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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

      曾月娥曾雪梅要在自家住?赵莺莺愣了愣神。
    要说亲戚家的小辈来住一住,这种事情是有的。但是一般这样的,都是两边家住的很远,难得相聚一次,自家也没有个好些的落脚处,这才住在亲戚家。至于说那种陪伴更高辈分的长辈,那也是两边隔得远见面少才有的吧,不然小住是为了什么。
    曾月娥曾雪梅小住在自家?都是扬州的,南门口和太平巷子能有多远的路,平常跑的这样勤快,小住到底有什么意义?
    赵莺莺并不懂,同时也没放在心上。反正她小姑赵嘉是说让两个女儿多陪陪外祖母——说的好像家里的孙子孙女都不陪祖母似的。赵莺莺当时就见她娘王氏拉长了脸,可见赵嘉有时候很不会说话。
    曾月娥曾雪梅来到赵家住了,不过对赵莺莺的生活是没有什么影响的。赵莺莺每日不过做一做针线,看两篇闲书。有的时候兴头来了,给家里做两样点心,自己吃也好,孝敬长辈也不错。
    最多就是以前是和赵芹芹玩,现在多了两个做游戏的。像是打叶子牌也能四角俱全打的开了,原本只有赵莺莺和赵芹芹两个,那只能打梯子吊,现在加上曾家两姐妹,也能玩马吊了。
    赵莺莺玩马吊这技巧一般,想来有些事情是不会因为你多活了一辈子就变得擅长的,打马吊就是其中一样。赵芹芹就和她相反了,是个中好手。平常赵莺莺和她两个人玩,她能把赵莺莺赢到怀疑她出老千!
    真实的情况是,她并没有出老千,她就是比赵莺莺会玩的多而已!
    赵莺莺和赵芹芹玩的时候会挂点彩头,由于赵莺莺和赵芹芹的战绩,这基本上就是赵莺莺给赵芹芹送东西的时候。一般都是一些零食之类,赵芹芹也不在这些事情上‘财迷’。
    不过这时候一起打马吊的还有曾月娥曾雪梅,以前用的彩头就不能用了。年轻女孩子手头都没什么钱,赵芹芹敢让赵莺莺给她买吃买喝,一个是因为她知道赵莺莺有钱,另一个就是因为她们两个是亲姐妹,这样随意当然也可以。
    但是现在就不同了,她们只得改换惩罚方式。太不文雅的不行,难为人的不行......筛选来筛选去,最终就只剩下吃酸糖果了——这是一种赵芹芹从大量的零嘴里面淘到的糖果,这种糖果没有别的,就是特别酸!一颗下去能把人的牙都给酸倒了。
    赵莺莺曾不小心吃到一颗,当时整张脸都变得皱巴巴的了。
    四个人里面打马吊最厉害的是年纪最小的赵芹芹,次之就是曾月娥,然后才轮得到赵莺莺和曾雪梅。不过打牌的时候她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她上家的曾月娥总是给她‘放水’。
    上家给下家放牌是很容易的事情,赵莺莺一开始的时候还不确定是巧合还是曾月娥故意的。但是几次之后她就能确定了,曾月娥确实在给她放水。只不过这是为什么呢?以前的时候曾月娥和赵莺莺就算不是势同水火,那也关系微妙啊,总之无论如何不能说是好。
    现在曾月娥的这种表现就连最亲密的闺中密友都不会这样吧——确实不会,闺中密友哪会干这种事情!这事情看起来倒更像是一种隐隐约约的讨好。可是这就更让人迷糊了,赵莺莺有什么值得曾月娥讨好的?
