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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节

      张正一和蒋真人大喜过望,总算是有了些希望。不过还是不放心地问道:“大帅,这宝硝石难道大帅手中有很多么?这东西可不易见。”
    王源呵呵笑道:“应有尽有,多的不得了,你们放一百二十四个心。足够你们炼仙丹的。”
    王源说的不是大话,在那盐湖滩上,这种五彩斑斓的所谓宝硝石很多,一丛丛的像是生长在毒盐之上的花朵。一块块凸起如锥,几乎每走几步便可见到。以盐湖的面积来算,含量可谓惊人。说应有尽有,倒也不是吹牛皮。
    送走了两位方士,王源的心情很是愉悦。这次盐湖之行收获如此巨大是王源没想到的。搂草顺带打兔子,不但有盐,而且有火硝的原料,真可谓上天眷顾。现在剩下的事情只有一个,同杨国忠商议倒卖私盐的合作以及得到杨国忠的首肯调动兵马拿下野牛城。这两件事在信上可说不清楚,王源决定去京城一趟,亲自将这两件事搞定。
    第546章 担忧
    人逢喜事精神爽,晚间王源向众妻妾宣布了这个好消息,同时宣布即将择日上京。众女虽一直不明白王源在忙乎些什么,又是盐湖又是药方的不知有何意义。但只要王源高兴,众女自然也就高兴起来。
    但一提到要去京城,李欣儿和公孙兰立刻联想到王源同罗衣门之间的纠葛。而且王源在离京赴剑南时几乎是逃出京城的,因为在离开京城之前,王源违背了罗衣门的指示杀了罗衣门隐藏在宫中的特别执事李龟年。此举虽然已经过去了八九个月,罗衣门和太子也一直没有关于此事的任何动静,但就算手脚做的再严密,也难免会露出破绽来。若此事早已被李亨和罗衣门查清楚,此次回京岂非不智。
    带着这个疑问,饭后再后园小亭乘凉的时候,公孙兰师徒找到了王源,提出了她们的担忧。
    “二郎,去京城之事是否可以缓一缓,起码先要探明那件事罗衣门是否已经放弃了追查。京城不同于成都,到了京城之中,若太子和罗衣门于你不利,那可是很危险的。”公孙兰摇着团扇轻声提醒。
    李欣儿也道:“是啊,你的所为太子必难容忍。之所以咱们尚能安生,那是因为咱们远离京城。罗衣门的触角伸不到剑南来。依我的了解,罗衣门在剑南也是有耳目的,没准在暗处都有罗衣门的耳目窥伺,只是他们不敢有所行动罢了。但到了京城可就大大的不同了。”
    王源微笑道:“你们也太过担心了,太子不会拿我怎样的。今非昔比,情况已经大大不同了。”
    李欣儿道:“你如何断定他不会拿你如何?太子的势力可也是今非昔比的。王忠嗣入朝便是太子势力抬头的征兆,劝你还是三思而行。叫我说,不如借着大小姐满月之期,最好请了杨左相来剑南当面商谈,而非你亲自去京城。”
    王源笑道:“十二娘,你这个提议可不高明。自我成为节度使以来,我和杨左相之间便不能有这么明显的密切交往,你可明白?韦坚和皇甫惟明是怎么死的?你难道忘了?人人都盯着我和杨国忠,就希望抓住把柄来,我反倒还要送上门去?再说了,还借着大小姐满月的机会请杨国忠来剑南这种话你也说的出来,你真当我有这么大的面子么?你当杨国忠闲的没事做巴巴的来喝咱家大小姐的满月酒?糊涂的很。”
    李欣儿自觉这主意确实不够高明,被王源说的有些下不来台,恼火道:“我这不是关心你么?我又不是故意提这笨主意。你是聪明人,却要主动送上京城自找麻烦,又或者是想见一见那秦国夫人了吧。”
    王源苦笑不得,十二娘有时候脾气上来确实不可理喻,只能不搭理她。公孙兰低声斥道:“十二娘说些什么?二郎去京城是为了大事。”
    李欣儿讪讪无语,公孙兰轻声道:“但是二郎你也要考虑去京城的危险性。若那李亨和罗衣门真的发难于你,你该怎么办?”
