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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丽高国的使臣听说皇上拒绝了求娶公主的事时,心情如何不得而知,但是,在听到后皇上着丽高送嫡子进京留居,待王故去再回丽高接任王位时的表情,别提多扭曲了,可又不能拒绝,他们需要依属大梁,忙着人回丽高,把这事禀明,至于王上送哪个过来,就看王上如何想了,送来这位可是有大梁皇上的支持,以后必将登上大位。
    奉安的空气,似乎永远带着咸咸的味道,王修晋和李菻善早早起来,吃了早饭后便出发去杂货铺。掌柜早早的就已经在铺子门口等着,见到两人后,麻利的引着两人往海边的方向走,却没有出城,两人跟掌柜的身边七拐八拐进了一处院子,王修晋以为到了,哪想掌柜的并没有停留,穿过长院,从后门走了出去,又是条小巷,安静无人。
    李菻善几步走到了王修晋的前面,穿过院子的时候,王修晋就有些疑惑,这会儿李菻善走到前面,他自然不会多言语,每走一步越发的小心翼翼起来,脑中自动补上n多的可能发生什么事情的各种版本,不过,似乎他们小人之心了。过了安静的小巷,掌柜推开最内里的院门,“这里便是在下的别院,打开侧门,便是海边的一处高涯,乃海钓绝佳之地,且不宜被人发现。”掌柜的一边说一边引人到了侧门,门打开后,就如掌柜的所言,是一堆高高的乱岩石,人在岩石堆里钓鱼,外面的人是绝对看不到的,不过里面的人想要打量外面,也不太容易。
    “谢谢掌柜供此等绝佳之处让我们钓鱼,待钓上大鱼,必赠予掌柜。”王修晋连连拱手道谢,掌柜的摇了摇手,又讲明哪里有渔具,还问了两人可有什么忌口的食物,午时着人过来送饭。两人又再三表示感谢后,掌柜匆匆离去,他还要守着杂货铺。待掌柜的身影消失,王修晋和李菻善才互视一眼。
    “没想到,这么简单就到了海边。”之前想这又想那的,哪想居然就这么轻松的到了海边,之前他们浪费脑细胞到底是为了什么?
    “先过去看看,然后我找个机会四处走走。”李菻善挑选好渔具,看向王修晋。王修晋点了点头,依现在看机会就这么一次,下次能不能来还是个未知,必须把握好。两人从侧门出了院子,到掌柜指的地方,架好鱼竿,李菻善便闪身回来。从李菻善出了乱石堆 ,王修晋的心就提了起来,他的位置视野不佳,想追着李菻善的身影,不太容易。
    在海边想寻找遮挡并不是件容易的事,王修晋的心提得高高的,一分一秒都觉得难熬,更别提分心去钓鱼。越等越不见人,心就会越悬越高。便是鱼钓被咬了几次,也没有在意。随着太阳一点点的攀升,王修晋起了去寻人的念头,这个念头一闪出,人便快速的冷静了下来。王修晋自认不是急躁的性格,会变得这么的沉不住气,着实不像他应该有的样子。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王修晋不停的告诉自己,李菻善是经过战场的人,绝对不会出事,真若是出事,以李菻善的身份,到了官衙也不会有人敢拿他如何。
    如此想完,王修晋虽仍是担心,可不会让心情流露到外。稳坐着拿起鱼竿,准备钓上几条鱼,怎么着也得有些战绩。可当王修晋提起鱼竿,看着上面被啃得干净的鱼饵,嘴角扯了扯,感觉心好累。
    李菻善在海边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生任何异常,或是奇怪的事,本打算继续转转,但看了看头顶的太阳,便立刻往回赶。回到乱石堆,便见王修晋正往鱼竿上挂鱼饵,李菻善快速走过去帮忙,扫了一眼空空的木桶,把要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王修晋见李菻善回来,悬着的心放下,也没有多问,这里就算不易被人发现,也不是个说话的地。
    鱼竿放下没多久,就听到有人过来的声音,没一会儿便出现昨儿见过的伙计,伙计把很是麻利的把食盒送上,“两位请慢用,等会儿小的过来收。”说完后闪身不见了身影。王修晋看向李菻善,他记得回去的人说,铺子里的伙计也会拳脚。李菻善点了点头,王修晋皱眉,他没从对方的标签上看出有什么问题。
    两人的午饭用的很快,伙计是算准了时间过来,取走食盒后离开。李菻善在小二离开后,也随着起身,直至确认对方离开之后,才回到石堆中,“这里什么都有没有,没有巡防的人,更没有奇怪之处,甚至连渔船都没有多少,也许是我没走到地方。”
    王修晋的脑子也打结了,这什么都没有,还搞得奇奇怪怪的,是什么情况。难不成奉安知府想搞人人皆兵?还是说在秘密制造毁灭性武器?不现实啊!“要不也别拐弯抹角了,直接把知府拎出来问问。”
    李菻善挑眉看向王修晋,“你觉得他会说实话?”
