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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

      火锅馆子在王修晋请了朋友吃了一顿之后,火了,天天爆满。火锅的做法并不难,只要有好的汤料,便是在家里也能吃上味道不错的火锅,但真正吃出气氛,还得是人多点,就像是撸串,一个人撸,和两人撸的感觉就不一样,甚至是一大群人坐在一起撸串,那气氛就更不同的了。
    火锅馆开了没多久,京城里悄然的开了几家烤串的铺子,王修晋转了几圈,有两家味道不错,再一打听,合着开铺子的都是四皇子的建筑队里的一些头头的家属。
    在京城的人,为一口吃的忙碌着,而出行的宋弘毅,则是每天都板着脸,心情不是很好,便宜公主每天可真能折腾,就是有奶娘管着,也能整出幺蛾子。出京的头一天,把嘴里的一团子东西拿出去,便宜公主就开始叫骂,甚至还要杀了奶娘,只可惜,她带了来的丫头,没有一人听她的,奶娘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而护送的侍卫像是没听到一样,便是传到宋弘毅的耳朵里,他也只是掏了掏耳朵,然后继续休息。
    发现被人无视的予茵小姐,十分的愤怒,也十分的无助,可转念又想到奶娘曾经跟在母亲的身边,她便不理她,也不会害她才是。予茵小姐想着要不要拿母亲给她的钱收买奶娘,助她逃跑。奶娘听了小姐的意思后,心里不由得感叹,当真是母女连心,小姐会做什么公主都能想到。奶娘暗示小姐,若是她跑了,从公主到王府可就得倒了,哪想小姐回的话反复都是,“母亲和哥哥都会理解我的。”
    奶娘听完之后,便暗下决定,除了吃饭的时候拿开塞嘴的团子,其余时间,不能拿开,便是手脚也得绑紧了,绝对不能让小姐跑了,不能因为小姐的任性,连累了公主和少爷。
    之后的日子,予茵便是被绑着,也能上跳下窜,为了寻机会逃跑,什么方法都想了,绑住了手脚,就用跳和滚,弄出声响被抓住的次数多得不能再多,最远的一次,便是到了宋弘毅的房门口。自那次后,予茵每次入往的房间门外,都会有人守着,而附近也会有人时不时的来回巡逻。而宋弘毅则被予茵的能折腾的水平惊住,往后的日子,就是有人守着予茵的房门,他也坚定的和大家一起住,绝对不落单。
    宋弘毅的信送回到京城后,王琇芸怒了,以后拒绝长公主府上的任何特殊衣服的制作,上至长公主,下至仆人,全都拒绝,成品也不行。孩子刚出生没多久,宋弘毅就得跑一趟北缅,她心情便有些不顺,但君命不能违,王琇芸只能忍着想要撕了予茵的冲动。现在看完信后,王琇芸只恨自己没能耐。不过,王琇芸很快便想到了法子,抱着几个月的儿子,进宫见皇太后。
    同是皇上的义女,王琇芸却十分讨皇太后的喜欢,虽说没相处多久,可皇太后本着爱屋及乌的态度,对王琇芸自然不一般,年节的赏赐不会少,且两次生子,皇太后也都派出了身边的大宫女到宋家,以显示皇太后对便宜孙女的重视,且份例一点儿都不比皇上的赏赐少。
    王琇芸很有自知之明,除了必须进宫的日子外,少有递牌子进宫的时候,今儿却是难得的行为。进了宫,王琇芸便直奔皇太后的寝宫,告状去了。
    皇太后看着便宜孙女委屈的模样,一点儿都不怀疑所说有假,想想之前折腾听来的那些事,皇太后都觉得丢人,这会儿再听王琇芸的话,只觉得皇室的名声蒙羞。
    第186章
    待王琇芸出宫后, 皇太后便命人把皇上请来,虽说皇太后不宜过问前朝的事, 但予茵的事可大可小,她还是要说道几句。皇上来的很快, 路上听着亲随讲王琇芸刚刚带着小儿子进宫给母后问安, 只是王琇芸出宫后, 皇太后的脸色不是很好, 至于两人说了什么,当时皇太后把除了宫女之外的公公全都清到门外,他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依稀的听着了予茵公主的名字。
    “那么个玩意算什么公主。”皇上冷冷的扫了一眼亲随, 亲随吓得趴到地上,叫着错。皇上没理趴在地上的人, 皇上身边的亲随指了指趴地上的那个, 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迈入皇太后的寝宫,皇上先是给皇太后请安,便坐到母后的身边,“可是琇芸那丫头进宫告状来了, 累母后烦心了, 回头朕派人说说那丫头,没事不要打扰母后清静。”
