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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节

      “以后不准动不动就脱!”
    “萤儿,我没有动不动就脱。”
    “你还顶嘴!”
    “我错了,娘子。”
    “以后你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先和我说!”
    “听娘子的。”
    “还有昨夜你把我打晕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给我老实交代!”
    “是,娘子。”
    于是长情交代着交代着,把沈流萤如何啃他,又是如何到的湖心小船上的事情也都给她“交代”了,令沈流萤又喷火了,“你给我闭嘴!我没让你交代这种事情!”
    “萤儿让我都老实交代的。”长情心里在笑。
    “你,你——”沈流萤觉得她要被这个坏心眼的呆货给气死了!
    “萤儿。”长情伸出手,又将沈流萤给揽进自己怀里来,轻轻吻了吻她的眉心,温和道,“我没事,萤儿不用担心。”
    “谁……谁在担心你!”这会儿的沈流萤像一只被踩着尾巴了的小猫,口是心非。
    长情自是知晓她问这般多,无非就是想知道他可有受伤,可是因为受伤了才会让那个男人给逃了。
    长情抓着沈流萤的右手贴到自己心口上来,坦然道:“没有萤儿,我无法控制我体内的帝王血印。”
    沈流萤眨一眨眼,忽然笑了,笑得颇为得意道:“这就是说,你没有我是不行的。”
    “是,我没有萤儿是不行的。”不管是他的身还是他的心,都已不能没有她。
    她早已是他心的一部分。
    “来,那你乖乖的,让我咬你一口。”
    沈流萤脑子里想法总是转换快得让长情跟不上。
    其实,沈流萤不过是瞧着他薄薄的唇就想咬一口而已。
    长情自然没有异议,她想怎么啃,那便怎么啃。
    沈流萤狠狠咬了一口长情的唇,然后趁机咬一口他的耳垂,长情的身子瞬间颤了一颤,沈流萤赶紧松开他的耳垂,转到他身后跳起身就扑到他背上,笑道:“好了,背我回马车那儿,休息够了,该继续赶路了,不然就该逮不住那个恶心的男人了。”
    “萤儿知道我要去做什么?”长情赶紧勾住沈流萤的腿,以免她从自己背上掉下去。
    “难道我看起来很蠢?”沈流萤反问。
    “萤儿很美。”长情很认真地回答沈流萤的问题,不过是答非所问而已。
    “我没问你我美不美!”沈流萤扯了一把长情的耳朵,“不过,你要是敢说我不美,我就打你!”
    长情觉得,与他的萤儿在一起,日子每一天都会不一样,她的性子,就像阳光。
    沈流萤哼哼声后又接着道:“就算你不去追他,我也要去追他,逮到他,至少往死里折磨一顿再说!”
    长情自是以为沈流萤想要为那些无辜的姑娘女人们报仇,谁沈流萤竟是道:“竟然敢给我沈流萤的相公造谣,罪不可赦!”
    可是让她的呆货想到了最不愿意回想的过往,这种罪,怎么能饶!
    “还有,逮到他才能知道他手上那奇怪的玉石究竟如何得来又是否会与你母亲有关不是?赶紧赶紧,抓紧时间!”
    *
    由翠县赶往皇都的路上,还有一辆马车,比长情这一辆的速度要快上许多,与皇都的距离也比他们要近,显然会比他们早到皇都。
    马车上,修竹抬手轻抚着自己头顶及颞颥,看着铜镜里长情的五指在他两侧颞颥留下且无法愈合的伤口,眼神阴冷至极。
    一名年轻男子跪在他面前,双手替他托着铜镜,低着头,根本就不敢抬头看修竹一眼。
    忽然,修竹抬起手抓起铜镜,砸到跪在他面前男子的脸上,吓得男子赶紧匍匐在地,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只听修竹冷声问道:“还要多久才能回到皇都?”