    “为什么不?难不成还真想反?脑子缺筋了吧!”王修晋觉得知府不是那么无脑的人,“他若是真想反,单单这一个城的人能顶个什么事。大军压来,将城一围,断了水源,城里的人再能耐也生不出淡水来。就想他们往外冲,你认为所有人都会是一心想要反?”
    “容我再想想。”李菻善有些不确定,皇上下的令在惊扰到官府的情况下摸清奉安的情况。王修晋现在却想简单粗暴的直接问上门,他有些犹豫,依他看王修晋的办法虽然粗暴了点,却是最快的。不过,“圣命不可违。”
    皇上脑残。王修晋在心里做了评价,然后点了点头,海边什么都没有,还禁海钓,此地还严防异族,他能想到的仍是和海上,或是海的那边有关。“我依旧怀疑和寇国有关,能不能让人查查几年前有没有奉安送进京的急件,却被有心人扣下。甚至有可能这么多年,都是这样,只要是奉安的消息,就会被人压下。”
    李菻善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当初朝内一些大臣通敌的事,只是他仍觉得不可能。“除文官外,武官也是可以向上一级通信,求兵。”他是不相信武官会做出通敌的事。
    王修晋默默的看着李菻善,他没有李菻善那般盲目的自信,朝堂之上,党派分争,不单单是指文官,武官亦是如此。大概是大梁的武官,一直没出啥事,才会让人觉得武官多可信,事实上呢?“在没有调查之前,我不做任何的结论。”
    李菻善沉默了许久,“就算是文官,武官都有问题,那么杂货铺的掌柜可一直没有提过以前发生什么大事。真发生了异族来犯的事,杂货铺的掌柜还会留在此?早就会和小爹讲扯了此地的分铺。”
    “发生的应该不是大事,而是小打小闹,就像是市集上遇到窃贼,行途中遇到抢劫的,干一票就走。”王修晋托着下巴,“而且损失不会太大,本朝有禁出海的令,不可能会因为谁家丢了些银子而派队伍远赴海对岸一趟,也就让百姓学些拳脚功夫,若遇到有人抢劫直接动手打回去,若能抓到人,便送至衙门,至于衙门是打顿板子,还是如何,就不知了。而那些自发组织的非官役,应该是怕对方行抢的人多,当地的人吃亏,而组织起来的。”王修晋越说越觉得合理,猛的起身,以拳击掌,“事情肯定是这样,当初在京城时怎么没想到,我们大概都把事情想复杂了。”
    第216章
    王修晋的猜测听着似乎哪里不对, 可又觉得很合情合理,官府不会因为百姓损失些银钱派兵去海对岸, 若百姓经常在海边被抢,禁海钓也是正常的事, 奉安的人习些拳脚功夫也合情合理。李菻善越想越觉得王修晋的说法很靠谱, 他们都把事情往极端想, 而事实可能非常的单纯。两人互视一眼后, 便决定回去后给京城送封信。
    心下没了事,两人便开始专心钓鱼,没有人去想为何这里的人便是对非奉安的人,也是防备几分。
    日渐西落, 两人收了鱼竿,拎着桶往回走, 进了小院, 便见到掌柜正垂手候着,看到两人拎着一桶鱼,立刻上前说恭维的话,王修晋笑着应对, 然后非常大肚的把钓上来的鱼给了掌柜的, 他钓鱼又不是为了吃,自然不在意钓了多少。掌柜忙道谢, 心道这两位还真是只为钓,不愧是有钱有势的公子哥。
    送出鱼后,两人便告辞归家。一路上王修晋酝酿着如何写信, 他知道的比李菻善多,海那边的寇国不知现在有没有开始对大陆抱有幻想,是小打小闹的试探,还是准备一点一点的蚕食,对寇国必须有所防范。另一边掌柜拎着鱼回到铺子,把鱼分给伙计们,领到鱼的人心里奇怪,今儿掌柜的怎么如此大方?
