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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节

      “大哥,你多照看三妹吧。她那个性子……你也是知道的。”
    沈风楼点了点头。
    “我明白,我会尽量的。就算我不在,小姨母和你嫂嫂也会照看她的。”
    都是一家人,没有谁和谁有深仇大恨。
    若是能平静安好地过下去,谁都愿意过安稳日子。
    此事揭过不提,而后沈风斓又带云旗和龙婉,去见了木清华和省哥儿。
    省哥儿小小的一个,云旗和龙婉都小心翼翼,碰都不敢碰他一下。
    尤其是龙婉,她知道自己力气大,生怕把省哥儿碰坏了。
    两人就着奶娘的怀里,看了省哥儿好一会儿,而后一人上去亲了他一下。
    “省哥儿快快长大,长大了我带你进宫玩!宫里可好玩了,有很多很多小孩子!”
    龙婉当然觉得宫里好玩。
    那些进宫来为卫皇后守孝的孩子,最后全都沦为了她的手下一般,簇拥着她当孩子王。
    因为没有谁比她更漂亮,也没有谁比她更能打了……
    云旗就负责去安抚,被龙婉凶了的孩子。
    他的小荷包里的糖珠儿,沈风斓也破例多给他放了几颗。
    留着给他哄别的孩子用。
    沈风楼也亲自抱着省哥儿,给轩辕玦见过。
    他另外备了一份礼送给省哥儿,是一块云旗和龙婉小时候用过的玉八卦,挂在床前安枕用的。
    这礼物送到了沈太师和沈风楼心坎里。
    满京城都想沾云旗和龙婉的福气,有这块他们用过的玉八卦,还愁沾不上他们的福吗?
    一直到天色将晚了,两人才上了马车,回晋王府去。
    “这是我出嫁以来,回门过得最开心的一次。”
    沈风斓说着,心里默默补了一句,如果没有柳姨娘那一出的话。
    而后她的双手,被一只掌心温暖的打手,牢牢握住。
    他伸出另一只手来,把她的头轻轻一按,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你总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其实沈太师的态度一改,你就变得轻松了许多。”
    完全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
    “他对我亲和了,对三妹,还是那么刻薄。”
    沈风翎养成这样的性情,除了柳姨娘上梁不正下梁歪之外,沈太师的放任不管,也要负很大的责任。
    轩辕玦沉默了片刻。
    “你日后还是离她远一点,方才她被你父亲训斥时的眼神,我再熟悉不过了。”
    皇室子弟之中,出身不高才能不显,被圣上训斥的时候,就会露出那样的眼神。
    这种眼神,他曾经在宁王身上见过,也在恒王身上见过。
    只是程度轻重的不同,内含实质却是相同的。
    那是一种自卑、不甘,和怨恨。
    沈风翎眼中的怨恨,与她小小女子的身形相比,显得那么庞大。
    他不可能看错。
    沈风斓把头挪了挪,在他怀中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静静地靠着。
    “我明白,左不过她这一两年就要出嫁了,日后也不会有再多的交集。”
    她对沈太师有什么怨恨,总不至于迁怒到她身上来。
    两人在马车里说着话,街道上,另一辆马车同他们擦肩而过。
    那马车似乎行了很长远的路,车顶盖上风尘仆仆的,两匹拉车的马也显得很疲惫。
    马车的帘子却忽然揭开,露出了一个异域女子的面容。
    她盯着远去的晋王府马车,足足看到马车消失在视野之中,这才放下了帘子。
    “公主,那明黄的徽记上头,的确是个晋王的晋字。”
    侍女说的是异域语言,听声音看长相,不是楼兰人,就是犬戎人。
    马车里坐着另一个女子,她正安坐着闭目养神。
    精致的眉眼,配上红艳的嘴唇,别有一番曼妙风情。
    她看起来约莫十七八岁,穿着一袭新制的八宝湘裙,素白色的褂子看起来妥帖干净。
    听了侍女的话,她蓦然睁开了眼。
    这一睁眼,只觉得眼中流光溢彩,她的瞳仁似乎并不是黑褐色的。
    而是泛着淡淡的黄色,就像猫一样。
    不过须臾再看去,那眼睛的颜色又恢复正常了。
    “可看清楚了?”
