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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更何况地球刚经历了一场陨石天灾,再大范围迁徙,地球各国势必将元气大伤,甚至不少国家除了山地之外将无一寸陆地,那么多无家可归的国家民众怎么安排?
    本来此次大会就是为了解决冰川融化带来的海平面抬升问题,岂知还没进入会议主题,季主任就作出了这样的推测……
    会议没有因此而中断,季主任的假设非议者众多,官方也并没明面表态,只将此记录在案,却在与会众人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只待哪一天用事实佐证,便会迅速生根发芽,再无法拔除。
    季主任坐下后,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水,心怦怦乱跳。真是见了鬼了,刚才他为什么会说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明明他只打算发表前半段理论,后面多个异空间和地球交汇这点,他压根没准备说,连他自己都觉得他想多了,刚才那一刻,却鬼使神差脱口而出,难道冥冥中老天在保佑?
    回过味来后,季主任脸色煞白,老天保佑个鬼,这不是变相证明他说的有极大可能成真?他宁愿被人耻笑鄙夷,也好过他的假设成真,自此人类迎来无边地狱。
    极地会议并不对大众公开,安彦一就对此一无所知,正安心宅在家中潜心研究移动家园。
    第一枚火晶果出世之后,移动家园能量便进入良性循环。安彦一成了云山别墅常客,每隔几天就会去一趟别墅,将火晶果吸收的能量注入移动家园,再把它放回泉眼。
    说起这个,安彦一就不由一阵泄气。移动家园太不智能,他通过控制核心顶多只能操控移动家园本身所出物品,譬如世界树结出的果实、生长的叶子等,其他物品一概无能为力,想要动用,必须跑到安家老宅才行。
    还有一点让人诟病的是,移动家园自身所出物品在移动家园范围内,可以随意收放,出了移动家园,收取可以,投放却不行,必须有人带过去才成。
    这不,安彦一可以在控制核心遥控距离内任意收取火晶果,再放回去却得亲自跑一趟云山别墅才行。所以说,除非换地方汲取能量,否则这一个功能其实用处不大,当然,救急例外。
    第一枚火晶果成熟用了两个多月时间,第二枚火晶果却只花了一个月,为此,周俊霆动用关系花大价钱买下了另一处拥有泉眼的别墅,以免暴露火晶果的存在。
    然后,就没有然后,在第三枚火晶果刚孕育时,政府发布了极地冰川断裂飘向低纬度海域的消息,民众哗然。
    政府早有准备,一项项政策颁布下去,一边安抚民众,一边派出军队掠阵,等民众情绪稍稳,便开始着手组织沿海地区民众大举迁移,华京市就在其中。
    此时,已进入十二月,距离极地会议差不多一个月。
    安家能量不小,安彦一居然也没能获知任何消息,可见政府将这事隐瞒得多彻底。
    安彦一不认为家人都不知晓,唯一的可能是上面下了封口令,不让无关人等知道这一消息,以免引起恐慌,继而影响政府行动。
    安彦一用脚趾头想都清楚,这一个月政府恐怕已经将重要物资人员等先行转移到安全处所,有一个月缓冲时间,民众再跟上便无惧,也更好管理。
    要想知情人士守口如瓶,自然要给点好处,安家在加班加点连夜赶工的新都城安平城取得一块住地,与之相应,安家要全力支持国家。
    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只凭理论数据就放弃现有发展,大规模迁徙人口,政府高官要员从最初的不置可否,到最后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足足花了一个月时间。
    极地会议后半个月,海平面上升小半米,一个月,总体抬升一米出头,显然,越往后,相同的时间内,海平面上升幅度只会越来越大。
    海平面整体抬升一米,这个数据已经相当骇人,沿海一些地势低洼地区先后被淹,要不是这样的地方并不算多,恐怕早就闹得沸沸扬扬。
    这期间,很明显国家施行了非常手段,封锁消息,新闻管制,不光是电视,就连网上也干干净净,网警前所未有给力,一有相关报道出现,立刻删贴封号,不给知情民众任何机会。
    这不,就连嗅觉敏锐的安彦一和周俊霆两人都如此后知后觉,可见国家在这上面下了多大力气。
    至于国外消息?不好意思,国家同样进行了干预,能出现在大众面前的消息都经过过滤筛选,更是在十天前,神州便彻底截断了所有对外沟通渠道,不要说通讯,就连一切民间对外交通都停止,飞机停飞,轮船停渡,边境线更是派重兵把守。
    在此之前一周,国家发布华侨召回令,按时回国的侨民国家欢迎,其他人则被国家放弃。这是他们自己做出的选择,既然那么喜欢外国,那就待在国外好了,国家才不会上杆子找罪受,若非考虑到都是神州人,连华侨召回令政府都不会发,少一些人,还能省点口粮,现在国家正为此事犯愁,巴不得如此。
    以前神州还要维持大国脸面,如今完全不顾忌这些,想让神州捐粮捐地,那是做梦!当然,人才依然要引进,越是艰难的时候,越是需要各行各业精英坐镇,否则经过陨石灾害后剩余十几亿人口怎么安置,总不能天天吃糠咽菜吧?