    赵莺莺是一个不错的小姑娘,做的一手好针线,也能倚靠这个赚大钱,都是能赚钱的人物了,有人讨好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吧。然而事情没那么简单,赵莺莺赚大钱,曾月娥知道确切吗?不知道的。另外,要是从赵莺莺这里得不到好处,那么赵莺莺再好也和曾月娥无关。
    现在很明显的,曾月娥不可能从身为表妹的赵莺莺那里得到好处,那这行为就更加说不通了。
    赵莺莺当时是故作不解的,也没有深究。只是在接下来曾家姐妹小住的日子特别注意表现异常的曾月娥,最后的结果也确实是这样——她并不是一时兴起而已,她是确确实实在讨好赵莺莺。
    不过她讨好的人可不只是赵莺莺,赵莺莺就亲眼看到曾月娥跟着自己进了厨房。看到自己煮王氏爱喝的红豆甜羹,立刻自告奋勇要帮忙。煮红豆甜羹并不难,只要不是天生不适合厨房的那种人,几本都不会失败。
    曾月娥来扬州之前也是常常在家里厨房做事的,这时候做一碗红豆甜羹还不是小意思。一碗软糯香甜的红豆甜羹做成,曾月娥不仅包揽了全部的活计,就连最后给王氏送去也当仁不让。
    赵莺莺这下确定了,她来厨房不是帮自己的,而是想通过这件事在王氏面前表现表现,甚至是十分讨好王氏。相比讨好自己,讨好王氏已经显得正常多了,毕竟是当外甥女儿的,孝敬孝敬舅妈,那也实属寻常。
    “外婆,你说这样舒不舒服。”
    赵莺莺和赵芹芹进正房东屋的时候就听到这样一句话,正是曾月娥对方婆子说的。声音十分乖巧,只不过这由赵芹芹这年纪来说还算可以,到了曾月娥的年龄就实在有些不合适了。听着让人怪不舒服的,赵芹芹甚至向赵莺莺偷偷做了一个搓胳膊的动作,意思是她快起鸡皮疙瘩了。
    赵莺莺深有同感,不过她比较能绷得住,所以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其实她内心也实在是不知道曾月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现在也只能先看着而已。
    同一件事在不同的人眼睛里看起来是不一样的,赵莺莺赵芹芹觉得曾月娥有扮嫩装乖的嫌疑,并且不自然到让人起鸡皮疙瘩。但在做外祖母的方婆子眼里却不是这样,儿孙孝顺她看什么都顺眼。在她眼里,曾月娥好的不得了,大概就比赵莺莺赵芹芹她们差一些吧。
    别以为这是贬低!在这种事上方婆子还是很老派的,所谓儿孙是自家的好么。曾月娥曾雪梅再好,那也姓曾而不信姓赵!外孙女怎么可能比孙女亲密,这就是其中的道理了。何况赵莺莺赵芹芹是她看着长大的,情分非比寻常。
    曾月娥本来是在给方婆子揉肩膀,这才有了这样一句问话。方婆子见她揉了有一会儿了,又有赵莺莺赵芹芹她们进来,便道:“别站着了,坐着休息去罢!”
    得了这句话曾月娥依旧是站着的,推辞了好几次这才坐下。笑着对赵莺莺道:“莺姐儿,我见你上次一个‘鹿衔灵芝’的花样子很好,能否借我描一个走?”
    这是小事,赵莺莺自然无不可地应下了。应下之后才道:“明日我和芹姐儿要去成交菊园里看赏菊会,到时候可有许多新奇和热闹。人多热闹,表姐和雪梅也一起去吧!”
    曾月娥还不曾说什么,旁边的曾雪梅就要答应。只不过才张开嘴就被曾月娥瞥了一眼,然后就悻悻地闭嘴了。曾月娥这才笑着对赵莺莺道:“这个...莺姐儿盛情相邀,本来是该和表妹们一起出去。只不过这两日我总觉得脸上有一些发痒,不晓得是不是受不住什么粉尘,最好还是不要出门了。”
    一般来说因为粉尘的关系脸上长美人癬都是春天的事情,不过其他季节不能说就是不可能。若是平常时候赵莺莺恐怕就信她了,可是最近曾月娥实在是太奇怪了,一直这样的异常赵莺莺一听就觉得有问题。
    赵莺莺听了先是一笑,然后就道:“你且等等,我那里还有一些我舅舅专门给我和芹姐儿配的银硝,那个比外头的要好,专门对这个症。还有好大一包,只不过春天过去了我就收在了箱子底下,回头就给你找出来!”
