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尽处痴缠
丁宇比木里醒来的晚些,因为李方隐只有拉一半窗帘的习惯,所以丁宇刚醒来就发现了不对劲。
完全陌生的环境,但可以看出很讲究的家居,一定不是还在“木木诊所”。
丁宇犹记得他假装头疼,那个清姐给他打了一针,没多久他就晕了过去。想必是那清姐给他注射的东西有问题吧。
丁宇速速起身,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以防门外是不是有人看守着他。
意外地门外很静,似乎除了他空无一人。
房子很大,总共两层,他在一层。
房间里的装饰不朴素也不奢华,还挺合丁宇的心意,唯独那张贴在厅正墙上同墙一般大小的李方隐的海报。
能做到如此张扬的人,丁宇猜测不是李方隐的死忠粉,就是李方隐本人。
“有人吗?”
既然在他昏迷之时,把他带到这里的人没有对他下手,那他也不必害怕这屋里若真有其他人能对他怎么样。
可惜没有人给他回应。
想象着木里会不会也被带到了这房子里,只是还没醒,他便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
然后他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发现了一个人,但那人不是木里而是李方隐。
李方隐睡得很死,丁宇一开始开门进去他都没醒,直到丁宇把他房间里的灯打开,并敲了敲门,李方隐才迷迷糊糊的醒来。
起初李方隐一点都不惊讶,看了丁宇一眼,说了句“你醒了”,就又背过了身子。
然后过了好几秒才猛地坐起来,垂着眼看了丁宇几眼,就又想倒下去继续睡。
丁宇说不出的佩服,他长得就那么面善吗,让李方隐看了又看,居然一点都不害怕。
丁宇没给李方隐继续睡的机会,在他还没完全倒下去时,跑过去拖住了他的身子,并在李方隐耳边大吼一声:“木里在哪里?”
李方隐骤然惊醒,在丁宇怀里眨了两下眼睛,才猛地把丁宇推开,抻着被子躲到了一边。
“你…你想对我干什么?我跟你说,我很直的。”
丁宇简直觉得无语透顶,一个比他大了将近20岁的男人怎么能说出那么羞耻的话来,丁宇扶了扶额头说道:“我也很直。我刚刚问你,你们把木里弄去哪了?”
“喔,木里啊,她住在齐光家。”
“齐光?齐光家在哪?”
“就我家隔壁,出门就能看见。”
丁宇没心思再问别的,就赶紧朝外跑。一味的担心木里,也没考量李方隐话语的真实性,结果出了李方隐家的门,他发现李方隐家的隔壁实在有太多的小别墅。
这哪个才是齐光家啊?
丁宇又急匆匆地跑回屋,询问李方隐到底哪个别墅才是齐光家,李方隐一直说就在他家隔壁,就挨着呢,很好找。
无奈,丁宇直接把李方隐从床上拽下来,并扛出了家,路上李方隐怎么挣扎抗议,丁宇都没撒手,直到一出家门,丁宇才毫不犹豫地把他丢在了地上。
“呀你…对待老人就不能轻点。”
李方隐的屁股呦,疼得仿佛都要开花了。
丁宇却依旧强硬:“到底哪个是?”
“不就在旁边嘛,你眼睛是不是有问题。”
李方隐从地上爬起来,结果一看,原来在他家旁边的房子,此时却空空如也。
齐光那家伙难道又想不开把房子移到地下去住了?可是木里不是也在吗?他怎么这么大胆?
丁宇因为李方隐那句“你眼睛是不是有问题”,火气更大了,他确实曾经近视过,但已经做了激光手术,现在没有任何问题。李方隐那家伙是怎么看出来的。
“哪个旁边?这儿这些房子哪个不算它旁边。”
丁宇气愤指着周边的别墅转了一圈,结果刚转回来就看见紧挨着李方隐家的房子处突然从地上冒出来一座房子。
“这个旁边。”
纵使不是第一次见,这一刻李方隐还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对着刚刚冒出来的齐光的家,对丁宇解释道。
丁宇那时已完全惊住,根本没听到李方隐说得话,脑海里偶尔开始想象,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房子从地下涌上来的现象吗?
