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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8节

      大宋不是满清,原则上不流行密奏这套制度,喜欢把东西都摆开,依照流程走,这就是建制派们的规矩。甚至是全体士大夫的规矩。因为一但密奏,等于不信任整个朝廷,还等于让皇帝过分专权。这是宋朝士大夫们不太喜欢的。
    其实早在宋夏之战爆发初期,相爷们就担心出这样的幺蛾子,于是老张违反常规的把郑居中捉了软禁。
    捉郑居中是没有罪名的,加上郑贵妃在也里里外外的活动,所以这种事不能持续,到了宋夏之战出现转机后,张叔夜就对郑居中说:“你的问题查清了,乃是误会,你自由了。”
    但现在出了这样的幺蛾子后,陶节夫也火大了,又派枢密院的盖世太保去把郑居中请去喝茶了。然后郑妃又在宫里闹,可惜现在已经不是当年,听说郑妃闹的慌的时候,她被刘太后和王皇后一起警告,扬言在不安分就对她郑妃打击报复。
    这些东西没什么道理可以讲,形势危急的现在,大家处理问题都是猪肉平似的简单粗暴。好在也暂时压制住了郑妃,但能平稳到什么时候没人知道。这些见不得光的“维稳捂盖子”策略总归不能持久,号称最猥琐最有手段的猪肉平,当初不也在北1京维稳失败了。
    这就要看河中府是否能守住,是否能短期再来一场大捷,以打消京城的阴晦。
    不论如何,就如后世的推销员业绩包治百病。而在大宋国战的现在,胜战的消息也能够抵消一切的内部矛盾和恐慌……
    第697章战术性对持
    十二月中旬临近最冷的时节,从江州起兵的毕世静部沿着河道,依托船运输送,正式进入了河中府战区。
    这多出来的一万多生力军对于察哥部来说,是严重的战略性被动。
    但是自战略大反转以来,最终被高方平的“乌龟战略”拖到了这一步,而察哥部却未能在凛冬以前打下河中府,等来了其他军系的支援,可以说这是一定会发生的,察哥已经尽力了。这不会以谁的意志为转移。
    毕世静不是一个好大喜功会乱来的人,他虽然已经兵至河中府战区,却不会贸然以区区一万五千兵力进兵,于是装备精良物资丰富的他,只能迅速依托龙1门县、荣1和县为基地部署,暂时行的形成了屏障,防止察哥部的突围可能。
    至此,对于察哥部主力的真正包围圈已经全部完成。
    种师道和史文恭部十二万五千精锐,于河中府以北的东、西、中三面,形成了防线,且一直在建筑简陋的防御攻势,能有效阻止察哥部骑兵突围。
    老种铁了心要吃掉察哥部,要修建真正的碉堡攻势,在没有物资、没有民力的情况下会很艰难。但要设置拒马阵和沟渠,以减弱西夏骑兵北上突围的机动能力,他们是可以做到的。
    于此情况下河中府主城扼住中部,至于东部则依托河道,又依托河道上的船队水军扼守。
    那么毕世静进驻荣1和县与龙1门县后,就基本封住了察哥部所有突围的口子……
    寒风萧瑟,西夏军营地帅帐内,察哥紧缩着眉头思考着目下的形势。
    基本上对察哥而言,战打到这个份上已经代表失败。目下看似手里仍旧握手近二十一万总兵力,看似是对宋国的绝对优势。却是气势早已失去,冰天雪地中,却久攻河中府不下,开春之际四十万进兵大宋,而现在地盘全失,只留有一半左右人马在手,另外还有群打酱油的卓洛和南军司在长城以北不敢动弹。
    “诸将,战争打到这个地步,战略主动权早已易手。”
    帅帐之内,察哥忽然道:“这代表咱们进兵宋国之战略已经失败。”
    各部将军面面面相视,有的声音已经不大,但许多仍旧不服气的样子。
    察哥接着道:“不管咱们承认不承认,这就是事实。现在咱们面临着选择,本帅亦不知晓诸位是否愿意最后一搏血拼河中府。这有可能成功,但也有很大的可能咱们再也回不到西夏了。另一个选择是,依据咱们手里的四个县,相互依存,夹优势兵力采取防守战略,维持到明年开春?”
    西夏诸将面面相视了起来,从未见过雄才大略的察哥把话说的那么严重。
    一个急躁的将军大声道:“末将不服!若选择防守,不但西适宁部的仇恨未报,河中府未破,咱们也只有挨打的份。丢不起这样的人,这无疑于投降宋国。大帅啊,在这些年月的拉锯岁月中,纵使是一向懦弱的宋国,也鲜少有投降的事例。所以这是我党项战士的绝对耻辱!”
    其他将军大多这个意思,只是说察哥在西夏军中的威望太高,他们暂时不出声,等着继续观察。
    察哥又道:“硬啃河中府当然有可能成功,目下咱们累积了足够多的攻城车,兴许可以依托饱和式攻击打下河中府。但仅仅是有几率,因为咱们已经见识过了高方平部的顽强和战力,而咱们目下不知道他们的守城物资情况,实际员额情况。”
    一个将军道:“末将估计,他高方平的实际战士已在一万下。可一鼓作气破之。”
    察哥点头道:“理论上你是对的,他高方平的人员应该在一万以下,但问题在于开战至今,咱们吃他的亏太多,但凡的他的事就不能用常理来衡量。本帅真不知道他手里到底还有多少实力。但以本帅对种师道的了解,种师道正是判断出高方平实力不过万,于是引而不发,迟迟不展开河中府会战。假如咱们硬啃河中府,种师道会固执的进行坐山观虎斗,于是若咱们足够勇猛快速,就有可能在种师道投入会战前吃下河中府。这便是本帅说的有机会的缘故。”
    一个细心的将军道:“再请大帅说说,咱们兴许回不了西夏的说法?”
