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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
    穆影帝眼前一黑,深吸口气尽力平复下情绪,忽然生出了立刻豁出一亿人品值把那个见鬼的命格改掉的冲动:“不是的,蠢木头,你听我解释——”
    看着小师弟已经急得脸色发红,封林晚隐约觉得他是要说什么极重要的事,停住了话头,耐心地等待着他的下文。穆亭澈用力揉了揉额角,努力把思绪从一片混乱中抽离出来,努力地替自己的掉马大计第二弹开了个头:“是这样的,当初和黎老说的那些话,其实都是我编的……”
    “你编的什么?”
    身后忽然传来了展致好奇的声音,穆亭澈呼吸一滞,终于忍无可忍地暴躁转身,朝着展大编剧愤怒地挥着爪子炸了毛。
    “我编的剧!我的编剧大人您怎么还没回家您明天不打算进组了吗不打算和林导道个别来个爱的抱抱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展编剧:……呜 qaq
    第32章 进组
    “小师弟, 你要把展老师吓哭了。”
    封林晚厚道地插了句话,把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炸毛的小师弟拉进怀里,安抚地顺了顺脊背, 朝着展致歉意地点了点头:“展老师,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
    “没有了——我就是想来给你们看看微博……”
    展致半晌才堪堪回神, 小心地瞄了一眼被封林晚安抚在怀里, 却怎么看都还隐约有炸毛趋势的小师弟,连忙把手机递了过去:“你看,你和王先生的彩蛋都上了热搜了!听说今天的收视率比往年高了整整一个百分点,等天亮的重播收视率还会更好——小师弟, 祖师爷没说错, 你果然是员福将!”
    “彩蛋?”
    这才想起开场前李牧鱼确实是拿着个什么东西来找自己要过授权,见老人开心不已地欣然应下, 自己也就想都没想地跟着同意了。穆亭澈挑了眉接过手机, 点开了那个小视频, 居然是两个人在彩排前唱着玩儿的那首《花旦》。
    因为不是正式的表演, 音质还有些嘈杂, 画面也没有现场录像那样清晰。可就是这样的简单粗糙,反倒意外地契合了这首歌的意境,当做彩蛋倒也的确名副其实。
    朝闻的力量果然强大得可怕, 几个平时负责宣教的官媒都同时推送了这条内容, 不少平时罕有发声的大v也一同转发。即使不靠着娱乐头条作为载体,也轻轻松松地闯进了热搜。
    穆亭澈随意地翻了几条,滑动回复的动作越来越慢, 目光就不觉跟着暖了下来。
    「昨日重现:学了十二年的昆曲,改行也已经有十年了,昆腔起的一刻,还是猝不及防莫名飙泪……」
    「云从风:听了那么多遍《花旦》,这是第一次真正听懂了这首歌想表达的东西。“也许不到白头热情不会冷”,老人家早已经霜雪白头,却还是忘不了骨子里的昆曲,择一事,终一生,这才是真正的艺术家!」
    「跳跳糖:从来都没听过昆曲,被后面的戏腔彻底唱得汗毛倒竖∑(°Д°ノ)ノ昆曲原来那么好听的吗!?」
    「一弦一柱:回复@跳跳糖:去听啊……都去听啊!!我们自己的东西自己都不去听,说不定哪一天就真听不到了!!!」
    「叫我小竹子:戏曲是依托于观众存在的艺术,去听听看吧,听听真正的昆曲……要不是这条路太寂寞,谁舍得放弃这么多年受的苦和做的梦呢?」
    「潇湘白日梦:前两天刚看了《淡墨》的官宣mv,看到上面的回复,忽然就明白了昆生临死前的心情qaq决定回去再看一遍,昆生宝宝对不起,觉得你矫情是我太蠢了!」
    「弦歌浮相:回复@潇湘白日梦:楼上不要跑qaqqq一起去!!当时就哭瞎了,看到是昆生相关就赶紧点进来,结果又为老奶奶飙泪一次……求问这个是什么的彩蛋啊??正片在哪儿看啊啊啊啊啊(t_t)」
    「快平生:朝闻台小年夜春晚第9个节目《游园惊梦》,23:07。《淡墨繁花》,定档4月5日。一起来吧,就算我们什么都帮不了,难道还不能贡献点收视率跟票房吗」