    “哀家看着琇芸那丫头不错, 还想着多招进宫来陪哀家说说话。”皇太后拍了拍儿子的手,“那丫头进宫还惦记着给哀家送来不少东西,哀家不缺东西, 难得丫头有这份心,看看那些个进宫见哀家的,哪个带东西,全都惦记着从哀家的手里要些东西。”皇太后说完之后,缓了缓眼色,“今儿那丫头进宫哪里是告状,是诉苦。”
    “宋家谁欺负她了?”皇上见皇太后没有厌烦的王琇芸的意思,话里还带着夸奖之意,便想着让王琇芸每个月进宫一次,陪皇太后说说话。
    “宋家是有不长眼睛的,但琇芸却没提半字,琇芸说的是予茵那丫头。也不知长公主是怎么养的女儿,一个姑娘家,居然成天算计着如何爬男人的床。宋家的儿郎不是送予茵去北缅,予茵那丫头被身边的下人看着,还能扑到男人的门外,差点就冲进去,大半夜的,她扑进去要做什么?宋家那个也是聪明的,从出京之后,就一直和几人同住,便是予茵扑进去,也传不出什么话,可女儿家的名声到底是毁了。若宋家那个是一人住,孤男寡女的,传出去后,皇室的名声如何,难不成还要杀了宋家儿郎保她名声?还是她想给人做小?这样的人,送到北缅去,会不会惹怒北缅王子,引起战争。”皇太后一脸的忧心。
    皇上是怎么也没想到,便是出了京,予茵也能折腾出事来。长公主到底是怎么养的女儿,皇室的尊贵从予茵身上完全看不到,更像一些大宅院里的下贱妾,为了目的往男人床上爬。“母后勿忧,此事朕自有计较。”
    皇后见皇上的样子,便点了点头,话,她可以说说,更多的,也就是敲打敲打长公主,可是眼下她却是不想见那个娇纵的长公主,便让她好生的在家里反思好了。于是随着皇上让长公主静养的旨意后,又来了皇太后的懿旨,命其长公主在家中反思如何教养子女。
    长公主接到懿旨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予茵又做了什么蠢事,但想着女儿已经在去北缅的路上,又有人在看着她,应该不会出什么幺蛾子,难道是儿子做了什么事惹皇太后不满,都说是儿女是讨债的,一点儿都不假。长公主觉得心好累,她辛苦把儿女养大,可他们一个个全都没有她的气度,成天惦记着那么丁点的东西,好在长子随了她,还有一个能撑起王府的人。
    王修晋是过了几天之后,才知道姐夫的家信内容,还是从四皇子口中得知的。“那姑娘真的是公主养出的孩子?公主再娇纵也有着皇家的骄傲吧,养出来的孩子不说气质如何,单是骨子里的东西,也不应该像这般。”王修晋想到这里,脑子里一晃情,为嘛他脑里闪过狸猫换太子的戏码?然后,他也说了出来。
    四皇子则是一脸你想太多的表情,“皇室的血统怎能做假。”四皇子觉得不可能,回宫时,还当玩笑和父皇说了。
    皇上皱起眉,“予茵并不像长公主,都说她长得像她父亲,可是你看长公主的两个儿子,都多少有长公主的模样。”
    “父,父皇不会真信了玩笑话吧!”四皇子略惊,被父皇这么一说,他怎么有种予茵是假的想法。
    “只是怀疑,派人去一趟南边寻到当年接生的稳婆不就知道。”皇上眼睛眯起,若予茵是假的,落王府也可以改头换面了。
    四皇子再见到王修晋一脸的纠结,一直盯着王修晋的脑袋看,他十分想知道王修晋脑子里都会想到什么,随便想想,父皇居然还信了,冒充皇室血脉,那是多大的罪。王修晋被四皇子盯得混身不得劲,却仍装淡定的无视,继续忙着自己的事,待李菻善过来,见到四皇子盯着王修晋看,便不着痕迹的去挡四皇子的视线。四皇子无语。
    王修晋看向李菻善,嘴角微微上扬,又忙了一会儿,便收了旧上的东西,“等下去吃涮锅子?”王修晋本想说去撸串,但想到之前有人参本,说他不应该请四皇子吃街边摊,王修晋真给扒开参本的人脑子,他凭什么看不起街边摊。
    四皇子摇头拒绝了,他还有事要忙,过来只是因为昨天的事,他心里怪怪的,这会儿还得去办差。四皇子走了,王修晋也没和李菻善去涮锅子,两人去了小饭馆,随便吃了点东西。吃饭的时候,李菻善说了句话,让王修晋差点喷了。“皇上曾想让家妹嫁给四皇子。”
