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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心想吉娜没什么心机,只好靠她来亡羊补牢,欧阳曼儿不再多言,立刻叫过个小头目,叫他去把文老板的人找来。
燕韶南轻易达成目的,想着对方开誓师大会的时候,有蒋双崖和陈嘉阳他们在身边,万一有事也好沟通,总好过满场黑压压的找不着人。
少顷,蒋双崖和陈嘉阳带着手下过来,陈嘉阳面有忧色,他也觉着温庆等人回来的太巧了,事情有些不妙。
蒋、陈二人应付欧阳曼儿的工夫,岛上各方势力东一撮西一撮围着火堆坐下,偌大的海滩上人声鼎沸。
为了这次大会,海龙帮提前已经做了很多准备,喽啰们送了酒肉上来,供大家吃喝。
差不多喧闹了半个时辰,中间的台子搭建起来,温庆和尉迟熊几人做为此次大会的召集者登台亮相。
随着几声吆喝,一阵锣声响起,海滩上逐渐安静下来。
江湖草莽没有那么多讲究,尉迟熊先同大伙打了声招呼,四周顿时鼓噪起来,掌声口哨声响成一片。
他向众人介绍金风寨的好汉,温庆内功深厚,一开口说话整个海滩传遍,登时将乱糟糟的会场氛围压了下去。
尉迟熊和温庆先后在台上痛斥了一番大楚朝廷,引得群情激愤,许多人酒也顾不上喝,叫嚣着跳将起来,温庆眼看火候差不多了,将手一挥,大声道:“朝廷昏庸无道,狗皇帝不得人心,正是取而代之的好机会,我等在此聚会,便是要做这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我们金风寨此次来了两千好汉,还有不少兄弟已经提前上岸,埋伏起来,准备随时响应,各位要不要一起杀回去?”
“杀回去!”
“杀回去!”
杀意弥漫,火光和烈酒令得众匪心神激荡,温庆和尉迟熊不需要再说什么蛊惑人心的话,周围数千人便亢奋地红了眼睛,如同一群饿狼嗷嗷叫着准备择人而噬。
蒋双崖经历过许多大场面,目睹这一幕也不由地暗自打鼓:他身手再好,也架不住举目皆是敌人,这若是暴露了身份,不用温庆动手,就足以淹没他们这点人了。
温庆等着众匪稍微冷静,方道:“我们庄军师想出来一条妙计,此次定能赶在朝廷军前面,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他顿了顿,本想叫庄先生上台来亲自说,但看会场太乱了,武功低微的人说话镇不住现场的喧闹,便冲姓庄的那边抬手示意,跟着道:“今晚誓师大会开完,我们便立刻出发,直接杀去彰州,夺取泉关府的汤河县。汤河县离海近,交通便利,拿下它之后,往西往北咱们有大片的地方可以和官兵周旋,顺利的话,南面就是宝中港了,只要打下于泉,也就切断了宝中港同州府间的联系,港中财富战船都是咱们的囊中之物!”
“打于泉,杀钦差!”底下有人带头喊。
喊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变成山呼海啸。
就见台上温庆回头同尉迟熊说了几句话,待众人喊声渐停,他笑了笑,道:“前些日子我和尉迟当家联手,抓了几个朝廷的狗官……”
燕韶南一激灵,她担心了一晚上的事情终于来了。
温庆尚在台上介绍谭素和燕如海的生平,当然,因为谭素在刑部当官时和金风寨的人结下了深仇大恨,他主要说的是谭素,燕如海只是捎带几句,底下已经有人在喊“拉他们出来祭旗”了。
燕韶南是真慌了,挖空心思地想办法,这时候她开口阻拦肯定是不成,怎么办,怎么办?
谁能行,欧阳曼儿说话的分量稍嫌不够,但除了她,还真找不到别人了。
琴弦震了一震,羽中君在安抚她:“你不要说话,让陈先生试试。”
不等燕韶南使眼色求助,陈嘉阳已小声道:“欧阳姑娘,不知何为祭旗?”
欧阳曼儿好笑地看他一眼:“就是拉上台去,当着大伙的面一刀宰了。”
陈嘉阳惋惜地叹了口气:“这样啊,可惜了。”
欧阳曼儿奇道:“可惜什么?”
“大楚的老百姓最喜欢凑热闹,不管是红事白事砍头打板子,那都是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一听说有处决犯人,就跟过节似的,四面八方拖家带口地赶去瞧,生怕错过。”
欧阳曼儿脸色慢慢阴沉下来:“不错,姓燕的杀我爹那会儿就是这样,着实可恨。早晚我要杀干净这些愚民。”
陈嘉阳斟酌着措辞:“现在把人杀掉,还不如等打下于泉再当众处死,到时候既对敢同咱们做对的人是个震慑,也可以趁着百姓聚集,给仙姑铺路造个声势。”
“……是么?”欧阳曼儿有些犹疑。
燕韶南插嘴道:“有道理。”陈先生真不错,关键时刻靠得住,幸好听了羽中君的话,把他请到了彰州来。
陈嘉阳笑笑:“在下就是随口一说,这位温大侠看上去颇有威望,连尉迟大当家在台上都靠边站了,怕是在他手里抢不下什么好处,更不用说咱们,欧阳姑娘不要惹翻了他。”
欧阳曼儿听了这实心实意为她打算的话,不疑有它,露出几分傲气来:“那可不见得。”
此时温庆已经说到要将谭素等人“祭旗”:“既然大家都有此意,我看……”欧阳曼儿站起身,一声“且慢”到了嘴边,突听前头先有人出声:“慢着,慢着。”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打断温庆说话的那人站在庄先生身后,很显然是金风寨的一位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