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节
昏迷过去的锦瑟就这样全无防备的靠在了陆尘的怀中,渐渐地失去了知觉,陆尘低眉看她,就见她微垂着头露出一截如玉般的脖颈,莹莹如皎月清晖似的,长翘的睫毛在那玉般的面庞上留下一片阴影,令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柔弱,隐隐让人升起一股怜惜保护之意。他深吸了口气,下意识便屏住了呼吸缓缓地伸出手轻抚着她的脸,动作/爱怜之极,唯恐会惊动到她的休息。此时的陆尘方才恍然发觉,原来怀中的女子只是一个少女罢了,严格说来甚至比他还要年少几岁,只是平日里她的清雅高贵和顶天立地的气势让人不由自主地忽略了这一点。看着这样的锦瑟,陆尘不禁想要一直将她这样拥入怀中,甚至用自己的身躯能撑起一片羽翼来为她遮风挡雨。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可能要改一下这一卷的名字,情节的确太慢,金屋藏娇是下一卷了。
第291章 第二百九十章
290.
尽管在沉睡中,可怀中的女子倾城绝美,她似琉璃般的美眸此时紧紧地闭着,莫名地带出了一种柔弱和惹人怜惜的感觉,那冰肌玉骨,肌肤又如凝脂般莹泽,竟比男人更妩媚妖娆,直是绝丽无双,美不胜收。一股淡淡的幽香,混在空气中,清清幽幽,无处不在地萦绕鼻尖,恍惚之间,陆尘觉得眼前人弱不胜衣,怀中娇躯美得玲珑剔透,犹带让人蛊惑的甜香,竟有说不出的娇媚,看着看着,他仿若着了魔一般,缓缓地低下头去轻轻地碰触到那张樱唇,犹豫了只是一瞬,便已无师自通地撬开她的芳香,寻觅她的香舌。不由自主中他沉醉其中,逐渐地加深了这一个吻,身上也渐渐传来一股炙热,陌生而又熟悉,难耐喧嚣地想要找到出口,但下一瞬他的手碰触到了锦瑟刚被包扎妥当的伤口,这让他猝然一惊,神台顿时清明,忆及自己方才所为,顿觉满腹羞惭紧张得满身是汗,根本不敢再动一根手指,生怕惊醒了锦瑟。
而锦瑟只是休息了两个时辰便醒了过来,毕竟身处险境又是在西塘的地盘上,她压根无法定心休养。睁开眼看到陆尘正垂眸看着她,在她醒来时他唇角勾起微微一笑,近看之下更似雨后海棠,艳若桃李。此时他动作十分温柔地将她揽在怀里,整个人靠在石壁上一动不动,略显苍白的脸上美眸笼雾,唇色若杏,只是锦瑟完全没注意到少年袖中因为做贼心虚而微微颤抖的手。
看他眼底隐有血丝,锦瑟知道他必然是一直睁着眼睛替他警戒四周,尽管他是个女尊世界的弱男子甚至身份卑微,但陆尘在不依赖锦瑟时便显得格外坚强冷静。
锦瑟勉力起身,陆尘担忧地扶住她,轻柔而小心的避过了她的伤口,问道:“小姐可以再多休息一会,我替小姐看着。”
锦瑟摇头:“也不知道赵正君等人如何了,我们需尽快离开这里。”
看到她自己身上伤势未愈却仍旧担心着赵寰等人,早已对锦瑟动情的陆尘倒是并不吃味,他通了人事,又颇为了解她的个性,知道她对赵寰只是纯粹的担心焦虑,不过即便她对赵寰有意或者对任何男人有心,陆尘也不会介意,他的愿望十分卑微,只要能陪在锦瑟的身边甚至有朝一日能成为她的人便觉得十分满足,从未想过要独占她。
看着陆尘眼中毫不掩饰的关切,锦瑟叹口气,有些愧疚地道:“是我连累了你们。”她并不避讳自己的责任,若非前几日她非要和顾北辰呛声,处处逞强不够低调,赵寰和陆尘也不会有现今之祸,谁让她自诩武功在身,有时候也会一时忘记了自己身为大周亲王来到西塘本就该更加谨慎行事。
