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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皇后身份

      趁着四人恍惚,长宁一手搂住谢婉华肩膀,脚尖一点便跃上宫墙。
    二人身影消失片刻,两名黑衣人目光渐渐恢复清明:“这是怎么了?我们怎么下来了?”
    两名小太监睡得太死发出轻轻的呼噜声。
    黑衣人对视一眼便又消失在正阳宫门前。
    “宁儿,你刚刚是怎么做到的?他们会追进来吗?”脚踩在地上如在云端,谢婉华浑身发软,可好奇劲儿却一点没少。
    长宁无奈道:“那是迷魂术。”
    之前与方超一起的那个黑衣细作也会这招,可长宁的段数自是比他要高上几层。
    长宁凝聚精神力,对人施展迷魂术可让人丧失片刻意识,待到回过神来便已不记得方才发生的事了,所以他们不会追来。
    可这种招数太过耗费精神力,若是受了伤或者对方人数众多,这招就没用了。
    “那,你什么。”谢婉华话还没说话便被长宁一把捂住嘴,带到柱子后面藏起来了。
    “有人。”
    一阵脚步由远及近。
    待那人走近时,长宁这才松了口气。
    窦太医背着医箱,边走边叹气,不久身影便消失在转角。
    又等了片刻,长宁这才带着谢婉华走出来。
    “方才那是窦太医吧。”谢婉华从前也是见过窦太医的,对这个慈祥的老人心怀善意。
    长宁点点头。
    绕过九曲回廊便来到皇后卧房。
    长宁轻轻推开门,木门发出吱牙一声,光线随着门打进房内,肉眼可见的灰尘在空中飞舞。
    “华姐姐,你就在这里等我吧。”长宁深深看了谢婉华一眼,非是她存心想瞒着华姐姐,而是此事事关重大,她今日便是要向皇后确认。
    而此事绝不能将谢家牵连进去,若是一个不好,保不齐谢家就是下一个裴家了。
    谢婉华自然明白长宁的心意,点了点头便退到一旁:“我就在这儿等你,宁儿...小心。”
    谢婉华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说小心,按理来说皇后是宁儿的义母,可她自从进了这正阳宫就感觉浑身不舒服,下意识便脱口而出。
    长宁心中一暖,拍了拍谢婉华的手,这才不紧不慢地走进去。
    见长宁进去,谢婉华自觉地将门拉上。
    身后传来门轻轻阖上的声音。
    长宁脚步不停,撩开纱幔便坐在塌边。
    榻上一道瘦弱的身影映入眼帘,长宁叹了口气,伸出手指搭在皇后手腕。
    片刻之后长宁才面色古怪地收回手,她这下明白窦太医方才为何一直叹气了。
    从袖中取出一粒黑色药丸,长宁取过小碗,将药丸在碗中化开。扶起皇后,小心翼翼地将水喂进去。
    “咳,咳。”
    不多时,榻上传来一阵轻咳。
    “娘娘。”
    皇后睁开眼,待看清榻便是长宁时才释然一笑。都事到如今了,她还在奢望什么呢?
    “阿宁,你来了,咳。”
    皇后脸色带着不正常的潮红,整个人也如同缩水一般比之前整整瘦了一大圈。
    长宁心中动容,握起皇后的手:“娘娘,我来了。”
    “扶我坐起来。”
    在床上躺了快一个月了,皇后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除了太医以外的人,精神也好了许多。
    长宁扶住皇后,往她身下多加了个垫子。
    “娘娘,阿瑶呢?”
    提到女儿,皇后苦笑:“是我害了她,阿瑶这些天应该是被关在宫里。”
    “出了何事?”长宁凝眸,认真看着皇后。
    面前的人与她第一次夜宴时见到的那个意气风发的皇后截然不同,那时皇后虽然在忧心阿瑶的病情,可身上也带着浑然天成的威仪。现在的皇后靠在榻边,早已油尽灯枯了。
    皇后闻言,深深看着长宁,声音轻得如同泡沫:“我快死了,我知道。”
    “我承认,从前认你做义女不过是看中傅殊对你的心思想要到了这一日,你能替我护住阿瑶。”
    长宁苦笑一声:“我知道。”皇后早就知道了傅殊的身份,知道宁文帝对傅殊的纵容,她拉拢不了傅殊但能拉拢她,借她的手拢住傅殊,这才是她的目的。
    “你知道?那你为何...”皇后满脸不可置信,既然明知她是在利用长宁,为何又要配合?
    长宁轻叹一声:“那时裴家艰难,我也需要借您的势。”
    如此三言两语,皇后非但不怒,反笑道:“那也好,如此我心中的愧疚便能少一些了。”因为认为自己利用了长宁,所以她当初确实是真心实意地对长宁好。
    长宁不语,皇后轻叹出声,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细细打量了长宁片刻,皇后最终下定决心道。
    “阿宁,接下来我要说的话,是我族最大的秘密。”
    长宁闻言心中一跳,目光牢牢看着皇后,不放过她面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我的曾祖父便是突厥最早培养的细作首领。”
    长宁苦笑,她长久以来的猜测终于成真了。皇后便是宁文帝苦苦寻找的突厥细作。
    皇后释然:“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不久之前,我也只是猜测。”确实只是猜测,从第一次谢家别院后山,那些刺带着的箭矢不像普通杀手,且当日他们的目标是阿瑶。
    那一刻长宁就开始怀疑动手的人并不是大宁的人,再到后来见到方超时,她才惊觉真正的细作或许早已被大宁人同化了。
    然后皇后病倒的时机也极为巧合,现在想来应是宁文帝终于发现了。
    皇后面上显现出近乎于少女的天真:“自我懂事起,我便与寻常大宁闺秀不同,除了日常学习琴棋书画,父亲还为我请了两名教习先生教导我马术,后来我才知道突厥是马背上的民族,即使身在大宁,曾祖父也不允许后人忘本。”
    说到这里,皇后目光晦涩,一双凤目微微闭上:“若是早一点知道我的身份,我必不会入宫。”
    她这一生的悲剧由入宫开始,接连夭折二子后,祖父总算意识到这是宁文帝的试探,于是他便毅然辞官。
    多可笑,她被家族送进宫,护的是全族人的性命。可到这会,家族第一个舍弃的人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