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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而在众人猜测接下来的情节如何时,没人知道,与此同时,距离番临城不远的青石山顶护崖寺中——
    年轻的和尚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后,朝躺在卧房床上刚刚睁眼的青年露出微笑:“这都三天了,施主你可算是醒了啊。”
    第26章
    桓承之说是下月十五日见,结果才刚是十四的夜里,贺宇帆就在客栈卧房里见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和之前一样,这人还是一身纯白长衫,长发用一根月白色的缎带束了起来,配上脸上淡漠的神情,也确实像是个仙人该有的样子了。
    不过这种谪仙状态也只持续到贺宇帆进门。
    当红眸对过来后,桓承之脸上表情明显就缓和了下来,周身的气息也柔和了不少。
    起身两步跨到门口,桓承之低头笑道:“好久不见。若是你再不回来,我可就以为你是换地方住了呢。”
    “今天有点儿事儿而已。”贺宇帆挠挠头,打着哈欠绕过桓承之,把桌上那人喝了一半的茶杯端起来一饮而尽,才继续撇嘴道:“你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怎么提前了一天?”
    “你不乐意?”
    桓承之说着,也跟着他步子绕了过去。
    红眸中的温柔在动作间少了太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意味不明的冰冷。
    就算味道很淡,但作为血脉纯正的神兽,他还是在第一时间就闻出了这人身上的酒气,还有那股刺鼻的脂粉味儿。
    压抑了四十多天好不容易缓和下去的心思再度爆发出来,桓承之狠狠捏着拳,才忍着没让自己去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然而他的这种忍耐,对另一人而言却是毫无察觉。
    贺宇帆又给自己灌了一杯清茶,才摇头笑道:“这不是怕你等急了吗?哪有不乐意啊。”
    桓承之闻言心底舒服了一点儿,只是萦绕在鼻尖的味道仍在不停的扰乱心思。
    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沉默了片刻,直到贺宇帆第三杯茶进肚,他才终是没忍住。装作随意的问道:“你今天去哪了?平时不是都不爱出门的吗?”
    桓承之说着,用目光示意着窗外已经黑透的天色。
    一个宅男能浪到这个点儿才回家,绝对是有问题的。
    这话问的有点儿强势,语气中也染上了些许他不该,也没资格表露出来的急躁。
    好在贺宇帆倒是没去多想什么,只点了点头,就一边宽衣,一边解释道:“今天老祁介绍我认识了一个人,是民间私人的一个小出版社的。我们在酒楼里商量了一下,他说听过老祁的评书,对我的故事很感兴趣。所以可以让我在他们每期的杂报上刊载小说,如果反应不错,等完结之后还能出书。”
    不等桓承之继续发问,他顿了顿,又自顾自的补充了一句道:“本来是下午就见面了,结果聊的事儿有点儿多。说完之后就这个点儿了。”
    贺宇帆说着,还拧着眉的发出了两声轻啧。
    从两人相处这么久的了解来看,桓承之很明白,这代表贺宇帆自己也觉得这时间太长了点儿了。
    这无疑是一个很让人开心的发现。
    自然的,桓承之面上表情也再次柔和了起来。
    此时贺宇帆已经在床上躺好了。
    他本就不是古代人,在礼节方面的将就向来没有多深。尤其是现在正当盛夏,晚上睡觉的时候,也自然就是图个凉快只穿亵裤了。
    桓承之虽说也不是第一次见他这样,但每次看过之后的感觉却是一次比一次强烈,也一次比一次深刻。
    就比如现在——
    原本打算过去跟人一同躺下,结果才刚刚脱了外套,桓承之双眼就黏在对方被酒气染的有些微红的皮肤上挪不开了。
    贺宇帆从没拒绝过他平日肌肤接触,所以他也很清楚,那人袒露在外的肌肤,是有多柔滑,有多让人欲罢不能……
    原以为分开的时间可以让人冷静,却怎么也没想到感情会在思念中不断叠加。
    桓承之双眼中的红色越累越深,直到沉沉的只剩下一片暗红时,他才猛的一个激灵,将思绪从那片被他列为“绝对不能碰触”的领域里捞了回来。
    桓承之深吸一口气,将心思全部压下,才缓缓走到床边,像以往一样跟贺宇帆并排躺了下来。
    后者没他这么多想法,只往里蹭了蹭身子,给人又多挪出来了点儿地方,打着哈欠继续道:“对了,别光说我啊,你这次下山感觉怎么样?”
    “还好。”桓承之含糊的应着。
    本来他安静了四十天,心态已经是极好了。谁知这所谓的“极好”,也只是单单停在了见到贺宇帆之前罢了。
    但是这种话,在没把握不会把对方吓跑前,果然还是没法说出口吧……
    桓承之有点儿懊恼。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这种懊恼和忧虑,在贺宇帆眼里就是另一种意思了——
    扭头盯着前者那双深幽的红眸看了半晌,贺宇帆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对我来说,你是我在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人。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桓承之闻言,瞳孔猛的缩起,心底也跟着一凉。
    什么意思?
    难道他那些龌龊的心思早就被对方看穿了吗?
    那既然如此,这个回复的意思是……
    不及桓承之想透,贺宇帆带着些许不满的声音就继续响了起来。他说:“我是认真的,我把你当朋友,所以有什么都会想跟你说。你要是也把我当朋友的话,心里有事儿就跟我说出来啊。”
    贺宇帆说着,那双黑亮的凤眼里满是认真。
    桓承之愣愣的盯着他,薄唇开开合合抖了半晌,最后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果然还是想太多。
    就凭他对这人的了解来看,贺宇帆也不该能看穿那些被他刻意隐藏的情绪就是了。
    只是贺宇帆不明白他现在这种心落回原处的安逸感,所以听到这声轻笑,便立马皱了眉道:“我们在说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就不能稍微严肃一点吗?”