    王修晋的信,整整写了一晚上,分成两份,一封是给父亲,一封是给皇上,内容的深浅度不同,但中心内容相同。寇国必须惩之。信送走之后,王修晋抱着被子睡了一天,待睡醒之后,茫然了一阵,想到自己在哪里后,突时觉得挺没意思的。上辈子,有了闲暇假期的人们,便喜欢往海边跑,一到夏季,海边便人满为患。现在,他离海不远,却不知在海边应该玩什么,似乎除了钓钓鱼之外,没啥能干的事。
    “唉,好不容易到了心心念念的海边,却什么也不能做,不开心。”不愿意起身的王修晋抱着被子打了个滚,感觉好没趣,他吃螃蟹也没啥事,怎么吃到海鲜却坏肚子,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肚子啊肚子,你怎么这么不争气。”他现在若是敢提海产,李菻善绝对会拒绝,不会让他吃的。又翻滚一圈,王修晋觉得床边有个人影,抬头一看,“你,啥时候进来的,怎么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你没醒的时候便来了。”李菻善开了口,眼里装满了无奈,打王修晋醒,到开始抱怨,听得真切,只觉得好笑,他可没说不让吃,只是绝对会限制,那天王修晋吃的太多了。不过,他绝对不会说出来,在他看来,让王修晋吃到连跑茅房的,能不吃,还是不吃的好。
    王修晋倒吸了口气,那,刚刚他滚来滚去岂不是全都被李菻善看见,真是,没脸见人了。把头埋在被子里,王修晋拒绝和李菻善对视,“你先出去,我要起床换衣服。”
    李菻善脸上的表情柔和许多,“我先出去,你快些换吧!”
    听到开关门的声音后,王修晋才从被子里拱出来,打量了下四周,才起床伸了个懒腰。开始换衣服,也不知信什么时候到京城,皇上看到信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一边洗漱一边开始想吃什么,至少还要在这里呆一个月,奉安最大的美食就是海鲜……想到这里,王修晋又没什么精神了。
    待王修晋拉开门,便看到李菻善靠廊柱而立,双手环胸,视线一直落在房门,正好与之对视,王修晋翻了个白眼,怎么看李菻善的样子都是撩妹的,他一大男人,不受其扰,不过,这么看李菻善挺英气的,虽然脸上没啥表情,放在后世妥妥的冷面霸道总裁范儿,很受妹子们喜爱,这个时代的人审美有问题啊!
    “走吧!吃过饭后出去转转,客栈的小二不是讲了不少景色不错的地方。”其实比起外出,李菻善更想呆在家里看看书,打打拳,可到了一个没到过的地方,又是王修晋心心念念的海边,若是呆在家里不出去,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王修晋微微皱眉,海边的城市再美的风景也不如站在岩石上眺望海面,他对出去转转没啥想法,不过既然李菻善提出来,拒绝似乎不太好,便点了点头,“成。”两人非常默契的为对方着想,然后一同吃饭,出门。
    两人要去的地方是奉安城内最高的地方,从这里能看到奉安的全景,两人坐在角亭里,随意的点了两道菜,要了一壶茶慢慢的品着,“这里挺好的,还能看到海边的景色。”
    “嗯,一旦发生战争,这里倒是最佳的观察位置,不过视野还是差了些,距离有些远,若是再近一些就好了。”李菻善不愧是武将家出来的,不,应该说是上过战场的,几句不离本行。
    王修晋倒不介意,看了一下距离,“如果在海边建几个高塔台呢?每天都有人放哨。”其实还可以搞望远镜的,京城是有琉璃厂,虽说不如后世的望远镜,但也比没有强,就是不知皇上有没有派人出海把会制玻璃的人找到。“等下回去先去一趟杂货铺,我有事找掌柜的问问。”
    李菻善奇怪的看了一眼王修晋,他正在想建塔台的可行性。若奉安真如之前王修晋猜测的那样,有了塔台在,奉安的海边可以慢慢开放。还不待李菻善想完,就被王修晋打断,“有何事?”
