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怎么没吃?”苏墨从空间里出来就看见沈迟用筷子搅拌着自己的粥。
“温的吃起来好吃。”沈迟把碗放到苏墨面前说道。
苏墨笑眯了眯眼睛,夹起一块西红柿喂到沈迟嘴边说“尝尝甜不甜,不甜的话我再放些糖。”
“好吃, 不用放了。”沈迟一口吃掉西红柿说道。
吃过早饭,苏墨和沈迟二人去库房检查葡萄酒, 和叔正在擦拭酒坛子上的尘土,看到苏墨二人好起身行了礼说:“小人见过两位少爷。”
“和叔不必多礼,我们家的葡萄酒以后就叫美人酒,红葡萄酒叫虞美人, 白葡萄酒叫思美人。归园居卖酒的时候一定要把名字弄明白。”
“是,少爷”和叔答应道。
屋子里摆放在一起的大缸看着有一种沉淀过的历史感。今天苏墨指着靠墙的几大缸酒说“思美人和虞美人各留出一千斤来做陈酿。这几天钱掌柜会来运货,一共两千斤的葡萄酒,你要看着办妥了。
另外, 这几个月大家都很勤快,没有偷奸耍滑的人,所以悠然居上下所有人赏一个月的月钱三斤肉。以后悠然居众人的赏罚就由你来做,每月月底上报给我就行。”
“是,小人一定办妥。”和叔没想到二少爷会把这件事交给自己,他按耐住激动冷静的回答道。
掌管下人赏罚之事是一家之主才做的事,一旦将这个权力交给管家那是对管家能力的肯定和真正的信任,所以苏墨把这个权力交给和叔时和叔才差点失了态。
“少爷,外面有一个自称是王员外的人来找少爷,说他是归园居的贵宾客人。”沈肃恭站在门外禀告说道。
‘王员外?’苏墨看了看沈迟说“请进来”
练武之人眼力好,苏墨远远就看见王员外站在花坛边上欣赏月季,悠然居的花木浇过空间井水,花期都很长又容易长新枝丫,所以花坛里的月季到现在都开的很好。
“王员外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请进。”苏墨拱了供手做出‘请’的姿势,沈迟静静跟在苏墨后面。
“那里那里,应该是我冒昧打扰才是。苏老板,你院子里这花不错,不知是什么稀奇品种?我眼拙,没认出来”
“只是寻常的花罢了,那里有什么稀奇,不过看它颜色好,下人多用了些心思伺候而已。”苏墨看着开的正盛的月季说道:“王员外要是喜欢,便让下人挖几株回去种着,给夫人小姐们赏玩也好。”
王员外笑着说“那我就不客气了,不多要三株就好,主要我家夫人喜欢这些侍弄这些花花草草,不嫌麻烦。”
“王员外一看就是顾家的人,尊夫人有福气了。请!”苏墨笑着为王员外引路。
“哎,不值当不值当,早就听说苏老板和沈掌柜二人是出了名的和睦,我是比不上的。”
“苏员外客气了,你今天来悠然居可不是与我谈论夫妻感情的吧?”苏墨调侃道。
“哈哈哈,还是苏老板是爽快人,我今天为是葡萄酒而来的,不知苏老板能否给个面子,给老王我留些货?”
“王员外说笑了,你是我归园居的熟客了,这酒哪能不给你留呀,只是今年葡萄树还小,产量低的很,所以这酒也不是很多。”
“苏老板的情况我也知道,不知苏老板能给我多少斤酒?”王员外热切的看着苏墨说道。
“一千斤卖给王员外,剩下的就是我归园居的货了,动不得。”苏墨解释道。
“那好,一千斤就一千斤,老王我爱吃喝,可惜这酒是要放在铺子里卖的,不然这些酒够我喝上几年了。”
“王员外何必惋惜,我悠然居的葡萄酒只会一年比一年多,王员外尽管上门来买就是,就怕到时候王员外喝腻了不喜欢。”
“哎,苏老板说的这是什么话,这好酒就像美人百看不厌,自然是越多越好的。”王员外说着还拿起扇子扇了几下,颇像一些游戏人间的浪子模样。
苏墨调笑的看了一眼沈迟说“王员外说的对,美人似酒不同的脾性颜色都有独特的魅力,我这悠然居的葡萄酒也是叫做‘美人酒’的,不知王员外觉得这名字如何?”
