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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节

      “忙?”沈流萤抬起头,不解地眨眨眼,“我的什么忙?”
    “怎么,你自己打算要做的事情自己都不记得了?”无念真人挑挑眉,“你以为为师将小馍馍带回云梦山将他困在这暗之幽境中只是为了考验你对小馍馍的情义?”
    沈流萤认真思考着无念真人话里的话,可她想了好一会儿,还是觉得想不出个所以然,最后竟是一脸懵地抬手挠了挠头。
    无念真人白她一眼,嫌弃道:“太笨!”
    卫风赶紧点点头附和:“对对对!我也是这么觉得!”
    “……”沈流萤心里不服,合起伙来欺负人啊!
    长情却是握紧沈流萤的手,沉声道:“我不嫌弃就行,有你俩什么事儿?”
    “哼!”卫风与无念真人异口同声。
    只听无念真人这才又认真地对沈流萤道:“你既是小馍馍之妻,便是小馍馍信任之人,关于小馍馍的事情,告诉你便也无妨。”
    “我用阿风的帝王血在小馍馍体内结下一道封印借以压制小馍馍身上的帝王血印,同时能压制他的妖血之力以给他人类之面貌,如今这道封印崩毁,你等许是以为对小馍馍的影响不过是让他再也无法维持人貌而已,却不知崩毁的封印还会对小馍馍进行反噬,轻则让他便是连半妖之形都无法维持,重则与他体内的帝王血印发生冲撞,届时,折磨将会不休不止,生不如死。”
    “唯有回到这当初结印之地,天地灵气最盛的幽境之内,才能让他体内封印情况维持现况不至于生变,若非如此,倘小馍馍体内封印情况有变,便是我,都无能为力。”
    无念真人的话让沈流萤有些后怕,帝王血印生变……她从不知这个情况,倘真的发生了封印生变的情况……
    “这明之幽境,便是师父您当初为长情结印之地?”因为后怕,以致沈流萤的声音有些轻颤。
    “正是。”无念真人的话止于此。
    沈流萤此时骤然明白,“师父是要为长情重新结印!”
    墨衣墨裳曾说过,只有回到呆货当初结印之地,用她的血,以当初的方法再结一次印,便能让呆货重新拥有人貌,而无念真人将呆货带到此处并且将她引到此处,自然是要为呆货重新结印!
    “你这颗钝脑子总算还没有一钝到底。”无念真人微微点头,“在小馍馍对面坐下吧,听小馍馍与阿风说,你的血能如阿风那般压制得了帝王血印的力量,且让我看看能不能再次结印吧。”
    “老头儿——”卫风面上此时露出不安之色,他想要说什么,却被无念真人打断,“臭小子先出去等着吧,要是等得无趣,就到观中吃吃喝喝睡睡去。”
    卫风欲言又止,终是转了身,离开了这明之幽境。
    小麻雀站在他头顶上,从未离开过。
    此时小麻雀转过身,一瞬不瞬地盯着长情瞧。
    它从方才见到长情开始就一直盯着他看,它的眼神,竟像是第二次见到卫风时那般惊骇,那般不敢相信!
    他身上的气息,他身上的气息——
    卫风是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离开明之幽境的。
    只因有一件事情,长情不知,但是他知。
    当初师父是用了禁忌之术才为小馍馍结下那一道封印的,而禁忌之术,必有反噬之力,当初师父所受反噬有多严重,小馍馍不知,但是他知。
    尽管师父想方设法地瞒住他与小馍馍,他还是发现了,不过当时师父让他指天发誓绝不可告诉小馍馍而已。
    如今,师父竟又要再次使用禁忌之术……
    而上一次的反噬,至今还在影响着师父……
    卫风出了幽境,抬头仰望着湛碧的苍穹,阳光刺眼,使得他不得不闭起了眼,任阳光照面。
    师父啊师父,你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
    明明非要阻止小馍馍解开封印不可,却为何宁愿一次又一次地伤了自己也要保护小馍馍?
    既然注定了终有一天会兵戈相向面对分离面对痛苦,何必不在一开始就除掉小馍馍?就算一开始没有除掉,在小馍馍前往西南之谷之前也可以下手,依师父的力量,要除掉而今的小馍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毕竟维系人世安平诛妖净世是师父的大任,在师门用血起誓的一生大任!
    师父不是他,他在天下与小馍馍之间,他可以义无反顾地选择小馍馍,而若是让师父选择的话,师父是不会如他一样的。
    而师父之所以将小馍馍媳妇儿引到暗之幽境,可又仅仅是为了考验她对小馍馍的情义而已?
    卫风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小麻雀瞧着四下无人,跳到了卫风肩头,小小声问他道:“你干什么叹气?”
    “哦?你听到我叹气啦?”卫风伸出指头逗小麻雀,忽笑了起来。
    “当然了,虽然你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做出叹气的动作,但是我感觉到了。”
    “你感觉倒是挺准。”卫风笑。
    “那是当然的!”小麻雀得意地抬了抬小脑袋。
    只听卫风道:“那我问问你,你说人心怎么就那么难猜?”
    小麻雀哼哼声,“我哪里知道你们人类的心里老装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要是不难猜的话,你们人类怎么有一句话叫做什么人心什么测的?”
    “人心叵测。”卫风替小麻雀把话说了。
    “对对对!就是这个词儿!”