陆尘注视着她,那清澈的凤眸在清晨的晨曦中显得分外明亮,仿若隔了一层淡雾,又如繁花掩映,泛起一层透亮青碧的波光:“小姐你没做错什么。”在他眼里,锦瑟是高贵如天人一般的女子,本就不该处处退让,甚至受那些无耻之徒的折辱。他想到这里,又伸手紧紧地拉住锦瑟的手,认真地道:“我说过我要与小姐共进退,我相信便是公子也绝不会怨怪,小姐不必自责。”陆尘本就是个长相精致甚至偏娇艳的少年,此时淡淡的光线从他背后投进洞口,让人觉得那张苍白秀美的容颜仿佛即刻便能化风而去,却是眼波如水,楚楚动人。
暗二此时早绕过了西塘禁卫军朝着悬崖底部疾驰而去,她迫切地想要找到亲王,却又怕看到的只是一具尸体。而与此同时宋淮安在得到禁卫军的回复后也是大吃一惊,楚萧于是下令让她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她不敢耽误便直接带着御林军和一部分禁卫军兵士重新回到了悬崖边,预备细致地查验一番。
此时已是清晨,悬崖下雾霭重重却也依稀可见其陡峭险峻,宋淮安一边吩咐士兵们在周围寻找下崖的路线,一边在四周仔细勘探,过了片刻,等晨雾渐渐散去,她终于发现到了那处显露出来的粗壮枝桠,心中顿时满腹狐疑,在她看来便是眼下视线清楚的时候要她这样籍着这么一根树枝悬在峭壁上也是够心惊胆战的,何况还是大半夜压根什么都看不清的时候。若真的有人敢往下跳,那绝对是存了必死的心志。宋淮安琢磨了半晌,却忽然瞳眸一缩,意外地在树枝上看到了一块碎布,这让她心头顿时有了主意:“来人,找一根绳索过来,攀爬下去看看情况。”
在她看来也许那少女命大也未可说,毕竟楚萧当时在听禁卫军事后禀报说锦瑟为了她的小侍宁可单独引开追兵其后又纵身跳下悬崖时,似乎微有些动容甚至沉吟半晌不语,他半瞌着眼,手指摸索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良久,连宋淮安也看不出他当时在想什么甚至揣摩不透,总觉得他的气息不怒而威,不形于色。最后楚萧方才下令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宋淮安相信若是这个少女命大不死,搞不好日后就是陛下的宫中宠臣之一了,她想到这里倒是对锦瑟有了几分羡慕和结交之意,不过她不同于顾北辰,对楚萧这个主子唯有服从和遵循,因此并没有嫉恨之情。
此时又有御林军过来和她请示道:“大人,绳索找到了。”
宋淮安于是毫不犹豫地下令道:“绑在树上,下去两个人看看。”
此时的洞内锦瑟正竖起了耳朵,她同样听到了上方的动静,神色不由也凝重了起来,万万没有想到西塘的禁卫军居然如此不死心,去而复返探查她的踪迹。她却不知道对她不死心的其实并非是宋淮安而是楚萧,不过生怕陆尘担心,她低头对着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心翼翼地拨开洞口的枝叶,顺着缝隙朝外望去。正好看到了一旁垂下的绳索不断晃荡着,她眉头微蹙,想了想将面具重新覆盖到了脸上,对着陆尘伸出手来,陆尘心下不忍地看着她一身的伤口,最后却还是咬牙上前紧紧的环住了她的腰身,他并不比锦瑟瘦小,相反十七八岁的少年怎么说也高出了她小半个头。抱着锦瑟他不由地主地就想到了先前的那个吻,心中渐渐涌起了一种不敢言明的深深渴望。锦瑟没有功夫察觉陆尘的心思,她反过来牢牢地扣住他的腰身,一把抓住绳索,踏着崖壁脚下一蹬便踩着那几个爬到一半的禁卫军的肩膀飞快地跃起回到了悬崖上。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再躲躲藏藏的也是毫无意义,锦瑟干脆正大光明地出现在了几人的面前,落地的她一身白衣,墨发飞扬,落在白衣上的点点血迹却让她更有种让人说不出的怜惜之感。
宋淮安惊了一跳连连退后几步,待看清是一个陌生的戴着银色面具的少女,霎时明白到了锦瑟的身份,不由的心头一喜,问道:“阁下可是商安春商小姐?”