    与她身边的侍女相比,她生得偏像汉人一些,面容没有深邃得那么骇人。
    若不是侍女的容貌暴露出了本质,只怕根本看不出她是胡人。
    侍女认真地点头,“绝对没看错,就是不知道,车里坐的是谁。”
    若是晋王倒罢了,若是那个传说中的沈侧妃,她可是想见得很呢!
    被称作公主的女子摆了摆手。
    “罢了,等使团入京,咱们光明正大进宫,总有机会再见她的。”
    侍女点了点头,“那公主,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去找宁王殿下吗?”
    宁王殿下?
    兰公主对她这个素未谋面的表哥,也好奇得很。
    “听母后和舅舅所说,他才十一岁的时候,四姨母就死了。他被养在仇人膝下,叫了仇人十来年的母妃……”
    这种经历,怎么想都让人觉得,神秘。
    兰公主同样有兴致,想认识这个传闻之中,极有手段心计的宁王。
    因为他不仅是自己的表格,更是自己未来的夫婿。
    “要是个太草包的人物,那我一定亲手杀了他,省得他玷污本公主的尊贵。”
    兰公主轻哼一声,伸出了自己的手掌,露出五只长长的指甲。
    那指甲不知用什么染料,染得比她的嘴唇还鲜红,尖尖的像是小匕首。
    侍女不禁缩了缩脖子,似乎感受过她指甲的威力。
    “公主放心吧,宁王殿下的生母是王后娘娘的嫡亲姊妹,怎么可能是个草包呢?”
    要是个草包,在大周风云莫测的朝堂之上,也不可能有如今的地位。
    兰公主略一点,笑起来露出一口雪白的贝齿。
    “说的也是。那咱们就去给本公主这位表哥,寻一份大礼吧!”
    “大礼?什么大礼?”
    侍女不明白她的意思,一头雾水地询问。
    兰公主瞥了她一眼,眼白都风情万种。
    “你跟着本公主便是,别到处乱跑。不然,就把你卖到大周的歌舞妓馆去!”
    侍女大约被她吓唬习惯了,只是吐了吐舌头,乖乖闭上了嘴。
    马车渐渐驶离了长街,向着偏僻的城郊而去。
    天色越来越暗,城郊的路上,几乎没有行人来往。
    不。
    有马蹄声从远处而来。
    夜色之中,四五匹马在路上慢慢行来。
    马上的几个年轻男子,身着锦绣华服,一副纨绔模样。
    其中一个男子,有一双鹰一样的眼睛,看起来心思深沉。
    因着京郊无人,几人说话的声音格外大,丝毫不怕被人听见。
    “皇后娘娘这一驾薨,国孝期间实在是太没劲了!京中的歌舞坊统统关闭了,连那些下九流的妓馆都不开门了!”
    说话的人一脸欲求不满,嚣张地扯了扯衣领,身体很是燥热。
    其余几人见了,便知道他是服食了五石散。
    “池兄如此着急,还没到京郊那个女道馆呢,就把药吃上了?”
    有人揶揄着他,说到女道馆三个字时,加重了语气。
    其余几人纷纷发出了猥亵的笑意。
    “不是我说,那个女道馆里的小道姑哦,一个滑溜得什么似的。我上回去的时候,还有一个才十三岁没开苞的,那叫一个光滑紧致!”
    有人按捺不住,连忙问道:“真的有这么好吗?”
    “那当然了!那地方在荒郊野岭的,不用怕被人检举查办。赵兄想怎么玩,就可以怎么玩,嘿嘿……”
    他口中这个赵兄,是最喜欢在办事的时候,让女子高声尖叫的。
    这种瘾平日在青楼里头倒没事,国丧期间是没法过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