    王源想了想道:“这事儿我不是没考虑过,但我认为,李亨在这种时候应该不会对我不利,即便他知道是我设计杀了李龟年,他也不会对我不利,反而要拉拢我才是。要知道,我现在可是剑南节度使,我的手中也有五万大军呢。我想了好久才想明白杨左相和李林甫联袂上奏要求王忠嗣率兵攻打吐蕃的原因。本来朝廷并没有攻打吐蕃的意图,忽然重提此事,必有缘由。”
    公孙兰道:“你认为是什么缘由?”
    王源道:“我认为是杨左相和李林甫都不希望王忠嗣在朝中,这是联合起来将王忠嗣逼离京城。”
    公孙兰皱眉道:“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但王忠嗣不过是去带兵打仗,迟早还是会回来的。到时候打败了吐蕃,立了战功,岂非是拜杨国忠和李林甫所赐?这不是拱手将立功的机会送给王忠嗣吗?”
    王源摇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我相信李林甫不会那么蠢,他一定有后招。他和太子几成公开死敌,太子即位他必死,他一定会打压太子,想办法拉太子下马,怎会给太子的心腹这个机会。和吐蕃作战其实也并非想象的那么容易,要知道吐蕃东北境集结有八万大军,王忠嗣有十五万兵马,但别忘了,那是在吐蕃的境内作战。地形气候吐蕃人都比咱们唐军适应,唐军只能说赢面颇大,但也非有绝对的把握。”
    “你是说他们料定王忠嗣必败?便可借机弹劾王忠嗣?”公孙兰道。
    王源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个人觉得王忠嗣不会败,但李林甫老谋深算,谁知道他会有什么厉害的后着?总之,这件事没这么简单。至于太子对我的态度,我相信他只要不蠢便只会拉拢我,装作对李龟年之死一无所知,哄骗我继续为他效力。即便他知道我违抗了他的命令,他也只能是秋后算账,而非此时。和我撕破脸皮于他不利。况且我还知道他罗衣门的秘密,还知道他们曾经欲刺杀贵妃的阴谋。就算我拿不出证据,但我要是说出这些话来影响一定很大,会让陛下和朝臣都怀疑此事。这些事或可不被暴露,但一定会引发轩然大波。”
    公孙兰微微点头道:“说的也是,这是互相攥着把柄的游戏。但希望你不要有说出来的一天。否则你也完了。”
    王源微笑道:“当然,我也希望这个秘密永远没人知晓。那对我也是不利的。这次上京,我想我还是主动一些,找个机会去见太子,他糊弄我,我也要糊弄他,我也装作无辜的样子表达忠心,让他少来烦我为好。”
    公孙兰道:“小心在意,切莫太过自大,人心叵测,你要小心谨慎为好。”
    王源道:“我明白。”
    ……
    数日后,王家大小姐满月的日子到了,王源大操大办弄得满城皆知。开了数十张流水席招待成都的官员以及军中的将领。还在节度使衙门前摆了几十桌招待城中的百姓。但凡来者自有一份吃食,王节度使的行为让成都城百姓着实侧目。
    也有很多人暗中腹诽,私底下偷偷的议论此事。
    “生了个女儿便这般做派,生了男孩还不知如何的铺张。”
    “第一胎便是女子,怕是绝户的命,后面哪来男丁?龟儿子这是知道自己生儿无望,所以才将女儿当儿子的满月办了。”
    “嘻嘻,这个理由倒是不错,不过稍显恶毒。王节度使人还是不错的,起码来剑南之后,没做什么坏事。”
    “你怎知内里勾当?年轻轻轻便当上了节度使,这当中一定有勾当。老子最看不起这种人……老子肚子都吃不饱,龟儿子生个女子这般的铺张,当真是没天理。”
    “……”
    满月酒吃了一天,花了上万贯的钱财。不过王源并不在意,他这么做固然处于对女儿的爱意,也是想借此改变一下百姓们对于生女娃的态度。以节度使之尊,头胎生女却并不像民间陋习那般溺毙了事,应该对百姓的观念有所改观。再者,王源这么做也是安兰心蕙之心,这女子生了女儿之后心理和身体上都遭受了打击,新近才恢复过来,王源自然要对她多加安慰。最直接有效的办法便是表达对这个大闺女的疼爱之心了。