    察哥道:“最大的变数是新到支援的禁军毕世静部,以及高方平部的具体实力。假如咱们错过这个种师道决策前、全面回防四县的机会,相反集中全部力量正式展开对河中府饱和式、孤注一掷的攻坚战,而高方平部实力又超乎咱们想象的时候,短时间战不下来,那个时候若驻守龙门、荣和的毕世静发动首战参与,必然会带动永乐县之史文恭部重骑全力出击,于是这个时候相信我,种师道老贼虽然奸猾,但他是军人而不是刽子手,他不会坐视友军阵亡,于是他也会参战,这便是被动发动河中府会战。”
    顿了顿,察哥接着道:“虽然我部号称二十一万,但各位自己心里清楚,真正的战士精锐有多少?且咱们已经打为了疲兵,士气低落。而种师道部十一万以上都是最不害怕西夏军的狠人,他们以逸待劳至今,加之史文恭部重骑,高方平部的变数,以及毕世静部的满状态禁军,我不肯定,但会战展开后,大概率咱们就回不到西夏了。“
    众将都纷纷脸色凝重了起来,察哥一剖析道理是有的,最大的变数就是开战以来屡屡创造奇迹的高方平部,他到底还有多少实力,能不能顶住老子们一波饱和攻击?
    一个将军忽然道:“大帅,宋军自来懦弱又自私,大帅为判断定新来的毕世静部会在河中府攻坚战的时候出击?他应该清楚,总兵力他们处于劣势,且种师道未必参战?”
    察哥道:“这就是问题所在,这就是我是帅你是将的原因。你只管带兵冲锋,而我察哥需要在战争发动前的数月了解高方平其人,了解大宋各种形势。此毕世静亦是一个将才,而他正是高方平的嫡系,他出阵一定怀有高俅必须搭救高方平的密令,所以他大概率参战,他一参战,史文恭亦是狠人,更是高方平嫡系,必然不受种师道节制出击,如此,就有可能正式引发河中府会战!”
    又一个将军道:“大帅为何觉得,现在放弃进攻河中府,退守在四县被动防守就有可能活命?”
    察哥道:“现在突围已是不大可能了。而我等的手里还有四县城池可以依托,防守总会占据一些便宜,咱们的粮食足以维持到明年开春,必要时候可以屠杀马匹果腹,而咱们夹优势兵力,守住城池问题基本不大。现在的攻城车木材,可以成为我守城、取暖过冬的物资。这样一来我断定,虽然我朝廷暂时没能力救援我等,但辽国不会坐视宋国的强大。就如上次宋夏之战宋国占据上风时,辽国就会给予宋国朝廷压力一样,此番辽人肯定会参与。本帅没猜错的话,我等被围在河中府有危险的现在,陛下已派出使者进入辽国周旋。所以只要能守到明年开春,辽国必然给宋国朝廷压力,而宋国朝廷的压力,则转化为对高方平的压力。只要我等能暂时的依托临1近县、猗1氏县、万1泉县、虞1乡县守住,虽然军事上失利,但政治上最终我等大概率能获救,仍旧可以签署停战协议之后回乡。”
    一种是大大概率活命,却等于示弱,很大可能会被动签署不平等条约。另外一种则可能扭转战局,却有概率全军覆没,所以面对这些重大问题,西夏的部署动向暂时的成为了一个大疑问……
    不明形势的种师道再等,暂时受种师道节制的史文恭部在等,毕世静部也一样在等着……
    飞雪越来越大。
    高方平站在高高的城头上,遥望着察哥营地出神。
    菊京轻轻的走来,给他披上了披风挡雪,问道:“相公在思考什么?”
    “思考察哥为何还不攻城?依我的计算,他该不会在等了,积累到现在,围困河中府以来大家都尽力了,四个月时间,察哥基本已经积累出饱和式攻击的能力。”高方平喃喃道:“而我等用于的守城箭只不足、基本趋于枯竭了。”
    “我不懂这些。”菊京微微摇头。
    高方平换个一个方向遥望着道:“但察哥现在都不进攻,一定有原因。虽然河中府被围死,我不知道外面的具体情况,但我敢肯定朝廷的援军来了,一定是依据河道输送,已占领了荣和以及龙门,这才是察哥不立即攻城的缘故。只有这么一个解释。”
    “会是谁来?”梁红英好奇的道,她不是太信任其他那些大头将领。
    “陶节夫和张叔夜做主的现在,不会乱出昏招,所以绝对是毕世静部。”高方平眯起眼睛道:“若是毕世静部,他来自大江州工业基地,必然是最精良的新式装备,尤其火炮弹药等物资肯定充足,那就是他们江州设计制造的东西。”
    “结论是什么呢?”梁红英道。
    “结论是……”高方平忽然有一个大胆的设想:“若真是毕世静部占领了龙门两线,那就完全形成了对察哥部的战略合围。而我等守城物资基本耗尽的现在,守城已不占据多少便宜,加之我等兵力充足,兴许可以主动出击,被动引发河中府会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