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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坐在旁边桌的太子看见这一幕,心里有些酸涩,拳头微微攥紧,弟弟们都有额娘疼,而他呢,却连额娘的面都没见过。
    正在这时,一个小太监过来传话:“太子殿下,皇上请您过去。”
    攥着的手缓缓松开,太子面上还是温润如玉的笑容:“好。”他有皇阿玛。
    进了里间,康熙举着一本书,身后一个宫女正在给他编发。
    太子紧走两步,躬身行礼:“皇阿玛。”
    康熙冲他招手:“来,过来坐。”
    太子依言过去,坐在康熙对面。康熙慈爱的看着他:“住处可都收拾妥当了,可缺什么东西?”
    太子笑道:“多谢皇阿玛关心,儿子都收拾妥当了,并不缺什么东西。”
    “你啊你,自从进上书房后,这规矩就越来越重了。现在就咱们父子俩在,还要跟皇阿玛这么客气。朕还是喜欢从前腻歪着跟朕撒娇的保成。”康熙假意埋怨道。
    “是儿子的错。”太子笑着认错,心里却并不以为意,皇阿玛嘴上虽然这样说,但神情分明是表达着对他规矩礼仪的满意。太傅说的对,他身为一国之储君,一举一动皆是皇家的脸面,规矩礼仪必须刻进骨子里。撒娇这种事,年少无知时无所谓,现在嘛,还是让弟弟们来吧。
    康熙对他嘴上应着行动却不改的行为看的一清二楚,也没什么不满,虽然他是真的想念从前那个蹭着他撒娇的小保成,却更知道,胤礽现在的样子才是一国储君该有的样子。
    头发编完,康熙站起身,在宫女的伺候下穿上外袍,看向太子道:“走吧,跟朕出去。”
    “是。”太子微笑答应,落后一步跟着往前厅而去。看,皇阿玛身边的位子只有他能站。没有额娘又怎样?他不需要在额娘怀里撒娇耍赖的脆弱。
    “皇上驾到。”
    “参见皇上。”前厅内早已等候着的众人起身行礼。
    康熙走到正中的座位坐下,笑道:“都坐吧,今儿个是家宴,不用这般多礼。”
    待人都坐下,康熙对着跟在他身后的太子道:“太子去跟弟弟们一块坐吧,要照顾弟弟啊。”
    “儿子遵命。”太子拱手道,往坐了一圈小孩的那桌去。由于空间不够的原因,今天采取的是围桌形式,康熙、云荍、温僖、宜妃四个人一桌,阿哥们一桌,敬嫔带着答应庶妃们一桌。
    小孩那一桌最上首的位子空着,明显就是留给太子的。太子走过去的时候,几个小的都站了起来,只一个大阿哥大咧咧的坐着,好不显眼。康熙看到,微微皱眉,随后就松开了,虽说胤禔此举有不尊储君之嫌,但他先前已经说了这是家宴,于此来说,胤禔居长,即使不站起来也说得过去。
    这不过是一个小插曲,就连太子,也早已习惯了胤禔一直以来与他的较劲儿。现阶段来说,胤禔除了骑射比他稍微好些外,其他并没有能比得上他的地方,所以太子对胤禔的一些无力之处也大度的很。
    一顿家宴,吃的很是和谐。
    送走孩子和妃嫔,云荍当仁不让的留在了清宁宫。这还是云荍头一次留宿皇帝的寝宫,虽然只是奉天的。在紫禁城的时候,基本上康熙临幸后妃都是到各宫去的,还没有出过后妃去乾清宫伴驾的事情。至于乾清宫后面两宫里的那些女人,合宫后妃表示,那些只是玩意儿罢了。
    因为晚宴前刚刚沐浴过,所以这会儿康熙和云荍都只是简单擦洗了一番。
    挥退众人,康熙开始咬云荍耳朵:“荍儿下午可还尽兴?”
    想到下午,云荍就一阵脸热,虽然她并没有白日宣淫这种思想吧。但光天化日之下在大家都知道的时候做,还是很羞耻的。尤其刚刚吃饭的时候,宜妃一阵一阵扫过来的暧昧眼光。本来她腿就软,让宜妃看的都快坐不住了。
    “嗯~”云荍被耳边传来的湿热感触动神经,嘤咛一声,算是最好的回答。
    康熙低低笑着:“看来荍儿还没尽兴,正好,朕也没尽兴。咱们,慢慢来。”
    红被翻浪,禁了一个月的男女终于得到舒缓。
    云荍睁开眼,旁边的被窝早已冰凉。轻咳一声,很快帐帘掀开,福华的脸出现:“主子您醒啦。”
    “水。”云荍缓缓坐起身,说话的声音都是黯哑的。
    福华端来一杯温开水,云荍一饮而尽,才觉得喉咙好了些:“皇上出去了?”
