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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节

      第168章 第一百六十八章
    锦瑟一路浑浑噩噩地跑出了没多远,腿就软得再也走不动一步,毕竟气力不足,只能整个人瘫倒在溪边的地上喘着气。她眼神木然地看着天空,心里一遍遍地想着林素衣,从没有那一刻,她是这么的想念一个人,满腹委屈只恨不能抱着他哭一场,却又深深觉得自己愧对于他,心里顿时堵得慌,只想大哭一场。
    正在此时,一阵马蹄声传来,有一个充满担忧的女子声音在四处喊着:“小师妹,小师妹!”
    锦瑟用力撑起自己的身体,抬眼看去,只见令狐源一身劲装,焦急地带着一群飘雪山庄的下属们如无头苍蝇一样的沿着河边找她,顿时一阵百感交集,险些说不出话来。司马铭赫然也在其中,同样一脸焦急,都不知道这两个平日里的冤家是怎么走到一起来寻她的。
    见到这位外粗内细,平日里也对她关怀备至的师姐,锦瑟的眼眶霎时就红了,犹如见到了亲人一般,那满腹的伤心就再也掩藏不住。“师姐,我在这里……”她沙哑着喉咙喊道,令狐源锐目一扫,亦也遥遥隔着河岸看到了她,立即神色一变,飞身下马,面色紧张地朝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锦瑟跑来,司马铭同样是一脸喜色,在旁边叨叨道:”我就说过小师妹吉人天相,不会有事。”那关心之情不由溢于言表。只是说着说着她就故意的边跑边用身体把令狐源朝旁边挤去,似乎是预备捷足先登拔个头筹,令狐源脸都绿了,这女人就是处处要和她作对是吧。
    “师姐。”锦瑟微微颤颤地站起身来,令狐源见她身体无恙,神智清楚,顿时就舒了一口气,正要开口,锦瑟却已经忍不住地落下泪来,哽咽着一把抱住令狐源,把后者闹了一个大红脸。然而此时的令狐源和司马铭都没闲工夫笑话她,反而心里一惊,以为她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
    “师妹,你怎么了,别怕,师姐来了,谁敢再对你动手我就替你撕了她。”
    “……”锦瑟此时方被楚雪熙打击,偏偏没有脸说出来,心里酸涩得不行,所幸令狐源对她的师姐妹情谊让她感受到了温暖,但她也知道自己这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与作派在这个世间极不合适。于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痕道:“师姐,我没什么大碍,劳你费心了。”说着还对一旁的司马铭颔首示意道,“也麻烦司马小姐了。”
    司马铭爽朗地一笑:“我也是正好路过,听说你掉下了崖,一起帮着过来找你。所幸你安然无恙,真是大幸。”
    几人刚说了没几句,就见令狐源身后一个女子仍旧神色焦急的在锦瑟身边左顾右盼了半晌,似乎在找什么人,见没有看到楚雪熙的身影,不由流露出失望的神色,犹豫片刻,对着锦瑟打探道:“大人,不知雪熙公子现在何处??”
    令狐源见她插话,不满地训斥道:“鲁淮,你真是放肆了。这种时候有你说话的份么?”
    鲁淮忍下心中急躁,恭顺地道:“大人,属下知罪,不过雪熙公子亦也是飘雪山庄的人,属下是怕他遭遇不测……”
    一旁的司马铭冷嗤一声,这个时候她哪里还看不出这里头的猫腻,只是懒得挑明罢了。
    锦瑟听到她们提起楚雪熙,禁不住就是周身一颤,随即神色难明地冷淡道:“雪熙公子无恙,就在不远处的山中茅屋里……”
    鲁淮一听,恨不得插翅飞去,她对着令狐源打了个招呼,就飞快地上马朝着锦瑟所言的方向奔驰而去,令狐源从来没把楚雪熙放在心上,自是浑然不在意,仍是喋喋不休地问着锦瑟可有哪里不适。
    见锦瑟一脸憔悴,腹中饥鸣,她吩咐人拿来了干粮和清水,面带愧色地说道:“师妹,此事是我大意了,万没料到那贼人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你的身上,早知如此,当日我无论如何都要把你带在身边。”
    锦瑟吃了两口干粮,虽说饥肠辘辘,但她举止动作仍是优雅斯文,司马铭和令狐源见过她真容的倒还不妨,然而她们身后的一些随从们此时都瞪直了眼,看着锦瑟比男子还美貌的脸蛋显然缓不过神来,心道难怪这位庄主师妹总是整日里不露真颜。
    看锦瑟吃了点东西总算有了点力气,令狐源从怀中取出了她的银色面具,递给她道:“师妹,还是带上吧,若非我找到了这面具,也不会知道你就在附近。听说你掉了下来,我是吓得命都短了半截,整日里就担心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和师叔交代啊。”令狐源长吁短叹,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锦瑟不由感激地对着她笑了笑。
    一旁的司马铭却犹如争宠的小妾似的,又死皮赖脸地凑了上来:“小师妹,还有我呢,若非我提议到这里来弯一弯,那白痴令狐源怎么可能这么快找到你?”
