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楚歌:“………………”
当然是没有的,他迟早要离开这个世界,何必去祸害人家姑娘。
皇帝说:“其实赵常宁家里的那个倒是不错,可惜了,没那个福气……”
大殿里响起一声叹气,楚歌听出来了一丝惋惜,他云里雾里完全摸不着头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赵常宁又是谁?
系统说:“你不是天天见吗?”
楚歌黑人问号,他天天都能见面的,名字里跟赵有关系的,他只知道赵从一。
系统说:“……国子监祭酒啊,人家教了你这么久,你连名字都不知道?”
楚歌一下子都愣了,他都不知道国子监祭酒的名讳是赵常宁,整日都是先生先生的叫着,对方也没有提醒过他。
赵常宁家里的那个……
楚歌忽然觉着不妙,镇定的问系统:“统子,赵常宁家里有几个啊?”
系统说:“和你年龄相当的就一个。”
还一根白绫上吊抹了脖子,年纪轻轻香消玉殒。
楚歌陡然反应过来,这姑娘就是无辜陷入了姬楚和太子争端中的那个,一开始是皇帝意属的太子妃,后来人死如灯灭,了断了性命,也再没有人提起来了。
顾不上想为什么皇帝突然会提起上了吊的姑娘,楚歌突然冒出来了一个主意,他对皇帝说:“父皇,就她吧。”
皇帝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奇怪道:“我儿说什么?”
楚歌说:“赵晼晚,倘若父皇一定要让我定亲,不若就她吧……”
气氛一度非常之沉寂。
大殿里还侍奉着的太监与宫女,大气也不敢出,察言观色的早把头颅低垂了下去。
皇帝目光倏的一下子犀利了起来:“我儿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楚歌顶着压力,硬着头皮道:“知道。”
皇帝道:“倘若你都瞧不上眼,再等等也就罢了,何必定要挑选一个死人?”话一说罢,目光却转得森然了:“还是说,你被你府上那个侍卫迷得昏了头,连这等荒谬的念头都生的出?”
一牵扯上赵从一,楚歌就有一些紧张,他是不希望皇帝注意到赵从一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皇帝却屡屡注意到他,不知道该说是剧情的惯性还是既定的宿命。
顶着皇帝的目光,楚歌摇了摇头:“跟他没有关系。”
皇帝语气淡淡,却带足了压迫:“那是为何?”
楚歌叹了口气,小声道:“她毕竟因我而死……这样没了性命,连妥善安葬都得不到,黄泉路上,不知道有多么凄凉。”
皇帝似乎短促的笑了一声,道:“朕却不知道,我儿甚么甚么变得这般好心。”
这是拐着弯子说他平日胡作非为不安好意的吧!
就算这段时间他安安分分的,姬楚给他背上的锅子依旧甩都甩不掉。楚歌优点想哭,低着头,戳着玉带上的坠饰,半晌才说:“她毕竟是先生的掌上明珠……不过一个虚名而已,又何必计较,不如给了,让她安安心心的去。”
——从此以后擦亮眼睛,选个好人家投胎,再莫被姬楚这般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给迷花了眼。
后面一句楚歌却是没说出来的,先前几句却像是勾起了皇帝沉思,他沉吟了良久,目光终于缓和下来,徐徐道:“也罢……赵常宁毕竟是你的启蒙老师。”
楚歌:“???”
等等,什么时候赵常宁成了他的启蒙老师,他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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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皇宫里回去的路上,被丢了个惊天大雷的楚歌一脸恍惚,万万没想到国子监祭酒,名为赵常宁的那位,居然会跟姬楚有这么大的联系。启蒙老师诶……那得多早就认识姬楚了?
难怪常常无意间捕捉到他的眼神,都十分的复杂。一开始每每都跟冰渣子一样,恨不得用眼刀把他戳死,后来渐渐变得冷淡,见到楚歌写的文章时,也直呼狗屁不通,再后来,到现在,就是各种的恨铁不成钢。
楚歌唏嘘了一下,越来越觉得姬楚这个小王八蛋不是个玩意儿了,连启蒙老师的掌上明珠都下手,之后还毫无悔改之心,真是被赵从一剥了皮做人皮灯笼都算轻的。
想了半天,突然觉着有些不对劲儿:“统子,他既然是姬楚的启蒙老师,为啥我记忆里什么都没有啊……”
他把姬楚幼年时有关进学读书的记忆给翻遍了,也没见到赵常宁哪怕是半个影子啊?!
