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节
闻言,永南王叹了口气,似是欲言又止,心中沉思了片刻,复又抬头看向楚云晗,淡淡道:“还请楚皇虽本王到书房一趟。”
楚云晗轻轻勾了勾嘴角,倒也没拒绝,点头应道:“好。”
说罢,永南王便也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大厅。
待两人离开之后,大厅里便只剩下了卫芷岚与卫芷晴,回想起方才所发生的事,卫芷晴便感觉这像是一场梦,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楚云晗竟会这般残忍的对她,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羞辱,极是难堪。
“姐姐。”卫芷岚走近,眸光看向面上满是泪痕的卫芷晴,不免感到心疼。
闻言,卫芷晴轻扯了扯嘴角,然而美眸中依然有泪滴落,心中很是凄苦。
“姐姐,我陪你回澜月轩。”卫芷岚抬手扶了扶卫芷晴,语气轻柔。
因着今日在小树林里跪了整整一天,回了永南王府之后,卫芷晴又向陆老爷以及陆夫人请罪下跪,以至于跪的时间太长,脸色已很是苍白,早已体力不支。
此时,卫芷晴便是就着卫芷岚的手起身,竟差点站立不稳,幸得卫芷岚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这才没有向地上跌去。
“姐姐,你今日太累了,回了澜月轩,好好歇息罢。”卫芷岚瞧着她苍白的脸色,不禁叹了口气。
卫芷晴淡淡一笑,然而面上的笑容却很是悲凉,随着卫芷岚一道走出了大厅,纤细的身影在夜风中,显得越发单薄。
卫芷岚原以为楚云晗即便风流花心,但待卫芷晴终究是有几分情意的,然而今晚让卫芷岚也是没有想到,楚云晗竟然如此冷酷无情,丝毫不顾及卫芷晴的感受,让她受尽了屈辱。
一时间,卫芷岚突然明白,楚云晗即便心里爱着卫芷晴,但他的爱太过自私,也太过无情,他有着身为帝王的冷酷,便是卫芷晴,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容忍她嫁给陆离的,因为他太过高傲,自己的女人即便不要,也绝不会人让别的男人染指。
或许之前卫芷岚还会因为卫芷晴心里爱着楚云晗,让她嫁给陆离,心中有些犹豫;但如今,尤其是今晚,当她见识到了楚云晗有多狠心绝情时,卫芷岚对他仅存的好感都没有了,也更不会让卫芷晴远嫁汴楚。
今晚对卫芷岚的冲击太大,依着卫芷晴温婉柔弱的性子,楚云晗如此对待她,后宫更是吃人不吐骨头,卫芷岚无论如何,也是不放心让卫芷晴嫁给楚云晗;之前本就不赞成自己的姐姐与楚云晗这风流花心的男人在一起,如今卫芷岚更是坚定了决心,更何况这陆三公子,方才所说的一番话,也的确让卫芷岚感到动容。
毕竟在这封建严苛的古代,女子一旦失了清白,便会遭人嫌弃,被男子弃之如敝履,怕是终生都难以嫁人;然而陆离不但没有介意,反倒还愿意娶卫芷晴,言语间更是对她极其维护,由此便可以看出,这陆离也是真心对待卫芷晴的。
但卫芷岚一想到陆夫人临走时气怒的神色,便不由得皱眉,即便卫芷晴嫁去了陆府,陆离是真心待她好,可这陆夫人是个尖酸刻薄的性子,又如何会好生待卫芷晴?