    “你放屁,别什么好事都往你自己身上揽,再说这是我家的小师妹,跟你没有半分关系,你叫那么亲热做什么。”
    于是,两幼稚女人又开始气场不合,互相瞪着对方恨不得又开始打一架。锦瑟被她们一闹,原本的郁结心情倒仿佛也冲淡了许多。
    此时鲁淮已经找到了那猎户茅屋,她心急如焚地推门而入,却让此时正坐在床边掉泪的楚雪熙禁不住的就是浑身一抖,他飞快地扯过薄毯遮住了自己未着寸缕的身躯,却还是让鲁淮看到了他不堪的一幕。
    见到此情此景,鲁淮霎时就悲愤交加,心中转过了无数想象中的场景。她走到楚雪熙的身边,额上青筋爆出,却还是压抑着自己沉声问道:“雪熙公子,你……你还好吧。”
    楚雪熙的脸上此时泪痕犹在,落在鲁淮的眼里自然又是另一番情形,她攥紧了拳头,伸手想要将他揽入怀中,却见楚雪熙漠然地朝后闪避了一下,并没有让她安抚。
    “我没事,鲁大人,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鲁淮心中郁郁,又受到了打击,竟没有看出他此时态度十分冷淡:“我与庄主一路找寻你们,方才在溪边才遇到了庄主师妹,你……你是不是……”你是不是被她欺负了?
    这句话,在鲁淮的心里转了好几圈,却始终不忍问出口。
    楚雪熙听到锦瑟被令狐源救下了,一时间不知为何也是舒了口气,但想到她临走前的眼神,顿时又是五味陈杂,只觉心里十分难受。裹着薄毯,他站起身来平静地道:“鲁大人,恕我不便,我想要更衣,还请您在门外稍候片刻。”
    鲁淮看着他欲言又止,很想问个究竟,却终究还是按奈下了,她转身萧索地离开,楚雪熙的眼神却分毫没有朝她的身影上瞥去,他仰头,感觉到心里止不住的难受,痛得快要窒息。从今往后,那女子只怕再也不会理会他了吧。
    楚雪熙换上了自己先前已经干透了的衣物,他一步步走到了门口,对着鲁淮轻声道:“鲁大人,带我去见庄主吧。”其实他此时最想又最怕见到的反而是玉锦瑟,只是不知为何,在他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之后,他居然感觉到一种深深的自惭形秽,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被压抑着的情感在他的心里冲撞着,几乎要让他喘不过气来。即使如此,他还是想要再见到她,哪怕是她嫌恶的神情,怒火中烧的骂他一顿,但只要能看到她,也会让他心中好受一点。
    苦笑一声,楚雪熙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明明是他主动失身给锦瑟,却由于阴差阳错,变得他好似亏欠了她一般。这一瞬间他有很多懊恼,却又似乎有一丝高兴,至少他曾经得到过这女人,可难道这剩下的一辈子,她都将是自己遥不可及的一个人?楚雪熙忽然就觉得心痛,他紧紧地将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感觉那里空了好大一块。
    鲁淮心痛地看着一脸无神的楚雪熙,以为他是被锦瑟侮辱了方才神情惨淡,想了想终究还是忍住了想要脱口出口的询问。
    当她带着楚雪熙回到令狐源身边的时候,锦瑟禁不住的就是浑身一僵,随即她漠然地转过头,对楚雪熙的到来视而不见,此时的她已经重新戴上了面具,可楚雪熙即使看不到她的表情,也能感受到她的冷淡与排斥,一时间他的心里疼得厉害,好像破了个洞。片刻前她温热的身体仿佛还在,如今却已是咫尺天涯,宛如路人。他眼眶发酸,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虽然他只是个男人,一个残花败柳被几个女人玩弄过的男人,可他还是想要留住她,一种深深的渴望像是在心里破土而出,带着求而不得的痛苦。他紧紧地看着锦瑟,一瞬不瞬,目光复杂而痛苦,让鲁淮恨不得上去直接提刀杀了锦瑟。在她的想象中,锦瑟毫无疑问必然是欺凌了楚雪熙,欺凌了她的男人,才会让他流露出如此恍惚而惨然的神情。