    次日清晨,王源便带着赵青谭平和百余名亲卫出发前往京城。王源特意带了阿萝公主前行,一来是因为阿萝公主在成都府中住了数月有些气闷,生活上习惯上都很不习惯;王源带上她也是要单独和她相处一段时间,给她些抚慰开导,同时也让她瞧瞧京城的气象。二来则是因为阁罗凤本来约好了在离京之后经过成都一叙。但一个多月过去了,阁罗凤却依旧逗留在京城没有回来。阿萝也因此不太放心,所以带着阿萝去京城也可让他们兄妹见一面,平息一下思乡之情。
    数百骑出成都一路往东,抵达梓州后进入难行的山中蜀道,一路艰难跋涉直奔京城而去。九月中,风尘仆仆的一行人终于抵达了长安郊外。
    第547章 京城
    时隔九个多月,再次回到京城,走在熟悉的京城街道上,看着高大的坊墙,宽阔平直的街道,耳中听到街头百姓们熟悉的长安京腔,王源深有感触。
    身边的大车中,阿萝公主掀了半幅车帘,露出两只骨碌碌的美目惊奇的看着长安的街市,口中不断发出惊讶之声。
    南诏国都城太和城的规模仅仅比大唐的一座州府城池略大,抵达成都之后,阿萝公主对成都城的规模和建筑便已经极为惊讶,成都城相当于三个太和城的大小,无论是街市规模还是人口数量都已经超过阿萝的想象。在路上,王源告诉阿萝,京城规模超过成都三倍有余时,阿萝还不太相信。此刻,仅仅是从延平门进入之后走了数个民坊街区,阿萝便已经意识到了王源口中所描绘的京城的规模和气派是何等的宏大了。
    “长安城和你想象的一样么?”王源马上俯身微笑问道。
    阿萝公主微微摇头道:“截然不同,我所想象的绝不是这副模样。这城池大是大,可是我怎么感觉有些冷冰冰的,似乎一点也不热闹。人多是多,但这里的人看上去都很小心翼翼。瞧那些行走的百姓,脚步匆匆的样子,好像不是很快活。”
    王源微微一笑,阿萝的感觉很是敏锐。京城长安不可谓不盛大繁华,但繁华之中确实带着冰冷的气息。普通百姓并不是这座宏大城市的主人,真正的主人居于高大宫殿、高墙深宅之中。普通百姓也不过是这座城市中被奴役的对象,受晨钟暮鼓约束的可怜虫而已。或许阿萝感受到的便是这种不自由。
    “脚步匆匆,那是因为快到傍晚时分。暮鼓一响,百姓们便要都回民坊之中去。在京城,夜晚是不许百姓在街上闲逛的,所以他们才这么急匆匆的赶路回家。”王源微笑道。
    阿萝看着宽阔街道两旁的高大坊墙,皱眉道:“你是说这些街旁的高墙便是坊墙么?这岂非是一个个的笼子?到了晚上便将百姓们赶回笼子里去了。这不是将百姓们当牲口看么?在我太和城无论白天黑夜,百姓们都可自由行动,哪有这样的规矩。我忽然有些不喜欢这长安城了,虽然它很华美很宏大。”
    王源哑然失笑道:“咱们又不住在这里,带你来只是瞧一瞧罢了。成都不也没有这些限制么?实际上京城也有京城的美好,这几日你只感受美好,不要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里并非你的家。”
    阿萝一笑点头道:“你说的对,我不多嘴了。”
    王源点头道:“乖乖的,咱们回靖安坊老宅落脚,那里景色很好。安顿好了我便去打听你阿兄住在何处,让你们兄妹团聚。我的事儿办妥之后,抽点时间我陪你去逛逛京城之中的好去处。东市西市,灞桥柳岸,京城名胜之地,都是好去处。”
    “好。”阿萝公主向王源嫣然一笑,放下车帘缩回面孔。
    数百剑南亲卫骑兵簇拥着王源浩浩荡荡沿着笔直的大街直奔东城靖安坊。进了靖安坊坊门之时,满城隆隆的鼓声响起,已经到了夜禁时分。听着这熟悉的鼓声,王源深有所感。不过此刻听这鼓声,和当年在京城时听这鼓声时的感受截然不同。当年这鼓声给人带来的是恐慌,而如今这鼓声在王源听来是一种威严,心中却无半点恐慌之情了。