    “等见到掌柜的你不就知道了,如果顺利,说不定可以送一样东西,到时我们再到这里看风景。”王修晋可没有什么搞浪费的想法,只是觉得现在还定不准,怕让李菻善空欢喜一场。
    李菻善不解,但还是应允。两人在角亭里吃完午饭,便没再久坐。李菻善虽没开口,但到底好奇王修晋会送他什么样的东西。
    从杂货铺掌柜处问到奉安还真有一处琉璃厂后,王修晋便问清的地点,和李菻善一同寻了过去,到了厂子的门口,王修晋反而有些犹豫了。做个望远镜其实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他和李菻善的身份摆在那,若弄不个好,还真容易给两家带来麻烦。“我想做一样东西,但这东西吧,我不知道能不能在这里做,毕竟不是自家能伸手的地盘。”王修晋纠结后,开口向李菻善说明,并简单的说了一下他要做什么东西。
    李菻善拉着王修晋转身便走,还好王修晋没有冲动的直接进去,而是和他说明。“这事从长计议。”他想知道王修晋从哪里想到这么个点子。
    王修晋松了口气,还好说出来了,不然估计惹祸都不知怎么惹的,跟着李菻善一同回了临时的住处。到家之后,王修晋便在李菻善的监督下,给皇上写了一封信,信里简单明了,还附上一张简易图纸。看着王修晋画出来的图,李菻善不知当如何吐槽,那图纸,便是他一边看一边听王修晋讲,都没看明白是什么。
    轻咳了一声,李菻善将头扭开,他不能说出来,这图送到京城怕是要制作的匠人会哭,不知想到了什么,李菻善又连着咳了两声。正在努力把图画得十分完美的王修晋皱起眉,“是不是午饭时吹到冷风了,就说应该进屋里吃,便是夏天,海边的风也比内陆大。让人去煮姜汤,喝完后发了汗就好。”王修晋动笔的速度加快,几笔就勾完,他看着图还挺满意的,然后不待李菻善说话就跑了出去让妇人煮姜汤。
    李菻善看着桌上的图,若不是因他完全无法想像出王修晋说的东西是什么样子,绝对不会把这张图送出去,只期望王修晋的图匠人能看懂。没一会儿王修晋便回来,看着李菻善正在封信,也没说什么,只是让李菻善休息。李菻善这会儿才想起王修晋刚刚去做什么,“我没事。”
    “什么没事,刚刚都咳嗽了。”抬手摸了摸李菻善额头的温度,并没有发热,“不行,还是得让大夫看看才行,你这没发热,便是喝姜汤驱寒也不能治咳。”说着王修晋就想起身去让人请大夫,被李菻善拦住。
    “我真的没事,若晚些仍在咳再寻大夫也来得及。”李菻善清楚自己为什么咳,哪里是被风吹到。“明儿想去哪里?”