    此刻,司马铭却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楚雪熙,冷笑了一声,若非是看在他如今是锦瑟的人的份上,她早就一鞭子抽过去了。果然,贱人就是贱人,有锦瑟如此品貌的主人,竟然还能被他勾搭上令狐源身边的侍从,可真是好本事。
    她赶着马走了几步,来到令狐源的身边提醒道:“令狐源,看小师妹如今十分疲乏的模样,不如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其他事情稍候再议。”
    令狐源点点头,众人纷纷上马,锦瑟因为身体虚弱,被令狐源扶着同乘一起,顿时让预备开口的司马铭又是一阵嫉妒,眼神如小刀般嗖嗖地飞了过去。令狐源恍若未见,却是鲁淮上前一步,请示道:“庄主,可否让雪熙公子与属下共乘一骑。”
    令狐源不在意地挥挥手道:“随意吧。”楚雪熙却还是紧紧地盯着锦瑟的身影,看着她似乎完全没有朝自己的身上瞥来一眼,一股幽怨之情不由又从心底爬起,说不清是恨还是爱,那爱恨交织的滋味已让他的仿佛被针刺到一样的发疼。他已是她的人了,就算是他……强迫她接受的,可他楚雪熙终究还是与她有了夫妻之实,为什么她如此狠心,连一眼都懒得给他,为什么?
    锦瑟自然不会再去管楚雪熙的想法,在她看来,她不直接让令狐源一剑杀了他已经算是她的仁慈了。此时,骑在马上,她方才对着令狐源出声问道:“师姐,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对师傅与我不利?你查了这几日可有什么眉目。”
    令狐源皱眉道:“师妹,此事说来话长,但也不妨就先透露一点给你,你我都知道,师叔的摄魂术十分可怕,是江湖上甚少人知的一门绝技,这绝技若是传到了别有用心的人的手里,只怕遗祸无穷。所以这些年来,师门众人都是讳莫如深,师叔也始终行踪飘忽不定,让人摸不透她的深浅。却不料近日来了一群神秘人,似乎并非是我大周的武林人士,她们先是抓了师叔的侄女潘玉要挟师叔为之卖命,又想逼着让师叔传授摄魂术,师叔自然严辞拒绝,奈何对方有人质在手,于是双方僵持不下之余,她们就又千方百计打听到了你的存在。这也怪我,对方谋划已久,连我飘雪山庄内都不乏内奸,这才会累地师妹你有此之难。”
    令狐源虽然寥寥数语,但锦瑟却已深知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不过让她感觉惊讶的是,原来那采花贼潘玉就是自己便宜师傅的侄女,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对她玉锦瑟玩强买强卖的把戏啊。
    众人很快进了就近的城镇,找到了一处歇息的客栈,一旦落脚了下来,鲁淮便再也忍不住的直接去见了楚雪熙。
    “雪熙公子,你告诉我,究竟那人对你做了什么了……”
    “你不是都已经看到了么?”楚雪熙如今失去了报仇的欲望,对鲁淮也不再虚以委蛇,言辞间显得十分冷淡。
    鲁淮只以为他遭逢大变,心里过不去这道坎,见楚雪熙眉目间遮掩不住的伤心与憔悴,便自作多情地愤然起身道:“我替你去杀了她。”
    这当然是气话,但楚雪熙却蓦然一惊,慌忙拦住她:“不要!”