    靖安坊东南的王家老宅静静矗立在暮色之下,宅前的草地修剪的平平整整,地面扫的干干净净。门廊前的灯笼已经点亮,灯笼上大大的“王宅”两个字清晰可辩。一切都像九个月前自己离开时的样子。看来留守的秦家祖孙两人和一些仆役将宅子照顾的很好。
    当秦家祖孙两人得知主人回归的消息后,忙带着留守的十余名仆役赶到府门前来迎接,将王源等人迎接入府安顿。王源带着阿萝在宅中前后走了一遍,宅中一切如故,保留着临走时的样子。后宅居处自王源全家离开后便封存了起来,只有两名婢女保证日常的打扫,此刻倒也可以直接入住。其余院落也没什么异样。只有后园有些颓废,没有公孙兰每日消磨在后园中的打理,花树疯长,梅枝横斜,小池塘的荷叶也乱七八糟,院角的长草也深可及膝,失去了当时的精致。公孙兰若是知道情形如此,怕是要感伤心疼一番了。
    安顿之后,王源和秦老爹对坐聊了一些家常。王源最担心的是自己离开京城这段时间,会有人来宅中骚扰。但据秦老爹所言,并无任何滋扰。只是秦国夫人带人来瞧过两回,但也只是在后宅看了看王源的居所便离去了,还赏了仆役们一切钱物。
    王源听到此言,眼中浮现出秦国夫人雍容华美的面容来,这女子对自己还是很不错的,无论床上床下,她的表现一如既往,和她在一起王源最是无所顾忌。王源甚至觉得,秦国夫人在某种程度上弥补了自己心中的一块空缺。若说妻妾之中有的像姐姐有的像是妹妹的话,秦国夫人给自己的更多是一种带有母爱的关怀。虽然这么想似乎有些变态,但王源确实感受到了这种变态畸恋的感觉。
    想到秦国夫人,王源心中发热,恨不得马上便去秦国夫人府见她。但王源知道,自己进京后的一举一动都要小心,特别是在见人的次序上决不能有所颠倒。在觐见陛下之前,自己不能同任何人有私下的接触,否则便是自找麻烦。
    天色黑了下来,秦老爹和秦家小妹吩咐厨房烧菜备酒忙的不可开交,但王源知道,这顿晚饭自己是不可能在家里吃的。酒菜上桌之际,王源沐浴更衣准备停当,带着十几名亲卫准备出门了。
    王源要去见玄宗,回来安顿后第一时间便要去见玄宗,这既是身为边镇节度使的避嫌之举,也是臣子的礼节。玄宗见不见是另外一回事,但王源必须要去宫中求见。
    十几骑飞驰出靖安坊,在空旷的大街上一路疾驰,一刻钟后便抵达兴庆宫前。下马至宫门前递交名帖,守宫的禁军不敢阻拦,放王源入宫,同时向内通报。王源行到百花园外时,便得知了陛下和贵妃在南熏殿中听曲的消息,请王节度使去南熏殿见驾。
    在内侍引导之下,王源穿过百花园过龙池之侧的花树小径直奔南熏殿。南熏殿中灯火辉煌,数十名内侍正垂手伺候在殿门回廊内,踩着回廊上铺着的红色地毯,脚步无声的前往后殿大厅之中,距离数道廊栏之外,便可听到丝竹悠扬之声。
    后殿厅门前,几名贴身内侍站在门口伺候着,一名内侍迎上前来,和领着王源的宫门内侍低语数句,那内侍上前来行礼道:“王节度使,陛下正在等您,容小人通禀一声。”
    王源拱手道:“有劳。”
    那内侍躬身转身进了厅去,片刻后厅内丝竹声戛然而止,不久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王源见到此人忙上前行礼道:“高爷,王源这厢有礼。”
    门前的来者正是高力士,须发银白,身材高大,面带笑容。
    “王节度使好,快进殿见驾吧,陛下和贵妃娘娘等着你呢。”高力士微笑还礼,身子一侧,做了个请的姿势。
    王源躬身请高力士先行,高力士也不多言,径自当先走进厅内。王源跟着他身后进入,在面前的屏风外整顿衣衫,这才从屏风之侧快步走出,在十几名内侍和宫女的注视下快步趋进,进入灯火辉煌的大厅之内。
    “臣王源觐见陛下及贵妃娘娘,陛下万岁万万岁。贵妃娘娘万寿福安。”王源跪拜行礼。
