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
(我还是没想到小天使能有什么好攻配得上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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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将军威武067
征虏大军如期到达了羽城, 虽然守城的白袍军特地为他们敞开了南城门,但征虏右副将军上官尘却还是选择驻扎在了城外的一片开阔黄土地。
十五万右路征虏军原地安营, 远远看过去黑压压一片, 倒像是黄土地上陡然出现的黑水潭子。
陈洛对于上官尘的反应算不上多惊奇, 但还是略尽地主之谊地派人给征虏大军送来了不少补给品——至少要面子上过得去, 白袍将军陈洛是这样想的。
从京城长途跋涉过来,右路大军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洗个热水澡、吃一顿热腾腾的饭菜而不是干粮, 最好再能踏踏实实睡上一觉。
这些, 都是右路军士兵最简单的愿望。
然而, 却因为上官尘的私人恩怨,彻底绝了他们的念想。
跟着白袍军运送物资的军需官出城的江俊, 遥遥看着那些垂头丧气啃干粮的士兵,突然明白了在原剧情中,黄浮川一役锦朝的大军为何会输得那么惨。
哀兵必胜, 骄兵必败。
虽说得是背水一战、置之死地而后生,但上官尘先灭自己的士气、而后在城外拖延五六日, 更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典范。
待在黄土地上无穷无尽地啃着干粮等待, 倒不如去战场上真刀真枪地拼上一把。
了然地笑了笑,原来如此。
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 江俊便让无烟上前去投拜帖和令状, 静静地等待着这位“老上司”的接见。
然而江俊设想了很多种上官尘和他见面的情境, 却没有想到会是如今这一种——
只见那进入中帐的小兵进去之后没多久,就又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对着江俊和无烟恭敬一拜道:“江佥事, 将军请您进去。”
而在江俊踏入中帐的时候,他却看见了那中帐中、挂着的一幅令他惊恐的画。
“江俊!”站在画前的中年人转过身来,急匆匆地冲口问:“你来瞧瞧,这画中人到底是谁?是不是他们说的、乾康二年的状元郎李吟商?!”
“……”
江俊的嘴角抽了抽,他甚至来不及拜见上官尘,救被他的这位“长官”拖着来到了那副画卷前——
凑近了一看,江俊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这是一幅仿品,恭王凌武那副“美人图”的仿品。
画师临摹的技法倒是精妙高超,可是里头却并没有暗藏玄机,画纸也单薄一些,旁边落款的“无寿老人”几个字也有些微妙的不连贯。
“这真是李吟商?”上官尘没在意江俊的沉默,他哼哼两声:“恭王就看上这么一个男人?”
江俊眨了眨眼:“这个……”
长官,你这话我没法儿接。
“哦,叙旧的话我看就不必说了!”上官尘这才哼哼两声摆了摆手道:“你小子干得不错,当真是不错,过去比我强,现在也更是让人震惊——你在北地的功绩,我都听舒永思、舒永忠两兄弟说了,不错,不错,是个少年英豪!”
“将军,您……”
“不过江俊,你做得不错并不代表我上官尘就服你,这整个右路军还是我当着将军,若是让我知道你偷偷带人出去——”上官尘一双虎目中闪过一丝杀意:“军纪军法面前、我可不会顾念旧情!”
厉害。
从头到尾都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原来上官尘是这种性子?江俊眼中闪过一丝狐疑,怎么看江俊的记忆和原书的剧情——此人仿佛是个沉默寡言,城府极深的汉子。
“是,江俊明白,自然不会擅自调兵。”
面上,江俊还是给足了上官尘面子,笑眯眯地做出了允诺——此番出征,他还真不打算亲自上阵。因为五军都督府里头,他至少要为恭王谋得三席。
上官尘在原剧情中战死沙场,如今,却不能如此仓促“杀青”。
他的戏份还很多,江俊要的戏份多。
为了恭王,也为了同为炮灰的宿命。
想了想,江俊起了个话头:“将军为何会——提起这幅画?”
“咳……”上官尘呛咳一声,才板着脸道:“只是……有些替云儿不甘心罢了。”
云儿?
这又是什么人?剧情大佬强行加戏?
“不,还是不行!”上官尘皱了皱眉,没头没脑地说了半句后,又气呼呼地指着那副画道:“江俊你住在恭王府里面,这个李吟商你是见过的——他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够迷得恭王晕头转向、喜欢他这个硬邦邦的臭男人?”
“……”江俊从上官尘的话中听出了一股浓浓的“恐同味儿”。
“云儿那么好的姑娘,他竟然看不上,反而要搞什么断袖之癖?!”上官尘摇头、连连摇头:“还是个妖媚惑主、以色侍人的佞臣!这恭王爷怎么可以这么昏聩!”
