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该死的贱/人！”
    蕴纯的脸已经很难看。
    那秀女显然是看上康熙了！她给她儿子挑选的秀女竟然在她宫里勾/引康熙，竟敢嫌弃她儿子，该死！
    蕴纯心中怒火冲天！
    在蕴纯心里她儿子那是再好不过。可现在一个下五旗小门小户人家的秀女也敢嫌弃她儿子, 这无疑是触了蕴纯的逆鳞了。
    “娘娘, 那舒穆尔氏怎么啦？”
    “人家心志高看不上本宫的三阿哥！”
    蕴纯咬牙切齿地说。
    “什么？这, 她……”
    “人家这是看上皇上了, 瞧不上本宫的三阿哥。”
    “大胆！那舒穆尔氏……谁给她的胆子……”
    到这会绿珠哪里还不明白蕴纯的意思。绿珠也同样愤怒不已。三阿哥胤祾可是绿珠看着长大，与蕴纯一样的心理, 在绿珠心里她家娘娘生的阿哥公主那是再好不过的。一个小小秀女竟然瞧不上三阿哥, 绿珠自然是怒不可遏。
    “将她从名单划掉, 竟敢看上皇上这般心大的秀女本宫可不敢要。还有给储秀宫那传话不再必照看她, 本宫倒要瞧瞧没了本宫护着她, 她倒如何与储秀宫那些高门大户出身的秀女争。”
    舒穆尔氏容貌不错，但也不是特别拔尖。按说她那样的容貌再加上她是小门小户小官之女在筛选时早就该撂牌了，若不是蕴纯看中她，她根本不可能进入复选。
    而且凭她那容貌进宫后在储秀宫学规矩，若是没蕴纯让人暗中照顾又表明是蕴纯看上的人让储秀宫那些出身显赫高门大户人家的秀女忌惮, 她能活到现在。
    真是不知好歹。
    现在倒好，敢在她宫里勾/引康熙，若是不康熙提醒她，她还不知道那舒穆尔氏看上了康熙。若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将舒穆尔氏赐给胤祾还不知道这贱/人会闹出什么样的事来。
    越想蕴纯心里是越愤怒，尤其是想到那舒穆尔氏可能伤害她儿子时，蕴纯恨不得撕了那舒穆尔氏。
    舒穆尔氏勾/引康熙这事要是传出去，不仅让她丢脸胤祾脸上也会无光。
    “这事绝不能让胤祾知道。”
    蕴纯又叮嘱了绿珠。这事若是让胤祾知道，蕴纯担心胤祾和康熙父子之间会嫌隙。
    这些年在后宫蕴纯虽然鲜少出手，可若是谁敢伤害她儿子蕴纯不介意化身魔鬼。
    对于她圈中入选的几个秀女她原想好，看上的便留在宫里，若是最后她看不上的她也乐愿赐她们一份好姻缘。如今想来是她太心善，是她这些年在后她处事太过温婉和善，竟然让人觉得她可欺了，连个小门小户秀女都敢在她宫里勾/引康熙。
    好在这事是康熙提醒她，并没有其他人知道，所以这事并没有传出去。
    只不过后宫的女人都是人精，得知蕴纯让人给储秀宫那传话就知道那舒穆尔氏是犯了蕴纯忌讳被蕴纯给舍弃了。至于是什么忌讳，当天康熙去永寿宫不是什么秘密；虽然不知实情但总有人能猜个大盖。
    不过因为不知实情又涉及康熙，这事倒没传开。
    然，既然没传开，但光是猜到有这个可能都足以让后宫嫔妃们看舒穆尔氏不顺眼，心中嫉恨。尤其是舒穆尔氏长得不错，更是惹得嫔妃们嫉恨。
    原先她是蕴纯看上的人，是给阿哥挑选的秀女，长得好看嫔妃们也不会多下在意，可现在就不一样了，敢打康熙注意的秀女都是后宫嫔妃的敌人。
    也不用蕴纯出手，没蕴纯护着，不过几日那舒穆尔氏便出了意外毁容被送出宫了。
    这便是后宫女人的手段，原要一场小病能解决的事情，后宫嫔妃一出手就毁了舒穆尔氏的脸，谁叫她仗着自己容貌出众敢勾引康熙。
    出了舒穆尔氏的事之后，被蕴纯及四妃为阿哥们挑选的秀女更加本分，不敢有半点杂念。
    只是舒穆尔氏的事虽不是蕴纯出手，但舒穆尔氏出事倒底有蕴纯名声有些影响，许多人都以为舒穆尔氏的事是蕴纯让人做的，尤其是储秀宫的秀女，后宫也有不少嫔妃这么觉得。
    连康熙也怀疑。
    或许是舒穆尔氏的事出手太狠，让康熙怀疑蕴纯是不是与她平常在表现的不得一样，怀疑蕴纯的真面目，为此康熙叫梁九功查了这事。
    梁九功吩咐下去不到半天事情经过就已经递到他手里了。梁九功一得到立即上呈给康熙。
