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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燕须之行

      “那刚刚看什么呢?看得那么认真。”
    丁宇把他一直拿在手里的小电脑放到桌上,来了句:“要不我们去趟燕须?”
    “燕须?”
    “对,就是你想到的那个燕须。”
    “呦,李方隐不开演唱会了,你怎么比我还在意?”
    “放心,我对你的李方隐不感兴趣。你不觉得很怪异,很有意思吗?监狱突然从地面上消失这种事。”
    “那你去了想干什么?”
    “实地看看,总要眼见为实吧。”
    木里其实也有很多疑惑,所以很爽快地答应了。
    “可以啊,反正闲着也没事,我倒要看看是不是有人故意故弄玄虚。”
    “那吃完饭就去吧,我把火车票都订好了。”
    “原来根本没有跟我商量的意思啊,怎么还坐火车去啊,自己开车多方便。”
    “因为火车比自己开车还要快。”
    “行行,听你的。”
    吃完饭,丁宇回家背了个书包,他们就坐火车去了燕须。一个小时后便到达了目的地。结果那座监狱真真的没有了,能看见的只有一片潮湿的红里透黑的土和一堆叫不上名来正匆忙四处逃窜寻找新家的蠕虫们。
    “确定是这?”
    木里长这么大第一次怀疑了自己的眼睛。
    丁宇却只是点了点头。
    “哇,真过来看了,才觉得有点恐怖啊。这世界上居然存在着,比我的心思能落到任何地方还要奇怪的事情。”
    木里一个劲儿地感慨着。
    丁宇却不知何时用他右手的食指推他的鼻梁,那是丁宇还在戴眼镜时,每次认真思考的时候,习惯做的动作,哪怕现在不戴眼镜了,也留下了后遗症。
    由此木里知道丁宇刚刚肯定没听见她说得话,于是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问他此行是不是另有目的?
    丁宇缓缓开口:“这个监狱里除了李方隐的父亲,还有个非常有名的魔法师,名叫苏峰,传言他可以把房子移到地下去。”
    “什…什么意思?你是说一个人能把整个监狱移到地下去?”
    “恩。”
    “怎么可能?”
    “这世界上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你自己就是个例子,别人能那样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虽然木里不太喜欢丁宇这样说,但这确实是事实。
    “那你的意思是…”
    “这座监狱会消失,十有八九就是苏峰干的。”
    “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目前还真查不出来。我能找到的资料上显示,他在南定的牢里已经待了将近20年,而且一直很本分,中途的时候,他本可以出狱,但是自愿留下来当了狱医。这次也不知道为何会调来燕须的监狱,这一来还惹出这么大的动静。”
    “你来不会是想破案吧?”
    “破案我哪里擅长,我是想看看是不是能创造出,可以测出地下哪里有房子的科技品。”
    “那有思路了吗?”
    丁宇耸耸肩,一脸一无所获的失望表情。
    木里眉头也皱得越来越紧了,因为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次监狱突然消失的事肯定不简单。
    “我们要不要去旁边监狱刺探刺探军情?”
    木里对蹲在地上还在研究的丁宇诉说建议的时候,却不经意瞟见对过好像刚刚闪过一个人影,而且还是一个戴着黑色帽子的人影。于是她没跟丁宇打招呼就急匆匆跑了过去。
    对于每一个戴黑色帽子的人,木里如果没有一眼看出那不是自己的帽子,她都会追过去看看。哪怕当初她没见过那个吻她的男生的脸,可是她自己的帽子她还是认识的。虽然也有可能那个男生早把她的帽子扔了,但她却宁愿自我安慰着他没有扔。
    只是木里气喘吁吁跑到对过,翻过巷子,又跑到大街道上来,都未发现有戴黑色帽子的男生。
    她一下子失落了,双手拄着膝盖,没意识到她心里的感叹“啊,你在哪?”,已经幻化成文字,慢慢侵蚀着燕须的大街小巷。路上,墙上,跑着的车上,甚至人们仰望的天空上,都开始跟得了传染病般,从监狱附近往外慢慢蔓延。
    若不是丁宇及时赶过来,让木里振作起来,估计不会太久,整个燕须就会燥乱了,那惊吓程度肯定不会小于一整座监狱突然从地面上消失。
    丁宇拉着木里跑过人群,来到一个僻静的巷子,才松开了她的手。
    气喘吁吁地看着她失神的眼眸,是又生气又心痛。
    从小到大,木里很少有这种不是故意释放而控制不住自己心思外露的情况,而最近几年却时常因为某一个人失控。
    “又看见相似的身影了?”
    木里没回话,也没反驳,丁宇看她那双眼失焦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了。
    丁宇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他还真是伟大啊,救过你一次,就让你这么念念不忘。你是不是对他有点别的想法?那时候咱们也上高中了,不小了,第一次有陌生人救你,是不是感觉特别悸动?”
    “胆子大了,都敢拿这种事跟我开玩笑,我连他长什么样都没看到,悸动个鬼啊。”
    木里终于回过神来,伶牙俐齿地反驳着她的心虚。
    当初就是觉得被一个连脸都没看到的人夺走初吻特别丢人,要知道从小她的武力比丁宇还要略胜一筹,如果如实告诉丁宇,她肯定会被嘲笑死,所以她才跟丁宇撒了谎。当初她突然被一群人围攻,有人乐意救她,所以她自己没出力气。
    只是木里没想到,她白天没有刻意去回忆的事,夜间,在不能控制的思绪里却总是出现。起初她觉得气愤和烦躁,后来接受和在意,甚至习惯性地想起那个人,哪怕源头是因为愤恨。
    但是现在,她非常庆幸,没有完全遗传她母亲的基因,不然她任何心思都隐藏不了。
    丁宇拍了一下木里的头,勉强说道:“最好没有,我告诉你,我现在对他怨念很深,就算他救过你,若还真能遇见他,我一定打断他的腿。”
    “随便,任你处置。”
    “还真是会替别人做决定。”
    “谁让他...让我找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