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云一脸无奈：“明天见。”
    “好的，明天见。”
    余璐挂掉电话，然后把手机递给了余妈妈：“小云明天来我们家玩。”
    余妈妈点点头：“行，我明天多买点菜，给你们做好吃的。”
    说完她很快就走了，余璐沉默地写了一会作业，忍不住从抽屉中拿出耳机，低垂着头，看不出在想什么。
    第二天九点多的时候钟小云准时来到余璐家里。初中的时候钟小云也来到她家几次，人乖巧学习也好，余妈妈也挺喜欢她的。这次来的时候余妈妈也热情地招待了她。
    三人在客厅坐了一会儿，余妈妈便给她们腾出空间。余璐带着小云回到卧室，小云顺手要把门关上，余璐制止她：“我们家现在不允许关门。”
    小云露出惊讶的表情。
    余璐拉着她在书桌前坐下，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也都跟钟小云讲了。
    “那你现在怎么办？”钟小云问道。
    余璐摇摇头：“不知道，我估计我爸妈是想暑假不让我见他，然后开学感情就淡了，接着就分手了。”
    “那还行啊。在我家早恋是要打断腿的。”
    “……”
    余璐表情无奈：“你是站在哪边的？”
    “你你你，当然是你这边的。”钟小云立马笑着补充道。
    钟小云补充完后，忍不住说起这几天的事情。
    最开始钟小云也没发现余璐不见了，虽然qq微信都没有理她，但是这就是余璐的风格，偶尔几天没回钟小云也不觉得奇怪。等她知道很久没有人联系到余璐的时候是在杨绍打电话过来的时候。
    “杨绍？”余璐疑惑地问道。
    “对，是他给我打电话我才发现的。”钟小云说道，“最开始是祁远找不到你人，问了好多人还是没有消息，于是就打电话给了杨绍？”
    “他怎么会有杨绍的电话？”
    “上次你们来八中的时候他们互相交换了。”小云道，“还好我有你妈妈的电话，不然祁远得急一个暑假。”
    余璐看了一下门口，然后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耳机塞进钟小云的口袋里。她小声交代：“你把耳机拿给祁远。”
    钟小云并不是很理解余璐的这个举动：“为什么啊？你难道不是应该先联系一下他吗？”
    “我没有手机啊。”
    “我有。”钟小云把手机拿出来。
    “你有他号码吗？”
    钟小云摇摇头。
    “我不记得他号码。”
    “啧啧，你这女朋友当得不称职啊。”
    余璐耸耸肩：“我要是早知道有今天，一定把他的号码背得牢牢的。”
    “登q/q聊吧。”
    “我哪还记得密码啊，密保问题都不记得了，想改密码都不行。”
    “……”
    钟小云无奈扶额：“要不你写一封信吧，我帮你带给他。”
    “不用这么麻烦，你把耳机给他就行了。”眼看小云还要问什么，余璐不动声色把话题岔开了。她总不能把小意的事情说出来吧，更何况就算说出来她也不一定相信。
    等把钟小云送出门后，余璐还是像平常一样回到了卧室。坐在书桌前，余璐漫不经心地写着政治问答题，心里忍不住跟小意聊着天。
    “小意，你跟小墨联系上了吗？”
    “大余，这是你第十二遍问我了。”小意的声音透着无奈。
    “我这不是着急嘛。”
    “可是小云还没有出你家小区啊。”
    “……”好吧，是她心急了。
    小意安慰她：“大余你放心，如果大祁拿到耳机了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好。”余璐应道，同时心里忍不住担心问道，“小意，你跟小墨交流靠什么啊，需要我给你们交点网费吗？”
    “……”小意难得出现了无语的情绪。
    听到前半句的时候她还迷迷糊糊，结果听完之后她都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小意尝试解释道：“我们交流的方式跟你们不一样……”
    “就是不要钱是吧。”
    “……是。”
    余璐松了一口气：“宝贝，你真给力！”
    “……？？？”
    “我这不是担心万一我爸妈不给我零花钱了，我供不起你啊。”余璐解释道。
    小意掐着嗓子说道：“用人家的时候叫人家小宝贝，不用人家的时候……”
    “叫大宝贝呢~”余璐打断她，同时也学着她的语气说道。