    “两人年龄差得太多了,都能做父女了。”王修晋说完之后,便想拍头,在古代,尤其是君主,取个孙女辈的都不是问题,何况是父女的年龄差。想想四皇子到现在还未再迎门个媳妇,“莫不是皇上的主意打定,四皇子的婚事才一拖再拖?”若真是这样,李霖芾有些可怜,与那么多人分享丈夫,还没进门就喜当娘,虽说身份尊贵,可表面的风光之下,内心怕是很苦。
    “祖父拒绝了,李家无须攀上皇室,引起更多的忌惮。”便是这样,李菻善有时看四皇子仍是不爽。
    王修晋点点头,他很佩服李老将军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并不是所有人都如老将军这般,恐怕不少人惦记着如何四皇子后院正妻之位,甚至是皇上后宫之首。王修晋完全不解那些人的想法,难到权势比子女的幸福更重要?或许他们觉得牺牲一个孩子,换到一家人的平步青云是非常划算的。“皇上没为难老将军?”
    “没有,祖父摸清了皇上的性子,自然不会受到为难。”李菻善拍了拍王修晋的手,“再说,四皇子需要快些定下正室,以稳住一些人。”
    “生在皇室,还真是不容易。”王修晋叹了口气,“看着挺风光的,可哪样能容自己做主,便是九五之尊,也不见得事事顺意,所以,还是当个凡人好。”
    “便是做个凡人,也是有很多苦恼。”李菻善给王修晋夹了些他喜欢的菜,“等下去杂货铺?小爹说来了不少新玩意,还有海外来的货。”
    “你何时得空,咱们去海边玩几天?”王修晋想到上辈子不少人趁着暑假去海边玩,他也就是上大学时去过,却一点儿都不觉得有什么意思,海边并不凉爽,沙滩经过日晒后,十分的烫脚,唯一的好处就是海边的海鲜非常多,吃着十分过瘾,只是随着发展,不在海边的人也能吃上海鲜,去不去海边对王修晋就显得不是那么必须了,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去些农家乐转转。
    李菻善摇头,此处到海边,日夜兼程也需近一个月的时间,只为呆上几日,怕是难成行。“想吃海味了?托小爹寻人带些便是。”
    王修晋迟疑一下,然后便明白李菻善的意思了,离海边太远,交通太不方便。王具备晋叹了口气,在古代出行实在是太不方便了,可他没学过铁路,连自行车都没弄出来,弄个木制的轮椅和婴儿车已经是相当不容易的事,唉,他也就是能把马车弄得舒服些而已。王修晋觉得自己挺没用的,什么都不会。别说改变历史,把什么发明提前多少年,把外国人逼死,现在看,没有一丁点的希望。
    吃完饭后,两人有点像后世小情侣一样,肩并着肩,一起逛街,看看这个,转转那个,真正要买的却没有,一路晃到杂货铺,米掌柜却没在铺子里,不过伙计早得了掌柜的吩咐,把两人引到一处小房间,把新货一一搬出,让两人挑选。王修晋随意的打量,便是海外的货物也没有看出有什么新奇的东西,略微有些失望。
    伙计看着两人似乎并不满意送上来的东西,又跑到后面搬出一样,“据说这是海外人士记时用的。”
    王修晋看着东西,乐了,他还以为是最早的怀表一类的东西,可箱子里的,明显是……沙漏。
    第187章
    看着手里的沙漏, 王修晋的第一个反应不是沙漏流沙是多长时间,而是装沙的玻璃, 大梁也有玻璃,但说是玻璃, 其实也就是薄些的琉璃, 其透明性完全没办法和玻璃比, 像是想到了什么, 王修晋拿着沙漏匆匆走了,把李菻善扔在了杂货铺。伙计一脸懵的看向李菻善,李菻善也无奈,也不知王修晋想到了什么, “刚刚那东西多少钱”伙计本能的报个价,待李菻善扔了张银票后, 便去寻王修晋。
    王修晋匆匆归家, 换了身衣服后,拿着牌子进宫。行过礼之后,还不等皇上开口便拿出沙漏,指着外面透明的玻璃, “皇上, 待下去有船去海外,可否把会做这个的弄到大梁来。”
    “这是何物?”天子看着王修晋手里的东西, 让亲随呈上。王修晋便把沙漏的用来做什么的,简单的说了一下,不过他更多的是着重说明玻璃, 小小的玻璃有很多的用处,从房间的窗户到照出真实样貌,生活哪能缺少玻璃。天子还真没觉得玻璃有什么用处,不过既然王修晋这般的在意,天子觉得倒是可以满足一下一心为他赚钱的皇商,应下,若有船出访海外,便会将会制玻璃的人带回。