    鲁淮误以为他是为自己担忧,激愤之余又有几分感动:“雪熙公子,你放心吧,这个仇我是必然要替你报的。”
    楚雪熙苦涩地一笑,深悔自己的愚蠢,如今弄成这样的状况却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一旦揭去了他平日里狠毒而充满野心的一面,面对感情,他也不过是个彷徨的年轻少年罢了。
    见鲁淮眸中划过一丝狠色起身欲走,楚雪熙深怕她真的去对锦瑟不利,不由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急道:“别去,你别动她。“
    鲁淮虽然是个粗人脑子却并不笨,她忽然就听出了楚雪熙话中的潜在之意,或许女人天生就有一颗敏感的心,豁然转身,她怀疑地看着楚雪熙,问道:”你到底是怕我受伤,还是怕我伤到她?“
    楚雪熙见她已经回过味来,亦也不想隐瞒,他直直地看着鲁淮,坦白道:“鲁大人,就当那日我们之间的事情是一场错……”
    鲁淮顿时就愣住了,好半晌,她才明白楚雪熙说的是什么,不由梗着脖子颤声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没有料到鲁淮的反应竟然如此激烈,楚雪熙微微蹙眉:“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我如今也改变主意了,鲁大人,那日的事情便当是一场春梦,你还是忘了吧。”
    鲁淮感到自己好像被闷头打了一棒子,无论是她身为女人的尊严,还是那付出真心后的不甘,都让她深深受到了伤害。那一日的柔情蜜意分明还在眼前,心上人却已经冷冰冰地对她说出拒绝的话语,这残酷的现实简直叫她连心都在滴血。
    “楚雪熙,你莫非是要告诉我,那一天…那一天你是故意在玩我?” 情绪一时失去了控制,她嗖地伸手扣住了楚雪熙的肩膀,狠狠地摇晃了两下,后者被她粗鲁的动作一惊,却只是微微咬唇,忍耐不语。
    “你是要告诉我鲁淮,你躺在我身下时的模样都是假装的?都是骗我的?可你…都已是我的人了。”她不甘地低声吼着,猛然间仿佛想到了什么,霎时瞪大了眼厉声道,“还是你见异思迁,见到了那人的真容,故此对她有了别样的心思……”鲁淮越想心里越痛,她是对楚雪熙是有了几分真心的,因此愈加无法接受他的见异思迁,追问间,抓着他肩头的力气亦也不由变大,让楚雪熙禁不住地就嘤咛了一声。
    轻轻地拨开鲁淮的手,楚雪熙懒得辩解,他神情疲倦地道:“你认为怎样就怎样吧……”
    见他毫不避讳地承认,鲁淮心中顿时泛起滔天怒火,一种被人欺骗的感觉油然而起,她喉中直喘着粗气,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楚雪熙却已经下起了逐客令:“夜深了,鲁大人还是请便吧。”
    鲁淮的脸上一抽一抽,望着楚雪熙,她的脸涨得通红,眼神痛苦无比:“雪熙公子,告诉我,你只是故意气我的对不对,虽然你如今失身于人,可我鲁淮,我鲁淮不介意……真的不介意,只要你一句话,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你方才的话都是骗人的是不是?是不是?”
    楚雪熙不语,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摇了摇头:“你走吧,我要休息了。”见她仍是不可置信的模样,楚雪熙干脆快刀斩乱麻,对着她正色而冷淡地道:“我楚雪熙从来没有喜欢过你,那日那些话都是骗你的。再说你既已经占有过我楚雪熙一日,也该满足了不是么?鲁大人。”
    听着他如此无情的话语,鲁淮心中原本的那丝真情竟渐渐地转化为了恨意,让她紧握双拳,双眸赤红。
    不是这样的,明明不是这样的,她对上楚雪熙此时的神情,只感觉到胸闷难当,悲怒交加,喘了一口粗气,她看着他的眼神宛如嗜人的恶魔,禁不住就是一声冷笑:“雪熙公子要休息了?可我鲁淮却不怎么想走呢。”
    看到她的眼神,楚雪熙禁不住就是一愣,他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几步,警惕道:“你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自然是做让公子熟悉的事。“鲁淮向他走近几步,嘶拉一下,就将楚雪熙身上的外衫扯了开来,露出了他雪嫩白皙的肩膀,“既然雪熙公子如此大方,都不介意让我鲁淮上过一次,那我不妨就再放肆一回,请公子再让我好好快活一夜,他日我必会感念公子大恩大德。”
    楚雪熙一怔,随即拼命地挣扎了起来,他厉声喝道:“鲁淮,庄主如今就在此处你还胆敢对我放肆?你住手。”
