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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斧头,很锋利的斧头,凶手很有力气,一斧就可剁开骨肉。”
    赵寒烟问起李大娘的丈夫做什么。
    展昭愣了一下,“是砍树卖柴的,你该不会是怀疑那个蒙黑纱带草帽的凶手是他丈夫贺云?”
    “凶手对李大娘的日常生活非常熟悉,对她的性格也很熟悉。而且应该只有他能做到将尸体块运入豆腐坊而不被李大娘注意。
    还有我一直不太理解李大娘丈夫的作为。儿子受威胁性命危险,他就对李大娘不管不顾,带两个女儿一起去青山县的客栈接儿子。这类似于和凶手街头了,很有可能接触到凶手,她为什么要带着两个女儿?他完全可以先将两个女儿委托到朋友那里暂且看管。还有事发以后,贺云和他的两个女儿就失踪了,太过蹊跷。”
    展昭将赵寒烟的推测转达给了包拯和公孙策后,开封府便全员出动缉拿贺云。
    夜深了,赵寒烟和秀珠趁着大家都休息的时候从后门离开,回了平康郡主府。
    赵寒烟立刻招来管家范奇询问他冯高关系,以及冯高去向。
    范奇连忙赔罪道:“奴与冯高虽有表亲,关系却并不太熟,他做大官的时候,奴都不敢认这门亲呢。三天前他来求奴的时候,奴就打算把他打发了,不过瞧他可怜饿得不行,就留他吃一顿饭,给他二两银子,至于他最后去向何处,倒不知道。”
    郡主府里知道赵寒烟秘密的人不并不多,除了秀珠和另外四名丫鬟之外,就是管家范奇了。
    赵寒烟对范奇强调了规矩,“今后不管是谁什么原因再往府里放人,一律杖刑处置。”
    范奇顶着头上的冷汗,连连应承。
    赵寒烟离开郡王府之后,见夜市那边灯火通明,正好半夜出来有点饿,和秀珠往夜市那头走,随便就挑了一个路边摊吃起了面条。
    这时有一中年男子掂着钱袋子笑眯眯的过来,也坐了下来要一碗面。
    似曾相识的一幕发生了。
    中年男子心声:肚子好饿,先吃碗面,真没想到俩人还卖了不少钱出去,也算我没白养了她们这么多年。大仇得报了,别无所求,明天城门一开就离开,再不回这个是非之地。
    第44章
    赵寒烟打量这人的年纪, 再根据他心声进行推敲,赵寒烟觉得这人八成就是开封府一直要找的贺云。
    这事太巧, 绝对是可以买彩票的运气。
    赵寒烟有点怀疑,这莫非是因为老天爷给了她听心声的技能, 所以也让她拥有了比别人更容易碰见凶手的能力?
    但眼下只有她和秀珠在,她们俩个弱女子什么功夫都不会,又是大半夜的,这会儿在夜市里倒是热闹, 可出了夜市就会十分安静。深夜里四下漆黑, 跟踪的话, 隔太远看不清很容易把对方跟丢, 跟他太近又很容易暴露自己。
    这个贺云可不是一般的变态。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可是杀掉和卖掉了自己四个孩子的‘父亲’。
    赵寒烟有点犯难, 但她肯定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凶手离开, 毕竟这可是难得巧合下碰来的难得的机会。
    秀珠吃完了,面放下筷子, 跟赵寒烟道:“公子也吃完了?那我们走吧?”
    赵寒烟眼珠一动:“不急,我还没吃饱。”
    说罢, 她就举起手来对摊贩招呼,再要一碗面。
    “好咧!”
    摊贩应承一声,立刻就盛了一碗刚煮好的,清汤光面,根根利爽,上面撒点翠绿色葱花, 阵阵香味随着热气扑鼻而来。
    赵寒烟故意起身去接摊贩送来的面,高兴地和他道谢。赵寒烟接完面后,转身往回走的时候侧身撞了一下快要吃完面的贺云。碗里的汤汁在摇晃,毫无意外地溅在了贺云身上。
    “啊,你干什么。”贺云气急败坏地起身,去抖身上的热汤
    赵寒烟赶紧放下面碗和贺云道歉,用山东口音和贺云说道:“真的太抱歉了,我赔您件衣服如何?”
    赵寒烟的这几句山东口音说得稍微有一点蹩脚,不过我要不是山东本地人肯定听不出什么。这是她当初在宫里跟王太监学口技的时候,随口学两句玩的,没想到而今竟用上了。
    贺云不悦地看一眼赵寒烟,皱眉道,“不用了。”
    “哎哟,这位大哥,你说不用可不行,我心里过意不去呢!我看大哥的身形和我父亲差不多,你随我去状元楼吧,我正好让人新做一套衣裳要送给他。而今就先赔给大哥,我回头再做一套给就是。”赵寒烟解释道,“状元楼,大哥知道么?离这不远!”