    桓承之见人恼了,也赶忙绷了嘴角,装出副认真的样子道:“好我不笑了,你说。”
    贺宇帆撇他一眼哼了一声。倒是没再应声,只伸手从床头柜里摸了摸,将放在里面那几张他每天都看两遍的宣纸拿了出来,递放在了桓承之手中。
    后者借着烛光低头看了眼,口中跟着问道:“这是什么?”
    “狗蛋故事的后续。”贺宇帆说:“那时候我就给你讲了个大概走向,这些细节你应该都没看过。”
    桓承之点点头。
    就像贺宇帆说的那样,他这个不称职的读者,看文都是随缘。
    说白了就是,他修炼的空挡里贺宇帆在写什么,他就去看什么聊什么。而由于贺坑王笔下坑数过多,就算是在写狗蛋的书,他也不会逐字逐句去了解的。
    没给桓承之什么继续走神儿的机会,贺宇帆就已经伸手,指向了其中一行小字。
    低眼看过去,是在说狗蛋离开了仙境宝地后,秘境的后遗症就再次激发了出来,而且因为修为的提升,那些扰乱他心绪的杂念反而更甚了起来。
    桓承之挑眉。
    这写的内容要说起来倒也没错。
    但是那些扰乱他的理由,可就错的离谱了啊……
    “我是真没想到写的这东西会这样逐字逐句的成真。不过你放心,还是有解决办法的。”
    贺宇帆一脸无知又认真的保证道。
    桓承之眉头向上扬起,嘴角笑意更浓。
    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心劫到底该如何破解。
    但是眼下,果然还是先听听“挚友”的意思吧。
    定了定神,在对方开口前,桓承之特给面子的笑问道:“办法是什么?”
    “书上说在你出山后一周,修界会举办一次竞宝大会,在那里会找到能让你把所有杂念都化成灵气用以吸收的神器。但是地点这个我写的是在a山,所以你得自己去打听一下具体的位置了。”贺宇帆笑眯眯的指着书卷道:“我觉得还是那句话,不管是真是假,去看看总没坏处,你说呢?”
    第27章
    如果放在以前,对于贺宇帆的这句话,桓承之绝对会一脸高冷的告诉他,就算是妄想,也得稍微切合一下实际。
    然而当他经历了一次东海秘境里各种不正常又确实发生的情况后,哪怕这句话已经蹦到了嘴边儿,桓承之也终还是皱了皱眉,将它硬生生吞回了肚中。
    可是即使如此,他的表情还是出卖了心思。贺宇帆凑头看了他一眼,哼了声牟定道:“你肯定是觉得我说的这种法器不可能出现,对吧?”
    桓承之不置可否,只哭笑不得的叹气道:“按道理来说,修者之行本就逆天而为,所谓心劫也多是天道给予的惩罚。如果连这个都能转为修为,那岂不是天道都在助人成仙了?”
    “当然不是这样。”贺宇帆撇嘴道:“这点儿常识我还是有的,所以那个法宝在别人眼里,他只是个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废品而已。”
    “哦?”桓承之眉头一挑:“又是给狗蛋的专用法器?”
    贺宇帆笑了起来:“还是你最懂我。”
    他这笑的坦然又明亮,看的桓承之眼底被晃了一片。
    深吸一口气,挥手将床边儿摇晃的烛火熄灭。桓承之背对着贺宇帆的方向侧躺下去,一边用不可拒绝的语气下结论道:“七天之后,你与我同去。”
    贺宇帆一愣。
    他的人生计划里,可没有动不动接触一次修真界的事儿啊。
    然而还没等他把拒绝的话说出口,桓承之就又补充了一句道:“我这两天要去找找那个竞宝大会到底在哪举办,没时间看书,最后突击也怕记不住具体的情节。既然是这么好的宝贝,为了防止不必要的意外,还是你这个作者跟着过去比较保险。”
    他说的很认真,字字句句好像真的就是这么回事儿了似得。
    所以对于修真者丝毫不了解的贺宇帆,也自然不会明白,其实这么一本书,就连刚刚筑基的修者也完全可以用灵识读取,最多三分钟,便足以能烂熟于心。
    也正因此,在沉默了两秒后,贺宇帆还是点头应道:“那也行吧,不过我对那边的世界一点都不了解,你带着我的话,不会给你拖后腿吗?”
    “我还不至于弱到连你也保护不了。”桓承之冷声道:“别瞎想了,睡吧。”
    贺宇帆眨眨眼,在一片漆黑中看了看桓承之的方向。
    倒是最后也没说什么,只听话的闭了眼,放松身心进入了沉睡之中……
    之后的几天里,作为两人中唯一一个还算对修界小有了解的人,桓承之自然就承担了打听a山的任务。而贺宇帆则还是跟往日一样,写写小说看看剧情,没事儿了在城里逛逛,一天倒也还是肆意闲适。
    但是尽管如此,还是稍微有那么点儿不同的。
    就比如现在——
    贺宇帆略显无奈的皱眉看着坐在他跟前眼冒精光的男人,又低头看了眼桌上丰盛的菜肴,最后撇嘴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李公子,我已经把后续剧情给你讲过了。再往后的内容,就算你天天请我吃饭,我也是真的还没想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