夜风微凉,卫芷岚陪着卫芷晴回到澜月轩,一路上两人心怀各事,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卫芷晴面容凄楚,一双美眸很是空洞,整个人似乎失了魂魄般。
卫芷岚想要劝劝她,但也深知,自始至终卫芷晴心里还爱着楚云晗;如今,楚云晗这般伤害她,这心中的伤痛,怕是难以抚平。
“姐姐,你什么都不要去想,即便是有天大的事,你还有我。”卫芷岚叹了口气,轻言安慰。
卫芷晴悲戚一笑,却是没有说话,整个人依然神色怔怔,便是让人看着这样凄然的笑容,便感觉心中发酸。
“姐姐,你相信我,无论发生了何事,都还有我陪着你。”卫芷岚一双美眸直视着卫芷晴,言语间很是坚定。
闻言,卫芷晴眸光微微动了动,眸光看向卫芷晴,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似是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姐姐,我明白你心里很难过,你若是想哭,便大哭一场,但哭过之后,便再也不要去想了。”卫芷岚轻扯了扯嘴角,眸光看向卫芷晴,满是心疼。
如今,卫芷岚心知楚云晗给她造成了的伤害,卫芷晴心中感到痛苦绝望,但卫芷岚相信,这些苦痛,总要卫芷晴去学着放下,一旦时日长了,再深的伤痛,都会逐渐淡去。
“岚儿……”卫芷晴含泪微笑,继而似乎再也难以抑制心中的难过,便抬手用帕子捂住了嘴,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卫芷岚没有说话,却是将她揽在了怀里,任由她放声大哭。
卫芷晴哭过之后,便擦干了眼泪,整个人虽然仍是没有生气,但比起之前,眸光已不似那般空洞,却是没有说话,依然一动不动的坐在窗前。
饶是卫芷岚如何劝她,让卫芷晴去歇息,然而她却似是没有听见般;卫芷岚无奈,便也只好陪着她,卫芷晴枯坐了一晚,卫芷岚便也陪了她一夜。
书房里,昏黄的灯火依然亮到了深夜,楚云晗离开永南王府时,回眸朝着澜月轩的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黑色的眸子深不可测,但全身依然散发着与生俱来的尊贵傲气,似乎将一切都掌控其中。
永南王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整个人靠在椅背上,脸上情绪难辨,直到过了许久,方才轻叹了口气,原以为与楚云晗谈过之后,他会因此而放手;却没想到楚云晗对待晴儿,依然势在必得,如今,即便陆离还是愿意娶晴儿,但这中间有楚云晗的阻拦,怕是难了。
……
次日,天色渐明。
卫芷晴眸光微微动了动,一双秋水般的美眸看向卫芷岚,便见她眉目间似有些倦意,心中不免感到些许自责;昨晚,因着自己一夜未睡,岚儿也整晚陪着她,卫芷晴即便心里很是难过,但仍是强笑道:“岚儿,天都已经亮了,你回沁雪阁歇着罢。”
卫芷岚摇了摇头,担忧道:“姐姐,我不放心你。”
“我没事。”卫芷晴淡淡一笑,即便她很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面上维持着镇定,但卫芷岚仍能感受到,卫芷晴不过是强颜欢笑而已。
“姐姐,我还不困,便让我多陪陪你罢。”卫芷岚叹了口气。
闻言,卫芷晴便也不再多言,心知她与岚儿向来姐妹情深,如今,岚儿心中定然很是担忧自己,便也不再让她离开。
“姐姐,你可是饿了?方才罗莺已是备好了早膳,这会儿正在小厨房里温着呢。”卫芷岚笑了笑,瞧着卫芷晴越发尖细的下巴,便感觉不过是几日的时间,她整个人越发清瘦,便是不用风吹,似乎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我还不饿。”卫芷晴摇了摇头。
卫芷岚蹙眉道:“那怎么行?不饿也要吃点。”
语罢,还不待卫芷晴说话,卫芷岚便出了房间,吩咐罗莺将早膳端上来。
不一会儿,罗莺便将几碟清淡的小菜,还有两碗粥整齐有序的摆放在了梨木桌上。
卫芷晴即便不想吃,如今她是没有丝毫胃口,但却是拗不过卫芷岚,便乖乖在桌前坐下了。
“姐姐,你如今可是越发瘦了,可要仔细着身子,来,多吃点菜。”卫芷岚笑笑,便给卫芷晴挑了些菜在碗里。
卫芷晴没有拒绝,然而吃了几口之后,却是无论如何都吃不下,卫芷岚瞧着她此番模样,不禁心中担忧更甚。
……
陆府——
自从昨晚在永南王府,陆夫人知道了卫芷晴已不再是清白之身以后,心中对她也是越发厌恶,更是不同意陆离要将她娶进府,便是陆离连续几次求见,陆夫人知道他想要说什么,都是将陆离拒之门外。
原本陆夫人昨日大婚,卫芷晴人消失不见,陆夫人便对她颇有偏见,却又在嫁给陆离之前,便又与别的男人勾搭上了,心中定然是很难接受;她向来心高气傲,之前能同意陆离娶卫芷晴,也是因为陆离早已心仪了卫芷晴好几年,她一日没有嫁,陆离便也一日没有娶。
陆夫人担心若是娶不到卫芷晴,陆离怕是这一生都不会娶别的女人,思来想去,即便感觉卫芷晴这个庶女的身份,配不上陆离,但因着自己儿子喜欢,且即便卫芷晴是庶女,但总归是永南王府的小姐,便勉强答应了此事,哪知昨日竟出了这档子事?