    贺云听对方说话这么诚心,态度缓和了几分,但略有些犹豫。
    “大哥就当是为了体谅我的感受,答应吧,咱以后也算是交个朋友。从小父母就教我出门在外要多交朋友,互相帮忙,会多一条路。”赵寒烟继续热情地说道,她生怕贺云不答应。
    贺云忍不住笑了,觉得眼前这位小兄弟还真是个敞亮的人。换一件新衣裳也好,他昨天出来的时候没有带随身衣物,现在衣服弄脏了,这大半夜的他也买不着。换一件明天清清爽爽地离京,倒是不错,遂最终点头答应了。
    “但要快,我着急回去,不能让家里的娘子等急了。”
    “行行行,大哥请放心,就在状元楼,咱们伸脖子就能看见的那个楼,不远的。”赵寒烟边指着状元楼的方向边解释道,如此更显得她不像是本地人。因为只要是本地人,都知道状元楼在哪儿,根本像他这样不必如此强调。
    “我知道在哪儿,走吧。”贺云催促道。
    赵寒烟就带上了秀珠,边走边和贺云介绍秀珠是他的丫鬟,“我姓赵,叫赵烟,是个书生,不知道大哥怎么称呼?”
    “喊我贺大哥便是。”贺云道,“难不得听你说话斯文些,原来是读书人,读书好啊。”
    “哪里哪里,百无一用是书生。”
    赵寒烟一听连姓都对上了,肯定没错,便继续和贺云热情念着东京城多大,东西好吃等等。
    “看你是个讲究吃的人,给你荐一个,三春楼的粉蒸肉。”贺云随后,问赵寒烟此番来东京城所谓何事。
    “父亲托老友帮忙,送我去青山书院读书。这不是才到东京城没多久么,想多玩两天,暂时就没去那位伯父家里。不过我也没有光玩,还给我父亲弄了件衣服呢,回头就让家仆一遭带回家去孝敬他老人家。”赵寒烟继续装成一副单纯书生的模样,看似没心机地跟贺云碎碎念着。
    贺云:“我看你这是贪玩心虚,才假装要孝顺你父亲,求个心安罢了。”
    赵寒烟嘿嘿笑两声,“还是贺大哥厉害,一眼就看穿了我。”
    贺云被恭维之后,笑得更为开心,“你们这些孩子啊,整天无忧无虑的,就知道贪玩。”
    “我听说那个书院管得很严的,那里的饭菜肯定不能好吃。那去了青山书院之后是遭罪了,再没机会这么玩这么吃了,所以我才想这会儿痛快一下。”赵寒烟又一次提及青山书院,因为上一次提,并没有听到贺云的心声。
    贺云心声:青山书院的饭可不难吃,这少年挺有趣,我家老大却没他这般鬼机灵,脾气像他娘,闷坏。呵,随根的病,算了,算了,都过去了,别再想了。
    赵寒烟默默听着贺云的心声,和贺云再聊两句话的工夫,三人就到了状元楼。
    秀珠不明所以地看着赵寒烟,其实她一直不太明白,她家郡主为什么突然说起了山东话,又非要带着这个男人来状元楼换衣服。但秀珠知道她家郡主做事自有理由,所以她便是不懂,也会会乖乖地照做。
    赵寒烟倒是很想直接把贺云领去开封府,但贺云刚犯案正处于非常敏感的状态中,他在东京住了十几年,肯定熟悉京城的情况,所以只有领他来状元楼才不会太过引起他的怀疑。
    状元楼的刘掌柜一见赵寒烟立刻就认得,迎了出来,赵寒烟怕他说出自己是捕快的身份,赶紧先于他说话。
    “我回我自己的房间就行了,掌柜的不用张罗。”
    刘掌柜愣了一下,看了眼赵寒烟身后跟着的人。贺云这时候下意识地偏过头去,不想让对方观察自己。
    刘掌柜感觉到似乎是有些不对。
    赵寒烟紧盯着刘掌柜,给他使眼色。
    刘掌柜反应过来了,热情笑道:“快请,快请,我刚打发小二把公子的三号房又重新打扫了一遍。”
    刘掌柜暗示赵寒烟三号房是空着的,可以去。
    赵寒烟点头,转而对秀珠道:“你先带着贺大哥上去,我肚子不舒服,去去就回。”
    贺云皱眉,听说对方要自己等,莫名觉得不安全,便想要走。
    “要不然这样,让秀珠把衣裳给你找出来,贺大哥拿了衣服就先回吧?”赵寒烟赶紧做了一个新的提议。
    秀珠接到赵寒烟的眼色后,连连点头答应说她会找。可一会儿她上哪去找衣服去?秀珠心里犯难了。
