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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7节

      因为不喜欢,所以她对他随着她跳崖这件事并无多大感觉。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想错了,他所见到的那些,所感觉到的她的关心,都只是出于她对他的责任,而并非喜欢。
    言楚楚心痛难言,声音略哑,“你的伤还没好,我要是不在,你晚上疼了怎么办?”
    “本座能照顾自己。”他转过身,已经不想再面对她。
    他经历过失去,经历过阴阳相隔,在她出现以后,更经历过怦然心动和蚀骨想念,甚至产生过霸道的占有欲,但他不想被拒绝,更不想强迫她,不想让她觉得他是个只会玩弄权术以势压人的霸主。
    言楚楚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转变这么大,但她的确心痛,“如果你不希望我继续留下的话,那我明天一早就走。如若我见到了那个小童,我会让他回来照顾你的。”
    薄卿欢动了动唇,却发现什么话都无力出口。
    分明想挽留,分明想占有,然而一向强势霸道的他在这一刻退缩了。
    藏在心底的那些话,不说出来也好,往后见了面,大家还能笑着打个招呼,不至于走到相见不相认的陌路人地步。
    “嗯,你回去休息吧,这边不用你守夜了。”他仍是未转身,语气已经平静下来,透着淡淡的凉意。
    “好。”言楚楚转身回了房。
    薄卿欢捂着疼痛的胸口,眼圈在灯火的照耀下越发显得猩红湿润。
    ------题外话------
    【斜眼笑】楚楚是走捏,走捏,还是走捏?
    第005章 倾心表白
    回到房间,言楚楚躺在床上睡不着觉,脑海里全是他让她走的那些话,相比较上一次让她刺他一剑再离开,似乎这一次更痛了。
    言楚楚一点都不想哭,她觉得自己该找点事情做转移注意力。
    推开门走到后园竹林,夜很黑,她出来时没打灯笼,所以这一处并没有光亮。
    她抱着双膝蹲在树脚,鼻息间隐隐有酒香味传来。
    言楚楚眉目微动。
    她记得吃饭的时候,薄卿欢说过竹林西面有一个酒窖,里面都是驸马爷亲自酿的酒。
    想了不过片刻,言楚楚就站起身来,打算学着古人借酒消愁。
    动作轻巧地回房取了灯笼,她很快就去酒窖抱了一坛梨花雪,来时路过薄卿欢房外,她双脚不受控制地就走了过去站在外面。
    薄卿欢的房里已经熄灯了,里头漆黑一片,想来大概是睡了。
    言楚楚伸出去打算敲门的手慢慢缩了回来,犹豫了好一会儿,终是轻轻叹了口气,打着灯笼抱着酒坛离开了。
    她记忆力好,沿着当初坠崖的方向一直走,但距离竹屋越远,心就越疼。
    原本是打算明天一早再走的,但是一想到要去同他告别,她心里就千百个不愿意,她不想让他目送着自己走,不想让那种离人忧伤的愁绪感染到自己的最后一丝坚强。
    她不哭,不能哭。
    不是早就知道自己与他不可能了吗?如今离开,亦不过是早晚的事,有什么大不了的?
    打开酒坛,言楚楚一边走一边喝,醉意朦胧的时候,似乎很多事真的都能放开了。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才到达昨天晚上两人点火堆休息的地方,只知到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将灯笼挂在树上,坐在他坐过的那方白石上,脑海里想起他当时在这个位置上的每一个表情。
    “薄卿欢……”
    她抬起酒坛喝了一口,眼神迷离,“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阿黎那样的吗?可是我永远活不成她的样子,我美貌不及她,性子没她温柔,她身上的一切,我连一个微笑都学不会,我唯一能比得上她的,大概只有对你的喜欢了,可是阿黎已经死了,这世上怎么可能还会有第二个呢?你对她如此念念不忘,那就说明我这辈子都没机会了罢?”
    又喝了一口,她撑着脑袋,自嘲冷笑,“也是,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喜欢上别人呢,更何况是我这样一无是处的女人。你知道吗,昨天晚上,其实有那么一刻,我以为我们的距离能更近一步,以为你会奇迹般地让我待在你身边的,如今想来,是我再一次想多了。”
    借着酒意,她越发想把自己心底里的那些话倾吐出来。
    “虽然你一次又一次地将我推开,可我还是想犯贱,还是想待在有你的地方,哪怕只是远远看上一眼也好,有你在,我才会心安。”
    “薄卿欢,你根本就不懂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你也不懂姑娘家都喜欢口是心非,我虽然嘴上说着要走,实际上,心里却是希望你能开口挽留我的,我知道你不可能喜欢我,可哪怕你只是想让我照顾你这几日,我大抵也会高兴得睡不着觉。”
    “薄卿欢,你这次真的伤到我了,我很生气,以后再也不要心软,再也不要理你了。”
    一坛酒喝完,言楚楚已经彻底醉了,倒在白石上。
    恍惚中,她感觉到那人就坐在对面,冲她蹙了蹙眉,嘴里说:“平日里少做梦,梦做多了影响智力。”
    “又嫌弃我!”言楚楚咕哝一句,顺手将酒坛扔到自己出现幻觉的地方,只听得“哐啷”一声,酒坛碎成数瓣,幻影也消失了,除了灯光照耀到的地方,外围一片昏黑,什么也看不见。
    寒冬将至,树林里的夜晚自然极冷,言楚楚抱着身子瑟缩在宽大冰凉的白石上,嘴巴里还在不停地说着让人听不懂的呓语,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听得有人在她耳边不停地唤,“言楚楚,快醒过来!”
    她分不清楚是现实还是梦境,只是觉得很聒噪。
    皱了皱眉,她干嘶的嗓子勉强发出声音,“走开,别吵我!”
    双手挥舞着去赶走那把聒噪的声音,眼皮却是睁不开。
    “言楚楚!”
    声音还在继续,隐约带着几分焦躁。
    “呜呜……”言楚楚低声呜咽,“薄卿欢那个大混蛋欺负我,连你也欺负我,你算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