    “呵呵呵,快平身,快平身起来。力士,给王源赐座。”
    玄宗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王源再道谢行礼,站起身来。一名内侍端来一张锦凳,放在王源身侧。
    “王源,你怎么回京城了,朕好像没召你回京啊。内侍来报时,朕还有些不相信,没想到还真是你。”玄宗坐在龙榻软座上笑眯眯的看着王源道。
    王源忙道:“臣早该回京谢恩的,南诏之战后臣不得不留在剑南善后,陛下隆恩未能亲自谢恩,心中不安之极。现如今剑南事务告一段落,臣便想回京觐见陛下,亲自向陛下谢恩。”
    玄宗哈哈笑道:“原来如此,回京来走走也好,大半年没见你,朕也很想见你。昨日和贵妃还说,许久没见到你,也没你的新诗,没想到今日你便回来了。好好,回来的好。”
    王源吁了口气,沉声道:“谢陛下,还常常记得微臣,臣感激涕零。”
    玄宗呵呵笑道:“可别感激涕零,你在南诏国战事上立了大功,为朕除了西南之患,朕要感激的是你呢。朕自信眼光不错,爱妃,瞧瞧,朕当初特进王源为翰林学士,许多人还说朕又一次坏了规矩。现在瞧瞧如何?我大唐最年轻的一名节度使,不但文采飞扬,而且率军打仗无往而不利,现在怕是没人会嚼舌根了吧。”
    王源眼角的余光往坐在玄宗身侧二尺的杨贵妃一瞟,正好遇到杨贵妃清澈的目光,吓了一跳,忙移开目光。却听杨贵妃道:“是是,三郎你厉害,成了吧?这件事你都说了十几遍了。”
    第548章 请命
    玄宗呵呵笑道:“说十几遍又怎样?我朝出了人才,说百遍也不嫌多。王源,南诏的事情你办的不错,日前那阁罗凤来京谢恩,亲口承诺永世臣服我大唐,西南边境能够安宁,这也是朕之所愿。”
    王源笑道:“此乃臣子本分,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玄宗微笑道:“朕奇怪的是,那阁罗凤被你打的落花流水,却一直在朕面前称赞你的好。而且朕听说了,你娶了他的妹妹为妾是么?”
    王源忙道:“启禀陛下,臣确实娶了洱海公主为妾。”
    玄宗呵呵笑道:“有趣有趣,这办法倒也不错,与南诏结为和亲之好,这也是一种策略。朕明白你的苦心。”
    王源也不辩驳,行礼道:“多谢陛下。”
    玄宗点头叹道:“朕很欣慰,我朝能人辈出,江山稳如磐石,此乃朕的福气。你们能戮力用命,为社稷尽心尽力,朕也能过些舒心的日子。对了,两月前听闻你受刺客所伤,伤势可痊愈否?”
    王源道:“谢陛下关心,已然痊愈了。”
    玄宗道:“那朕便放心了,听说是南诏爨氏余孽所为,当真可恶。朕也和阁罗凤说了,要求他清除南诏国内爨氏余孽,这种事情绝不容许再发生第二次。”
    “陛下说的是,阁罗凤也亲口承诺了我此事,相信他一定能做到。关于王鉷和罗希奭的事情,臣想再一次为此事请罪。在我剑南让两位钦差死于吐蕃人之手,实属不该。臣惭愧之极。”
    谈及自己被刺的事情,王源不得不提及王鉷和罗希奭之死,虽然他并不想提及此事。
    玄宗摆手道:“此事与你无干,当时你遭遇刺客。王鉷和罗希奭也是糊涂,为何闯入吐蕃国境之内,结果遭遇不幸。朕确实很痛心,但却不是你的过错。你上一次关于此事的奏折朕也看到了,你无需为此事自责。”
    王源谢过之后叹息道:“虽然如此,臣总不免自责的很。所以此次回到京城,除了来向陛下谢恩之外,还想向陛下提个请求。”
    玄宗道:“哦?什么请求?”
    王源道:“臣想向兵部请求,准许臣发兵攻占野牛城,给吐蕃人一个教训。”
    玄宗愣了愣,呵呵笑道:“朝廷关于陇右河西二军不日讨伐吐蕃的圣旨你难道不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