    “皇上，您让查的事已经查清楚了。”
    康熙停下手中的笔，搁笔接过梁九功奉上的纸张看。
    上面记载着蕴纯只是让人给储秀宫那传话不用在暗中照顾舒穆尔氏并没有多做其他的事，而对舒穆尔氏出手却是另有他人。康熙看到纸张上写的某人，皱了一眉随后面无表情。
    康熙将纸张递给梁九功：“收起来。”
    康熙继续批折子。
    此时蕴纯根本不知道康熙查她的事，若是知道蕴纯必定会庆幸，庆幸她忍住了怒火没有亲自对舒穆尔氏出手，否则叫康熙查到这事只怕对她有不好的印象。别看这一件小事，若真是蕴纯做了什么，这事足以改变蕴纯在康熙心里的印象和地位。
    转眼到了月余过去，复选殿选都结束了。
    此次大选康熙只选了三个秀女进后宫，一个满军旗正红旗的塔他尔氏，封了常在入住温贵妃的承乾宫；另两个是汉军旗的，一个关氏一个刘氏都封了答应。关氏入住翊坤宫，刘氏入住瑾妃的长春宫。
    三个秀女出身都不高，只是五品、六品小官之女，不过容貌不俗，不然也不会被康熙看上。当然也不是什么物别拔尖的人，不然四妃也不会将她们留下。
    选秀结束大阿哥的嫡福晋也定下了，如史上一样是伊尔根觉罗氏，是户部尚书科尔坤之女。大福晋也是惠妃选中名单之中的秀女，只不过不是首选而是排在最末的。不过到底是惠妃看中的，惠妃也算是满意。
    选秀结束之后，蕴纯选中的五个秀女也被带了永寿宫。五个秀女分别是满军旗正蓝旗的乌礼苏氏，镶蓝旗的颜札氏，镶红旗的穆佳氏，汉军旗的李氏和张氏。
    蕴纯将五人交给绿珠带去让教导嬷嬷调/教。
    原本是选中六人，结果看走眼个舒穆尔氏，希望这五人不要让她失望才好。
    大福晋人选定下之后，钦天监那很快就算出了黄道吉日，大阿哥的婚期定在明年三月。
    可是过了中秋之后，太皇太后的又病了，身体越来越差。不知从御医那得知了什么，康熙决定将大阿哥的婚期从原本定好的明年三月提前到二十六年的十一月，似乎是为了给太皇太后冲喜的意思。
    如今已经过了中秋了，离十一月也就只有两个月了。为了大阿哥大婚之事，宫里掌权的四妃和内务府及宫外的礼部都忙起来。毕竟大阿哥是皇长子，又是康熙一众儿子中第一个大婚的皇子。第一个总是不同的，内务府和礼部也是第一次操办皇子大婚，四妃也是第一次操持皇子大婚，可不就是忙翻。
    可偏偏在这时候后宫又出事了，永寿宫的已经怀孕近七个月的章佳庶妃被人撞倒小产了。
    惠妃得知这一消息，气青了脸。
    在她儿子即将大婚的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惠妃觉得晦气。为此惠妃不仅怨恨上了撞章佳庶妃之人也怨恨上了章佳庶妃。
    章佳庶妃的龙胎没保住，冲撞了章佳庶妃的嫔妃是宫女提上来的庶妃。也不知道是什么承宠封的庶妃，十多二十岁的模样，相她打扮就知道是失宠已久的。虽然她说她是冤枉的，她是被人推才撞到章佳庶妃的，可是不管她再怎么说都没用，这事没有继续查下去，那庶妃最后定罪赐死了事了。
    一个庶妃之事在后宫那就是小事一件，小得不能再小。一个庶妃没了在后宫连点涟漪都没起。
    只是章佳庶妃的龙胎没了皇嗣没了，执掌宫权的四妃和永和宫主位娘娘僖嫔被训斥了一顿还被罚了俸银。
    宫中太皇太后病着再加上大阿哥大婚的事，章佳庶妃小产之事很快就被掩盖过去了，除了失子的章佳庶妃自己伤心之外没人会管她如何。
    十一月二十五，大阿哥大婚。
    次日大阿哥和大福晋来永寿宫请安，蕴纯这才第一次见到这个让康熙满意的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
    大福晋比大阿哥小一岁，才十四岁的小姑娘。蕴纯仔细打量，容貌中等偏上，算得上是个清秀佳人。中等个子，想来是因为年纪小还没长开的缘故。虽还稚气未脱，但气质已经微见端庄典雅，举止优雅大气，一脸正室正妻范，难怪能让康熙满意的。
    这一看就知道是伊尔根觉罗氏家族按正室嫡妻培养的。
    看到大福晋，蕴纯从她看上似乎看到未来自己儿媳妇的样子。
    依她对康熙的了解，以后皇子嫡妻怕都是大福晋这样的模板了。
