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谁打的你?
电话到手,霍小燕心里跟长草了似的,催着欧宁赶紧走。
“燕子,光知道电话号码,你有办法找到地址?”
“那还用说。”霍小燕给欧宁抛了个自信的眉眼:“这你就不知道了,老霍是有多厉害。等着,我打个电话。”
一通电话下来,霍小燕笑了。她得意地告诉欧宁:“搞定了”!
其实,欧阳青住的地方,离学校不算太远,霍小燕和欧宁只绕了两个街区,就找到了大概的位置。正在他们找门牌号码的当口,忽然听见不远处“碰”的一声,好像是酒瓶子掉到了地上似的。
霍小燕定睛一看,好家伙,还真是酒瓶子。那瓶子的碎渣到处都是,霍小燕“啧啧”了两声,说道:“这人气性是得多大?好在老霍从来不摔东西。”再抬眼一看,霍小燕傻在了原地。
“燕子,燕子,傻站着干嘛?”跟在霍小燕身边的欧宁,发现霍小燕突然站着不动了,他顺着霍小燕的目光看去,轻咳了两声,“咳咳”,欧宁捂着嘴小声说:“这不就是欧阳青吗?他在这儿干嘛呢?”
只见,小胡同拐角处,一个醉鬼模样的男人举起剩下的一半碎酒瓶子朝欧阳青身上扎去。
“欧阳青,快躲开!”霍小燕大喊,让本来已经抬脚准备要跑的欧阳青愣了几秒。也就是这几秒,让他错过了躲酒瓶子的最佳时间。
欧宁也是醉了,这霍小燕智商还有待提高。他三步并作两步,奔了过去。
欧阳青刚才愣神,等他反应过来,却发现碎酒瓶子正好举在他头顶,与之而来的还有欧宁的手。
“赶紧跑啊,我快撑不住了!”
欧阳青侧身,晃了出来。街上看热闹的一些人,看到欧宁钳制住了酒鬼,于是打着胆子一起蜂拥上来,把酒鬼摁在了地上。大家七嘴八舌,一致决定要把酒鬼送到警察局。
欧阳青突然轻声说:“把他放了吧。我们没事儿。”
“欧阳青,他刚才可要那凶器打你?”欧宁撇撇嘴:“你的心也太软了吧!”
“就是,欧阳青,这个人太可怕了,要是不送到警察局,将来再行凶怎么办?”这回,霍小燕非常同意欧宁的说法。
欧阳青抬起头,没有去看欧宁,目光直接落在霍小燕的眼中,缓缓地说:“燕子,他是我爸爸。”
“啊!”众人唏嘘,就连欧宁也惊出一身冷汗。
“大家帮我个忙吧,把他捆起来就行。”欧阳青从书包里掏出一根粗粗的麻绳,跟着大家一起把酒**亲绑了起来,并抬回了家。一路上,酒鬼嘴里一直骂骂咧咧没有停过,什么“欧阳琴,你就是一婊子”、“欧阳青,你就是一个小杂种”之类的话,让霍小燕听得很难受。
她霍小燕虽然从小没有母亲,但是陈妈对她很好,霍启年也拿她当个宝贝,要啥给啥。霍小燕设身处地的想了想,她从来没有受过这种侮辱,并且这侮辱还是来自自己的父亲。霍小燕偷偷的看了一眼欧阳青,他表情平静、冷漠,就像这事儿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就像他根本不认识眼前这个酒鬼似的。这样的欧阳青,让霍小燕心疼。
到了欧阳青的家,几个年轻人都借故离开了,只剩下霍小燕和欧宁两个人。欧阳青的家很大,摆设也很讲究,清一色的木质老家具。但是,这个家却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欧宁和霍小燕来到一层是客厅,欧宁眼尖,发现了远处小花园里藏着的红罂粟,他故意用膝盖碰了碰霍小燕:“燕子,你看,罂粟花。
“啊?这就是罂粟,花?”,霍小燕吃惊的看着欧宁:“你确定?”
“哼,我当然确定,告诉你,种它可是非法的。”
“嘘,欧宁,你可别说了。还嫌事儿少啊?”霍小燕有点生气。
“哼”欧宁识趣的闭了嘴。
“燕子,今天真抱歉。诺,尝尝这款红茶,今年的新茶。”说着,欧阳青给霍小燕倒了杯茶。
霍小燕没怎么喝过茶,她像模像样的拿起茶杯,故意把茶杯端到鼻尖处,轻轻地闻了闻,赞叹道:“真香啊!”正准备喝,欧宁却嘲讽的说:“燕子,别装了,你会喝茶吗?”欧宁瞟了一眼欧阳青:“小心人家在里面兑了罂粟,让你上瘾”。
霍小燕立刻放下茶杯,用脚使劲儿踢了踢欧宁:“只要是欧阳给的,毒药我都喝,管得着吗?”说罢,一饮而尽——唉呀妈呀,真烫!
欧宁看着霍小燕被烫得直歪嘴,心中好笑。不过,他确实害怕茶有问题。本来,他对欧阳青的印象就差,现在倒好,欧阳青有这么一个酒鬼的爹,更让欧宁看不上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欧阳青去开门,随后说了一声“妈,你回来了”就又走回了客厅。
霍小燕知道是欧阳妈妈回来了,立刻站了起来。只见一个身着粉红色风衣的年轻的女性,站在了他们面前。这个女人看起来不过20出头的样子,欧阳青管她叫妈?霍小燕也有点懵,但是出于礼貌,她什么都没说。
欧阳青虽然无法读取霍小燕的心理,但是看着霍小燕的眼神,他也明白她在想什么。他感激的看了看霍小燕,感激她什么都没问。倒是欧阳青的母亲,对霍小燕很感兴趣,因为她也无法读取霍小燕的所思所想。在霍小燕面前,欧阳一家的读心术完全失灵了。
欧阳琴仔细的端详眼前这个小姑娘,中规中矩的五官上却挂着说不出的娇俏,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只是任欧阳琴怎么看,也读不出她在想什么。欧阳琴微微皱了皱眉,转而笑着对欧阳青说:“欧阳,怎么没跟妈妈介绍过这位女同学啊?”
“我刚转学,大家还不熟。”
“不熟吗?不熟还到家里来。”
欧阳琴直直的看着霍小燕的眼睛,霍小燕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妈,赶紧做法吧。他们只是路过,现在就要回去了。”说着,欧阳青抬脚就要送客了。
“欧阳,着什么急啊!今天,妈妈买了许多菜,晚上跟同学一起吃吧。”
“阿姨”,欧宁看到欧阳青脸色不好看,赶紧站了起来:“我们回去还有事儿,今天就不吃了,改天再来。”欧宁想了想,补充了一句:“那个,叔叔好像喝醉了,您要不看看去,让欧阳青送我们就行。”
欧阳琴听到这话,眉头又皱了一下,挤出个笑脸:“行,那欧阳青,你送送同学吧,改天再来家里吃饭。”
欧阳青长舒了一口气,赶紧把欧宁和霍小燕送出了门。
门口,三个人站着,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欧阳青开口:“燕子,以后别来我家了。”说完,欧阳青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