    “都咳嗽了,还想着明儿去哪,哪也不去,在家里呆着,你几天没练拳了,明天就在院子里打拳,打完拳看书。”王修晋觉得李菻善和小朋友没啥区别,居然还怕看大夫,白长那么高,和一身的腱子肉。“京城的信没到前,哪里也不去。”
    “海边也不去了?”李菻善看向王修晋,不着痕迹的摸了摸额头,上面似乎还有着王修晋手的温度,“我真没怎么样,而且每都有打拳,不似某些人,到了奉安就真如沐休。”
    第217章
    被李菻善挤兑的王修晋, 在之后的日子每天都早起跑步,下午打拳, 有时还会和李菻善过过招,除了在临时的住处宅着外, 两人经常做的便是去海边钓鱼, 因为海边无人, 两人也不会拘在一处, 会在乱石堆附近走走,王修晋几次想要下海游泳都被李菻善拦住。
    对于冒出要游泳念头的王修晋,李菻善相当的无奈,只能拦着。他是不知王修晋何时会游泳, 就算会游,在海里游和别的地方能一样吗?真若是出了点什么事, 可怎么办?便是想捞人都难。
    被拦着的王修晋很失望, 不能下海游泳,只能赤着脚走在沙滩上,一边踩着海浪,一边踢着沙子, 好没趣, “咝……”踢完沙子,刚落下脚, 就被沙子里暗藏杀器,一脚踩上去,脚好疼。抬脚一看, 娘啊,居然出血了。
    李菻善听到王修晋的叫声音后,便看了一眼,见到脚上的血后,立马蹲下,把王修晋的脚握在手里,“怎么弄的?”李菻善微微皱起眉,“这么不小心。”
    他哪里知道是怎么弄的,要是知道,谁会没事把自己弄受伤,他又不是后宫那帮争风吃醋的妃嫔,为了引起皇上注意不择手段。“沙子里应该有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李菻善快速的有手绢把王修晋的脚包好,包完之后看了一眼硌到王修晋脚的地方,抬手拔了拔,就见一只螃蟹从里面爬了出来。王修晋瞪着那只螃蟹,他居然载在一只螃蟹的爪下,点子也太背了吧!“把这只螃蟹抓起来回去煮了,我要把它拆吧拆吧吃掉,解恨。”
    李菻善没接王修晋的茬,起身一楼将人抱在怀里。王修晋惊呼一声,瞪大眼睛,虽说不是第一次被李菻善抱起,可这次来得太突然,完全反应不及。“喂喂喂,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李菻善没理只是把人抱紧,王修晋气得冲着李菻善的肩膀打了两下,却没用多大的劲。狠狠的瞪了一眼后,王修晋开始生闷气。
    “别给贪食寻借口,昨天刚吃了几个贝,你就跑了三趟茅房,还喝了药,今天还想吃螃蟹,肚子还要不要?”李菻善语气里满满的无奈。
    “那是贝不干净,里面还有沙子,不拉肚子才怪。再说,以前我家养的螃蟹,我吃都没问题,所以吃螃蟹是可以的,我要吃螃蟹。”王修晋立马反驳,海蟹啊!那么大个的海蟹,味道绝对不会差。
    “不行,要吃也得等你再养几天。”李菻善心底有些动摇,但是今天绝对不会让王修晋吃螃蟹,他刚好的肚子还是再养养。
    王修晋略有些遗憾,但想到过几天就能吃道,也就不再纠结,只是……“我真的可以自己走,不用抱。”若是一路都被抱着回去,他当当男儿以后要怎么见人。
    李菻善像是没听到一般,直接走,都流血了,还想着自己走,“螃蟹或许有毒,大夫看过之后,若无事,你再自己走也无妨。”
    屁,螃蟹能有什么毒,现在的大海又不像后世那样被污染。王修晋心累,可在心累之下,又有一些别样的感觉。王修晋说不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有点甜,有点暖。
    两人送回京城的三封信一同到达,分别到了皇上和王、李两家当家人的案上。第一封信,皇上粗略看了一遍,心里对信中王修晋提到丽高和寇国的想法认同。第二封信,皇上看完之后眯起眼睛,脸色变得很不好看,若信上说得属实,那么他不但要赏奉安知府,还要命人招见寇国使者,让人好好聊聊他们如何管治百姓的,如果不能管好,他不介意派人去寇国转转,并留下人“帮忙”治国。折开第三封信,皇上先看的信,之后又看了一眼,完全看不懂的图,略头疼。
    王大人刚把儿子的信装进信封里,便被宫里的亲随请进宫,一同被宣的还有李老将军极其长子。一文两武进宫,倒没引起人们什么猜测。现在天下太平,无战事急报,招这两家人晋见,要谈的多半是明年两家结亲的事。明年王家的幼子就要成年,回想着当初李家嫡长孙成人礼的隆重,明年身为皇商的王公子,只怕是更隆重,毕竟皇上的私库,大梁的国库,多半都是王修晋赚的,送的。
    两家人都接到了孩子们的家封,只不过对比王修晋的长篇大论,李菻善要简单明了。皇上把后两封信让两家人,李家更看中最后一封信里的东西,图纸看不明白,但从信里的内容看,若做出来在战场上必有大用。忙向皇上提,此物定要快些制出,只是鬼画符般的图纸,谁能看得懂。画图纸的人,是不是在画的时候,担心图纸被人调包,才画的这般无人可识?