“美人酒,酒似美人美人如酒,妙妙妙,这名字起的妙,苏老板可真是妙人一个,老王我佩服佩服呀!”王员外拱手对苏墨行礼道。
“王员外缪赞了,既然王员外今天来了我这里,不如就留下用饭吧,我悠然居的饭菜虽然比不上大厨做的,但胜在果菜新鲜,还是能尝一尝的。”王员外心思通透又生性豁达,与他结交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所以苏墨不介意把这交情再拉深些。
显然王员外也正有此意,他挥了挥扇子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正好转转你这园子,摘些果子吃。”
“求之不得,王员外要是喜欢什么就让下人摘了带回去给夫人尝尝。”苏墨笑着为王员外带路。
上房
“娘,不好了,舅舅要到我们家借银子,这会儿正在来的路上。”沈兴大叫着跑到林氏身边说道。
林氏正在做针线活,听到沈兴的话手一滑针就扎到了手指,指出了血。
“你这不长进的东西,瞎嚷嚷什么?谁说你舅舅要来借银子的?你舅舅家的银子可比我们家多多了,那用的着借我们家的。”林氏把出了血的指头放在口里含着。
沈兴见林氏不相信自己,急急的辩护道“是真的,刚才舅舅家的邻居小淘子给我说的。他说柱子哥赌钱堵输了,问赌庄借了五两银子翻本,结果都又赌输了,几把下来一共欠了赌庄五十多两银子,舅舅手里的银子不够,就把主意打到我们家来了。小淘子听到舅舅舅母的话特意跑来告诉我的。”
“果真?这可不行”林氏放下手里的活计走到屋子里,把藏屋子里银子掏出来数了数又重新藏进去。看到屋里没有值钱的东西后又把谷仓的门锁了两道锁。
沈兴看到林氏放银子的地方眯了眯眼说“娘,你这是干什么?我们不帮舅舅救柱子哥吗?”
“救救救,救什么?赌庄是什么地方,那是比码头的水还深的地方,我们家那些银子填进去还不够砸个水花的,你去救?”林氏恨铁不成钢的指着沈兴的头骂道:“以后不准再和柱子来往,啥时候把你也带到那吃人不吐骨头地方去我可不浪费银子捞你。”
沈兴讨好的拉着林氏说“娘,你就放心吧,我才不去那地方。”
“这还差不多,去把你爹叫回来,告诉他家里没银子,不准给你舅舅借。”林氏锁上厨房的食柜说道。
“好嘞,我这就去。”沈兴飞快的跑了。
林阿大拍了拍沈家的院门大声叫道“沈兴,我是你舅舅快来开门。”叫了有四五声,林氏才慢慢答应道:
“来了,别拍了。”
林阿大等不及走到屋里,刚走到院子里就说道“妹子,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你有没有银子,柱子出了事,得要五十多两银子才够,我卖光了家里的粮食再加上手里存的银子一共才三十几两,还差二十两实在没地方凑了,所以来找你借上些。”
林氏皱着眉头说“哥,不是我不给你借银子,这牛蛋的读书就得用几两银子,我家还有这么多张嘴,那个都得吃饭喝水问我要银子,我这手里哪存的下银子呀。”
林阿大一听林氏这话就知道林氏不愿意给自己借银子了。但他还是不死心,他想着柱子再怎么说也是林氏的亲侄子,林氏不可能真的不管柱子的死活,现在不借只不过是想多得些好处罢了。
林阿大叹了口气说“这样吧,妹子你借我二十两银子还的时候我还二十五两行不行?要不就带利息,到时候我给你连本带利一起还了。”
林氏睁着她刻薄的双眼大声喊道“哥,这不是利息不利息的事儿,我家是真的没银子。”
林阿大这才反应过来林氏根本就不想救自己的儿子,他瞪大了眼睛狠狠的看着林氏说道“他可是你的亲侄子,你难道要见死不救吗?柱子叫了你二十几年的姑母啊。”
“什么姑母不姑母的,没命了就想起我是他姑母了,有好东西的时候怎么想不起来?你到问别人借借去,我这里一文银子都没有。”林氏做势请林阿大出去。
林阿大这才知道自己疼了几十年的妹妹是个怎么样的人,他现在好后悔当初出主意撺掇沈索成打沈迟的主意,不然的话他也许还能求沈迟帮帮忙。
林阿大慢慢的往外走着,他的脚上仿佛有千斤重的石头,让他佝偻的背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只能踉踉跄跄的前进着。
☆、给村里商量修路
林阿大走到家里还没坐下, 他的妻子闫氏就迎上来问道“当家的,小姑给了多少银子?够不够救柱子?”
林阿大默默的坐着不说话,闫氏一看眼泪就掉了下来,她抓着林阿大的手哭着说“你快说话啊,小姑是不是借的太少了?没事,缺几两你告诉我,我再问娘家借去。”
林阿大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去拿地契吧, 以后柱子就没有姑母了,快去。”
“是不是小姑不肯借?你就没求求她吗?柱子可是她亲侄子啊。”闫氏哭着问林阿大。
“求了,人家不借, 以后你就当没这个小姑就行了。去拿地契吧,要是迟了那些人不知得怎么搓磨柱子。”林阿大拍了拍闫氏的手说。
闫氏想到还不知死活的儿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说“好,我这就去拿地契, 如果这次柱子能好好的回来,我就是拼了老命也要让他改了这赌钱的陋习。”
林阿大点了点头对一旁跪着的儿熄小闫氏说道“起来吧, 我和你娘明天就去赎他。”
林柱子的妻子是闫氏出了服的侄女,她磕了一个头说“爹娘,柱子回来要是还不思悔改的话,就让他去采石场做工去吧, 元成今年都六岁了,该是懂事的年纪了,如果柱子赌钱的毛病被元成学去了可怎么好?”