    “……”
    若是余璐能看到小耳机，就可以看见她受不了地抖了抖。论脸皮厚，她还是稍逊大余啊。
    余璐难道笑了一下，压抑多日的心情也有所好转。在这样与小意插科打诨中很快就到了晚上。余璐正在吃饭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了小意的声音，她的手顿了顿，然后表情不变继续吃饭，只是不动声色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三两口吃完饭，在余妈妈的目光下又喝完一碗汤，才放下碗筷回了房间。她从书架上随便拿了一本书，回到书桌前坐下，把书摊开，做出一副认真看书的样子，这才开始回应小意。
    “小意？”余璐呼唤她。
    “大祁刚刚拿到耳机，现在已经回到家了。”小意默默把祁远刚刚说的交代出来，“他叫你吃慢点，不急。”
    “我已经吃完了。”余璐犹豫道，突然能和祁远交流，她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很快小意就把消息传了过来，她说道：“大祁问你晚上吃了什么？”
    余璐如实说了。小意再次把消息传过去。
    在等待消息的过程中，余璐忍不住跟小意说道：“原来你说的能交流是这样啊，我还以为能直接和大祁聊天呢。”
    “能传达消息，我觉得自己棒棒哒。”小意骄傲地挺起了自己的小胸脯。
    “可是万一我要说一大段话，你能记得住吗？”余璐质疑。
    “……”
    “有些话我对着你也说不出来啊。”
    “……”
    “你能饱含感情地把话念出来吗？感觉就像一串冰冷的数据。”
    “……”
    余璐一直没听到小意的回复，忍不住喊她：“小意，你、你怎么了？”
    小意绝望的声音在余璐心底响起：“天哪，你跟大祁都在跟我讲话，我该听谁的话？我要先回答谁？大余你刚刚讲了什么？啊啊啊大祁刚刚要我跟你讲什么？”
    “……”她竟然一点都不意外。
    小意：我大概是个废耳机了。
    好在小意最终振作下来，坚强地做一个可爱的信鸽。
    “有没有方法能让我跟大祁直接聊天吗？”余璐只是顺口问道，不抱什么希望。
    “有啊！”小意回答。
    余璐惊讶道：“什么方法？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也没有用啊。小意心里吐槽，还是把方法说了出来：“其实方法很简单，就是让大祁和小墨建立感官联系。”
    “……”简单个屁！
    小墨在祁远那里也快一年了，也没看他们俩个有建立感官联系的意愿。每次交流的时候都是不嫌麻烦把耳机插/进手机里，然后戴着耳机交流的。
    其实也是说的过去的，没人想与别人建立感官联系，把自己心里所有的感受与人分享。每个人的情绪都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祁远不愿意也是正常的。
    余璐没在继续问下去。
    虽然她没有问下去，但是那头祁远也问到了这个问题。
    小意默默把刚刚跟余璐说的又重复了一遍。
    祁远几乎没有过多犹豫，问墨亓：“你愿意跟我建立吗？”
    “祁神，我没意见。”小墨说道，顿了顿补充道，“祁神，我不是小意，如果我来建立的话，只要不主动，我们都不会感受到对方的情绪，也不会相互影响。”
    学渣小意：心好痛。
    祁远愣了一下，立马点头：“你建立吧。”
    余璐安静了一会儿，然后才在心里说道：“小意，你帮我跟大祁说一下，以后想我的时候多做点冰淇淋。”
    下一秒有一道低沉的声音在余璐心底响起：“嗯，知道了。”语气中带着笑意。
    “……”
    余璐嘴巴微张，脸上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几秒后她才反应过来，声音高扬：“祁远？”
    “嗯。”温柔的声音。
    “大祁？”余璐不确定又叫了一遍。
    “嗯。”
    余璐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点抖；“你跟小墨建立感官联系了？”
    “嗯。”
    “你不是不喜欢……”
    祁远温柔地打断她：“但是我更想听见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