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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徐锦文随着这一声,激动了起来,啊啊啊就要见到了。
    不知道这俞昌到底长什么模样,以前一想起来就做噩梦,现在多看两眼,兴许就不记得那张被划花的脸了。
    随着俞昌抬头,徐锦文也真正看清楚了这俞昌的模样,也愣了下,没想到上一世周玉炜身边最心狠毒辣的谋士,竟然长了一张颇为清秀的面容,给人一种单纯无害的感觉,这么一瞧着,甚至连周身阴郁的气息也都没了。
    徐锦文眨巴了一下眼,忍不住喃喃一声:“长得……还不错啊。”呜呜,他要多看两眼,以后终于不用一想起来就做噩梦了。
    徐锦文的声音很低,旁人听不到,可他身边的周修尧却听得很清楚,他听到这话,抬眼,眯了眯眼,凤眸幽深地盯着徐锦文瞧着俞昌的脸:长得不错?能有孤长得好?
    第43章 徐伴读:他走过最长的路,就是殿下的套路。
    徐锦文自然不知道周修尧的心思, 他一门心思都在多看俞昌两眼上。
    这两日想起来了俞昌, 自然也就想起来上一世对方那张脸,吓得他晚上都做噩梦了,多看看,抓紧时间多看看。
    只是下一刻,还未等徐锦文看上第三眼,就感觉到一道锐利的视线扫了过来。
    徐锦文小身板一僵, 就瞥了过去,刚好对上了周修尧黑漆漆的凤眸, 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徐锦文默默吞了吞口水:???
    殿下你不瞧着你未来的大谋士,你瞧着属下做什么?你这眼神瞧得属下怕怕的。
    这时,周修尧慢悠悠开口了:“徐伴读, 可看清楚了?”
    徐锦文:看清楚?看清楚什么?
    他脑子转得慢了,等了会儿才意识到周修尧话里的深意。
    来之前,他非要跟着来看一面,殿下不会这么小气……真的就只是一面吧?
    “殿下?”徐锦文还想多看两眼啊,他不想以后继续做噩梦啊啊。
    徐锦文怂着小身板,偷偷凑近了,比了个手指,压低声音:“多一眼?殿下,就多一眼。徐童子说了, 自己卜出来的第一位,多看一眼也是要得的。”
    周修尧怎么可能答应这小东西,若是别人也就罢了, 长得不错?他除非想给自己弄个情敌过来。
    周修尧扬了扬嘴角,只是眼底却是幽沉沉的,淡淡睨过去:“嗯?”
    徐锦文被这一眼看得怂的不行,立马躬身:“属下这就退下了!”
    迈着小碎步脚下生风地跑了。
    殿下刚刚那眼神吓死喵了啊。
    只是徐锦文到底是不甘心,忍不住从后殿跑走了之后,又一个拐脚回来了,躲在后殿的柱子后,借着遮挡想多偷偷再瞄两眼。
    结果,被周修尧精准地捕捉到了。
    徐锦文:“……”qaq他走,他走还不行么……殿下你不好好考验你的谋士你三心二用这样是不对的!
    周修尧确定徐锦文走了之后,这才重新看向下方一直规规矩矩跪着的年轻人。
    俞昌先前虽然按照周修尧的吩咐抬了头,但是没这个胆子抬眼,所以他的姿容尽收眼底,俞昌却并未看清楚周修尧的模样。
    周修尧本来对俞昌并不在意,只是因为这小东西举荐了,他就见一见,等询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周修尧慢慢眯起眼,坐直了身体。
    这俞昌的某些见解的确是独到,也能引申不少的主意,也够聪明,不过……却也有一个问题。
    大局观不行,至少,对整个大周朝堂如今的局势了解的不透,只是屈居于表面,这应该是对方先前待的环境的缘由。
    “你所知的这些东西,可是你父亲教你的?”周修尧自从知道了徐锦文是重生的时候,专门又找人去打探了这俞昌,也就知道了对方的父亲曾经任过先帝的言官,只是性子偏激不得志,郁郁归乡。
    俞昌听到这,眼底闪过落寞,摇头:“回禀殿下,并不是,父亲……不许我们识文断字,这些,是草民在学堂偷听而来的,学了识文断字之后,偷偷翻看父亲留下的那些书简,加上去茶楼听人说书长年累月下来的……”
    周修尧嗯了声:“孤如今给你两个选择。”
    俞昌一怔,额头抵着地面,浑身忍不住颤抖了起来:“殿下……草民在。”
    周修尧也不废话,既然小东西提了这俞昌,看来他后来定有一番作为,也的确有可造之处:“第一个,你出宫之后就归乡,救了俞家的这件事,不是孤做的,是你自行求来的,你与孤再无关联;第二个,留下跟着孤。”
    俞昌几乎是没什么犹豫道:“草民愿意一世追随殿下!”