元成是小闫氏和林柱子的儿子,今年六岁, 上面还有一个九岁的姐姐叫元秀。
林阿大沉思了片刻说道“就听你的。”
闫氏拉着小闫氏的手说“这些年辛苦你了闺女,娘对不住你啊。”
小闫氏笑了笑说“公公婆婆待我就像亲生女儿一样,儿熄再辛苦也是应当的。”
悠然居
“你是说林柱子改好了?”苏墨惊奇的问沈迟,“不是说赌瘾很难戒掉的吗?林柱子怎么戒掉的?”
沈迟笑了笑说“所谓的赌瘾不过是手痒罢了,剁掉几根手指自然就戒了。”
“你是说林柱子的手指被剁了?”苏墨摸着自己的手问道,十指连心那得有多疼?
“不多,两根而已。都是小拇指不影响平时干活。”沈迟淡淡的说道。自己的手自己都控制不住还要它干嘛?不如剁了省的自己的亲人为这两只手伤心。
“那现在林阿大就和林氏离了心,以后林阿大就碍不着我们什么事儿了是吧?”苏墨主要是想知道这个问题,不管是谁只要自己的东西被人惦记心里都会不舒服。
“不会了,他们一家现在正在家里忙着侍弄他那几亩地,没时间管别人的闲事了。”沈迟说道。
林阿大为了救林柱子,把家里的四亩好地卖了出去。他们家急用银子,所以地卖的便宜,硬生生把二等地卖成了三等地的价钱。而他们家少了这四亩地就相当于每年少赚七八两银子,这可是他们家一两年的花费,这让戒了赌的林柱子怎么能不心疼?
“那就好,林阿大虽然贪心,但他对自己的妹子林氏还是很好的,这次的事情让他看到了林氏的真面目,只怕他以后再也不会帮林氏了。”苏墨还是有些替林阿大觉得不值。
“嗯”沈迟答应道。
“少爷,里正来了”沈肃恭站在院子里说道。
“里正爷爷?他来做什么?”苏墨疑惑的问沈迟。
沈迟摇了摇头说“待会儿就知道了”又又转过头对院子里说“请进来。”
沈肃恭应声下去。
“阿迟,前几天我听村里有些人一直传一些对我们家不好的流言,估计里正是为这个来的。”苏墨想起前几天和叔说村里有人传言沈迟发达了就忘了村里人的传言。
苏墨那是没当回事,沈迟受林氏虐待的时候村里人怎么没来帮忙?沈迟刚回家的那半年饱受林氏和沈索成都白眼怎么没人说句公道话?现在沈迟有银子了村里人就来巴拉巴拉说沈迟不照顾乡里乡亲,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他人传言于我们有什么干系,不用管他们。”沈迟冷淡的说道。
苏墨勾了勾嘴角笑着说“既然那些人是打算用摸黑你的名声的方法来逼你为村里谋银子,那我就就让他们的如意算盘落空你说怎么样?”
沈迟亲了亲苏墨的眉头说“你打算怎么做?那些人不用理会,时间长了他们自然就觉的无趣了。”
苏墨笑着拉住沈迟的手说“你看村里这条路是不是小了点?两辆牛车并排都不下。我们如今修了大宅子又在镇上开了铺子,是该为全村的人做些好事的时候了,不如我们替村里把路修一下这样一来村里人去镇上也好走嘛!”
沈迟呼噜了一把苏墨的头发说“听你的,走吧,里正该等急了。”
“里正爷爷好,今天怎么有空来悠然居,是不是奶奶不让您喝酒您跑我们这里躲来了?”苏墨和沈迟笑着对里正行了一个礼说道。
里正爱喝酒,只是上了年纪里正媳妇就不让他喝了,说是万一喝醉了跌倒在哪里撞坏了可怎么办?
里正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说“你这小子就是泼皮,以前还觉得你是个稳重的,现在怎么越看越皮?”
苏墨不在意的笑着说“里正爷爷教训的是,小子知错了。不过这悠然居新酿的酒也就不给里正爷爷尝了吧,免得奶奶知道了又说我不稳重。”
里正一听有酒喝胡子一翘说“你这小子净瞎闹,还不赶紧把酒端上来?”
苏墨笑着从沈墨恭手里接过葡萄酒给里正倒了满满一杯说“里正爷爷慢点喝,这酒味儿淡多喝两杯也无妨,而且这酒助眠还能消除疲劳,对身体也是大有裨益的,等下回去的时候让下人带上几斤回家给奶奶尝尝。”
里正没说话就当是默认了苏墨的安排了。尝了一口葡萄酒,里正咂咂嘴说“酒味是淡了些,口感还是不错的,这又是你想出来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