    「吐司猫:怎么让它上热搜?」
    “小师弟……谢谢你。”
    展致忽然张开双臂,把他结结实实地抱在了怀里,用上了点儿很想证明什么的力道:“谢谢你,是你让我忽然觉得——我做的事情,好像也没那么蠢了。”
    感受到对方语气里不易觉察的哽咽,穆亭澈的目光也缓和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是你在做这件事,我只是帮了个力所能及的小忙……它从来都不蠢,我们会有办法证明的。”
    分量十足的好消息冲淡了掉马失败的郁闷,送走展致上了车,穆亭澈的心情依然不错。终于点开了到现在还空荡荡的微博,转发了刚才看到的那一条推送,还认认真真地配上了两行字。
    「尽吾生有尽供无尽,替先人守赏心乐事谁家院。
    普度得无情似有情,为后世留良辰美景奈何天。」
    封林晚扣好安全带,忽然听见了特别关注的提示音。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忍不住轻咳一声:“小师弟……”
    “啊?”
    思绪还停留在措辞到底是不是合适上。穆亭澈下意识抬起头,就迎上了那块小木头欲言又止的为难目光:“你发微博——是不是也是老师教你的啊?他都已经够老干部的了……”
    “你们怎么都不懂得欣赏——我这好不容易把两句唱词拼到一块儿的!”
    对于老干部这一评价的愤怒显然超越了掉马频繁失败的沮丧。穆老师义愤填膺地拍大腿而起,正准备罚这块不解风情的小木头写上两千字的读后感,忽然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就又泄气地坐了回去。
    他现在当然十分清醒——虽然自己不是不可以就豁出一切去跟封林晚说实话,但他刚一不小心给自己挖了个天坑。现在就算说出这块小木头喝醉了会抱着人不撒手这种秘密,对方都只会当做是穆景当初告诉过他的,不仅会有损当老师的光明形象,还很容易把自己目前的定位坑成装大人的中二少年。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穆老师苦恼地闭了眼睛倒在椅背上,心情又忽然就沮丧了下来。
    封林晚只当他是累坏了,一路小心地没有打扰他,还体贴地把广播换成了柔和的轻音乐。舒缓悦耳的曲调似乎真的安抚了焦躁的情绪,倦意被莫名其妙地勾了上来,穆亭澈极轻地打了个哈欠,蜷在座椅里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路上的车已经很少了,封林晚开得又稳,一路顺利地到了家,穆亭澈还靠在座椅里睡得天塌不惊。
    望着睡着时显得乖巧无比的小家伙,封林晚的目光不知不觉柔软下来,极轻地叹了一声,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别闹——很累了……”
    上直播对心力的消耗本来就不是一般的多。穆亭澈睡得昏沉,本能地握住了那只在头顶捣乱的手,低声嘟囔了一句。
    过于熟悉的语气叫封林晚胸口一紧,眼里带了些温然无奈。索性直接下了车绕到另一头,替他解开了安全带,俯身把人抱了起来。
    体位的骤然变化叫穆老师忽然惊醒。本能地想要坐起来,就被那块胆大包天的小木头又往怀里揽了揽,单手抱稳锁车开门,行云流水得叫他几乎来不及反应:“不要乱动,小心掉下去了。”
    “我能自己走——我就睡了两天,你到底抱了我多少次?!”
    意识到对方的动作居然已经熟练到这种地步,穆亭澈迅速抓住了问题的重点。敏捷拧身一跃而下,扳着他的肩膀痛心疾首地质问了一句。
    封林晚扶着他站稳,掏出钥匙开门:“展老师抱不动你,你又一直在断断续续的发烧退烧,一会儿就是一身的汗,医生说要经常给你擦一擦身体……”
    “……”
    不光不知道被抱了多少次,居然还不知道被看光了多少次。穆老师颜面无存地一头撞在这块小木头的肩膀上,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怎么就闹到这个地步,我没觉得有多严重啊?”