    国内形势稳定,低海拔地区民众大都自觉听从国家号令,开始紧锣密鼓收拾行囊,然后根据排序,依次坐上火车迁往北部和中西部地区。
    有车有地方可去的人就不用政府操心,拿到通行证后,便可自行寻找出路,
    对外局势却非常紧张,神州地大物博的优势在这一刻发挥得淋漓尽致,周边国家眼热的不少,但在看到边境线驻军之后,只能另想他法,恐怕在没到山穷水尽之前,不敢跟神州对上。
    第14章
    安彦一刚打算把超市物资转移部分到安家老宅,其他运往安平城,国家便先行一步展开行动,接手超市一切。
    当然,国家也不白占,安彦一和周俊霆得到了物资补偿,只是这个量……不说也罢。
    算了,人活着有时候不能太过计较,国家到此时才征收已经不错,再说,补偿的也并非仅是物资,还有其他方面优待,仅凭这些,两人以后的路就更好走。
    好在还有一个小仓库没有暴露,里面的物资应该够他们用上一阵子。
    安彦一虽然理解国家这么做的用意,却也不会主动坦白将最后一点货物都上交,这点城府他还有。他就像其他忍痛将私人物资归公的商人一样,脸上带着丝不渝之色,不着痕迹应对交接人员,总算将他们给糊弄过去。
    这样的事情自然不会是个例,所有紧要物资,都进入国家管制行列,粮食油料更是重中之重。
    安彦一不由庆幸,两人见机早,在安家老宅改建完毕后,就囤积了一大批物资,否则还真受掣肘。
    只是情况也并没有好多少,下元村海拔一样不高,只比华京市好一点,也在迁徙范围内,移动家园暂时没办法移动,有点麻烦。不过一时半会海水淹不到那,要是情况好,说不定不会被波及,毕竟冰川总量只是估算,谁也不敢肯定专家们推测就一定准,海平面到底抬升多少,这要看事实,两人还有时间准备。
    安彦一至亲大多都在政府军队就职,除了少数有幸安排到迁徙地点办公之外,其余那些都落在最后几个迁移批次中,相应地,家属便成为优先照顾对象,安彦一便在其中,首批各方面专家和重要科研人员过后,便轮到安彦一他们,周俊霆和他排序差不多,不用说,自是跟着他一道走。
    迁徙秩序不错,依次出城的车队没有拥堵成一团,安彦一在出城口没等多久,便轮到他们所在车队。
    周俊霆之前折价卖出了公司部分资产,饶是如此,这次搬迁行动太一集团依然损失巨大,不过大家都一样,抱怨也没用,难道还能单独留下不走?