    王大人和李家的侧重点不同,他比较在意儿子在信中写的关于寇国来犯的猜想,如果当真如儿子猜测的那般,对寇国可不只是询问,而是必须给些教训。“禀皇上,臣以为,当朝中大臣亲去一趟奉安,正式询问。”
    皇上点头,“此事便劳烦王大人亲去一趟。”
    “臣,遵旨。”
    待王大人应下后,皇上便下了道圣旨,让王大人尽快出发。王大人领旨而去,李家父子俩人却被留了下来,皇上问起信上所提塔台的事。李家两位将军纷纷表示可行,他们以为木制塔台不安全,若敌人来犯,在下面点火,上面的士兵便无逃跑的机会。李将军在边关时见到当地修的城墙,便向皇上提起,还夸奖四皇子一番,赞其思虑周全,有那样的城墙,敌人想要破墙而入,难。
    有人夸奖自己看中的儿子,能出言夸奖的人,向来以直为著的李家人,他们拼的功绩,而不是嘴皮子,更不是溜须拍马。天子面上没啥大反应,但心里却是很高兴。
    奉安的两人悠闲的日子在接到王大人不日将抵达后,立刻变得忙碌起来,让妇人打扫房间,两人还没有弄清楚王大人此来是以私人身份,还是以官身前来,所以并没有摆出正式身份告知奉安的知府和守备。
    王大人急行一路,在各处能不进城便没不进,比王修晋和李菻善过来的速度要快很多。王大人也非低调的前行,前有开道,后有护卫,侧有仆从,待到了奉安城门,门守卫士兵忙上前,待得知马车内的人是何许人后,慌忙的放行,且已有人一路奔向府衙,向知府禀报。
    知府听闻后先是一愣,随后便得意几分,心觉自己的算计成功,他不愿意再做此处的傀儡知府。奉安守备得到信比知府要早一些。他从李菻善王修晋两人进城后,便已留意他们,再加上两人又没有隐藏姓氏,从京城来的姓李,身染杀气,算算年纪便能猜到此人是谁。当年李家嫡长孙少爷上杀场可是传开的,而同时传开的还有先皇的指婚,随同而来的王修晋,样样与传闻相附,又加上他们常往杂货铺跑,又在驿站送信,他虽不能看信里的内容,但是想问送去哪里,却也能问得出。
    守备在确定了两人的身份后,便一直在猜测皇上之后会派什么样的人过来,若为文必是王大人一派,依着王大人的作风看,知府那样子,怕是得不到什么好,他反道不希望来者将知府带走,谁知道下个派来的知府会是什么样的人,若再来个不管百姓死活,只为往兜里装银子的知府,还不如留下现在这位,至少已经被攥在了手里。若来的是武官,那就更容易了。守备怎么算,都同算到是王大人亲自过来,换上官服之后,便匆匆往府衙走,不想到了之后,却赴了空。王大人进城之后,并没有去府衙,而是去了儿子的落脚处。
    这几天王修晋,李菻善和杂货铺的掌柜混熟了,从掌柜的那里得知了一些事,如今奉安当权的并非是知府,而是守备、内典史和长教授共同治理。知府被三方架空,也是不得已为之,因为知府曾和寇国之辈同流合污。两人听完时,都有些不置信,可仔细想想,又觉得在情理之中,想想当朝一品二品的官还能通敌,何况一知府。
    王大人刚落脚,接过仆人送上的茶,还没等茶进口,便听小儿子跟倒豆似的,吧嗒吧嗒的把最近听说的事讲了一遍,手上的茶被吹了一遍又一遍,待儿子讲完,茶也凉得差不多。王大人的脸色相当不好看。“这事,你们可写信送进京?”见两人同时否认,王大人才松了口气,点了点儿子,“眼见成年,还办事毛糙。”
    “给父亲惹麻烦了。”
    “倒也不是什么麻烦事。”王大人心中已经有了应对之法,若那知府当真因与寇人相通,被架空也没什么,他还要向守备三人道一声“干得好”。