李方隐说的齐光的家,应该是这个刚刚从地下冒出来的房子吧。难道会这种魔法的人不只苏峰一个?齐光也会?
丁宇越想越觉得震惊,一时都忘了去齐光家找木里。
直到旁边的李方隐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指着刚刚冒出来的房子说道:“这个旁边,这才是齐光的家。”
“喔。”
丁宇反应了一会儿,才抬起脚朝齐光家的门口走去。
齐光听见敲门声的时候,还在因为刚刚跟木里结束了一个吻而疯狂喘息中。
木里尤是,甚至比齐光还要呼吸急促。
方才在地下的房子里,木里喊叫了好久齐光,他都没出现。
她知道齐光是想往日再现,所以后来也就没再继续喊,而是摸到齐光的床坐了一会儿。
坐着的时候她思考了很多问题,首当其冲的是,她所处的环境。
她以前没敢想过,哪怕才听说苏峰能把房子移到地下的时候,也没敢想,当年她遇到的那种情况竟然就发生在地下的房子里。
那么深的黑暗,若不是再一次经历了,木里也不敢相信,这世间真的存在这般的人,能把房子移到地下去。而且还不止一个。
她真的没想到齐光会有如此大的本事。
她不知道自己在那坐了多久,微微感觉呼吸不够顺畅的时候,她站起了身来,想换换地方,看看别处氧气是否多一些。
然而她循着进到齐光房间的记忆,走出房门没多远,就感觉差点被什么东西绊倒,结果她栽进了一个火热热的胸膛。
不用多想,那一定是齐光的。刚刚他的衬衣扣子因为她的打断没有扣上,没想到他离开的这段时间,他依旧没有扣上。
他把她推到后面的墙上,来了一句:“还认为我耍流氓了吗?”
“难道不是吗?”
木里故意捶了他胸口一拳,提醒他表现的有多么赤裸裸。
齐光似没意识到一般,抓住她打在他胸膛上的拳头,又说道:“难道过去这么久,你还没感觉到呼吸困难?”
“即便有,你当初也不该那么对我,难道就那么一种方法吗?你明明可以把房子移到地上去不是吗?”
“我,我那时……”
“那时怎么?有苦衷?被人追杀?身上有伤?那是你的事,凭什么牵扯别人。”
凭什么牵扯别人,这话多么扎心又多么不可挑剔。
齐光情绪低沉了一会儿,才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木里却丝毫不通情达理地,直冲冲说道:“我不接受。”
啊,早该想到是这个结果了,为什么还祈盼她能理解他。
齐光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两字:“可以。”
“那你赶紧把房子移上去。”
木里试图挣脱开齐光的手,齐光却听到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无论什么理由,对于木里是好是坏,他都认了,那一刻他不顾她的挣扎又一次吻上了她。
吻之前还自毁地说了一句:“这才叫耍流氓。”
任木里踢他踹他,他都忍着没松开她。
直到她挣脱出一只手来,抓住了他后背的伤口,齐光才把房子移到了地上。
但他依旧在她的口里毫不松懈,毫不留情,尽处痴缠。
哪怕房子到了地面上,若不是她咬了他的舌头,他恐怕还不会那么快将她松开。
木里得到了几口救命的呼吸,就狠狠给了齐光的脸一巴掌,并大喊了一句“流氓”。
哪怕看到他的脸顿时红了起来,也觉得不解气。一个过肩摔又把他摔在了地上,看到他后背溢出来的血时,眉头也没皱一下。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以为我还会像当年一样放过你?我告诉你,欺辱我的人我一定不让他好过。”
木里又踹了他一脚,才气哄哄地去开了门。
没想到门外站着的竟然是丁宇,木里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差点哭出来。
“怎么了?他欺负你了?”
