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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节

      沈风斓淡淡说着,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妥。
    福王府一个南青青,一个福王妃,在沈风斓眼中,都比福王要有面子。
    要不是看在她们的份上,福王想踏进晋王府,只怕都不容易。
    轩辕玦起身道:“请福王到正房去吧,我们在那里见他。”
    他知道沈风斓不喜欢福王,还是别让他踏进天斓居的好。
    福王夫妇进了正房前厅,沈风斓抬头一看,福王妃给了她一个无辜的眼神——
    她也不知道,福王为什么一定要急着见沈风斓。
    再看福王眼睛鼻子通红,便知是尚未回府更衣,便赶来了晋王府。
    一见到沈风斓,福王眼睛一亮。
    “四弟,沈侧妃,本王有件要紧事同你们说!”
    他一屁股在太师椅上坐下,急道:“今日在宫门前,你同本王说的那些话,本王终于想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沈太师寿宴那夜,是本王的母后给四弟下了药,让他进了你的院子?”
    他上气不接下气,在兴庆宫哭得太狠,使得声音都沙哑了起来。
    “你怎么会这样想?!四弟,你也是这样想的?你们都被骗了,这件事根本不是母后所为!”
    轩辕玦和沈风斓同时盯住了他,目露惊疑之色。
    这件事铁板钉钉,早就没有争议了。
    他们也不再为此事为难福王,或是卫皇后。
    甚至晋王府和福王府两家,还因为轩辕福昀和龙婉的感情,变得友好起来。
    福王为何现在来翻案?
    轩辕玦眉头一蹙,“当初御前对质的时候,不是大哥口口声声说,亲眼看见我进了桐醴院么?也是大哥向父皇首告的,不是你和皇后,还能是谁?”
    福王一拍大腿,急得什么似的。
    “我那是听宁王说的,是宁王假装喝多了酒,把这事告诉我的!我那时是想在父皇面前邀功,可什么下药的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啊!”
    “不仅我不知道,母后那里,我也可以担保!她虽然出过不少昏招,有时候都不同我商量,但是事后一定会告诉我的!这件事,和母后也没有关系!”
    福王的字字句句,像是一块块大石,压得沈风斓喘不过气来。
    他说,是宁王所为?
    怎么会是宁王所为?
    轩辕玦一下子理清了头绪。
    福王所言,极有可能是真的。
    他当时派人查探过,太师府里的奸细,是宫里派人联络的。
    宫中不仅有卫皇后,还有一个贤妃。
    而他当时试探福王,指责他对自己的陷害,福王其实并没有理解。
    福王以为,轩辕玦在指责他,向圣上告状。
    实际上,轩辕玦指责的是,他对自己下药陷害。
    轩辕玦不禁懊悔。
    明知道福王脑子不好使,他当初就该把话说得更明白些。
    这下造成了天大的误会。
    沈风斓不肯相信,犹自摇头。
    “怎么会?宁王多次对我出手相救,我视他为友,坦诚相待。你现在却告诉我,他才是始作俑者?”
    这叫她如何接受。
    宁王对她有意,又亲手设计晋王,来陷害他?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的所谓一往情深,所谓非卿不娶。
    统统都是假话。
    她看向轩辕玦,“他把自己的宁王妃拱手让人,再为了我不惜得罪平西侯府,这怎么可能?”从逻辑上说,根本就说不通。
    福王一跃而起,斩钉截铁道:“你要是不信,咱们现在就把宁王叫来!本王同他当面对质,看他还演不演得了戏!”
    轩辕玦没有说话,唇角轻抿,深深地看着她。
    其实,说得通的。
    有一种可能,也只有这一种可能,能够解释宁王的行为。
    沈风斓忽然想明白了。
    非卿不娶,想来不过是假话,是他引诱自己的手段。
    他想做的,不过是和轩辕玦争,争那个皇位,争他所爱的女子……
    一瞬间,他的种种坦诚相待,他的多次出手相救。
    都从暖人的真情,变成了阴谋诡计。
    沈风斓头一次,怀疑自己识人不明。
    她以为自己不可能看错,宁王并不是他们眼中,那个阴险狠毒的人。
    他只是受过太多的不公和伤害,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伪装和心计,只是他自保的手段。
    而今想来,大错特错。
    见沈风斓愣愣的,福王还想再说什么,被福王妃悄悄拉住了衣角。
    她朝福王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别说话。
    轩辕玦和沈风斓,被蒙在鼓里这么久,总该给他们点时间消化消化。
    两人便起身告辞,离开了晋王府。
    眼看福王急不可耐地冲进府,没一会儿老老实实就出来了,门房的下人俱是纳罕。
    夕阳的影子还照在福王来时的位置,几乎没有变化。
    前厅之中,日影西斜,天窗透出一道金光。
    正正照在沈风斓眼里。
    她觉得刺眼,用手挡在面前,很快被人拿了下来。
    “不许哭,不然我要吃醋了。”
    轩辕玦的声音带着酸味,更多的是无尽的爱意。
    沈风斓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什么时候哭了?是那边夕阳照在明瓦窗子上,反光刺眼得很。”
    她对宁王的欺骗是有些伤心,但还不至于到要哭的地步。
    只是一个救命恩人,一个朋友,从此沦为陌路,甚至是——
    仇人。
    仅此而已。
    他细看她面容,一双幽深的美目干干净净,没有半点泪意。
    轩辕玦这才放心下来。
    “你不早说,我替你关上便是。”
    说着果真站了起来,要去关那扇天窗。
    沈风斓忙把他拉住。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殿下是天潢贵胄,岂能亲自做这等小事?”
    她像个丫鬟似的,恭恭敬敬福了福身,朝着那扇天窗走去。
    而后伸出手来,试图把窗扉合上。
    起先,那手是弯曲的,充满女子柔软的线条美。
    而后,她发现离够到天窗还有不短的距离,便把手臂伸直。
    伸臂的同时,还踮起了脚尖。
    可她再如何使劲踮脚,还是够不到天窗,整个身子摇摇晃晃。
    忽然,一双手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现在够得到了么?”
    他身量颀长,轻轻松松将沈风斓举起,那扇天窗咔嚓一声就合上了。
    “好了,已经合上了,快放我下来。”
    沈风斓低头看他,从高处望下去,发现他的头顶长得也很好看。
    正是公子如玉,触手也温,怎么看都迷人。
    轩辕玦却故意使坏,不但不把她放下,还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
    她吓得连连惊呼,“快放我下来,你怎么这么使坏?”
    轩辕玦故作诧异。
    “坏吗?昨儿夜里那个姿势,坏不坏?”
    沈风斓一下羞红了脸,在他肩上锤了好几下,这才被放了下来。
    他可真是越来越不害臊了,闺房里那些话,青天白日就说出来了。
    这还是从前的“柳下惠”吗?
    沈风斓咬牙切齿,“想不到我看走眼了一个宁王,也看走眼了你晋王殿下。柳下惠成了臭流氓,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