锦瑟面具下的脸微微皱眉,看宋淮安十分面生但打扮却是宫中御林军的装扮,一时吃不准她的来路,她干脆只是轻轻点头颔首却并没有立即回答。但她这幅矜持的模样并不让宋淮安恼怒反而是十分的佩服,要知道任凭谁从千钧一发地从悬崖下捡回了一条命,都会有着劫后余生的兴奋和激动,但眼下的少女年纪轻轻,却如此的沉得住气,即使看到一群御林军在悬崖上候着也是丝毫不骄不躁,镇定自若,气度从容。再看她眼下一身伤口,却不见任何狼狈,反倒是云淡风轻好似并无任何异样一般。
宋淮安想到这里,居然对她肃然起敬了起来,她语气倒是毫不咄咄逼人,客气地拱手道:“商小姐,我们并无恶意,昨夜的事情乃顾北辰私自下令,如今她意外身亡,我们知道与小姐无关,不过太父陛下有请,还请小姐跟我走一趟。”锦瑟却是一动不动地站定看着她,带着面具整个人显得十分平静,让人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她声音淡淡地道:“你们不是来抓我的?”
宋淮安点头,她本来就和顾北辰不合,顾北辰的死让她幸灾乐祸还来不及,哪里还可能去为她报仇。她遂又看向锦瑟身上的伤口和一旁同样显得有些狼狈甚至衣衫不整的陆尘,意有所指地道:“放心,我们并无意为难你们,而且还可以让两位更衣梳洗一番。说起来赵正君也已经被我们请来,小姐就不想去见见他吗?”
锦瑟语气顿时一冷:“你们抓了我的家眷?”
宋淮安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少女,不能理解为什么明明是一个大周平民,竟会散发这样冷冽而高贵的气势,让她浑身都有些发冷跟紧张起来。她却不知道,锦瑟无形中又使上了摄魂术中的千面术,皇族之气尽显,让宋淮安更加产生了面对楚萧的错觉。
“既然要请我,为何还要抓我的家眷?”看宋淮安不答,她的语气更冷了几分,锦瑟自然是不肯随宋淮安走的,这举动不咎于羊入虎口,她表面上是商安春,但压根经不起细查,赵寰和她根本没有任何夫妻关系,而她的武功来历乃至容貌更是禁不起推敲,若是没人对她的身份有兴趣还好,可楚萧此人身为西塘帝王怎可能是个粗枝大叶之人放过这么多的漏洞,何况他又是寒朝羽的生死大敌。如今她甚至还都随身携带着西塘太女的印章,这些东西一旦落到楚萧的手中,引发的后果简直难以想象。
宋淮安犹豫了,看锦瑟如今的模样也知道她是强弩之末,虽然自己带的手下并不多,若要强行带走她应该不是难事,只是一旦用强就等于撕破了脸皮,日后再要修复关系可就难上加难了。锦瑟不知道宋淮安此时纠结的居然还是未来和她的相处问题,而就在她思前想后的片刻间,暗二骤然出手偷袭,以她的身手虽然敌不过西塘众多的禁卫军,可要在二三十人手中带走锦瑟和陆尘却是易如反掌,却原来暗二另找了条路线摸索到了悬崖底,没有看到锦瑟的尸首心头大松之余又赶忙赶回到了悬崖上,正巧看到了宋淮安和锦瑟对峙的场面。
她也是忙活了一整夜,带着对亲王的担忧整个人面色憔悴神色疲惫,但手下功夫却是一点不弱,担心这些人又是要对锦瑟不利,她丢出了一把暗器瞬间就掀翻了一众的西塘御林军,随即又是一脚,正中宋淮安的心窝。
宋淮安躲闪不及,勉力抵挡之下大喝道:“什么人?”就见她长刀横卷,大力砍向暗二脖颈。只听砰地一声,两人击个正着,暗二却是毫发无伤,而宋淮安手中长刀反倒一震,差点脱手而去,暗二趁胜追击,又是一掌过去,宋淮安这次是挨个了正着,一个趔趄好容易站定,四下却已是没有了锦瑟和陆尘的踪迹。
“没想到区区一个大周商户平民,身边竟能养这样的高手。”宋淮安心里震惊,却是再不敢久留,匆匆返身和楚萧回报。如此高手若真的下死后,她们这些为数不多的御林军根本不够看。
而暗二一击得中,丝毫不敢懈怠,一把就抓过陆尘和锦瑟远遁而去。锦瑟本就轻功上佳,两人跑出许久之后方才停下,此时她微微喘息,整个人却是放松了不少,毕竟有大周暗卫在身边,她总算不用孤军作战。
