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节
说了一堆,见玄极沉默瞧着自己,不置可否,甚至有些走神。
花眠闭上嘴,忽然觉得很是烦躁,微微蹙眉:“算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一群不开窍的,关我什么事……”
“哦,上官濯月便开窍了么?”
“跟他有什么关系?”
“书房会议重地,若你打定主意要同他在那谈笑风生,下次换个地方。”男人声音越发冷漠。
花眠原本被他说得恨不得气得跳起来,正欲讽刺回去,话到了嘴边又忽然回过味儿来,嗤笑道:“换个地方?你看不着就不用打碎这满天下的醋坛子了么——”
花眠觉得自己真心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也不知道此时此刻挂在玄极腰间的无归,看见她这般英勇无畏的“以下犯上”行为了没有。
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一圈,花眠说得痛快了赶紧脚底抹油就要开溜,然而刚转身走出半步,就被一把捉住衣领摁墙上了——
男人附身咬她的唇,开始略带恨意,直到后来,大约是双方太久都没有亲近对方,这一贴在一起就有些擦枪走火,在男人的舌尖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时,花眠看到他眼微微泛红。
她抬起手摸摸他的脸,稍稍后仰,压低声音:“那日你怎么能狠心扔下我抱着别的女人走,我也受伤了。”
“……”玄极唇瓣跟上来,贴在她的唇边,嗓音暗哑无奈,“你不是报复我了吗?”
那夜回到床前,见她虽然陷入沉睡却唇瓣红肿,脱臼的手腕已经叫人接好,只是凑近了一嗅便有被别人特地留下的骚狐狸味……
想当场将人拎起来暴揍一顿问她怎么回事。
却最终还是站在床前沉默,拿过自楼下花园里捡回来的药瓶打开,给她上药……
至此一言不发。
忍着一腔怒火,知晓她恐怕也正气头上,索性不闻不问。
直至今日,见本该属于自己的笑容居然也给了那只碍眼的骚狐狸——
“猫猫狗狗长得可爱的话,扔在路边也是会被人捡去的。”花眠抬起指尖,点了点男人的鼻尖,“更哪怕是活生生的人。”
她伸手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深深看他一眼,整理了下裙摆,重新转身回到书房内……独留他一人立于长廊之中,似什么也没有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 爱惨了狗血梗
诸夏篇真的快结束啦,别不耐烦嘛,马上回现代了哈哈哈哈哈
第82章 【诸夏】
花眠拢着袖子假装若无其事地回到书房坐稳没多久, 另外一个也在假装若无其事的人也跟着进来, 带着一股凉嗖嗖的冰雪气息,挨着花眠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
而自他走进书房, 花眠拼命克制住自己不要去看他……完成度尚可。
玄极的砚台打翻了, 他倒是也不着急,用一只新的毫笔在清水中沾了水, 又在面前重新铺好的宣纸上写写画画……青玄几次上前想要替他重新研墨,都被他挥退了。
——花眠发誓自己没有特别注意他,只是用清水写字糟蹋宣纸的人实在是太奇怪了而已。
听着耳边的四族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发表看法,绝大多数人为了所谓的“仗义”都虚伪地说什么决不牺牲狐族大皇子换取片刻安宁这种话,实际上花眠从他们脸上言不由衷的表情看得出来,他们这是把上官耀阳架起来了, 就等着他自己面子上挂不住,说出“要不我还是牺牲一下”这种话……
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就花眠傻乎乎把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然而事关自己的性命, 谁吃饱了撑着愿意给个千年老疯婆子做祭品——
于是在众人的渴望目光下, 狐族大皇子殿下愣是撑住了那口气,甚至在善水柔弱地说出“今日要的是大皇子殿下,明日再要我们其他人项上人头又该如何,也给吗,更何况她从未承诺交出人后就肯离去”这样的话后……大皇子殿下居然一脸认真地点点头:“此话有理。”
众人:“……”
有理个屁啊!
这厚脸皮!
花眠在心中把白眼翻了一百万遍, 最终会议不了了之,人们都说从长计议,实际上想着的就是能拖一天是一天……大家站起来, 三三俩俩凑一起准备打道回府,花眠看着他们的背影,很想说你们这样浪费时间明天我能不能不来了,起了个大清早就为看你们虚伪来虚伪去,实在是浪费生命:浪费一个四千多岁老人家的生命,你们好意思么?!
这时候,玄极也动了,看着也是准备要动身离开……花眠不想跟他一起走,免得路上尴尬,所以故意放慢了脚步拖拖拉拉,想要落在后面最后走,也好清净以下,这时候余光又善水走近了玄极,似很有兴趣地“咦”了声:“易大哥何故用清水打湿了一张宣纸?”
花眠停下步伐,也有些好奇地回过头,不知道这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于是目光不期然与他对视上,又看他垂下眼,拿起那张宣纸,语气温和地对善水说:“只是偶然想起一件趣事而已。”
花眠心中很粗鲁地想,狗屁趣事。
这时候又见玄极抬起眼,一只手淋着那湿漉漉的宣纸,一双眼含笑看着她……花眠稍稍一顿,然后在对方的带笑双眸中,迟钝地想起来了一些什么,然后整张脸都僵硬得快掉地上了——
这个人。
居然当着一屋子人的面,一本正经地开黄腔?!
禽兽么?!
难以置信地倒吸一口凉气,花眠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在善水的惊呼中,一个马步上前将那宣纸抢过来撕了个稀巴烂,团成一团往桌子上一扔,她狠狠瞪了他一眼,扔下一句“你无不无聊”后,一提裙摆,逃也似的飞奔离去。
……
回到房间里,捂着被子睡了一觉,还做了个颇为混乱的梦。
梦里她又回到了藏剑阁,她坐在玄极的书桌上,下巴搭着他的肩,腰软得像是一滩烂泥,男人灼热的呼吸就在她的耳边,她在紧张地搭上他的手臂时,感觉到他手臂一紧,让她“放松”;
然后画面一转,她又来到摇摇晃晃的船上,她施着隐身咒赖在玄极的船舱里,看着他摈退众人,一反常态大白日的上了榻,呼吸逐渐变得粗重,他从怀里拿出一张仔细叠好的宣纸,目光逐渐变得暗沉,他似叹息,叫她的名字,花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