    “禀,禀主上,照眼下的速度,一直不停歇,最快也要到明晨卯时。”男子颤巍巍道。
    “明晨卯时?”修竹很是不满意,“最迟今夜子时过半,我要回到皇都。”
    “主上,这,这已经是马车最快的速度了啊……!”男子额上流下了冷汗。
    “这个我就管不着了,我要今夜子时过半到,就要子时过半到,若是到不了,你自当知道后果如何,若是到得了……”修竹伸出**的脚,勾住男子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微微笑道,“自然有赏。”
    此时的修竹,身上只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浅碧色的纱衣,长发垂肩,肩膀裸露,不似女人,胜似女人,比女人要美,比女人要美艳,让男人都能丢了魂。
    男子盯着修竹袒露的肩膀锁骨及微露的胸膛,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只觉口干舌燥,只见他失神地点了点头,“是,是!属下定以最快的速度让主上回到皇都!”
    男子说完,见修竹还没有收回脚,竟就抱着他的脚……亲吻起来!
    修竹以手托腮,笑得妩媚,笑得阴冷。
    *
    翠县,一辆灰篷马车辚辚而来,只听驾车之人冷冰冰却恭敬地对马车里的人道:“主人,翠县到了。”
    这驾车之人,竟是一名女子。
    “找个客栈歇息吧。”马车里人道。
    听声音是一名年轻的公子,且还是个温润如玉的年轻公子。
    “是,主人。”马车继续往县城里走。
    马车里的人自言自语般道:“真是浓重的妖气……”
    ☆、216、夫妻搭档
    漠凉皇都虽为一国之都,但与繁荣富足的召南京城相比,相去甚远,街道比召南京城街道小去不止一倍,城池老旧,但凡皇都,都会有些夜市,而这漠凉皇都一入了夜便处处静悄悄的,几乎连行人都没有,便是连城防守卫站都没有些正经的站姿,哪怕是最为富丽的皇宫,在沈流萤眼里都还远不如莫府,心下难免感慨,连皇都都这般破旧无人理会,也难怪这漠凉百姓的生活会穷困,这样的国家,若是召南的铁蹄踏上,绝无还手之力。移动网
    沈流萤心中在想的事情,长情心中也在想着,不过他所想与沈流萤不一样,他并非心生感慨,而是另有所思。
    这是长情等人离开翠县的第二日夜里,亥时。
    因这皇都设了城禁,是以长情与沈流萤是越过护城河及城墙进入的皇都,轻而易举。
    沈流萤窝在长情怀里,由他抱着她行动,因为就她那点小脚力,莫说越过高高的城墙,便是跟上长情的速度都困难,而娇小的她在长情怀里丝毫不影响长情的速度,于长情而言,她这点小重量,根本就是有等于无。
    不用自己出力,沈流萤自然意,全然没有异议,让长情抱着她越过城墙直往皇宫方向而去。
    身处在这漠凉皇都之中,看着夜色里周遭人家的灯火,沈流萤面色沉沉,不由将长情的手臂抓得有些紧。
    沈流萤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长情知道她心里在想着什么。
    这漠凉皇都里那股带着霉味的血腥味,比翠县不知要浓重上多少倍,在翠县之时,于这样的夜里,他也到街市上走过,却未感觉到血腥之气,一是因为距离,一是因为身戴玉珠的人数并未遍布每一家每一户,而此处不一样,同样是身处街市,他却能清楚地嗅到血腥之气,足以证明这街道旁的人家有异常。
    沈流萤虽嗅不到血腥之味,但她能感觉到妖气,从那颗珠子里透出的妖气,浓烈得就像是酿了好几年的酒,浓烈得就好像是一层浓浓的雾气竟这皇都完完全全笼罩起来了似的,不管在这皇都的何处,都能感觉得到。
    如此看来,这个皇都里的人,至少半数以上身怀那颗诡异的玉珠,并且已经开始嵌进了他们的身体里!
    又是夜里!因为只有在夜里,在人们沉睡之时,才不会发现那本该给他们好运的珠子正在嵌进他们的身体吞噬他们的精气性命!
    妖气这般浓重,则证明那个恶心的男人又开始有动作了,像在女相身上那般的动作。
    只是不知他这回是要用谁人的身体来帮他养成那朵雕花,会是哪个女人?