    没有地方,没有设备,太一集团想重开很困难,国家的意思是先紧着民生,一些不那么重要的企业任由他们自行发展,国家只给予少量补贴。太一集团很多产业都跟普通民生无关,轻便仪器还好说,那些重型设备想要搬走可没那么容易,何况集团下属运输车也不够。
    周俊霆召开股东大会,常务董事们一致决定集团物资按股份分配一部分,剩下的分批次搬迁,到时候各人是走是留,再另行商谈。
    这次是首批搬迁,公司旗下货车全都用来装载最贵重的公司财产,余下那些车辆则被各懂事瓜分,好方便搬家,到地方再还回公司。
    周俊霆手中握着的股份最多,分到的物资和货车数量最大,一次性就将他在华京市中除房产外的物资能带走的全搬走,其中他跟安彦一合资超市仅存的一仓库物资就包含在内。
    由于周俊霆跟安家一块走,这就使得安家所在车队看起来十分庞大。
    望着那一辆辆集装箱型货车,不少人都露出羡慕的神色。先不说车子,光能弄到这么多油料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办到。
    众人所不知的是,周俊霆为此付出了不小代价,和安彦一合开的超市被政府征用不说,太一集团旗下连锁酒店总部仓库也没逃过,除了各酒店库存,其他的全进了国家口袋,要是还拿不到一点优待,这能说得过去?
    就算拿到油料配额,周俊霆依然得出高价买油,别说白得,就连普价都不行,可见国家对油料管制有多严格。
    对国家有贡献的人都如此,普通人就更不能肆无忌惮用车,政府只给每家普价提供一辆车的油料,其他则自行想办法,想要开第二辆,第三辆,那就溢价买,还不一定能买到。
    即便秩序井然,这么庞大的数量,依旧使得车队只能蜿蜒前行,再加上各个路口不断涌入的车辆,车速始终提不上去,从华京市到新都城安平城,足足开了两天两夜才到。
    看着什么都没有的空地,安彦一一片茫然。
    “想什么呢,赶紧干活,难道你还想着我一个老人家做这些不成?”
    安建民大力拍了安彦一肩膀一下,安彦一总算回过神。
    “爷爷,真的只给一片空地?”安彦一揉了揉眼,到现在他还有些不敢置信。
    “你要住那些房屋?”安建民指着不远处一栋栋崭新却密集的楼房,笑了,“那也行,像我们家这样条件的,每人顶多也只能分到十几个平方,你要是想住,现在申请还来得及。”
    安彦一当即摇头,开玩笑,有好的,谁愿意住差的?不就是空地吗?他们自己建就是。
    安彦一别的不一定在行,搭帐篷却不在话下。现在已经进入隆冬时节,气温不像之前那么高,不过也在二十度上下,一点都不冷,安彦一和其他人一起动手,很快便扎好一顶帐篷,把安建民和周俊霆两人优先安排进去。
    安建民坐在椅子上,侧头仔细打量周俊霆:“心眼别用在彦一身上,好好跟他过日子,其他事情我兜着。”
    周俊霆郑重地点了点头,起身用刚烧开的水泡了杯茶,双手端着恭恭敬敬递到安建民面前:“爷爷,请喝茶。”
    安建民差点被气笑,周家小子还真是个人物,能屈能伸,看得清形势,这不,现在就打蛇随棍上,这杯茶岂是那么好喝?他接了,就表示从今以后正式接纳他这个孙儿婿。
    安建民眼珠不错地盯着周俊霆看了半晌,见他依然面带笑容,没有半分不渝之色,只好叹了一口气,将已经不怎么热的茶端过来,一饮而尽。罢了,既然早就放任两人来往,他也没必要在此时给他吃排头:“来,陪我这个老头子下盘棋。”
    安建民将随身携带的围棋翻出来,放在矮桌上,两人开始在棋盘上大杀四方。
    一局棋下完,安建民心情不赖:“不错,有你在彦一身边挺好,他年纪还小,你多担待点。”
    周俊霆哪有不应的,一老一小有说有笑又开始杀下一盘。
    安建民对周俊霆越看越满意,安彦一心太正,没经历过事情怕是狠不下那个心,非得猛吃一记亏才能扭转过来,他这个性子放在和平年代没问题,现在就不好说。
    周俊霆正好和自家孙子互补,这下子,安建民是彻底对安彦一放心。他不怕安彦一扛不住正面竞争,就怕安彦一在这点上被人利用。别看这小子平常无所事事,可真要上心了,就没见他什么事干不成,安建民对安彦一的信心甚至超过安家其他人。
