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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盛翘着二郎腿,对谢辞声说:“你说,我当初是哪儿比较瞎,觉得这公司不错,还忽悠你也签进来了?”
谢辞声有点愁眉苦脸地给自己身上的瘀伤涂着药油,听到方盛的吐槽,没有理。
他烦着呢。
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那天宴灯跟他撒娇之后,整个人就好像打破了什么樊笼一样,彻底化身撒娇怪。每天只要一见面,就扑上来撒娇,不是扑背上,就是扑怀里,抱脖子,抱腰,甚至那天看电视剧的时候,说起抱大腿这事儿,宴灯居然伸手抱了一把他的大腿!
那个位置,距离要害就只有半个巴掌!
虽然被心上人如此这般的亲近,谢辞声是很享受的。
但是,享受着享受着,就发现苦恼随之而来。
他是个男人啊,正值壮年的男人,母胎solo至今,还天天看着心上人在眼前晃悠,积压在心底的火气就够旺盛的了。宴灯还老是不经意地来突袭,撩拨的他这两天严重上火,腮帮子肿了不算,还起了口腔溃疡。
忍的不能更苦逼。
每天只能趁着宴灯睡着以后,悄悄跑去卫生间自己解决。
每次解决完以后的贤者时间,他总会在洗手的时候,升起浓郁的自厌情绪,他觉得自己越来越龌龊,越来越猥琐了。
宴灯现在是真的拿他当最亲密的人,最好的哥哥看待。
他呢?
他简直每时每刻都是意yin着宴灯,满脑子的龌龊思想,每天晚上的梦里都像是变态狂一样,换着各种花式做梦。
最可怕的是,那天他看到宴灯洗完澡也不穿睡衣不穿浴袍,就那么在重点部位围着一条小毛巾溜溜达达出来了。看的他鼻腔发热,借着洗澡的借口冲进卫生间里,就发现鼻血已经簌簌地流了下来了。谢辞声有些后怕地使劲捶了捶墙,心想,要是再晚那么一两秒进来,让宴灯看到他的丑态,就算宴灯是傻子,也该明白什么了。
结果,他好不容易冲了两遍凉水,终于冷静下来以后。按照惯例拿吹风机去给宴灯吹头发的时候,走到门口就发现宴灯门没关好,还留着一道缝。
然后,他就听见里面传来沙哑性感的喘息声。
顺着门缝看去,就能看到宴灯坐在床边,半闭着眼睛,半长的黑发被他全部掀到头顶,昏黄的床头灯洒下的灯光,让他能够清晰地看到宴灯脸上每一寸表情,愉悦夹杂着些微的痛苦和急躁。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谢辞声就被yu望控制,要破门而入了。
就在他手都搭上门板的时候,门板上微凉的触感,让他找回了那么一点点理智。
靠着这点理智,他艰难地挪回了自己的房间。
那天之后,他甚至一整天都不敢看宴灯,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做出自己都无法预料的错事来。
痛苦吗?
痛苦!
每时每刻,甚至是每分每秒,他都在努力压抑着自己越发浓郁深沉的爱意。这简直是对一个男人最可怕的惩罚,也是对他自制力最强硬的磨炼。
为了让自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这些,他甚至主动要求窦家班的师父给他加了功课,每天不练到浑身汗水湿透衣服,不罢休。
但是,这种痛苦里却夹杂着更多的甜蜜。
每一次压抑都代表着来自宴灯的亲昵,让他欲罢不能,根本升不起一丁点拒绝心思的亲昵。
就像是一杯掺杂着蜜糖的鸠酒,香甜的味道下面是撕心裂肺蚀穿心肠的毒药。但是,这是来自宴灯的,所以他拒绝不了,也根本不想拒绝。
等到某一天,宴灯有了女朋友妻子儿女家庭的时候,他就必须退回朋友兄长的位置上,用最严苛的道德把这龌龊的心思牢牢地束缚起来,再也不能冒头。
谢辞声这边是痛苦又甜蜜,宴灯那边亦是如此。
不过,这个痛苦甜蜜的原因不同。
自从那天告白之后,宴灯就麻爪了,谢哥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想的抓耳挠腮,也没想出来个结果。
他曾经想着,要不要再去问一下,但是,又怕吓到谢辞声。他可是知道的,别看谢哥总是一副沉稳可靠智珠在握的样子,实际上这人心里住着一个小可爱小公主,黏糊又懵懂,还特别容易害羞,特别胆小。
自己大大咧咧去问了,万一吓到谢哥了咋整?
于是,宴灯自以为机智地注册了一个情感论坛账号,跑去里面求助去了。
根据这些人给他出的主意,什么黏人亲昵再亲昵一点,看看对方会不会害羞,会不会有所动容。如果是害羞动容,那么就有六成以上成功几率,建议慢慢表白。如果对方显示出了有些排斥厌恶,那么节哀吧,对方是个彻头彻尾的直男,有点道德节操,别去掰弯直男了。
宴灯试了。
然后,心里更迷瞪了。
他是知道谢哥的,那人特别容易害羞,自己当初给一块糖,见过他撒酒疯,就能让这个人耳根红出玛瑙色来。结果呢,无论他是扑上去搂脖子,蹭脊背,抱腰抱大腿,人家都一副:哎呀,我家小宴灯真的好黏人,真可爱。好吧好吧,我是哥哥,就该纵容你,呐,给你蹭给你搂给你抱。
哦,至于脸红耳赤,不存在的。
温馨的好似老爸在惯儿子,让宴灯觉得自己简直是个超级大变态!
这尼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