    “是,皇上辰时初就去了东政殿。”福华将杯子放下,青禾拿来一套新的里衣给云荍换上。
    “宁儿和祒儿呢?”云荍任福华和青禾伺候着,问道。昨晚双胞胎睡得早,连晚宴都没参加,云荍已经超过六个时辰没看见她俩了。
    “四格格和九阿哥醒得早,找娘娘没找到,就去找四阿哥了。奶嬷嬷、邱和、林同都跟着。”福华嘴上回答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四阿哥的东西昨天可都送去了?有没有缺什么?”说来惭愧,昨天她被康熙绊住脚,竟完全忘了景顾勒这档子事。
    “主子放心,奴婢昨天亲自送过去的,将一切都打点好了才回来的。”福华笑道。
    “恩,你办事本宫还是放心的。这次出来带的人还是少了啊,景顾勒那儿都没有一个顶事的。”云荍感叹,“这回回去,景顾勒就该搬到阿哥所去了。这阵子你心里有个底,看看派谁跟着景顾勒过去,列一个名单出来,等回宫了再跟库嬷嬷商量商量。”
    “是,奴婢知道了。”福华应道。
    云荍洗漱完,就回了关雎宫。等到要用午膳的时候,景顾勒带着一串小萝卜头进来了。
    “儿子给额娘请安。”景顾勒行礼道。旁边双胞胎却是直接扑过来,准确的说胤祒是被宁楚格强拉着的。倒是胤祺看到景顾勒的动作,才慢一步道:“儿子给贵额娘请安。”
    云荍将两小扶稳,才将胤祺拉过:“小五来啦,想不想贵额娘。”
    “想。”胤祺重重点头道。
    云荍眉开眼笑:“乖。今天贵额娘就不留你吃饭啦,让你四哥送你去你额娘那儿好不好?”
    “好。”又是一阵用力点头。
    “儿子去去就回。”景顾勒牵着胤祺走了。
    云荍这才顾得上安抚在旁边上蹿下跳的宁楚格:“好了好了,你蹦的不累,额娘看的都累了。”
    “看,看。”宁楚格终于得到云荍的关注,高兴的将手里攥着的东西展示给云荍看。
    原来是一条五彩斑斓的木鱼,做工虽然粗糙,好在颜色艳丽,招小孩子喜欢。云荍估摸着景顾勒是在外面哪个摊儿上买的:“恩,这是什么,额娘看看,哇,原来是小鱼啊,真好看。是谁给宁儿的啊?”
    宁楚格喜滋滋的回答:“四哥哥给的,还有好多。”
    “那宁儿有没有谢谢四哥哥给你带礼物呢?”云荍笑眯眯道。
    “有!”宁楚格点头,“宁儿香了四哥哥,两下。”伸出了两根小指头。
    “恩,宁儿真有礼貌,额娘亲亲。”云荍亲了宁楚格两下,然后看向胤祒,这孩子跟宁楚格一胎,真是被衬得文静无比。云荍有时候都在想,这俩是投错胎了吧,性格该换一换才对嘛。
    “祒儿,四哥哥给你带了什么礼物啊?给额娘看看。”云荍哄道。
    胤祒抬起头,扬起大大的笑脸,从怀里掏啊掏,掏出了一个陀螺:“额娘看,陀螺。”这是个超小号的陀螺,起码胤祒一手能握住它,上面也是五颜六色的涂得很艳丽。看来,这小商贩很懂得小孩子喜欢什么样的东西嘛。
    “哇,陀螺啊。额娘也好喜欢,祒儿一会儿借额娘玩玩好不好?”说来云荍也有很多年没碰过这东西了,突然产生了点童心怎么办。
    胤祒有些为难:“四哥哥说,教祒儿。”
    “那好吧,那祒儿先学吧。”云荍一脸失望。
    胤祒不忍心了,拉住云荍的手:“额娘,一起。”
    云荍立马露出大大的笑脸,‘叭唧’亲了胤祒一口:“我儿子真好。”
    第109章
    就在云荍想要找时机跟康熙说牛痘的时候,黑龙江守军突然传来消息,随之而来的还有两个被五花大绑的毛子。