系统说:“幼儿园的课程你也要看吗。”
楚歌:“………………”
还是不看了,他起码是个小学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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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楚王府上后,楚歌什么都没有说,皇帝答应不答应都没有告诉他呢,何必传出去了风声。
国子监祭酒赵大人依旧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天天把他写的文章批评的狗屁不通,被这么积年累月的骂着恐怕是个人都要发火了,楚歌跟没听到一样,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还是好脾气的听着。
只要一想到他身上背负了赵晼晚的一条命,心里有什么怨气也就消散了。
毕竟他就算被多骂几句,换个世界又是一条好汉,但赵常宁,这位国子监祭酒大人,是真真切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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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风声不知道怎么,还是传出去了,这一天来上课的时候,国子监祭酒大人非常之愤怒,开口就把他狗血淋头的骂了一顿。
楚歌从头到尾都没有反驳,一句一句的受着,感觉自己身边就跟爆炸了一个火炉。
不愧是学识渊博的鸿儒,老头子骂的那个引经据典花样百出,楚歌连忙嘱咐系统赶紧记下来,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能够用得上,系统十分无语的给他记下来了,就看到楚歌端了杯茶过去,一幅要给他润润口的架势。
楚歌本来是好心的,但这时候做这事儿无异于火上浇油,国子监祭酒瞬时就恼了,一拂袖就要把他手里的茶碗给掀翻。
眼见着茶水便要泼了一地,斜刺里突然冒出来一只手,稳稳的摁住了茶碗盖。赵从一使了个巧劲儿,不容楚歌抗拒,取走了他手里的茶碗。
楚歌被他扶着,踉跄了一下才站定,抬起头,却见着赵从一与赵常宁对视。
回头望去,赵从一的目光里,甚至有几分恳求。
楚歌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再要细看时,却什么都消失了,赵从一无声的替他擦干了手腕上溅上的水痕,国子监祭酒见状瞪了眼睛,嘴唇一翻像是又要骂人,最后却生生忍下去了,也不知道为何。
晚上对着一堆辅导资料,一边翻着ppt一边写作业,终于完工之后,楚歌坐在书案前发呆。
一双手轻柔的按上了他的肩膀,力道适度的替他按摩。
楚歌被按得昏昏欲睡,有些迟钝的想,赵从一这一手是从哪里学出来的。
他蜷在椅子上,动也不想动,许久后,思维终于回转过来,慢慢的问道:“从一,你以前认识先生吗?”
按住肩膀的手顿了顿,却没有听到任何回答。
但是这一下子的停顿也足以说明问题了,楚歌有些迟缓的想,赵从一一个隐姓埋名的侍卫,怎么会认识地位清高的国子监祭酒。
难不成是在东宫里的时候,就已经搭上路子了吗。
他脑袋跟浆糊一样,老半天了,也乱糟糟的,整理不出来什么。
赵从一半跪到他面前,嘴唇翕张,似乎想要说什么。楚歌没有读过唇语,什么也看不懂。最近时不时会头痛,眼下又发作起来,他只觉着头越来越痛,最后眼前白光一闪,彻底昏过去了。
记忆里最后一个画面,是赵从一满含担忧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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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又是熟悉的脸庞,程太医替他把过脉,一脸痛惜的叹气:“殿下,忧虑伤身,多思伤神。”
楚歌有点迷糊,他忧虑什么了?
正巧这时候管家来报,太子邀请他上府,去东宫一叙。
楚歌还没有说答不答应呢,程太医就直接一吹胡子:“病人正是要好好休养的时候,去见不相干的人做什么。”
楚歌:“………………”
可以的,把太子喊做是不相干的人,程太医你也是很行。
程太医看着他,十分严肃道:“老朽听说殿下有心要娶赵常宁的孙女儿,不知此事当真不当真。”
楚歌没想到这件事已经传的这么开了,神色恹恹的说:“当真。”
程太医道:“殿下此举不妥。”
楚歌浑不在意:“我做的欠妥的事情多的去了,也不差这么一件两件,她有情与我,不如遂了她心愿,黄泉路上,也不至于孤单。”
程太医定定的看着他,目光中竟有几分痛惜:“殿下何至于此!”
楚歌二脸懵比,浑然不知程太医如此痛惜是为了什么,那眼神当真似有千言万语,震惊中藏着愧疚,愧疚又隐含着叹息。
只见着程太医说一定会好好劝劝国子监祭酒,又说他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便匆匆的出去了。
那背影跟脚下有烈火灼烧一般,就像根本不敢面对他。
可是楚歌此刻,手无缚鸡之力,又能做什么啊?
楚歌奇怪的说:“我怎么觉得他好像很怕看到我的样子。”
系统说:“你长得太丑,把他吓到了。”
楚歌:“………………”
这描述的应该是赵从一好吧!但问题是,依照楚歌这么多天来的观察,程太医从没甩过赵从一一个冷脸,虽然态度淡淡的,但怎么都觉着关爱有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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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东宫讲课团都没来折腾他,楚歌着实休息了好几天,也把精神养好了些许。
他琢磨着还是要把事情给定下来,不能让人家姑娘在外面孤魂野鬼的飘着,便准备去磨他的便宜老爹。
一路上畅通无阻,楚歌都走到了大殿口,宫人却拦着他,不让他进去。
楚歌觉着有些怪,没让宫人通报,问系统:“统子,我爹他咋了。”
系统瞥了一眼,说:“少儿不宜。”
楚歌:“………………”
差点忘了,他爹也是个有正常需求的男人了,只是这大白天的,怎么觉得怪怪的。
楚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后想了想,退到了偏僻的小路上,在花园里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远远的有人走过,含羞带怯,一看就是被滋润过的模样。
楚歌却看到了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震惊!某公务员直播古代读书月入百万!
读书是肯定要读的,不读书以后被灭国了咋养活自己呃呃呃
妹子是肯定要娶的,不娶妻以后怎么把太子刺激的狂化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