“殿下,大局为重,眼下西塘实在不能久留,须得立即返回大周从长计议。”暗二是知道锦瑟的顾虑的,虽然陆尘就在旁边,可在暗卫的眼里,亲王的男人也是自己人,自然无需避讳,想到这里她干脆直言道,“若是被西塘楚太父察觉殿下的亲王身份,只怕殿下会有危险。”
陆尘满眼震惊,此时他方才又回忆起昨夜情急时暗二对锦瑟的称呼,可如此关头他知道自己并不能多问,只能聪明地继续保持着沉默,神色复杂地向她扫了一眼过来,他垂下首去,目中隐隐似有复杂和失落之色。
锦瑟没有注意,她拒绝道:“赵正君他们正是为了我而身入险境,我不能弃他们于不顾,何况我来西塘还未找到神医医治素皇子,怎能半途而废打道回府。”对锦瑟如此的回答,暗卫和陆尘都并不奇怪,他们知道这就是锦瑟的秉性,遇事绝不会逃避,哪怕陷身苦境也不愿放弃,直是顶天立地的大女人。锦瑟若是知道他们所想只怕会万分汗颜,事实上她只是随心而为罢了,若真的到了事无转机的地步她还有摄魂术和易容术可用总能全身而退,像昨夜这般惊险实在算是意外。
见锦瑟不愿,暗二焦急地劝诫道:“殿下可以回到大周派使臣过来和西塘楚太父交涉放回赵正君等人,再说以殿下亲王之尊,这求见水家求医之事也可以让其他亲信来做,属下自愿请命,愿稍后为殿下跑这一趟,只要殿下安全。”
但锦瑟并不同意:“不,决不能曝露我的身份,否则只怕楚太父反而会以此为要挟,和我讨价还价威胁到寒朝羽。”顿了顿,她抿着唇道,“我去水家为素皇子求医,也是因为他是君傲皇子,又是为了我而身受重伤,此事我义不容辞,不能假手他人。”实际锦瑟当时还有一个私心却是不好对暗卫和盘托出,这就是她也是想同时请水家神医为素衣看诊,彻底解了他身上当日在宋润皇贵君处所中的断子之毒,虽然锦瑟压根不在乎林素衣是不是还能生,可她怕素衣为此一生背负沉重的心理压力。
两人就这样小小地争论了片刻,等到锦瑟意识到自己和暗二之间实在是当着陆尘的面说得太多时,已经是来不及了。
而越听她们的对话,陆尘的心中便越是惊疑不定,只觉得触目惊心犹如撞破了惊天的秘密,小姐竟然是皇女甚至还是亲王之尊?他身份卑微,原本对大周的皇女并不熟悉了解,更不知道大周如今的亲王都有哪几个,但看暗二对锦瑟的恭敬程度,便料到锦瑟的身份尊崇之极,毕竟谁都知道亲王爵尊贵甚至超越一宫凤后。再联想锦瑟平日里的华贵优雅的行为举止,陆尘此时只觉得心都沉到了谷底,这样的皇家女子,又是如此惊才绝艳,自己怎么配得上,便是做她身边的一个普通侍从恐怕都是奢望,想到这里眼中不由一热垂下头去。
“陆尘,无论你刚才听到了什么都记得放在心里,我的身份……日后总有机会向你言明。”
听到锦瑟郑重其事的嘱咐,陆尘终于回过神来,他定定凝望着她,那眸光清透潋滟,唇上却不知为何褪尽了血色。看到锦瑟询问的目光,他的面上缓缓展开一丝恬美的笑容,仿佛梨花徐徐在春风中绽放,声音几不可闻地淡淡嗯了一声,显得有几分失落。锦瑟忽然就想起了他们最初的几次见面,那个时候他是有些怯懦和害怕的,甚至还将茶水打翻到了她的身上,紧张得好像自己是个凶猛的野兽,而如今的他依旧唇红齿白,只是专注而安静,眼眸潋滟如天空红霞,艳丽而透澈,不可否认他长得很漂亮,若说赵寰清秀地像是春日碧绿的湖水,陆尘便像是上好的美玉,带着一种略微张扬惹眼的精致,只是如今的他身上也多了胜过一般普通少年的沉着和冷静。
想到这里锦瑟便脱口赞道:“你从来都是个懂事的。”却见陆尘身躯陡然颤动了下,面上将笑未笑,似哭非哭。此时哪怕时机不对,暗二也是经不住想笑,瞧亲王这生涩的样,压根都不会哄男人。这少年分明就是自怨自艾他与殿下的地位差别,可照暗二看来,昨日陆尘破釜沉舟的跳崖行为足以配得上亲王了,这样一个愿意主动殉情的男子可遇不可求,哪怕他身份低微,但要亲王收他在身边做个小侍却还是勉强足矣。
眼看着陆尘神情愈加复杂和哀伤,轻咳了一声,暗卫干脆主动转移话题道:“殿下如要留下,不如就让属下先去打探一番赵正君此时在什么地方,也好循机营救。”
锦瑟摇头道:“你势单力孤,这楚太父身边不单单禁卫军御林军无数,更肯定有不少顶尖高手相护,你去了只会打草惊蛇。” 想了想她神色郑重地道:“我知道谁可以帮我!”