    “那是你没看到换了多少吊瓶……要不是直接埋了留置针头,你这两只手都别想要了。”
    想起医院里的情形,封林晚的目光就暗了暗。拉着他回了卧室,又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才放心地舒了口气,认真地半蹲在他面前:“小师弟,你那时候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不,我现在一点儿都不想说了……”
    哪有当老师的被自己学生这样抱来抱去的,身心重伤的穆老师含着泪扑倒在床上,沮丧地抽了抽鼻子,心累得一点都不想说话。
    封林晚只当他还在闹别扭,好脾气地摇头轻笑,跟着坐在了床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没关系,不想说就不说,收拾收拾就早点儿休息——明天又要进组了,你现在这么容易累,身体一定还没好全呢。”
    “小木头——”
    见他居然真的起身就要走,穆亭澈下意识抬手拉住了他的胳膊,一骨碌翻身坐起:“过年——要是我回不来,你怎么办?”
    “嗯?”
    抗议了几次都没有效果,封林晚也只好默认了他对自己的称呼,顺势坐了回去,无奈地笑了笑:“台里总要有人值班啊——我们组长说有家有室的回家过年,孤家寡人的都留下值班,顺便开个单身派对。你不用担心我,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你怎么就不是有家有室的了……”
    小木头简直迂得要命,穆亭澈郁郁地轻叹了口气,摩挲了两下手机,忍不住又动起了不如就把那个天价商品咬牙买下来的念头。
    “怎么了——不高兴了?”
    望着他脸上几乎化成实质的“我不高兴”四个大字,封林晚忍不住轻笑出声,半蹲在他面前,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好啦,我有家有室,我还得养你呢——不是你太忙了吗?要是你能被放出来,我肯定陪你在家过年,好不好?”
    “一言为定,我肯定想办法叫导演给我放假!”
    穆亭澈目光一亮,欣然点了点头,才想起自己好像又忘了正事。目光落到一旁的手机上,心中忽然冒出了个绝妙的主意,连忙扯着他翻出了那条来自地府的短信:“小木头,你看这个!”
    要证明一件不科学并且超自然的事,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另一件不科学并且超自然的事作为证据。
    虽然家具说话这种事不一定能那么巧碰上,但短信一直都在他手机里,还是能留得下可靠的证据的。只要这块小木头相信了地府和那个人品系统的存在,他就可以借此进一步解释——
    还没等穆老师的美梦做完,封林晚就握着手机疑惑地抬了头,好听的播音腔都带了十足的茫然:“‘移动公司免费送您1g流量,快快使用吧’……小师弟,你是流量不够用吗?军营里准不准你们用手机,要不要我帮你改个套餐?”
    “……”
    地府的系统就是贴心,居然还自带了个对他人的屏蔽功能。穆影帝含泪叹了口气,终于绝望地扔了手机,自暴自弃地单方面宣布了掉马大计第二弹光荣失败:“不用不用,我流量够,就是给你推荐一下……我们还是快去收拾行李吧,明天七点我就得去军营报道了。”
    “这么早?那还不赶紧去洗个澡睡觉,我帮你收拾行李——是我不好,就该小心点不弄醒你的。”
    封林晚连忙推着他起身去了浴室,操心地叮嘱了他一定要好好睡觉,才快步下去替他收拾起了行李。
    看着那个连走路都比从前轻快了不少的背影,穆老师的眼里就又不觉带了些欣慰。无奈地笑了笑,轻叹口气揉了揉额角,按着他的交代老老实实地进了浴室。
    这当口正是那块小木头成长的关键时机,需要的已经不再是处处护着他叫他依靠的老师了。反倒是有个要他照顾的半大孩子,才能尽快叫他成熟起来,迅速建立起足够的自信——这种自信不仅会体现在生活里,也会融入他的节目中,叫他迅速形成足够稳重和鲜明的个人风格。
    反正能想的办法他都已经试过了,一时也没什么更好的主意,不如就先这样顺其自然。等小木头彻底找到了属于他自己的主持风格,再考虑是不是要倾家荡产去改那个命格也来得及。
    *
    打定了主意的穆老师没心没肺地睡到了天亮,第二天一早果然精神抖擞,被那块小木头拎着行李送进军营,就正好撞见了亲自出来接人的张老神仙。
    “展致那个臭小子真是不长脑子,本来好好的标准身材,这样穿军装怎么能好看?”