如今,即便陆夫人不曾出府,但外面的风言风语,依然是传进了她的耳朵里,言语间极是难听刺耳,让陆夫人心里极是不痛快,更是不同意陆离要将卫芷晴娶进府。
连续几日,陆离依然每日都去到兰香苑,然而陆夫人不愿意见他,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他深知芷晴一事,即便自己不介意,但若想要说服母亲,怕是难了;但无论如何,芷晴依然是自己心中最美好温婉的女子,即便难,陆离也愿意一试,让陆夫人同意自己将她娶进府。
“母亲,儿子求见。”陆离面容淡淡,眸光看向紧闭的房门,眉目依然温和。
“公子,您回去罢,夫人说不愿意见您。”丫鬟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闻言,陆离没有气馁,依然站在门外,语气很是坚定的道:“母亲,还请您容许儿子进来,儿子有话与您说。”
语罢,房间里半天都没有动静,然而陆离没有离开,依然站在门外,直到过了许久,房门才被人打开,丫鬟恭声道:“公子,您请进罢。”
陆离温和一笑,便踏步走进了房间,却见陆夫人正倚靠在软榻上,半阖着眼帘,似是不知道他来了,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离儿,你连续几日,三番四次前来我这兰香苑,可是所为何事?以前即便你给我请安,可也没见你这般勤快。”陆夫人柳眉微挑,明知故问道。
“母亲,您说笑了,儿子以前也时常来这兰香苑,只是这几日,母亲不愿意见儿子,儿子来的次数多了,母亲便感觉烦了。”陆离淡淡一笑,温润的声音道。
闻言,陆夫人冷冷一哼,继而冷厉的眸光看向陆离,嘲讽道:“我知道你这几日是因何事而来,但我今日就明明确确告诉你,若想要将卫芷晴娶进府,休想!”
陆离心中紧了紧,面上却是故作镇定道:“母亲,儿子的确是因为芷晴的事前来找您。”
“我已经说过了,你休想娶她,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同意你将这等下贱的女人娶进府,省得丢了陆府的脸面。”陆夫人冷声道。
陆离微微抿了抿唇,瞧着陆夫人态度如此强硬,一时竟不如如何开口,心中沉思了片刻,方才道:“母亲,芷晴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子,若等儿子将她娶进陆府,您与她相处时日久了,便能知她的性子,最是温婉善良。”
“温婉善良?”陆夫人冷笑,继而嘴角勾起一丝嘲讽,冷声道:“这等不知廉耻的女人,也真是我当初瞎了眼了,竟同意你与她成亲,如今这大婚没有成,倒也是好事一桩,省得她进了府,脏了陆府的门面。”
面对着陆夫人如此尖酸的话语,陆离向来温和的面容,也不由得冷了冷脸色,开口道:“母亲,你何必这样说她?大婚当日,芷晴是被人劫走的,她一个弱女子,又不会武功,如何能反抗?这件事本不是她的错,还请您不要怪罪于她。”
“呵……真真是可笑,大婚之日被别的男子劫走,你当真以为卫芷晴很无辜是么?若她平素里没有勾搭上别的男人,又如何会被劫了去?况且她是不是心甘情愿被劫走的,这还不一定呢,毕竟这身子早便不干净了,这事儿又如何说得清呢?”陆夫人冷冷一哼,似乎因着这件事,心中仍很是气怒,脸色极是难看。
闻言,陆离皱了皱眉,对于自己母亲如今对卫芷晴的态度,心中不由得犯了愁,但仍是温和道:“母亲,儿子与芷晴认识多年,她的性子,儿子最是清楚,当日的确是迫不得已;且芷晴也给你下跪请罪了,您何不就看在儿子的面上,便不要再怨怪她了。”
陆夫人冷笑,却是没有言语,似乎对于陆离说的话,还是不以为意。
陆离眉目温和,语气极是认真的道:“母亲,这几年,您应是知道的,儿子心仪芷晴已久,当她同意愿意嫁入陆府,成为儿子的妻时,儿子便整晚整晚睡不着,总感觉这是一场梦;如今,大婚没有成,儿子心中也很是难过,还请母亲不要再怪罪她,儿子心中一直便将她当成自己的妻了,无论荣辱兴衰,儿子都愿意陪着她一起。”
语罢,陆夫人心中一震,似是对于陆离说的这番话,感到难以相信,沉默了良久,方才道:“卫芷晴大婚之日,人不在便罢了,但如今便连清白都不在了,离儿,你当真不介意么?”
“儿子不介意。”陆离淡淡一笑,温声道:“儿子已等了芷晴好几年,如今她愿意嫁我,又怎会介意她是否清白之身?且也不介意她之前心中爱着别的男子,儿子只想娶她,这一生除了芷晴,儿子不愿意娶别的女人。”
闻言,陆夫人心中不由得怒火渐起,竟是猛然站起身,冷声道:“你不愿意娶别的女人?只愿意娶卫芷晴?她连清白都没有了,这等人尽可夫的女人,究竟有哪处值得你喜欢?”