    “别的本宫也就不多说了，祝大阿哥和大福晋夫妻恩爱，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儿孙满堂。”
    “胤禔谢贵额娘吉言。”
    大阿哥是个直爽的孩子，听蕴纯祝福的话他很高兴，脸上就笑开了。大福晋也欢喜。
    蕴纯让绿珠将准备好的见面礼给新婚夫妇，知道她们还得去承乾宫温贵妃那行礼便就打发他们离开了。
    温贵妃二十四年生的小公主到底是没活过周岁就夭折了，自小公主夭折之后温贵妃受了打击，原本因生小公主难产亏虚还没养好的身子也因为受了打击身体更差了。
    这近一年来一直断断续续的病着，一直在承乾宫养病。
    没了温贵妃与她做对，蕴纯的日子清静不少。
    只是给太皇太后侍疾，老太太愈发的爱刁难她了。
    借口四妃要打理宫务，太皇太后每次一病便让蕴纯日日到慈宁宫侍疾，折腾得蕴纯苦不甚言。好在有几位嫔主帮衬着，好在蕴纯不是一般人，否则这么折腾数月身体早垮了。
    虽然大阿哥提前大婚给太皇太后冲喜，可是太皇太后的病情却没有好转。
    在大阿哥大婚前后几日太皇太后的身体的确是好转了，可是在大阿哥大婚后两日太皇太后突然病重，蕴纯也再次被召到慈宁宫侍疾，一天里绝大部分的时间几乎都呆在慈宁宫。
    让蕴纯没想到的是，就在她忙着给太皇太后侍疾时，竟有人朝她永寿宫的宫妃下手。怀胎刚七个半月的纳喇贵人在自己的西配殿门外摔倒早产了。
    蕴纯得到消息时她正在慈宁宫侍疾，蕴纯不得不向太皇太后请旨回永寿宫照看纳喇贵人。
    “太皇太后，臣妾宫中的纳喇贵人早产了，臣妾得回去照顾纳喇贵人，还请太皇太后允许。”
    太皇太后虽有意磋磨蕴纯，但纳喇贵人毕竟怀的是康熙的皇嗣也是她曾孙，老太太终于是仁慈一回放蕴纯回去。
    蕴纯急匆匆回永寿宫，西配殿那因为没人坐镇乱成一团，娴贵人等位份不管镇不住宫人。
    “慌什么慌，都给本宫镇定下来。”
    看到乱成一团的宫人蕴纯怒呵。知道竟然还没人去请太医和叫接生嬷嬷，蕴纯立即安排起来。
    “方长贵你立即叫人去太医院请太医，再有去内务府那找接生嬷嬷来……绿珠安排人去烧水准备剪子小衣……”
    为了尽快请来太医，蕴纯更是让方长贵亲自去。
    一件件安排下去，有蕴纯坐镇，宫人们镇定下来按蕴纯的吩咐有条不紊的忙碌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纳喇贵人怎么会摔着？在哪摔着的？”
    蕴纯吩咐人查，很快发现纳喇贵人摔倒地方雪花下地面上结着一层光滑的冰。
    自进了十一月大雪纷飞一直不断，宫里头白天一整天人都有宫人扫雪，早上主子起之前宫人早就将积了一夜的积雪扫走，这地面上积雪根本不可能结冰。
    蕴纯让人找来宫中有经验的积年老人，查看之后断定这地上的冰是有人特意波水在地上结成的冰面。估计是有人晚上将水波在这地上，经一夜才结成的冰。
    这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为的就是想害纳喇贵人腹中的孩子。
    蕴纯立即下令让绿珠叫安嬷嬷过来，让安嬷嬷带人查永寿宫的宫人，夜里宫门下钥之后，各宫中的宫人是不是随意出宫的，能在夜里到这波水的也只人永寿宫的宫人。
    方长贵去请太医回来，同时还带回来了一个消息。
    “奴才在太医院那遇到启祥宫定嫔娘娘身边的大太监赵有德，他也是去请太医的，启祥宫那万琉哈庶妃也摔着早产了。”
    “万琉哈庶妃也早产了，也是摔着的。”
    蕴纯闻言惊讶。
    这两人同一天诊出怀有两个月身孕，如今又同样被人算计谋害同一天摔倒同一天早产，这倒地是什么孽缘啊。
    等等，蕴纯猛然想起孟常在也是和纳喇贵人与万琉哈庶妃一样在同一天诊出怀有两个月身孕的。
    “白璃，你立即去后院看看孟常在，叫她呆在屋里别出来，还有让人检查孟常在的屋外地面上是否有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