    第218章
    现在是有人帮着奉安知府, 但能力有限,每次和知府接触也都是偷偷摸摸, 自打之前来自京城杂货铺的清账人员发现奇怪之处后,他只有一次机会接近知府, 随后便被人打发到了远离知府的地方, 连回奉安的机会都没有, 便是想送信, 也到不了知府的手中。知府也清楚这一点,在接到城门守卫传来王大人到的消息后,知府完全不知王大人去了哪里,心里暗恨, 随即又有些得意,看那三人还能得意多久, 只要他见到王大人, 这些人的死期也将至。
    另一边的守备等三人则一同前往王修晋和李菻善的临时住处。
    临时住处里,王大人换下官服和两个小辈谈谈奉安,李菻善非常不善解人意的皆了王修晋的短,王修晋气鼓鼓的瞪着李菻善。王大人扫了小儿一眼, “身体发肤, 受之父母,不敢毁伤, 孝至始也。”
    王修晋起身向父亲恭敬的行礼,“儿子以后不敢再这般。”
    王大人点了点头,“记住便好。”随即让儿子坐下, 还不等再说什么,替换了之前两位妇人的下人前来禀报,奉安守备,内典史和长教授前来拜访。
    “父亲是见还是不见?”王修晋看向父亲,父亲一路劳顿当休息一晚,这守备过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见,早些处理好奉安之事,方能早日回京,你画的那东西,除了匠人外无人看懂,只是匠人仍有些细节需要向你询问确认。”王大人点出儿子的图纸画得难看,回想儿子小时候,王大人心底有些复杂,若论亏欠,除了妻子外,最亏欠的便是幺儿。如今他能为小儿子做的只有成为其的后顿,不管儿子做什么,他都会坚定的支持,他不会问儿子时不时蹦出的点子从哪里想到的,他只会无条件的信任儿子。
    “有人能看懂就行,若所有人都能看懂,还谈什么保密。”王修晋相当有理,说完之后和李菻善一同起身,两人拱身告退,那三位寻上门,自然不是单纯的拜访,肯定是有事要谈,他们在这里呆着便显得不合适。出了房间,两人非常默契的决定回去收拾包袱,他们不会在此呆太久了。
    “要不要去买些纪念品给家人带回去?”上辈子王修晋没有买纪念品的习惯,末世之前想去哪里都不是什么难事,但现在却不一样,下次到奉安,谁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他倒是有在这里做些投资的想法,只是目前还是规划中,等具体实施,他也不见得会亲自前来。
    “纪念品?”李菻善奇怪的看向王修晋。
    “证明我们到过这里,之前我就有想过,如果每个地方拥有一样独属于自己的东西,让外来之人,或是打此跑过的人,带回家中分给亲朋,便是一份心意。”王修晋说完后,便想到上辈子见过的几乎长得都一样的纪念品,在心里摇了摇头,百姓随大帮的习惯相当不好。觉得某个东西卖的好,便都整成一样的,全无自己的创意,卖的人多,销量自然下去,而价钱也就随之下降,别提赚多少钱,不赔钱倒贴就不错了。
    “此法倒是不错,走南闯北的人不少,归家时,都想买些东西带给家人。”李菻善对经商无天份,他只是觉得王修晋提出来的想法很贴切实际,也易实现,且做好了,应该能赚到银子。
    “之前请杂货铺掌柜收的东西也不知怎么样,若收了不少,倒是可以做些东西。”比如说风铃,只是不知他这双手能不能做出来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