    鲁淮早已被愤怒冲昏了理智,她边动手,边口中恨声道:“公子又何必急着拒绝我,反正你已经躺在过我身下一次了,该看的我都看过了,该摸的我也都摸过了,还在我面前装什么?不如趁着这时机再让我鲁淮痛快几次吧。”
    楚雪熙看出鲁淮面上的疯狂之色,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女人竟恼羞成怒至此,神色一僵,张口就要喊起救命,却不料鲁淮压根没给他这个机会,她一手直接就捂住了楚雪熙的嘴巴,任凭他支支吾吾地死命挣扎,直接将他拖到床榻上,狠命地撕扯起了他身上的衣服。
    楚雪熙第一次感觉到何谓作茧自缚,他玩弄别人的感情,如今也终于轮到被别人欺凌,当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鲁淮却已经完全都不顾忌什么了,整个人重重地压了上去便要强行成事,但如今楚雪熙却不若当日那般愿意迎合,以至于鲁淮虽然凭借着力气把楚雪熙身上的衣服扯了个七零八落的,却发现他的身体反应完全始终未曾进入状况。
    但鲁淮如今即使不能压着他狠狠凌/辱,也要从其他方式上发泄她的怒火,她在他的口中塞入布条,又将楚雪熙的身体狠狠地压住,双手不断在他的身上反复肆虐与羞辱着,每一寸每一处都不放过。很快的,楚雪熙的身上就遍布了青紫的痕迹,周身一股凉飕飕的感觉,身上的女人又是一副想要杀了他的表情,楚雪熙震颤不已,但鲁淮仍没有放过他的打算,让楚雪熙不得不死命挣扎。在楚雪熙的心里,除了锦瑟,如今的他竟宁死也不想再让任何女人碰他了,这样的他自然在鲁淮的刻意挑逗下也不会有什么反应,然而他的挣扎与身体上的反抗显然更让鲁淮恼怒。
    很快的,两人争斗的剧烈动静便引来了其他不知实情的人,门砰的一声被打开,几个女人见状先是愣了愣,随即冲进来一个个试图压制住鲁淮让她冷静。鲁淮却早已状若疯狂,一时间力气大得竟然几个女人都制服不了,顿时有人沉声在她耳边喝道:“鲁淮,你是疯了吗,这是庄主的男人,要干混账事也不看清楚对象?”有人甚至以为鲁淮是哪里喝醉了酒,大声喊着让人拿醒酒汤来。一时间房内简直乱成了一锅粥,此时几乎衣不蔽体的楚雪熙仍有一只手被鲁淮狠狠地抓着,整个人在撕打过程中又从床上被鲁淮给拖到了地上,即使众人上来拉扯也没让她放开手,使得他更清晰地感受到了这个女人对他的恨意。
    不是没有人注意到楚雪熙的惨状,碍于礼教想要转过头去避开视线,奈何一群女人又要出手对付此时力大无穷的鲁淮,又要从她的手中救下楚雪熙,自然已经是来不及顾忌那么多了,免不了的一个个都用眼睛吃够了这美少年的豆腐。
    却见鲁淮此时反而还大声道:“放手,你们今日谁敢阻止我上了他,我就杀了谁。”
    “够了……”却见一声怒喝响起,令狐源与锦瑟大步走了过来,在这种情形下见到锦瑟,楚雪熙自己都不知道该做何表情,他的身躯微微颤抖着,脸色苍白若纸,然而看着锦瑟的瞳眸中却含着无尽的思慕与痛楚。
    令狐源毫不客气的一掌打在鲁淮的身上,将她嘴角都打出了血来,一个不稳就松开了拉住楚雪熙的手,这才堪堪让她冷静了几分。
    楚雪熙此时早已狼狈不堪,他一得到解放便立即蜷缩在墙角,似是害怕得瑟瑟发抖,但那双秋水凤眸,却还是直勾勾地只盯在锦瑟的脸上,看得那么专注和深沉,似乎都已不在意自己本身的惨状。
    “把她拖下去……”令狐源冷声道,“不知所谓的东西。”她显然十分生气,视线却完全没有朝楚雪熙的脸上瞥来一眼,竟是全然的不屑。不得不说,令狐源对姐妹和男人,那完全就是标准的两重天态度。
    锦瑟心情复杂的看着楚雪熙,犹豫片刻,她竟主动走到他的面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后,她缓缓蹲下,解下自己的外衣披到了他的身上。
    楚雪熙抬头,看到是她走来,霎时就红了眼睛,嚅动着嘴唇似是想说什么,那眸中更是带着一丝乞求。锦瑟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甚至平淡的眸子都没有朝他的脸上瞥去,但就在她为他披上外衣的那一刻,楚雪熙猛然伸手一把抓住了锦瑟的手,他纂得那么紧,几乎要让锦瑟皱眉。
    锦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随即,她用力地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楚雪熙任凭她狠命地掰开自己的手,双眸却仍是一瞬不瞬地紧紧地看着她,好似要看到她的眼底心底。
    原谅我…他没有出声,却还是说出了这三个字。