    贺云见赵寒烟说话也没有什么反常之处,料想是自己过于谨慎了,想想反正他已经到了,拿了东西就走,不至于会出什么事,便跟着秀珠上楼。
    赵寒烟赶紧使眼色给刘掌柜,往客栈后头去。刘掌柜笑眯眯得又招呼客人两声,看了眼那边上楼的贺云,这才转身去找了赵寒烟。
    “白玉堂可在?”赵寒烟看到刘掌柜后直接问。
    刘掌柜摇头,“这几日他没住在状元楼。小兄弟找他有什么事儿?刚刚那是……”
    赵寒烟急忙对刘掌柜道:“帮我抓一个人,状元楼这么大想必会有护院,还请刘掌柜帮忙。”
    刘掌柜一听赵寒烟怀疑那个男人是凶手,忙答应配合,但也提了一个要求,不能在状元楼里闹,如此太影响他们的生意,楼里还有那么多客人在。
    当下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人家答应她就已经万幸了,提什么条件她都不挑。赵寒烟致谢后,请刘掌柜立刻安排人守住前后门。
    赵寒烟回到了大堂,秀珠已经从三号房里出来下楼找赵寒烟,嘴里说着:“公子,那衣裳你放哪了,我没找到。”
    贺云随后出来,脸色十分阴冷,他先警惕地观察四周,然后一脸防备地瞪向赵寒烟和秀珠,之后他就脚步很重气势汹汹下楼。
    赵寒烟忙拉着秀珠往外走。
    贺云跟着冲出来,立刻问赵寒烟为何要骗他。他刚刚经发现那三号房的衣柜里是空的,根本就没有人住。
    贺云话音落了之后,才发现这酒楼外头有十几个人盯上了自己,个个手拿着棍棒,正谨慎地慢慢地在靠近他,似要将他围堵住。
    刘掌柜见势吩咐:“都赶紧上,把人拿下!”
    贺云立刻从怀里掏出一把刀匕首,对着对着围向他的人划来划去。
    赵寒烟见状,忙让大家注意安全,这是她的疏忽。她一开始看着贺云空手,就没往这边想。赵寒烟忙示意让刘掌柜赶紧派人去找巡城的禁军,通知开封府。
    贺云一边挥舞着匕首,一边往街东头退。护院们的棍棒比较长,更有优势,贺云心里非常清楚。
    北宋的夜生活一向丰富,便是天黑了,酒楼夜市皆是人满为患,所以这条临近夜市的街上来往行人也不在少数。
    这时候有个拿着酒壶要打酒的男孩跑来。
    孩子看到前头不太对,就停住了脚步,有点懵地站在原地还没有反应过来。
    贺云扭头看到他后,以极快的速度猛地一冲,就将孩子拽住,将刀抵在他的脖颈下。
    孩子顿时大哭起来,丢了手里的酒壶,酒壶便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不准哭,给我老实点儿,不然你脑袋就会搬家!”
    男孩已有十岁,在家里当着半个大人用,自然已经懂事儿了。此刻听到贺云的威胁之后就憋着嘴,哽咽得不敢哭了,但全身都怕得瑟瑟发抖。
    “都让开,不然我就杀了这个孩子。”贺云高喊着威胁众人道。
    事情已然朝着赵寒烟最不想的方向发生了。
    赵寒烟忙让大家退一退,对贺云道:“那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别伤害无辜。是我认出你来了,想抓你,我是开封府的捕快。”
    贺云这才算明白怎么回事了,眼睛里的怒火全部喷向赵寒烟。转念,贺云意识到赵寒烟应该不会功夫,不然一开始遇到他的时候,既然认出来,就应该把直接他抓了,何必用骗?
    如此一想,贺云意识到逃跑的机会很大,比划威胁大家都不许靠近,然后拉着孩子往后退。
    他知道这时候已经有人去报官或喊巡城的禁军,必须尽快撤退,所以他拉着孩子往黑漆的巷子深处退,这时候有一名护院上前一步,他立刻用刀划在了男孩的手臂上。
    男孩痛得大哭。
    “没和你们开玩笑,谁再跟上前,下一刀就在他的脖子上。”
    孩子哭声已经沙哑,身体剧烈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