    周修尧:“可若是跟着孤,凭你现在的能力,还达不到,想要跟着孤,需要满足孤提出的两个条件。
    若是想跟着孤,第一个,你需要改名换姓,你父亲曾经是得罪过先帝的言官,孤不想以后有麻烦;
    第二个,孤给你半年的时间,若是你能露出让孤满意的才能,通过孤给你的考验,那么你就可以留下,孤自然会重用你,许你高官厚禄;
    可若是达不到,你知道等着你的是什么。”
    既然知晓了他的底细,却无法留下来,那么等着他的就只有从这个世间消失掉。
    俞昌听完之后,浑身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他一直没抬头,却几乎没有犹豫道:“草民愿意试一试。”
    俞昌经历了先前的事,看着小妹差点被强占而无可奈何。
    这让他清楚的认识到,如果还是屈居在那里,这样的事情有第一次,那么就可能有第二次,想要以后不任人鱼肉,最好的办法,就是出人头地。
    更何况,改名换姓,也正合他意,跟着太子,参与储君之争,稍有不慎就可能出事,他也不想连累家人,这是最好的办法。
    若是真的成功了,那么用他一个人的牺牲换来一家人的周全,他愿意。
    周修尧倒是没想到这俞昌挺有魄力,直接看了小顺子一眼,让小顺子带他下去,该怎么办,出了宫之后,自然有人会接应他。
    俞昌手脚发软地站起身,只是真的站定了,心突然就静了下来,朝着周修尧深深鞠了一躬,这一躬,不仅是对周修尧救了他一家的感激,也是真正对周修尧俯首称臣,以示效忠。
    周修尧眯眼,在俞昌走出大殿时,最后开了口:“半年,希望你不要让孤失望。”
    俞昌没有回头:“……草民定不会让殿下失望。”他保证!
    周修尧在召俞昌进宫之前就安排好了,对方若是选择第一条,那么就送走;若是选择第二条,自然有人会造成他归乡途中遇难的假象,俞昌这个人也会彻底消失。
    本来只是无意间的决定,却让周修尧极为满意,长得比他好?小东西,眼神这么差,给孤等着。
    徐锦文还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的一句话,彻底激起了周修尧的醋意,他回到寝殿之后,一直都怕万一这俞昌一句话不对,殿下将人赶出去了可怎么办。
    更主要的事,如今这一世与上一世不一样了,上一世俞昌遇到周玉炜的时候,家破人亡,只有一个疯娘了,黑化的不能再黑化了。
    这一世家人还在,对方心智怕是还没到那种程度,还会被殿下看上眼么?
    所以等周修尧一出现,徐锦文就忍不住小跑了过去,等暗卫将周修尧送入寝殿,周修尧挥挥手,暗卫退下。
    周修尧淡定地站起身,自行走到了软榻前。
    徐锦文赶紧走到他身后,将他未看完的书简放到他的手里,特有眼力劲儿:“殿下啊,您的书。”
    周修尧挑眉看他一眼,并未说话。
    徐锦文看周修尧丝毫没有提俞昌的意思,忍不住急了,抓心挠肺的,最后实在是没忍住,蹲在了周修尧的矮桌旁,开始替他磨墨,边磨边道:“咦,殿下觉得那俞昌怎么样呀?”
    周修尧睨了眼他滴溜溜转的大眼,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不答反问:“你很关心他?”
    徐锦文:“???”关心?
    为什么他觉得寝殿的气氛突然哪里怪怪的?
    身为一个腿子,怎么能让主子有这种错觉?莫不是殿下以为腿子极力推荐俞昌有所图谋?
    徐锦文顿时警惕了起来,不行,绝对不能让殿下有这种错觉!于是,徐锦文迅速摇头:“关心?怎么会?属下一直以来只关心一个人,那就是殿下您!除了殿下,属下谁都不关心的!属下突然想起来今个儿的膳食还没准备,小顺子带人走了,还是属下去一趟御膳房吧。”
    周修尧:“哦?徐伴读如何知晓小顺子带那俞昌出宫了?莫不是……徐伴读又偷听了?嗯?”