    这个呆货带着她直往皇宫方向去,则是说——
    “喂,呆货,那个恶心的男人要用来养花的女人,在皇宫里?”沈流萤昂头看着长情的瘫脸,问道。
    “正是。”否则他怎会走此一趟。
    沈流萤想了想,忽然震惊道:“女帝!?”
    因为利用女相,所以那个男人得到了翠县的众多精气,不过却在翠县遭到了长情的插足并且受了伤,依呆货所言,那个男人当时是“逃”走的,证明他的力量不敌呆货,他要防着他们再来多管闲事并且他的力量能够强于呆货,必须找一个足够给他提供力量的地方,放眼整个漠凉国,除了皇都,再无第二个合适的地方。
    而能像女相那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能供他取得整个皇都女子精气并且能帮他养雕花的人,除了女帝,再没有比其更合适的人!
    “不错。”长情微微颔首,远耳已将所调查到的消息告知了他,“那名为修竹的男子,是这漠凉女帝而今最为宠爱的小夫。”
    “是女帝的男人竟然还和女相搅到一起!?”沈流萤一想到修竹和女相饥渴地滚到一起的画面就觉得想吐,世人都爱说女人不要脸,其实男人可以更不要脸!
    “有所需,自然要做些什么。”长情无动于衷,他没有像沈流萤反应得这般强烈,甚或说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因为他见过比这龌蹉的事情多太多,他早已习惯。
    “也是,没有女相,他怎么能得到翠县女人们的精气。”沈流萤沉吟,却也还有疑惑,“但他既有女帝有这整个皇都的女人可利用,又为何还要跑到翠县去吸那儿的精气?”
    “多多益善。”长情耐心为沈流萤解惑,“且依我看来,这皇都的精气本应是留做下月或是下下个月的十五之夜才用的。”
    “而今他却选在这个不是十五的夜晚提前吸取……”沈流萤轻捏着自己的下巴,“是你逼得他不得不提前这么做的。”
    长情沉默,沉默等于承认。
    “这便是说,他料得到你一定会追来,所以他才急于这般做。”要想性命不被再次受威胁,就只能让自己变得强大,以最扭曲且最快捷的办法。
    “若我没有猜错,理应是这般。”长情道。
    “呆货,待会儿让我来,如何?”沈流萤忽然抬手抱住长情的脖子,朝他笑了起来,甚至还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这种专挑女人来下手的变态,一定要让她这个女人将他踩在脚底才行!不然怎么对得起女人。
    还有,他让她的呆货想起不好过往的事情,她不将他往死里整虐她就不姓沈!
    “好。”她这般主动,他又怎会不答应。
    “呆货,你能寻到得到那个恶心男人的气味吧?”
    “能。”轻而易举的事情。
    *
    护城河外,云有心与越温婉坐在皇都郊外已经打烊无人了的小茶棚里,沈澜清则是躺在马车驾辕上,手枕在脑袋下,翘着腿,看着黑漆漆没有一颗星星的苍穹,道:“瞧瞧这夜色,真不是个好夜晚。”
    云有心坐在茶棚里,越温婉就坐在他对面,江湖儿女出门在外,没什么太讲究的,加上漠凉女子向来开放,没有太大的男女子防,是以越温婉并未觉得与云有心共坐一桌有何不妥,她既不介意,云有心便也坦然。
    只听云有心忽然问越温婉道:“沈二嫂,在下心中有困惑,不知当问不当问。”
    越温婉不知从哪儿拎来一壶冷茶,倒了一大碗来喝,也给云有心倒了一大碗,她这会儿正啃着一个烤饼,听着云有心与她说话,便就着冷茶将烤饼用力往肚里咽,然后道:“七公子你有话直问就行,我能回答你的都会回答你的。”
    七公子这个称呼,是越温婉跟着沈流萤唤的,云有心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
    “翠县的事情,沈二嫂已经知晓,不知沈二嫂心里是作何看法?”
    越温婉听罢云有心的话,轻轻眨了一眨眼,笑道:“七公子,你们召南的人说话是不是都像你这样……嗯……怎么形容来着了,哦对,绉绉的?我还是喜欢像沈澜清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