    “呵呵,有道理啊有道理,这世上啊,向来就是人心最难猜也最难测。”卫风轻笑一声,踮脚掠到了不远处一株老树树枝上,身子往后一仰,稳稳躺在了树枝上。
    小麻雀当顺着他的肩膀往前一跳,坐到了他胸膛上,夸赞道:“你身手不错。”
    卫风得意地抬抬下巴,“那是必须的。”
    只听卫风又道:“索性在这儿等着也是无趣,不如……你给说说你们妖界的事情如何?除了小馍馍,你可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妖类。”
    卫风说着,又抬起手,用手指挠挠小麻雀的脑袋。
    小麻雀没有将卫风的手扑扇开,似乎这几日和卫风形影不离的相处让它已经习惯了卫风总是动不动就挠它戳它,却不曾做过什么伤害它的事情,相反,他还救了它。
    “不好。”小麻雀想也不想就拒绝。
    “为什么?”卫风眨眨眼。
    “要是你知道了我们妖界的情况,对我们不利,那我就成了罪人了!”小麻雀道。
    “呵呵。”这话,卫风倒是赞同,“说得真对。”
    “我不告诉你,你为何还笑?为何还要说我说得对?你不是应该生气吗?”小麻雀很是不解。
    “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说得很对,为何不让我说?”卫风轻笑着,将小麻雀的脑袋挠得更厉害,“小麻雀啊,你可真是个单纯的小妖,你这么单纯的小妖要是放在人世当人,可活不下去哟。”
    “你不说也行,那我就……和你说说我吧?怎么样,你是不是很想听?”卫风一脸嘚瑟。
    谁知小麻雀却想也不想便道:“你想多了!”
    “哎呀?你非常想听啊?那我就告诉你好了!”
    “我说了我不想听!”
    卫风却不管小麻雀不意听,只笑眯眯道:“我啊,可是当爹了呢!一个大胖儿子!长得像我,好看得很!现在还没有一个月大。”
    小麻雀忽然觉得这人脑袋有点问题。
    卫风紧着道:“当然了,我可是有媳妇儿的啊,你别以为我随便找个女人来生娃的,我媳妇儿傻乎乎的,还招人喜欢的模样,就是有些爱哭,一见着我动不动就哭,那眼泪啊,你不知道我一见着心就慌,那感觉乱糟糟的,捋都捋不顺。”
    本是拒绝听卫风叨叨的小麻雀这会儿竟是接他的话道:“那是你喜欢她当然一见到她哭就觉得心里乱糟糟的咯。”
    显然,这小麻雀嘴上说着不听,其实很认真地听着。
    卫风不否认,反是得意地笑了,“我媳妇儿,我当然喜欢了。”
    虽然还不知道这媳妇儿什么时候才会原谅他接受他。
    “话说小麻雀,你是公还是母啊?你是公的吧?”卫风好奇地又戳戳小麻雀。
    小麻雀立刻跳了起来,怒道:“我叫褐羽!不叫小麻雀!还有,我是雄性!雄性!看我这健劲的身姿,雌性才不可能有我这样的身姿!”
    “噗哈哈哈——”卫风哈哈直笑,十分不给面子,“就你这丁点儿的小样,还健劲的身姿,我一个巴掌就能拍飞你!”
    “你竟敢取笑我!”小麻雀怒不可遏,将小翅膀握成拳头的模样,直朝卫风胸膛上抡,爪子也不闲着,拳打脚踢的,一边骂道,“要是我变成人形,你铁定不够我打!”
    “哦?”卫风挑挑眉,“那就等到你变成人形时,咱俩比划比划?看看是你不够我打,还是我不够你打。”
    “比就比!”小麻雀昂首挺胸,很是有气势的模样。
    “一言为定?”卫风笑着将自己的拳头凑到小麻雀面前。
    小麻雀便也将翅膀握成拳,碰到了卫风的拳头上,“一言为定!”
    “哎呀呀小麻雀,你可真是太好玩儿了!你们妖界的妖可都是像你这么好玩儿?”卫风一把将小麻雀拢到了手心里来,手指还不停地轻戳它的脑袋。
    “不给这么戳我!我生气了!”小麻雀用翅膀拍掉卫风的手指。
    “成成成,不戳你,男子汉。”卫风笑着将它放下。
    “其实……”小麻雀坐回到卫风胸膛上,欲言又止,终是道,“其实,告诉你一些也是可以的,不过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问咯。”卫风笑眯眯的。
    “刚刚……幽境里的那个男人,就是沈流萤的相公?”小麻雀用一种紧张不安的口吻问。
    ☆、339、萤儿勾引我【一更】
    “阿夜……”
    开满芍药花的山坡上有人,却只有一人……
    一人,一坟冢。
    坟冢在盛开的芍药间,坟冢前立着一块木牌,木牌上有字。
    挚友阿夜。
    墨色衣裳的男子坐在坟冢前,正抱着酒坛往自己嘴里倒酒,烈酒入喉,烧得慌,以致男子猛地咳嗽。
    “咳咳咳——给,阿夜,你最喜爱喝的烧酒。”男子将酒坛放到了坟冢前,靠着立在地上的木牌。
    “阿夜啊,你们人的寿命为何如此之短,不过短短四五十载,我还是当初认识你的模样,你却已不会再嘲笑我不会喝酒。”
    “我曾答应你带你到妖界去见识见识,我还未履行诺言,却是你先食言。”
    “听闻你们人有轮回转世,那便待到你的来世,你我再做兄弟,届时我一定带你到妖界去走上一走,说不定如你所言,会在妖界遇见你的好姻缘。”
    “便这般说定了,待你来世,我来寻你,届时你切莫忘了我是谁。”
    “我是你的兄弟,照白。”
    *
    长情在梦中,梦里那个坐在坟冢前的墨衣男子仿佛知道有人在梦中“窥探”他似的,只见他缓缓转过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