陆离苦笑道:“儿子喜欢她,很早很早以前便喜欢了,母亲若要问个缘由,儿子也说不明白,但终究是喜欢上了,便不想放手。”
陆夫人冷着脸,似是心中气怒难消,冷厉的眸光紧盯着陆离,愤恨道:“这西京待字闺中,清清白白的女子甚多,离儿,你又何须非要卫芷晴不可?这个女人究竟是给你灌了什么**汤药了?”
陆离淡淡一笑,似乎对于陆夫人说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温润的声音道:“母亲,还请您同意,儿子将芷晴娶进府。”
“不行!陆府绝不会容忍这等不干净的女人进门!”陆夫人摇了摇头,语气很是坚决。
闻言,陆离心中一凉,但仍是坚持道:“母亲,还请您同意,儿子待芷晴是真心的。”
“离儿,难道你连母亲的话都不听了么?竟是非娶她不可?”陆夫人冷笑,凌厉的眸光看向陆离,完全没有了平素里的慈爱,极是冰冷。
“母亲,儿子生母早逝,从小便养在您膝下,这二十多年,母亲的教导常在耳边响起,儿子时时不敢忘,也向来很是敬重母亲;但芷晴是儿子心之所属,之前爱而不得,如今她愿意嫁给儿子,便不想错过,还请母亲应允这门亲事,儿子心中定当是感激不尽。”陆离语气坚定,面对陆夫人时,神色也很是恭敬。
“若是我不答应呢?”陆夫人冷冷一哼,眸光看向陆离时,似乎极其失望,继而便转过了身,似乎不想再见他。
陆离苦笑,正欲说话,陆夫人复又冷声道:“离儿,这件事你不必再多言,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同意卫芷晴嫁入陆府,便是大婚之日,没有等来新娘倒也罢了;关键是这身子也是个不干净的,她若是进了陆府的门,只会让整个陆府蒙羞,也会让别人在背后戳你的脊梁骨。你虽是庶子,但母亲从来便将你当成亲子抚养,将来这陆府还是要你来继承的,且你去年又高中探花,以后在朝廷也会有一番作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又何必非要区区一个卫芷晴?”
闻言,陆离苦涩一笑,低声道:“母亲,儿子从小到大没有求过你一件事,但这次,儿子求您,除了芷晴,儿子这一生,不会再娶别的女人。”
却是陆夫人听闻陆离此番话,心中怒气更甚,猛然转过身,冷厉的眸光紧盯着陆离,怒声道:“我说过你休想将她娶进门!”
陆离心中沉了沉,面对着陆夫人如此强硬的语气,心中顿时便冷到了骨子里。
说罢,陆夫人闭了闭眼睛又睁开,似是在极力平复着自己心中的怒气,又摆手道:“退下罢,以后若是为了要娶卫芷晴的事,你便不必再来兰香苑了。”
陆离自嘲一笑,没有言语,却很是听话的转身离开了房间。
一时间,整个屋子都陷入了沉寂,陆夫人脸色依然很是难看,想起陆离竟对卫芷晴如此情根深种,心中便气怒难消。
陆离走出了屋子,却是并没有离开,而是跪在了院子里,整个人一动不动,温和的面容,较之往常更显得有几分苦涩。
☆、250 决然
丫鬟陡然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心中一惊,连忙便进去房间禀告了陆夫人。
陆夫人听闻此事后,冷冷一哼,脸上神色依然冷冽,怒声道:“他若要跪,便一直跪着罢,我倒要看看,为了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他能跪多久。”
然而让人没有想到的是,陆离这一跪,便跪了整整三天,这三天即便有胆大的丫鬟劝他起来,但陆离依然不为所动,便是跪着,他脊背依然挺直,似乎感受不到膝盖传来的痛意。
这三天,陆离没有吃过一口饭,也未喝过一口水,脸色越发变得苍白,嘴唇也干裂的厉害,似乎若再不起来,整个人便再也支撑不住,下一刻便会无力的倒在地上。
然而,每当陆离没有力气的时候,他总能清醒,强撑着一口气,依然端端正正的跪在地上;陆离不知道,之前卫芷晴为了回去与自己成婚,曾在小树林里跪了整整一天;如今他为了能娶卫芷晴,也是连续跪了整整三天。
最后一天时,夜里竟突然下起了雨,一直持续到了早上,因着连续三日滴水未沾,也没有进食,因着昨夜下雨,陆离整个人全身湿透,嘴唇干裂,脸色苍白如纸,已是没有丝毫血色,眼睛里也布满了血丝,独自跪在地上,在风中摇摇欲坠。
因着陆夫人听闻陆离竟为了卫芷晴连续跪了三天,心中更是怒火渐甚,本不想出去见他,但想到昨夜下过一一晚的雨,陆离仍然跪在地上,心中也不免感到些许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