    王修晋得到了满足,心里十分不错,从宫里出来,还哼着小曲,只是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待到了家门口,见到李菻善的马,王修晋才拍了下额头,他似乎因为太激动,把李菻善扔下就跑了,还有那个沙漏似乎留在了宫里。待王修晋知李菻善付了一张银票后,“杂货铺是皇上的,沙漏买下来后,又到了皇上的手里,这不是从左边的兜出,又揣进了右边的兜。能不能把银票要回来?”
    “说什么呢?”一旁听着的王夫人戳了一下儿子的头,赚那么多的事,还差一个沙漏?
    “随口说说。”很能赚钱的王修晋觉得有些肉痛,思来想去,大概是觉得送去的东西,不是出于自己想要送,而是落进天子手里,他不好意思开口要。
    李菻善见着王修晋的样子直乐,待王夫人离开后,李菻善便问王修晋匆匆离开的原由,王修晋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其实玻璃只是一个开始,如果能弄回来一个会做玻璃的,以后,还能弄回来更多有用的人,不要觉得黄毛大马猴不如咱们有钱,武力也不如咱们,什么都不如咱们,但是比起时常固步自封的国人,黄毛大马猴的思维更开阔,原因大概就是他们没有真正的文明传承,不会守着先人的东西,而是去创造东西。”
    王修晋的话说完,便觉得有些害羞,这番感慨若是传出去,不知会不会又被上折子,说他崇洋媚外。王修晋并不觉得国外的月亮就一定比国内的圆,但一些好的东西,还是值得借鉴学习引进。
    李菻善对海外并不好奇,可是经由王修晋说完,他对海外之地多了一些在意,海外之地有多大,海的尽头在哪里?他也有见过一些黄毛的外海之人,给他的感觉却非常的不舒服,尤其是他们的那双眼睛,让他觉得他们非人类。
    王修晋若是知道李菻善想什么,便会长叹一口气,乱力鬼神什么的要不得。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李菻善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王修晋把人送到门口,还没回院子,便见到李智濯小小的身影跑出来,眨着大眼睛看着他。王修晋看着侄子,“大热天的,怎么穿这么多,还在这里晒着太阳。”
    “小叔,接哥哥。”王智濯算着时间跑出来的,听说小叔在门口,便一路寻了过来,刚刚见小叔在送客人,他没敢出来,直到只有小叔一人才露出头。
    “走,小叔带你去换衣服,之前不是给你做了很多身短衫,照顾你的丫头为什么不给你换上。”王修晋皱眉,王家的仆人多数他都看过,只是后来的管家招的人,他也没见全,王智濯身边的原来的丫头,前些天刚嫁作人妇,王修晋便做主让她休息一个月,之后补过去的丫头是管家安排的,他还没来得及见到人,现在看站侄子身上的衣服,心里想着那丫头是不是有问题。
    待见到人后,看着对方头上标签,王修晋直接把人赶了出去,不管对方家里多么困难,她已经卖进了王家,居然敢偷主子的东西,偷偷给家里送去,这样的人就不能留。当初买人时,他又不是空手套白狼,可是花了一笔钱,他自认是仁义的主子,却不想仍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松土。
    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王修晋懒得理,只是让人把管家叫来,这人当初花多少钱买回来的,得要回来,他们家有钱,却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能白白便宜他人。
    管家顶着一头汗的过来,气得不行,指了指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眼泪不停流,还不要告罪求情的丫头,忙向小少爷告罪。王修晋已经给侄子换好了衣服,抱着侄子往外走,对地上跪着的人眼皮都没抬一下,对管家把事情交待了一下,主要是得把钱要回来。丫头听到王修晋的话后,脸色苍白,她卖身的钱怕是早就被家中花得所剩无几,哪里拿得出钱赔给王家。丫头猛的起身就要往石柱上撞,被家丁拦了下来,王修晋的脸色更不好,管家也被吓了一掉。