    看着面前好容易养好了病的小家伙,张沣掐着他的肩膀来回打量了两圈,就痛心疾首地叹了口气:“这样不行——前面的戏只要会立正稍息正步走就行,你先别急着参与训练了。这阵子你的任务就是吃,什么时候吃胖了再说。”
    虽然自带吃不胖体质,但瘦下来却显然比想象的还要更容易。不过是住了几天院,穆亭澈就肉眼可见瘦了一圈,下巴都尖了不少,封林晚这两天变着法替他加餐,可也没能补回来多少,听了张老神仙的话,眼中就更添了些自责。
    “是,我一定完成任务。”
    老神仙说话一定要及时回答,穆亭澈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趁着对方和工作人员交代自己住处的功夫,回肘偷偷顶了顶戳在身旁的小木头:“封师哥,我相信你一定没有辜负组织的厚望——”
    “放心,家里的零食都给你带着了。肉脯在最下面,糖跟巧克力在夹层,火腿肠在衣服中间,雪饼和干脆面在最顶上,夏威夷果在文具盒里,给你带着开口器了。”
    封林晚显然成功领悟了组织的期望,体贴地压低声音快速地给他介绍了一通,又摸出张流量卡来塞给他:“这张卡你留着,我问展老师了,军营里管得严,但只是限制你们行动的范围,在允许的开放范围内是让你们上网的。有时间就给我发个消息,我只要看到了就一定回……”
    “……”
    被这块小木头过于周全的安排感动得热泪盈眶。穆老师深吸了口气,按捺下了解释自己给他看短信其实真不是为了给10086打广告的冲动,用力点了点头:“放心吧,我肯定会经常骚扰你的。”
    “算了吧,按照你一拍起戏来就拼命三郎的架势,能不能有时间玩手机都不一定呢。”
    早就摸清了他的套路,封林晚笑着摇摇头,见工作人员已经等在边上,微俯了身抱了抱他,轻轻点了点头:“好了,快去吧——照顾好自己,可千万别再生病了。”
    莫名觉得自己像第一天被爸爸送进校门的小学生,穆老师难为情地摸了摸鼻子,还是体贴地抱了回去:“放心,我会的。”
    封林晚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还远远朝他挥了挥手,才终于快步出了营门。
    告别了那块小木头,穆亭澈就被早到一步的杨帆给堵了个正着。
    虽然没能演成顾朗,但杨帆还是成功的得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角色,早两天就进了组开始准备。一见到穆亭澈过来,就兴奋地跑了过去,不住地询问着他的身体好全了没有。
    向来不觉得拍戏累倒是件多光荣的事。穆亭澈被问得头痛,正想和他说不要闹得人尽皆知,边上就忽然传来了个不冷不热的声音:“拍完一部就又接一部,是多缺钱缺名声,至于为了圈钱命都不要了吗?”
    正要出口的话就刹在了嘴边,穆亭澈微挑了眉望过去,说话的是个有几分眼熟的帅气青年。五官精致身材高挑,如果不是眼睛里那一抹戾气,也该是个挺讨喜的样貌。
    他不记得自己除了陈舟还惹过什么人,虽然挺高兴有npc上门送经验,眼里还是难免带了些莫名其妙。一旁的杨帆目光微紧,赶忙把他拉到一旁,压低了声音悄声开口。
    “这是胡导的外甥,叫陆乔。本来就是定的他演连昆生,他为了准备这部戏,就把咱们的电影给推了,结果最后也没拿到顾朗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