    徐锦文:“…………”
    周修尧瞳仁更深了:“看来,徐伴读的确是偷听了。”
    徐锦文:他走过最长的路,就是殿下的套路qaq
    而随后又过了几日,临王筹谋了皇家狩猎场的刺杀意图陷害太子的事终于露出了端倪。
    御书房里,周帝坐在御案前,一张脸黑沉如水,死死盯着手里禀告上来的密信,眼神里翻滚的浓黑,让一旁伺候着的荣德海揣着手,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殃及池鱼。
    周帝突然猛地将密信拍在了御案上,大吼着让外面的禁军统领带临王进宫。
    临王自从狩猎场失败了之后,就一直心情忐忑,他怎么也没想到,本来已经半晌钉钉的事,因为周修尧突然为了击退刺客保护周帝等人撤退而受了重伤,御医说差点醒不过来,他并未亲眼见到,本来想着就算是能弄死周修尧也不亏。
    可没想到周修尧竟然醒了,父皇还开始彻查,临王这才开始慌了。
    临王得到周帝让他进宫的消息,心里咯噔一下,可无论他怎么收买前来颁旨的太监,对方都三缄其口。
    临王最后没办法,却又怕真的出事,临走前说要换一下衣服,避开了宫里来的人,立刻写了两封信,快马加鞭送走了。
    临王进了宫之后,一踏进御书房,周帝直接怒吼一声:“逆子,还不给朕跪下!”
    临王立刻噗通跪了下来,心里也暗叫一声不好,只是跪下来之后,抬眼,露出一脸的茫然,打算来个抵死不认:“父、父皇……儿臣可是做错了什么事?”
    “你还敢说,你干的好事!行啊,打主意动到朕的头上,动到太子的头上了!”周帝直接将那些证据甩飞了出去,全部砸在了临王的脸上。
    临王垂下眼迅速捡了起来,“焦急”地翻看着,等看完了,脸色一白,抬起头,眼圈就红了:“父皇……这很显然有人在陷害皇儿!挑拨皇儿与太子之间的兄弟情义啊父皇!儿臣真的没有啊!”
    如今怕是只能将这事往外推了,太子重伤,根本不会有人信太子才是主谋。
    这时候他若是咬着太子不放,只会更让周帝震怒。
    果然,临王这一步棋走对了,周帝皱皱眉,脸上的怒意减了一些:“你说有人挑拨你与太子之间的关系?”
    临王抹了一把脸,双眼泛红,跪爬着往前走了几步:“父皇,儿臣若是有这个心思,一年前父皇要立九弟为太子的时候,儿臣那时候就不会那时候坐视不理了,可那时候儿臣并未做什么,怎么可能一年后突然又想要用这种事来害太子?”
    临王一年前得知周帝因为愧疚之心加上当时于老太傅极力夸赞九皇子有当年周帝的聪慧与治世之才,刚好那时候他与二皇子争储君之位搞出了不少事情,周帝一怒之下就直接出其不意地立了九皇子为太子。
    当时临王根本不在意那么一个小东西,安家这些年落败,根本不成气候,只是凭借着愧疚,又能长久到何时?
    只要暂时不让二皇子得了便宜,加上他也不想让周帝觉得自己太过觊觎那个位置,就并未争。
    果然,周帝对他大加夸赞,可谁也没想到,就那么一个他们谁都没看上眼的九皇子,一个小可怜,竟然在一年的时间里,迅速成长,甚至仅用了半年就获得了周帝的肯定。
    一改先前不过是随便抓个背景足够周帝拿捏的来挡一挡,竟是真的开始培养周修尧。
    可不管他后来用了多少心思谋害周修尧,如今他只要咬死了这件事不是他所为,就算是证据确凿,也足够迷惑住父皇的眼。
    果然,周帝犹疑了,毕竟先前摆到他面前的,还有一份皇家狩猎场的刺杀是太子所为,如今又是一份大皇子的,也的确很有可能。
    周帝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坐了回去,沉沉盯着临王。临王跪在那里,身上还有被砸出来的痕迹,一脸狼狈,加上眼圈泛红,倒是挺可怜的。
    周帝刚想说什么,这时,殿外传来小太监的禀告声:“皇上,贵妃娘娘来给您送参汤来了,可要让娘娘进去?”
    怜贵妃每日都会来送参汤,周帝听到怜贵妃的名字,眼底终于有了波动,看了临王一眼:“还不起来?”
    临王赶紧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整理了一下亲王服,站在了一旁。
    怜贵妃进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个嬷嬷,她将膳盒接过来,让嬷嬷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