    大概是年老的原因,这些年管家比起以前脸上多了几分仁慈,对待下人也多了几分宽容,可骨子里的东西,并不是消失了,而是被宽和掩盖了,但真要是惹火了老管家,整治人的手段,绝对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修晋把事交给老管家之后,便不再管,也没有去见管家买回来的那些人,就算是有不安份的,经了今天的事,也会把爪子收起。看着怀里的侄子,王修晋捏了捏对方的鼻子,这孩子绝对是天然黑,从头到尾,孩子没有说过那丫头一句不好,但却把丫头的行为展露了出来,他就不信,若是王智濯非要穿短衫,那丫头敢把长衣往他身上套。
    王智濯冲小叔直乐,把头埋在小叔的怀里,一副腼腆的样子。王修晋并没有说教,他也不觉得侄子天然黑有什么不好,不过在此之后,王修晋对侄子做了多方面的引导,以免天然黑黑出天际不分敌我。
    抱着侄子去接大侄子,在家门口接到了报喜的信,王春氏生了,又是男娃。王修晋一直想要个侄女,可从大嫂肚子里出来的全都是男娃娃,王修晋略感失望,不过转念一想,侄子也没啥不好,至少不会忧心长大后所嫁非人,谁让女孩子在古代的社会地位太低,又非他一人能够改变的,他所能做的,也只是让女人走出家门。
    家中又添丁,王夫人很是开心,让管家去一趟春家送喜,又命其多包些红皮鸡蛋送人,王修晋盘算着要送什么,王智渊带着弟弟在一旁看着,心里想着是不是也应该送点东西,王智濯反应的很快,抱了一堆他穿小的衣服送到小叔的面前,“给弟弟。”
    王修晋看着二侄子送来的衣服,上辈子他小时候也捡过哥哥姐姐们的衣服,那会儿家里倒不是有多穷,似乎大家都是勤俭节约过日子,后来也不知何时风向变了,人们不过有钱没钱,都不会捡别人的衣服,也不管那衣服是好是坏,价值几何。收回思绪,捏了捏小衣服,王家不差钱,只要是换季,老的小的都会做几身衣服,以至于成箱的衣服压在箱底,去年雪灾时,捐出去不少,却仍有余。
    想了想家里的衣服,王修晋把小衣服叠好,心里却在犹豫要不要给小孩子培养节约的属性,但想想后放弃了,到底隔了一层,若是让大嫂误会了,再弄个家宅不宁,便得不常失。
    收了心,把侄子的礼物做了标签,父亲赐名,母亲送了银手镯,王智渊关了一个小荷包,里面装了一个玉制的小塔。王修晋便打算送个银锁,又担心会和长兄撞上,便添了一套婴儿的衣服连体衣和同款式的小被子,是那种打开可做被子,折上可做软垫那种,因为没有拉链,便只能加上几条同颜色的绑绳,东西出来之后,还挺好看的。
    东西归整好,王修晋便让睿文跑一趟梧县,睿文临走时,王老爷让他带去一封信。王修晋虽好像信里的内容,却也没问。王家迎来的喜事,李家和宋家自然不能落下了礼物,春二老爷更是在接了信后,便让夫人去一趟梧县,到底是名下的女儿,得去看看才是。
    春夫人是最先动身,一路行进不慢,到达梧县后,便直奔衙门,未停歇的帮衬着忙里帮外,遇事亲力亲为,立刻让王春氏心生好感,真心的把春夫人当成亲人,亲近了不少。
    第188章
    梧县如何不计, 这边派到南边调查的人抵达藩王的属地,一行人特别的低调, 从接生的稳婆到藩王府里年岁大的仆人,上上下下全都查了一遍, 还真让他们发现了些问题, 当年长公主和藩王一个妾, 一前一后怀上的孩子, 长公主正常生产,而妾却早产,长公主得一女,妾生一子。那妾生产之后落下了病根, 在孩子五岁时便离室,而她身边的仆人似乎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了, 不过仍是被他们查了出来一些事, 那位过世的妾身边有一位老婆子,一家突然爆富,成了当地的富户,钱从哪里来的?还有参与接生的稳婆, 在给长公主接生之后没多久, 人就不见了。有人说那稳婆回老家了,还有人说是失足落河飘走了, 不管是哪个,这人肯定是不见了。
    京城里的长公主可不知女儿是不是亲生的,虽说女儿打小长的都不像她, 可她一直觉得不管像与不像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长公主虽气女儿,却也是担心,也不知现在到了哪里?
