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横死
“那包药是挽秋放在奴婢身上的,奴婢不知道那是什么。”杏月哭得梨花带雨,发丝因为刚才喂水被打湿,贴在杏月脸颊旁。
“嗯。”长宁罗袖一动,手中原本光洁如玉的匕首便染上一抹极淡的嫣红:“继续喂。”
杏月却在一瞬间皱起眉,觉得身体有什么地方不同了。可架不住她细想,谢七便提着剩下半桶水走了上来。
“来,张嘴吧。”谢七阴恻恻道。
杏月的反抗在谢七手中显得无能为力,两颊已经被掐的青紫了。
“小,小姐。”
杏月肚子已经涨得如同有了五个月身孕的妇人,她的肚子快要炸开了。
“啪”——很奇怪的,杏月竟然能听到这一声极其细小的,像是肉体崩开的声音。
杏月眼中的恐惧越来越盛,连谢七也不由倒退一步。
不知何时,杏月肚子上被划开了一道极薄的口子。口子虽薄,可架不住杏月的肚子越来越大了。伤口两旁的嫩肉苦苦支撑许久终于撑不住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两边裂开。
“啊!”杏月吓得四肢在空中挥舞,她要死了,她是不是要死了。
“其实只需要承认便好了。”长宁叹息一声,拾用桌上白布细细擦拭掉匕首上的血迹:“母亲与三婶的毒,我早就知道了。”
杏月吓出了一身冷汗,长宁竟然早就知道了!
“小姐,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小姐。”杏月再也顾不上其他了,再拖下去她的肚子非得活活裂开而死。
长宁认真打量了杏月一番,笑容不变:“饶了你?将水喝完便饶过你。”
谢七闻言,将水提到杏月面前猛地放在地上。半桶水被颠簸着樣了出来,溅湿了杏月垂下的裙角。
再抬手解开缚住杏月双手的铁链,失去支撑,杏月便捂着肚子跌在了地上。
“呕。”杏月刚想开口便猛地呕出一口酸水。
“你若是不喝,便让谢七喂你喝,如何?”长宁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以手撑着下巴道。
“我喝,我喝!我将这些水喝完,你真的能放了我?”杏月抬起头,她到现在才明白长宁根本就不会让她活了。这水她就是不喝,谢七也会给她灌进去。
与其跪着跟她求饶,倒不如再赌一把。
“我答应你。”长宁半垂着眸子,眉目温婉,前提是你还活得下来。
见长宁痛快答应,杏月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干脆便抱起水桶喝了起来。
谢暗暗自咂舌,亏他还认为主子太和善了,没想到动起手来丝毫不会心慈手软的。
活活撑死,他从前接受暗卫训练时也没听说过这种死法啊。
谢七与谢暗想到一处去了,也在心中暗戳戳同情起杏月来了。动谁不好,偏偏动到大夫人与三夫人头上了,连她都知道小姐最看重的便是家人了。
这下好了吧,连死都不能好好死了。
杏月强撑着一口气喝完最后一滴水,将水桶掷下,喘着粗气道:“我喝完了。”
长宁这才睁眼看了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杏月。
“你,你要反悔?”杏月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当然不,你走吧。”挑起唇角,长宁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小姐(主子)!”谢七与谢暗对视一眼齐齐喊道。
杏月闻言,喜不自禁。费力地抬手摸了摸放好的银票,这才一摇一晃地迈着步子往前走。
长宁无声地笑着,笑容越来越大。
“啊!”杏月捂着肚子惨叫一声,“碰”——有什么东西破体而出。
杏月背对着长宁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谢暗反应最快,上前翻过杏月的身子,身体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主子,杏月没了。”
“嗯。”长宁这才点点头,不置可否道。
谢七反应极快,谢暗翻过杏月身子的一瞬间她便看清了——杏月肚子上原本那道口子终于被撑开,肠子和着血水从肚中流出,那景象要多惊悚有多惊悚。
“将挽秋带上来吧。”长宁擦了擦手,看也不看杏月的尸身一眼。
谢七心中紧了紧,闻言拔腿便往身后走去。
挽秋早就醒了,只因被谢七卸了下巴,只能呜呜发着声音。她躲在阴影处亲眼见到杏月的死法,此刻见谢七再来带她出去,吓得双手扒住门栏,死死不松手。
谢七蹙着眉,不耐道:“快松手。”
挽秋拼命摇着头,生下弥漫出一股难闻的腥骚。
谢七手上使劲掰开挽秋的手,提起挽秋便走了出来。
“滴答,滴答”——挽秋被谢七提在手中,下身还止不住地滴着水。
谢七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将人如杏月般绑在了锁链上。
“许久不见二妹妹了,只能向挽秋姑娘打听二妹妹了,还请挽秋姑娘见谅。”长宁看了一眼被悬空绑着的挽秋不紧不慢道。
谢七嘴角下意识抽了抽,小姐您就别装了,方才您都露出真面目了。
挽秋也不信长宁这一套说词,仍旧求着绕:“大小姐,您放过奴婢吧。”
什么忠心,什么气节,在小命难保的情况下算得了什么?
长宁见挽秋比杏月要上道许多,不得不感慨到底是跟着她二妹妹的人啊,变脸速度之快让人咂舌。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方才在城隍庙挽秋还不忘跟裴青衣表忠心呢,这才不到半日功夫就变了副嘴脸。
“大小姐,您放过奴婢,您问什么奴婢都据实已告!”挽秋许久不见长宁答话,生怕步了杏月后尘抢先开口道。
“真的据实已告?”
“对对,奴婢发誓若有半句谎话,天打雷劈!”挽秋见长宁松口,也管不得二小姐那边知道了会作何反应,总之先活过今日再说。
“那倒没那么严重,你只需回答一件事便好。”长宁眯着眼,似在判断挽秋所言的真实性。
挽秋忙不迭点头:“大小姐请问!”
“我想知道二妹妹身后是谁?”长宁看了一眼挽秋,没有错过挽秋眼中毫不掩饰的恐惧。
比起其他事,她更好奇裴青衣的转变以及她的帮手。
“这,”挽秋顿了顿,迟疑地看着长宁。
二小姐身后那位高人她得罪不起,长宁她也同样开罪不起,这说与不说都是个死!
“算了,既然挽秋姑娘如此勉强,那便当我没问。”长宁惋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