    消息称,巡逻队在巡逻的时候,发现了几个形迹可疑的毛子,经过一番搏斗,一队毛子只抓到两个活的。经过严刑拷问,确定这几个毛子是偷偷混进黑龙江进行地形考察、绘制地图的,据说,他们几人只是一个小分队,另还有四五个小队分散在黑龙江境内,黑龙江镇守的副都统已经派出巡逻队在各地搜查了。
    “诸卿都看看吧,说说这毛子是什么意图。”康熙将黑龙江副都统的奏折合上,示意梁九功拿下去给大臣们看。
    大臣们接连传阅,沉思片刻,张廷玉首先站了出来:“启禀皇上,臣以为即是绘制地图,当是为侵犯做准备。以以往的记录来看,每年春季,沙俄都会南下来劫掠一番。只不过此次居然需要事先绘制地图,想来规模定比以往都要大。”
    康熙点点头,他其实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皇帝嘛,疑心总是重的,正是因为毛子南下劫掠已成规律,自己这边都习惯了。万一毛子就利用这点心理搞个出其不意,表面上是做战前的准备,实则是想来刺杀他呢?这都说不准,尤其还正好赶上了他来盛京的时候,有些巧合啊。
    张廷玉的想法属于大众想法,他说完之后其他大臣纷纷点头表示同意,不再发表意见。康熙扫视一圈,点了站在靠后位置的萨布素:“萨爱卿,你对毛子熟悉,你来说说。”
    萨布素沉稳上前,抱拳道:“启禀皇上,臣早前曾接到消息,据说去年冬季沙俄冷得早,很多作物都被冻死了,且冬季漫长,也冻死了一批牲畜。想来沙俄内部怕是已经出现了饥荒。”
    萨布素不说他认为如何,只将各方信息汇报给康熙,反倒从侧面证实了张廷玉的想法。
    康熙点点头,不禁沉思起来,底下大臣们也一片议论声。老实说,刚刚打完三藩之战,国库好容易存下些银子,大臣们是很不愿意打这种耗钱又耗人的仗的。但是康熙的性子又明摆着,这是一个强硬的主儿,而且已经大权在握,三藩说削就削了。当时多少大臣劝啊,没用,最重要的最后还打赢了,这就更难劝了。庆幸的是,跟毛子打的一向都是小打小闹,这次就算多应该也多不到哪儿去。
    果不其然,康熙沉思片刻后,直接道:“萨爱卿,你估计此次沙俄大抵会派多少人来,会以何处为目的?”
    “回皇上,臣以为,沙俄此次应会以瑷珲为目标。瑷珲城孤悬于外,四周并没有地势可守,以往沙俄南下劫掠时,也多是以此为目的地的。另,沙俄地方虽大,但不适宜生活,因此他们人口一项很少。臣估计,此次沙俄出动军队约摸会在两三千人,多不超过五千人。”萨布素陈述自己的看法。
    “恩,诸位爱卿觉得萨布素的看法可有道理?”康熙听完并不发表意见,转而询问起大臣们的想法。
    张廷玉又是被第一个派出来:“回皇上,萨副都统对沙俄最为熟悉,此番判断差别应是不大。臣综合以往沙俄的形式规律来看,也是得出与萨副都统一样的结论。”张廷玉并没有提出不同的看法,一是因为萨布素说的确实有理,二却是因为萨布素有一个宠冠后宫的贵妃女儿。别看萨布素现在还只是一个将军手下的副都统,但张廷玉敢肯定,不出一二年,萨布素绝对能一跃成为朝内执掌一地的实权派人物。对于此类手握军权的人物,张廷玉是抱着就算不结交也不能得罪的,结个善缘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成为子孙的福气了。
    “是啊,萨都统说的有理,臣也是如此认为的。”这个声音就有略微不要脸了,偷摸将副字省去了,当大家听不出来吗?
