎行并不在意:“不要紧,在玩什么?”
梁楚看他不为所动,再接再厉,给他看手机,说:“我在看大胸美女,你看她们多好看,又白又软。”
谢慎行和缓的脸色隐隐发凉,强行移开了视线,说:“眼光不错。”
梁楚看出他的口是心非,心想我就是这么一个花心看脸的人,你看到我的真面目了吧,赶快乖乖给我刷任务值,咱俩一拍两散,我会祝你幸福的。还没想完,谢慎行轻轻地问:“看多久了?”
三十秒,之前一直在看电影。
梁楚睁着眼睛说瞎话:“半个多小时了,怎么看都看不腻,真好看。”
男人的手冷不防伸了过来,在他下面一摸,梁楚立刻敏感地并起双腿,警惕地看他:“管好你的破手。”
谢慎行笑道:“没硬。”
“……”
梁楚这才反应过来被坑了,心里后悔,他才刚看怎么可能硬这么快,感觉自己跳黄河也洗不清了,要么承认骗人,要么承认弯的彻底。不等他回答,谢慎行已经没收了他的手机:“盯着手机眼睛不累?”
梁楚眨了眨酸痛的眼睛。
谢慎行把挡在面前的书推到一边,大手扶着他的脑袋按摩一会眼睛,把人拉出去看看远处。
相处这两个多月来,梁楚只发现一件事,谢慎行似乎是很难被得罪的人。这段时间不管他做什么,谢慎行都好言好语不会生气。前段时间他问谢慎行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谢慎行说您老实在这儿待着。梁楚说你是不是怕我出去以后报警抓你,你放心,我跟你不一样,我不是那种人。谢慎行抬眼看他,问我是什么人?梁楚就等着他这一问,赶紧说你不是什么好人。谢慎行翻过一页书,说:“那以后多辛苦你看着我,别让我出去为非作歹。”
25.我的可口小羔羊
梁楚听他说完, 好长时间没能说话, 注意到他的沉默,谢慎行放下手里的物件,走过来问:“怎么了?”
梁楚声音平稳:“做人要独立, 不要总想着依赖别人, 你自己看着自己。”
谢慎行握住他的手:“给我讲大道理呀?好, 我向你学习。”
梁楚抽回自己的手,小老头一样慈爱又沧桑地说:“你现在取笑我,我不跟你生气, 年轻人, 以后吃了亏你就明白了。”
谢慎行哭笑不得,低声道:“我哪儿敢取笑你。”
梁楚没再说话。怕到床上休息。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任务值一个一个的涨。
很快就剩下了个位数。
谢慎行近段时间以来每天都是喜眉笑眼,长了一张不苟言笑性冷感的脸,眼睛微微弯起的时候不可谓不赏心悦目,如春风拂面。梁楚看看任务值, 又看看谢慎行,悲伤地对板牙熊说:“你是不是在他嘴里是不是放了个衣架啊, 有什么好高兴的。”
板牙熊说:“我没有啊。”
梁楚失落的说:“我希望任务值快一点, 又希望它慢一点, 咱们快走了吧, 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坏人, 一个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