第292章 第二百九十一章
291.
为了见到凤仙,锦瑟当然不得不重新到那个让她尴尬不已落荒而逃的别苑,暗二看她一身是伤心里极为的不放心竭力要求陪同,她跟着自然陆尘也要跟随,锦瑟无奈望天,简直是拖家带口去找这位凤仙老板。
一路上三人暗自掩藏身形,十分谨慎的飞檐走壁去到了别苑,而凤仙等人自然早就在庭院中等着她了,看到她到时,几人正神态疏懒地品茗下棋,一个个姿态风流,色若春晓,韵致动人,如一幅画似的美得各有不同,看他们眉间的慵懒和脸色的红润显见得都休息的不错,毕竟凤仙可是关照过锦瑟回来时大家要使出浑身解数招待的,因此这些男人们一个个都特地好好地“养精蓄锐”了一番。
凤仙更是似笑非笑地道:“小姐来得可比我预计得晚了。”让他们兄弟可是一阵好等。
听到他如此说,锦瑟心中顿时产生了一阵警惕,而暗二看到这么几个大美男,面上虽然是一如既往的面瘫,心底里却是咂舌,对亲王殿下招惹桃花的本事更是佩服地五体投地,谁家主子能有她家亲王这样的本事,吸引到的男人全都是一群祸水,简直是要羡慕死天下的女人,不过想想亲王殿下本身的绝世魅力,暗二又觉得理所当然,只可惜殿下虽然怜香惜玉但又十分的不解风情,说难听点甚至可以说是木讷,瞧这几个男人满脸春/色的模样,显然是对殿下有某种明晃晃的不良企图,可亲王脸上那副警惕而防备的表情实在是大煞风景。
凤仙见锦瑟不答,原本还想继续调侃,谁料几人一抬头看到锦瑟一身是伤,神色都是骤然一变,至于一旁的暗二和陆尘,自是作为下人被他们本能的忽略了。
“你受伤了?”凤仙面色有些沉重起身走来,眸中有些连他自己也不曾发觉的担忧,凤二几人更是纷纷起身,有人去拿上好的伤药,有人去准备热水和白纱布,毕竟锦瑟身上的包扎一眼看来就十分粗陋,更有人吩咐侍从暗地里去和水神医报信,一起生活多年,这些男人之间早已有了旁人难以企及的默契。
凤仙淡淡瞥了一眼一旁有些面熟的陆尘,又对着锦瑟轻轻一笑:“怎么弄得这么一身伤。”语气十分暧昧,他轻抚过她身上的衣物碎片,意有所指地道,“瞧这包扎的,也不知道是哪个不知轻重的,药也不给你上,血又渗出来了不是,这还马不停蹄地奔波来见我,岂不是更疼?”