    锦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算上这一次,她已经是第二次为楚雪熙披上遮掩的衣物,但这次,她只是无言地起身便走,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时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未朝楚雪熙的身上投来。
    事实上鲁淮被拖出去的片刻,屋内所有女人除了令狐源,基本上个个目光闪烁,都低着头不敢看周围,全都因为想到刚才的情形而神情尴尬。毕竟那可是鼎鼎有名的江湖美人雪熙公子,就算他一力闪躲,但刚才的混乱中,那几乎被扯得稀烂的衣物根本遮不住多少春光,这让这群性情直爽单纯的女汉子们觉得十分的不好意思,更有几个不懂得隐藏心思的,径直就红了脸,挠了挠后脑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所幸锦瑟善解人意的举动解了所有人的围。
    “一个个都滚回去休息,今日的事情,我明天再和你们算账。”令狐源的这个帐也不知道指的是什么。随即,她对着仍是枯坐在地的楚雪熙冷然道:“飘雪山庄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楚雪熙低低的一笑,声音中仿佛带着深深的寂寥与决然,听到这笑声,锦瑟的身躯微微一震,却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169章 第一百六十九章
    回了房,鲁淮一夜没睡,她对锦瑟产生了不明意义的嫉恨。在她看来,楚雪熙对她的变心完全都是因为锦瑟,必然是两人落崖的几日,她对他做了什么才让楚雪熙如今变成了另一个人。想到那美貌的少年曾经温顺地依偎在自己怀中的样子,她只觉得脑子一片晕眩,时而心潮起伏时而又如落入冰窖一般,心里是无限的愤怒!真不知怎样才能泄了心头这口火。
    这思来想去的折磨,让她的眸中渐渐染上一抹深深的阴郁,整个人都变得消沉了很多。
    似乎是察觉到了鲁淮的异样,一个平日里便与鲁淮交好的女人特意过来安慰她:“你这是怎么了?那可不是平日里的你,你若要美人的话和庄主说一声,以庄主平日里的大方未必就没有希望,怎么就冲动成了这样。”
    鲁淮满脸阴沉,双手揉了揉自己的脸似乎是为了让自己更清醒一点,面对对方的质疑,她低垂着头没有回答。
    见她不语,那好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也别想不开了,不过是一个男人罢了,就算有几分姿色,可以你鲁淮的本事,将来何愁娶不到娇夫美侍。做女人,眼要放宽些,明知不可能的事,及早断了这念头才好。”
    鲁淮低低地回了一声:“他不同,我只想要他。”
    “你这是怎么了?”后者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鲁淮啊鲁淮,你可别再自误了。再说我们身为女人怎能强迫男人?这可不是个像样的女人该做的事,你脑子里是进水了吗?”
    鲁淮脸色扭曲,也许从她见到楚雪熙引诱锦瑟的那日,她就已经不正常了吧。握紧了拳头,她从牙缝里蹦出了一句话:“他早就是我的人了。”
    那女子还没回过神来,就见鲁淮又道:“他本就是我的人了,原本待这两日庄主回来后,我就要开口和庄主要了他的。也许我鲁淮当日的确对不起他,半是威胁半是强迫才让他从了我,可那日若是他真的有心拒绝,我也不会…也不会一意孤行。”说到这里,鲁淮不由自主地就红了眼,她尚还不知道楚雪熙那日完全是设了个局让她钻,“可他却说那都是骗我的。前后不过几天罢了,缘何就这么绝情。我这还是第一次,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她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两手盖住了脸动也不动。
    那前来的劝她的女人顿时惊呆了:“你和他已经……你说的可是真的?”
    鲁淮点点头,她虽然深恨楚雪熙,又在一时气愤之下对他做出了如此暴行,但心里还是有几分悔意的,如今再回想前夜的情形,心里是又苦又涩,恨不得揍自己两拳。也许说到底,女人就是难以真正的对自己喜欢的人绝情,哪怕是女尊世界里面的女汉子。
    沉默了半晌,那女人叹了口气:“算了吧,你还是忘了他吧,只能说你们没缘分,说实在的,那雪熙公子虽美,却终究还是水性杨花了些,能轻易就从了你的,只怕日后你也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