除了很小很小的时候,木里还一味地被人欺负不知道反抗,她有表现出这般脆弱过。长大后,都是她把别人欺负哭,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她跟齐光究竟发生了什么,竟让她露出这般模样。
可是他看到的却是齐光艰难地被李方隐从地上扶了起来,虽然穿得是黑衬衫,但也能看出上面有血的印记。
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想追究,木里没让他追究,而是叫他赶紧离开。
木里扑进齐光怀里的时候,李方隐看到齐光躺在地上,就赶紧跑进去扶他。
“怎么回事啊,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齐光看着木里离开的背影没说一句话,他就知道一旦承认她会将他恨之入骨。是不是他又做错了?是不是就该继续欺瞒她?
木里她们从齐光那离开,找到自家的飞机直接回了暮都。一路上丁宇问什么,木里都没说。
她们一下飞机,水岚家的那些兄弟们就对木里说,她父亲要他们今天誓死也要将她带回去,让木里别让他们为难。
木里这次没逃跑也没推脱,就跟着他们走了,只是木里没想到,他们并没把她跟丁宇送回她家,而是来到的水岚家。
木里纳闷,但也没多嘴,她那时什么都不愿意想,或者说除了齐光的事,别的都入不了她的思绪,哪怕能入的,也是刚进去又让她逼退回来。
不过真的很奇怪,往常水岚家里也就留下印子一个保镖,今天一进去,打眼一看屋里站着的全是保镖。
发生什么事了吗?那时木里才忍不住想要问问,但带她来的兄弟让她直接去水岚的卧室。
水岚卧室的门口,印子站在外面,一脸她从未见过的疲惫和沧桑。
这究竟是怎么了,以前从来不敢忤逆她的印子,这次也没开口。
而屋内的人,耳朵很尖,似听到了外面有人说话,传来了一句:“还不进来。”
那声音她一开始以为听错了,丁宇朝她点了点头,她才敢确认,没错,刚刚传来的那个声音不是水岚的,而是一个男人的,还有些熟悉。
木里把门一推开,完全惊了,六位家长居然都在,而水岚还躺在床上。
“你怎么了?”
木里紧跑进去,想看看水岚,老井却在半路截住了她。
“你干什么去了?”
老井阴着一张脸,像想把她活刮了一般。
“我去找叮叮了。”
木里老老实实回答,今儿人多她怎么也要给老井点面子。
“那你的叮叮呢?”
“我的叮叮……”
糟了,她居然没拿回来,都怪那个齐光害得她把正事都忘了。结果老井却说:“不是说找到了吗,怎么没拿回来。”
她说过这话?她怎么不记得。
“有…有吗?”
“短信记录都有,难道你又骗我们了?那你开着飞机干什么去了?”
“不是,什么短信?我有跟你发过短信吗?我们什么时候干过那么肉麻的事。”
说话时,三位母亲一直在各种表情的提醒木里,别再说了,别再说了。可是她这次没说谎啊,木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想要看看她昏迷的时候是不是真的给老井发过短信,可是手机竟然已经关机了。
“别看了,没说那短信记录是你的。是小宇发的。”
老井似早就准备好了,递给了木里一个手机。
被点了名的丁宇,也赶紧掏出自己的手机看看,没想到他真的给父亲发过那样的话。
看那时间,已是昨晚的事了,那时他们应该还在昏迷中吧,怎么会……
难道是齐光他们那群人发的?
可是为什么呢?
不过比起那些疑问,让丁宇更在意的是,水岚昨晚还消失过?
“怎么回事?”
他想问的时候,木里早已对水岚开了口。
水岚还没对六位家长讲昨晚发生的事,因为她觉得太荒唐,太奇幻,太不可思议,所以跟那几个大人说她不记得了。
“怎么回事,有一次还不够,还来第二次,上次腿瘸了,这次不仅手伤了,连整个后背都伤了,我看你们下次还敢不敢偷偷去喝酒。”
平时都是老井才有这么大脾气,水哥突然这样,看来是真的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