    “臣也同意萨大人所说。”恩,这个还算聪明,大人吗,怎么叫都不会错。
    萨布素眼观鼻鼻观心,并不在意在场的人心里都有哪些小九九。正如张廷玉所想的,萨布素也知道自己肯定会成为一方大佬,区别只是时间快慢而已。若是正常情况下,他肯定是会跟这些个阁老、朝臣打好关系的。毕竟他一年四季都驻扎在外,若是朝中没有人替他说话,皇上忘了他还是小事,怕就怕皇上怀疑他有叛乱之心。古往今来,手握军权的人都面临过这个问题。
    然而他是属于不正常的情况,因为他有一个女儿进了宫,还生了两个儿子,还宠冠后宫。若是他现在与朝臣们眉来眼去,就算现在皇上不甚在意,等胤礿一天天长大之后,皇上回头再看,很难不怀疑他别有所谋。所以他现在只能是一个孤臣,这样他才能平平安安的握住皇上所赐的兵权。
    好在,幸运的是,他有一个受宠的贵妃女儿,不怕皇上会忘掉他。想起云荍,萨布素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随后又有些失落,十年没见了,想看看她现在长什么样子啊!
    康熙看满场并无其他声音,就对萨布素道:“黑龙江现下有多少驻军,对付此次战争可有把握?”
    “回皇上,黑龙江麾下现下共有现役两千零五十七人,对付三千以下的沙俄军队应无问题。”萨布素回答道。沙俄虽然人少,但各个身高马大,而边塞军民常年饥一顿饱一顿,体型上就比不过人家。好在毛子军队纪律差,更像是一窝蜂的土匪,所以这些年大大小小的冲突,清军才能略胜一筹。但是战损,却也是勉强维持在一比一罢了。
    想到战损,萨布素就有些心痛,实在是宁古塔辖下人口太少了,老弱病残全部算起来也不过才十三万人口。可想而知,其中的青壮能有多少,而这些不断的冲突,完完整整还能上战场的青壮就更少了,多得是一场冲突下来就缺胳膊少腿只能废了的人。
    康熙轻敲桌沿,也就是说,一旦沙俄来的人超过三千人,己方就很有可能战败。康熙刚刚才巡视过一圈,对于这边的军队素质基本上是知道个大概的。前几年的三藩之战几乎将东北的精锐都调了过去,现在大部队也不过是退到了京城附近。所以这边留下来的,都是当年挑剩下的歪瓜裂枣,这几年凭这些歪瓜裂枣,萨布素他们愣是将每一次来侵犯的毛子都打了出去,实话说康熙还是很满意的。
    所以这一次,萨布素没有打包票说肯定能将毛子全部赶出去,康熙也没什么不满,这不正说明了萨布素是个直臣吗。
    脑子里将这些信息过了一遍,康熙有了决定:“萨布素听旨。”
    萨布素单膝跪下:“臣在。”
    “命,萨布素在盛京守军中抽调两千人,前往黑龙江。并,以副都统之身份,全权负责此次沙俄进犯,务必将沙俄夷狄赶出我大清江山。”康熙凛然道。
    “臣接旨,定当不负皇命,死而后已。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萨布素双膝跪下,叩首领旨。
    余者大臣皆伏地:“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平身。”康熙微抬手,等众人起身后再言,“张爱卿,尽快命户部将粮饷送到。好了,都退下吧,萨布素留下。”
    “臣等告退。”张廷玉等人退下,萨布素严正的站着,等待康熙的吩咐。
    康熙站起身,从御案后走出,笑道:“爱卿陪朕走走吧。”
    “嗻。”萨布素应声,缓步跟在康熙身后。
    “爱卿对瑷珲城孤悬于外的事可有什么看法?”康熙放缓步子,问道。
    萨布素始终紧绷着精神,听到康熙的问话思考了几秒,才开口答道:“回皇上,臣以为,首先瑷珲会孤悬于外,是因为从吉林没有直达瑷珲的驿道,这导致每次每次救援都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在路上。其二,瑷珲城小且人口不足,所以常年驻扎的军队很少,臣认为,可在瑷珲城附近再设一城,可与瑷珲城成掎角之势。”
    康熙点点头,没同意也没反驳,而是抛出一个新观点:“爱卿以为,将黑龙江从宁古塔辖下划出来,单立一辖区可好?”
    萨布素愣了,没想到康熙会提出这样的观点,辖区划分多少年都没变过了,所以萨布素根本没朝这头想过,确切的说,是满朝大臣都没几个往这儿想的。更何况,这是从宁古塔将军的手里抢肉啊,这还不得成为死敌?
    萨布素有些踹踹,不知该如何回到,毕竟宁古塔现任将军巴海还是他的顶头上司,谁知道康熙这么问是打着什么注意呢。难道,皇上认为闺女已经走的太高,要开始打压外戚了?难道皇上并不想让我在往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