果见陆尘抬起头来深深地望了锦瑟一眼,虽然他极力在掩饰,但那清澈的目中波光粼粼,分明有什么在淡淡化开,但没有任何因为凤仙所言而恼羞成怒的神情,反而是内疚和复杂。
锦瑟抽回自己的胳膊,她实在是受不了凤仙这一副自来熟的暧昧语气,回过神来,脑海莫名涌上来两个字:麻烦。
暗二已经退后好几步了,看凤仙和那几个美男子对锦瑟的态度,她已经很清楚地知道主子不会有任何危险,无需她护驾,不过……来自男人的其他危险她可就管不着了,她抬头望天做无视状,反正男人献媚之类的事情不在她的职责范围之内。
这位被主子称为凤仙的男人一看就知绝非普通男人,但看得出他对主子并无恶意,他们这几个男人不止容貌俊美绝伦,那种举止气度一颦一笑都充满了诱惑力的妖魅放荡,只要被他们似笑非笑地看上一眼,就会忍不住想沉溺其中。只是最难消受美人恩啊,就不知道亲王殿如今的小身板是不是守得住。
不一会儿那凤二等人便取来了上好的伤药及一些白纱和清水,陆尘很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方便他们动作,他面色沉静没有任何委屈,这个美少年如今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低,只要对锦瑟好的事情他绝不会反对,何况同样细致入微观察仔细的他哪里看不出凤仙等人对锦瑟的关切之情,锦瑟如今迫切地需要疗伤休息,这一处是最好的地方,而且多几个男人照顾总比他一个人要好。陆尘经历了和锦瑟的生死劫难,此时满心满脑的只盼着锦瑟安然无恙伤势痊愈,心里没有任何吃味的感觉甚至芥蒂。
“走吧,我们去一处干净的房间,你的伤口需要尽快清洗上药。”
“不必了,我的侍从们可以为我做这个。”锦瑟当场拒绝,“有劳凤仙老板了,此来我只是有事相商。”
凤仙凑近她吐气如兰:“瞧你这着急的小模样,天大的事也不急于一时。放心,有我们在你的正君和家眷们出不了事。”他很少给予人承诺,眼下为了哄着锦瑟先关照好自己,他却是主动上阵安慰起她来了。
锦瑟微微一愣,犹疑地向他看去,却见他又善解人意地道:“再说你的侍从和小可人儿都是一脸疲惫,你忍心让他们为了照顾你也不能好好休息吗?”
这话一出,正中锦瑟内心,她愧疚地回头看了一眼两人,暗二心道这叫凤仙的男人可这是不俗,三言两语就找到了亲王的弱点,面上却是十分客气地对着凤仙等人拱手道:“有劳各位公子照顾我家主子了。”
陆尘同样也对几个人福了福,祈求道:“还请各位公子好好照顾我家小姐。”随即他又深深地看向锦瑟道,“小姐放心,我没事,你可要好好休养。”
锦瑟看到他,目光变得柔和道:“你也先去好好休息,回头再来找我。”
感受到锦瑟对他一如既往的态度和关心,陆尘眼眶瞬间就泛红了,离开时连身躯都是抖着的。
凤仙看着陆尘的背影嘴角微微扬起,这个少年还真是痴心一片啊……
锦瑟随着凤仙几人重新到了一处干净的房间,几个人倒是不曾假手他人,并没有让下人服侍而是亲自上阵。锦瑟本想拒绝但几个人态度十分坚持,她于是相当郁闷,说起来人家一片好心为她疗伤和包扎,她也不该太别扭了,可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太舒服。再看凤仙眼里的笑意愈发浓厚,锦瑟完全不知他在笑什么,等几个人开始为她解开衣物时她方才意识到不对,紧紧地拉住领口警戒道:“我自己来便是了,不用麻烦几位。”
凤仙几人一边手脚不停地继续为她脱衣服,一边劝说道:“不脱了衣服怎么上药,小姐莫非还害羞不成。”凤五更是嗔了她一眼,眼角的滴泪痣更显妖娆:“好好地乖乖别动,否则弄伤了你我可不管。”
这语气分明是把她当成不听话的孩子,锦瑟头疼,她只是看起来小,但实际年龄和他们一样啊。
“你若是身体不好,回头怎么和我们谈正事,反正要说正事,不如一边上药一边谈话如何?”凤仙此言一出便觉得锦瑟有所松动,眉梢含笑暗自得意,更不放松地乘胜追击道,“你要我们救你的家眷,这事倒也不算很难,说起来我们兄弟可是有机会可以随时见到楚太父的人,帮你求个情也就是举手之劳罢了。”
锦瑟腾地一声站起身来,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身上被凤仙等人三下两下已把衣物除去。凉风吹到了身上,让她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寒噤,她慌忙掩了一下,随即又觉得有些郝然,但见几个男人看着她的眼神都是一深,如狼似虎一般,语气中也不由地带上了几分不满:“你们看什么?”却是努力抑制着羞恼,毕竟在几个男人面前衣不蔽体,锦瑟就算脸皮再厚也是禁不住满面羞红,但见此时她乌黑如墨光可鉴人的长发如流水般披散直下遮掩着周身重点部位,容颜如雪莲初开,肌肤似美玉生晕,脂凝般吹弹可破,只是其上点点伤口触目惊心令人心疼不已。
凤四第一个将清水洗过的白布轻柔地擦拭着锦瑟手臂上的一处伤口,心中柔声道:“小姐放心,你伤成这样,我们哪里舍得让你受罪。”他的声音清冽温雅,温柔如暖玉云烟划过心间,锦瑟这才安下心来,却忽然不知为何他俯身低头用唇舌在伤口处轻轻一舔,那唇瓣柔软而滚烫,只觉得一股奇异的触感夹杂着细微的痛楚传来,让她脑海里整个似乎崩了一根弦,刚反应过来便气得如火中烧,这是上药还是调戏?