    同样忧心的还有王琇芸,她怕予茵再折腾出爬床的事,她和夫君过得挺好,有和彬的时候,她也有向婆婆提过给夫君纳个小,当时说的时候,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可面上还得装着很大度的样子。当时婆婆没同意,还说以后这事也不用提,除非是弘毅把人领回来,不然不用想纳小的事,之后老太太提过要把娘家的侄孙女给弘毅做小,婆婆还帮着挡了,王琇芸对婆婆是非常的感激。现下予茵千方百计的要爬床,王琇芸的心理非常的不爽,若不是离得远,便是长公主的女儿,她也要寻上门,好好的和对方,谈,谈,心!
    王修晋带着二侄子上门看外甥时,便发现长姐的脸色不是很好,他从李菻善那听说宋弘毅写家信的事,不过当时想着长姐既然没回家跟爹娘说,应该不会太过计较,这会儿见到长姐的样子,便知想错了,就算长姐性子再好,到底也是女人,还是刚生完孩子不久的女人,说产后忧郁症什么的,可能有些不符,但若长时间不把心中的气散去,搞不好会整出郁积于心的症状。
    王修晋想了想,便开了口,“长姐,最近铺子的生意如何?”
    “也就那个样,最近出现不少效仿的铺子,不过他们针对的多是勾栏院一类的地方,与我的生意不起冲突。”王琇芸濙淡的回着话,这段时间她的心思并没有放在生意上,成天尽想着予茵的事,也没等来夫君的家信,她总是担忧夫君会不会着了予茵的道。
    王修晋看出长姐的心思不在聊天上,便也没多说,逗了逗小外甥后,便带着王智濯离开。出了门,直奔新楼,让人做一个特大的沙袋,包着沙袋的用了两层质地最好面料,里面絮了两层棉,沙子也是非常细的。待沙袋做好后,王修晋便让人给长姐送去,还附送了一句话,若是心情不好,便放沙袋上打两拳。
    王琇芸当真照做,把沙袋当成了予茵,狠狠的打了几拳,觉得不过瘾,又踹了几脚,折腾了一身的汗,心情确实变好了不少。一连几日后,不论是伺候王琇芸的下人,还是宋家住着的主子们,都能察觉到王琇芸的变化。王琇芸又把心思放到了铺子的生意上,又弄出了几个新的样式,很是大赚了一笔。心情好了,生意也顺了,也收到了宋弘毅的第二封家信,信上写着他们已经到了藩王的属地,只是,他们怕是要在这边多停留一段日子。至于原由,宋弘毅在信上并没有写。
    比起王琇芸接到的家信,另一边王修晋从李菻善嘴里得到的消息,更是让他惊掉了下巴,当初他和四皇子闲聊时,真的是扯淡啊,哪想长公主还真是给人白养了孩子,而自己的孩子,却是变成了庶子。王修晋长叹一声,“没事养什么妾啊!”