    一老一小有闲心下棋,安彦一现在可是忙得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
    以往都是家人把事情都办妥了,轮不到安彦一操心,现在家里老的老,弱的弱,安彦一可不得挑起大梁?人员物资需要时间清理安排,更重要的是得把安家建房一事给落实。
    联系工程队,购买材料,哪一样都不是易事。
    安家其实可以提前想办法,凭他们的关系,搞定此事并不难,这一次,安家却破天荒没有动用任何权势,规规矩矩国家让怎么做,他们就怎么做,一点走后门的意思都没有。
    安彦一不是个蠢的,在附近区域一转,很快便清楚缘由。安家人如此识大体,上头都看在眼里,这不,安家分配到的住地面积就比同等人家要大不少,吃亏是福,这话大多数时候都只是自我安慰,现在却真切体现出它的威力。
    安彦一脚不沾地忙了一天,总算把人员物资都安排好。
    这次过来,安家带的人手还好,并不多,周俊霆这边却是一大帮人,少说也有几十个,这些人可不能用过就丢,得好生安顿好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用到他们。
    如今这个世道,谁都不清楚以后会怎样,或许大家就在这片原野上,如同以往那样生根发芽、繁衍生息,也可能哪天生活出了问题,秩序不再,那时就要靠手上这些人,没有人手就是光杆司令,纵使手上握有再多东西,怕是也保不住。
    “累了?”晚饭后,周俊霆望着瘫在椅子上不动弹的安彦一,有些心疼。
    “心累。”安彦一用大拇指按着眉心,他是真没想到跟政府官员打交道这么费劲。按说安家也算有地位,申请建筑材料应该不难才对,没想到竟然遭到不小阻力。
    工作人员说是秉公办事,其实还不是借机阻挠?
    眼看着今天办不成此事,安彦一也没跟这些人过多扯皮,准备过一会就去找爷爷问问,看是不是安家政敌疏通了关系,暗中给安家下绊子。
    “你先休息,我去爷爷那边。”安彦一起身,朝隔壁帐篷走去。
    “等等,我也去。”周俊霆随意批了件衣服便跟在安彦一身后。
    这事没有什么不可说的地方,安彦一自然不会反对,他停住脚步,直到周俊霆跟上来,才一起走进安建民帐篷。
    “这个点过来,有事?”安建民听到动静,抬起头,见是他们,索性放下笔,专心招呼两人。
    安彦一三言两语便把事情原委交代清楚,安建民略一思忖,说道:“你明天再去,最多拖个几天,这事定能办成。”
    “为什么?”安彦一皱眉。
    安建民摇了摇头,安彦一还是太嫩了,不过这不怪他,官场上的事情他还是头一次接触,有些关节想不明白确实错不在他。
    “不管出手的人是谁,只要不是脑袋被门夹了,自然知道好歹。别忘了,安家可还有不少人在沿海地区为国效力,这种明显拖政府后腿的事情,谁敢闹大?”
    安彦一恍然,继而发散思维,说不定这次并非安家政敌出手,有可能是某些人心眼子小,看安家弄到这么一大块地皮眼红了,就想法子整他们一下,不过想来也不敢太过分,过阵子批条一定能下来。
    希望这帮人脑子清醒点,别真是阎王易见小鬼难缠。
    两人回到自己帐篷后,周俊霆向安彦一提议:“明天我找人跟你一块去,和这种小官员打交道,他们比你我更有经验。”
    “好。”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安彦一便带着周俊霆拨给他的陈特助一起去物资集中管理处。
    这次,安彦一没有参与,一直在旁边坐着,全程围观陈特助和办事员唇枪舌剑。
    见费尽口舌都没有见效,陈特助闭嘴,走到安彦一身边坐下不动了。
    “你们怎么还不走?这里忙着呢,没空招呼你们。”
    “累了,坐一会再走。”陈特助不为所动,打定主意就赖着不走。当然,他并非耍无赖,这样没品的事他还干不出来,他留下自然是另有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