当下锦瑟站起身来正要发怒,却见俊俏的凤二却在她发怒前就毫不迟疑地对着凤四一掌挥出,后者俊美的脸上顿时就浮现出了一个淡红色的印子。
凤二怒不可谒地道:“让你给小姐上药你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凤四捂着脸一脸泫然欲泣,啊,这算怎么回事?锦瑟有点呆了,想要指责这些男人不怀好意,可人家都内讧了还打人了,她总不见得还揪着不放,当下心绪不定地又被凤仙推回了原位。却是完全没有看到凤二凤四几人暗地里互相交换的眼神。
凤四满脸委屈,真诚地道歉道:“对不起小姐,我以为用唇舌给小姐服务一下再一边上药能减少点痛苦,是我错了冒犯了小姐。”
锦瑟被他的解释更是闹了一个大脸红,用唇舌上药,亏他们想得出,再说她身上大小伤口不少,思及此连连摆手道:“不必了,你们就这样上药吧。”
凤仙抬起头来,唇角亦是轻轻地一勾,笑意浅浅却是勾魂摄魄,不得不说,他本就容貌俊美,如此容色更是让人着迷。他也在亲自替她包扎腿上的一处剑伤,薄唇上扬划起一道漂亮的弧线:“小姐莫非还未通人事?不然缘何这么害羞?”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碰触着划过她的肌肤,好似有意又好似无意,锦瑟的身体莫名地开始渐渐发烫,变得敏感之致,正要拂开他的手指却听得凤仙又道:“这些药可是我们最好的伤药,宫里也未必能得,用了以后疤痕都会很会消退。小姐这么漂亮的身子可不能留下什么伤痕,否则也太可惜了。”
其实凤仙压根就是夸大其词,若说什么地方最不缺灵丹妙药自然就是他们水家,何况他们走南闯北无意中总也会有点小伤,这些祛疤的药膏自然多得是。
锦瑟其实也是爱美的,闻言倒是微微一怔,心里有了一丝感激之情,只是凤仙的语气怎么听怎么充满调侃意味,事实也的确如此,凤仙的话其实已经把锦瑟摆在了男人的位置上,要知道这个世间有几个女人会在意身上有疤的。
正在此时凤三等人预要撩开锦瑟的长发在她胸前上药,毕竟有些伤口就靠近在她的前胸,锦瑟不觉面上变色,顿时一个激灵急忙地捂住胸口,她现在上身光溜溜的,若是头发掀开可就真的走光了,看她的动作几个男子先是呆了呆,随即笑弯了腰,锦瑟被他们笑得面色铁青,也不知道该继续捂着还是大方的放开。
“从来只见男人做这种动作的,还没见一个女人这样……”是挺好笑,想想若是她以前的世界有个男人做这么个动作……可她实在是没法泰然自若的在几个男人面前袒/胸/露/点呀。
情急之下锦瑟也生气了:“笑什么,我说了自己来,行了,把药给我……”
凤仙摇摇头,语气仿若带着几分宠溺:“小孩子家家的怕什么羞?你才几岁?放心我们兄弟可不是禽兽,不会在你受伤时对你做什么的。”再说就算做了什么,吃亏的也不是锦瑟这个女人不是。
凤三更是有些不耐烦地道:“我们看过的女人多了去了,矫情什么?”当然,若是忽略他此时酷帅的表情下微有些红晕的脸色,这样的话倒是挺有说服力。
“你若是不早点涂药治好伤口,稍后怎么去救赵正君等人?”凤仙言辞凿凿地道,一边用手掀开她遮掩的发丝并拉开她的手,好容易他顿了顿,手便轻柔抚上了一旁的伤口,用白布沾了清水小心翼翼地擦拭了起来,那神色十分认真,惹得锦瑟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多心了,却没有注意到几个男人都是身体突然紧绷,目中似有火焰闪动。她此时的身体犹带着少女的青涩,如花蕾般含苞待放,惹人怜爱,胸前的茱萸娇俏可爱,在莹白如冷玉的肌肤上微微颤动,恨不得让人上前啃噬一口。几个男人平日里都是伺候女人的,却从不知道自己竟然有朝一日也可以被一个少女迷得神魂颠倒,尤其她那种面红耳赤不自在的表情,更让人觉得禁不住的想要逗弄和靠近。