    李菻善握紧王修晋的手,“放心,我不会养妾的。”
    王修晋略有些无语,他发现自打李菻善经了成年礼之后,说话就越来越让他觉得肉麻,“你敢,你若敢纳妾,我便敢去求皇上休了你。”
    李菻善的眼里带着笑意,王修晋看清他眼里的情绪后,才察觉自己说了什么,不过王修晋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感觉,只要是皇上不抽风,他们的婚事基本上就是板上锭钉的事,以后要在一起过日子,成天害羞来害羞去的,这日子也就离相敬如宾不远了,再说他也是男人,虽说古人的表达方式略含蓄一些,但不意味着没有直接的人。
    “不会有那一天。”李菻善心情很好,虽然脸上仍没有啥表情,但语气却十分轻快。
    长公主给别人养女儿的事,王修晋回家之后便和父亲说了,估计明天早朝皇上便会发难,搞不好会借此机会削藩,之前皇上没同意削藩并不是不想削,而是出于种种原因的考虑,现在则不然,一条欺君之罪,不要他们全家的脑袋便能让人叫上一句仁慈。
    王大人听说之后,相当的震惊,他以前倒是听说一些有钱的大户人家会出现这样的事,哪想到在皇室也有。王大人想的可比王修晋的多,除去削不削藩外,还有就是和亲之事,王大人以为人选可不换,就是不知那些个一心只有好名声的人,会不会鼓动皇上换和亲的人。
    长公主这会儿还不知女儿有假的事,突然接到解除禁足的旨意,长公主立刻折腾起来,要见见这个,访访哪个,可是哪个都躲着她,长公主的心情相当糟糕,待转了一圈回到府上,管家擦着头上的汗,说着宫里来人传话,太皇想公主了,招其进宫相陪。长公主心里奇怪,却也没多想,她若知道此去让她家覆灭,说不定会在送走女儿前便将人掐死。
    早晨王大人进宫上朝,王修晋便起身,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就处于一种莫名的兴奋中,说不好是什么原因,一夜睡得也是断断续续,做着似是而非的梦。实在是睡不着,便起床准备出去跑步,王修晋已经记不清,上一次有这样感觉是什么时候的事,是在最初决定要卖包子的时候?还是在上辈子的末世之后?迎着微风,在天还未亮起的院子里奔跑,而快便引来了家里的护院,见是主子后,才退开。
    王修晋摸了摸鼻子,感觉挺尴尬的,不过仍是坚持跑着,一直跑到累,身体是感觉到了疲惫,可脑子却是越发的清醒。回去又睡不着,便去了打拳之后收拾出来的练武房,一番摸汗如雨后,王修晋在练武房里睡着了。早起的兄弟俩没有小叔的院子里寻到人,倒有些慌,好在护院及时出现,告诉两位小主子,少爷早已经跑完,之后去了练武房,两孩子才没有急三火四的跑去寻祖母,报小叔丢了。
    兄弟俩迈着小短腿在院子里跑着,王智濯跑得慢,王智渊也不会催,他跑得则要快一些,待他绕了一圈追上弟弟,他们的晨跑运动也结束了。两人跑完之后,下人立刻过来送上毛巾,擦了擦汗,两人便去练武房寻小叔。王智渊最近有些羡慕弟弟,他虽和小叔亲近,小叔却很少教导他,但是弟弟到了之后,他发现,小叔经常会抱着智濯,而且还会说了一些他有些听不懂的话,但看着小叔的样子,明显是专门说给弟弟听的,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对弟弟的喜欢。
    两人推开门,见到小叔倒在地上,智渊吓得不行,匆忙的让弟弟守在小叔身边,他则跑出去叫人,急得不行。被留下的智濯不太明白大哥为何匆匆忙跑出去,不过仍是乖乖的蹲在小叔身边,手指戳了戳小叔的手臂,见小叔没什么反应,抬手又往上戳了一下。
    王修晋觉得像是有什么小动物在他身上爬,抬手便向微痒的地方,拍去,没感觉拍到什么,便蹭了两下,接着继续睡,没一会儿身上又觉得微痒,又抬手蹭了两下,然后他觉得那个小动物非常嚣张的动物居然爬到了脸上,这个感觉一出来,王修晋便一激灵睁开了眼睛,便见二侄子正抬着小手,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待他反应过来,便明白哪里是什么小动物,分明是调皮小孩的玩心。把侄子抱起,王修晋略有些报复性的挠侄子的痒,王智濯被挠得直躲,一边还不时的发出笑声,待王智渊叫来人过来,便见小叔正和弟弟玩,也不管之前的心情,直接扑了过去,仆人见少人并没有什么事,估计孙少爷是看错了。
    王修晋被扑上来的智渊吓了一跳,还好反应及时,若不然很有可能把孩子扔出去。拍了拍,大侄子的头,然后对上二侄子的眼睛,一大一小非常有默契的把智渊撂倒,然后……抓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