断袖之癖的江俊眨了眨眼睛,有些明白了,他眨了眨眼睛,道:“冒昧问一句,我听前几日王爷说,前朝的淑太妃……”
“姐姐真是瞎操心,云儿就算老死在闺中,也不嫁来北地受这等鸟气!”上官尘咬牙切齿,看来不仅是个“恐同”的直男,还是个溺爱女儿的傻爸爸。
至此,江俊明白了。
前朝的淑太妃上官氏同故皇后段氏交情甚笃,曾经照顾过恭王便想要给恭王谋一门好亲事。找来找去,就找到了弟弟上官尘的女儿“云儿”,想要亲上加亲。
殊不知,恭王凌武是个不爱巾帼爱须眉的。
淑太妃只是有些遗憾,可是觉得自家女儿天下第一好的上官尘——却始终有些愤愤不平,李吟商这样的东西怎么可以和女儿相比!
上官尘骂骂咧咧,根本不顾及恭王凌武是皇亲国戚。
“狗男男”之一的江俊,却听得面露尴尬,生怕上官尘有一天会知道——让恭王凌武如此这般的人,实际上是他江俊。
好不容易等上官尘数落完了,江俊这才正式拜会了他的“长官”,见过了右路大军中的几位副将、参领,了解了他们一路远征过来的大概情况。
“江俊啊,”上官尘一边给他介绍,一边笑呵呵地说:“以前看你在阴山一役之中出其不意,我还总是想不通你是怎么做到的,不过现在我明白了——”
“您明白了?”江俊似笑非笑:真明白了还会放着羽城不进?
“嘿嘿,”上官尘笑了两声:“江公子,你以前所用的都是兵法阵法,都是兵家诡道。如今我也找到了一个人,一个懂得这些的人。”
“哦?”
“江俊,你敢不敢同他比一比?”上官尘问:“若是你赢了,从前阴山一役的事情我再不同你计较,且将你奉为上宾,此去远征,我们大军皆听你的调命。若你……”
“太草率了吧?”江俊打断他的话:“上官将军,我只是一介佥事,跟随大军只是为了督军,军中大小事宜还是由您来决断才好,如若全听我的,出了差池——皇帝可是怪罪于你。”
“呵——”上官尘却满脸充满了倨傲:“你若是能赢了他,那便是真本事,根本就不可能出差池。我的话还没说完——若是你不能,那么江俊,你必须离开恭王府,回家去。”
回家去?
江俊的神情微微一变,他没想到上官尘会以此发难,让他陷入两难境地。
“凌武是个好孩子,”上官尘难得沉下脸来严肃地同江俊说了一句:“也是故皇后段氏唯一剩下的子嗣,你若没有那个本事,便不要留在他的身边——让他日后走上了绝路。”
上官尘的目光如炬,而江俊也坦然地接受了他这一记眼刀。
他问心无愧,更不会让凌武走上绝境。
“好了,”上官尘收回视线,拍了拍手:“我给你引见。”
他的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了“卡塔卡塔”的声响,江俊回头正好看见挑起的帘子下、坐在木轮椅上被推进来的男人。
那是一个气质十分清冷高贵的男人,可是却又让人觉得一碰即碎。
拥有瓷娃娃一般的肌肤,嘴唇却红得透血,一看就是身染顽疾、命不久矣。他身上只着了一席白衫,宽大的袖子中藏着枯瘦的一双手。
整个人仿佛加了一个阿宝色的滤镜,看上去有些不真实而令人移不开眼睛。
若说李吟商是俊美的,那么眼前此人却是空灵的。一个像是桃花艳煞三春繁花,另一个却如空谷幽兰般,悄无声息、别有韵致。
“这是我的军师,”上官尘丢下江俊走过去接过了轮椅:“军师先生,这位是我同你说过的镇国将军府长子江俊,是我们军中的佥事。”
轮椅上的男人笑了笑,颔首:“江公子。”
江俊抿嘴笑了笑,也颔首致意,却并没有开口问对方的姓名。然而那轮椅上的军师却主动开口,带着一抹诡异的笑,道:
“在下恩绝,无字,不敢有姓,江公子唤我军师先生即可。”
“方才上官将军问我敢不敢与你一较高低,如今你让我叫你‘先生’,岂非是开局便叫我输了半子?”
江俊微笑,却一瞟眼看见了放在一旁的一个棋盘。
“江公子能够让戎狄的翊魍将军生死未卜、下落不明,自然并非泛泛之辈,且恩绝已经双腿残疾、命不久矣,公子让我半子,又有何妨呢?”
轮椅上的男人温和得很,说的话却四两拨千斤。
“既然是要比,当然是要比个公平,”江俊慢慢后退两步来到了那棋盘旁边:“你让我半子,我让你半子都没有意义。何况——”
男子也滚动轮椅过来,但笑不语,双手交叠在身前,静静等着江俊的后话。可是江俊接下来说的话,却让他瞬间变了脸色。
江俊说:“何况——‘恩绝’这种名字,配上段公子你的姓氏,怎么看——都像是有要与当今皇室‘恩断义绝’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无烟:少爷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江俊:段家人还真沉得住气。
凌武:为啥我又当了背景板?
某埃:就算你是托马斯小火车,我也得走走剧情啊?你只走肾、晚睡的我还肾虚呢……
凌武:你可能是个假亲妈。
段恩绝这孩子原剧情里就有,只是彼时他忙着在山中带娃。
没错的,还记得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在京城中恭王救走的那个娃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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