她窘然地看了凤仙一眼,后者笑容犹如春花,带着十分平常的语气用洞悉一切的眼神看着她笑道:“说起来你来找我求救却也没有错,眼下也的确只有我们兄弟能帮你。否则南山城里你人生地不熟,受了这么重的伤哪里能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
几个男人手脚都十分温柔,又不断说话转移她注意力,锦瑟倒是奇迹般的没觉得多少痛感乃至不好意思了,她于是接着问道:“你说你有办法和楚太父求情?”
凤五笑嘻嘻凑近锦瑟的脸蛋笑道:“太父陛下一向最喜欢我们兄弟的表演,在京城时我们也曾进宫伴驾,你说我们能不能帮到你?…”
锦瑟神情诡异地看着凤仙,想到先前他们表现的“基情场面”,莫非那楚太父也是个弯的?此时陷入脑补的她完全没有注意几个男人一边在她的胸前上药一边暗自了吃了不少豆腐。
凤仙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想歪了,却是也不解释,只是微笑着道:“过几日我们肯定还要去拜见陛下的,届时偷偷带着你混进去如何?”
他故意凑在锦瑟的耳边呼着热气,声音轻靡,却原来凤五等人此时正在清理锦瑟大腿间的箭伤,未免她感觉到痛楚,凤仙亲自上阵转移她的注意力。锦瑟天生有些部位特别敏感,耳垂就是其中之一,他这样热气喷薄只觉得痒得难受,全身的血仿佛都往这里地方去了。不觉浑身一软,但心里却是有点明白凤仙的用意了,想必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如此倒是不觉反感他们的所作所为,心道自己总算是个女人又是堂堂亲王,面对几个男人的小小调戏就沉不住气。可惜锦瑟还是太天真了。
正在此时凤五开始在她的两个箭弩的大伤口上进行深度清洗和上药了,这两处伤口不同别处颇有些深,锦瑟一时禁不住微微皱眉轻嘶了一声,却见凤二俯身一口含住她胸前的一侧樱红,轻轻舔舐随即深深地便是一阵吮吸,而凤四则同时用手指轻抚过她另一侧蓓蕾,肆意捻着那嫣红的顶端,锦瑟顿时惊慌失措,脑海中亦是一阵错愕,不觉失声道:“别……”但随即便是难以自抑的快感如潮涌般而至,身体犹如被电流刹那间击中了一下,全身登时就是一阵酥软,引得她不由得弓紧了身子,强烈地压过了伤口处的疼痛,她勉强摄住心神,还待喝止,凤三却是忽然在背后低头吻上她的脖颈,手指穿过她的腰部缓缓滑到她两腿间的禁区,在那里忽轻忽重地捻拨着,锦瑟只觉得一阵邪火从他碰触的地方燃了起来,身上几处敏感点俱涌上了奇异的快感,仿佛星火点点散落开来,烧得她险些理智俱无,禁不住地便发出了一声嘤咛。而这一声同样惹得几个男人也差点无法自持,只觉得一阵淡淡的香味萦绕鼻边,不知是她的香味,还是膏药的香味。
都是久经风月的老手,挑逗的手段哪里是青涩的锦瑟可以抵挡的,所幸锦瑟不同于普通女人,她只是被蛊惑了片刻便回过神来,羞怒道:“住手,你们到底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