    曾月娥听了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谢了赵莺莺。
    方婆子看着这一幕还当是孙子辈十分和睦,满脸都是笑意。
    赵莺莺一回房间果然翻出了一大包用牛皮纸包起来的银硝,从中分了三成出来,用另外一张牛皮纸包起来。然后用草绳扎好,立刻就给曾月娥送过去了。
    曾月娥和曾雪梅在赵家小住,住的当然是之前她们母女一家住的那间东厢房。赵莺莺敲门来送银硝,正是曾月娥给开的门。她一看是赵莺莺送银硝了,还有一些惊讶。
    “莺姐儿手脚可真快,这才多大功夫就把东西收拾出来了。”曾月娥笑的十分勉强。
    赵莺莺看着她的表情,并没有说什么没用的话。只不过微微一笑,递上了那包银硝。然后像是关心一般去看曾月娥的脸:“表姐,你脸上血丝十分明显,听说这种就是皮肤最敏感的。虽然现在看着还不错,但你可要小心啊。”
    说着赵莺莺也不管曾月娥什么反应,转身就走了——她的试探就到此为止了,若曾月娥真心心虚,效果自然明显。若她没有什么好心虚的,那就没什么用。话又说回来了,她若真没有什么好心虚的,赵莺莺才觉得好呢,即使这样她就要为怀疑曾月娥而感到抱歉了。
    听到赵莺莺的开头的时候曾月娥还松了一口气,她以为是赵莺莺相信了她的说辞。话说她之所以想到这样的借口,正是她脸上的皮肤比较脆弱。今年秋天虽没有什么,但是以前真的曾经有过秋天脸上发痒的事情。
    但是赵莺莺后面一句‘现在看着还不错’,无疑是在告诉她,赵莺莺已经知道她在撒谎了。
    第124章
    赵莺莺并不知道曾月娥, 或者送她们姐妹来小住的小姑打的什么主意。但是赵莺莺并不着急,看表现就知道是求人的事情了。既然是求人,那就必然要开口, 而要开口的话, 迟早是要知道的。
    不过赵莺莺没想到自己这么早就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从赏菊会回来之后, 赵莺莺自然分送了家里一些东西。赏菊会说是看菊花,评选菊王、菊仙之类的, 其实也就是找个名目热闹热闹。所以除了才子才女们赏菊作诗的那个院子, 菊园其他的地方就和庙会差不多。
    既然是赏菊会, 赵莺莺带来的也就是十分应景的菊花糕, 以及晒干的菊花朵儿, 这能泡茶喝,有清火去毒名目的功效。另外还有一盆菊花,这是她给自己买的。这菊花也不是什么名品,只不过赵莺莺见它开的可爱,心中喜欢也就买下了。
    赵莺莺泡了一大壶的菊花茶,幽幽的菊花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 然后每人面前都放了一杯,陪着有菊花香气的菊花糕, 这时候吃倒也有些情趣。女子天生就爱这些花儿朵儿的,就算不懂得风雅,也觉得不错。
    只有赵蒙对菊花茶显然没什么兴趣, 只一个劲地吃菊花糕,腻着了才会去喝一口茶。自己面前的一碟菊花糕吃完了, 抱怨道:“莺姐儿你这也是,这种点心最是中看不中用了。好看是好看,这才几口?还没吃出个味道。”
    赵莺莺才不怕这个大哥,反而是赵蒙这个大哥心里有些犯憷赵莺莺。正在给大家添茶的赵莺莺就举着茶壶站在了他的身后,把剩下半杯茶水的茶杯添满,又把茶水推在他面前:“这点心本就不是给你饱肚子的,正是拿来尝味道的,你看桌上谁似你一样,三口两口就咽了!”
    兄妹两个关系是很亲了,互相讽刺上了也不要紧。赵莺莺这里说赵蒙是猪八戒吃人参果,赵蒙这里就说赵莺莺是猪鼻子里插大葱——装相呢!
    长辈也只当是小孩子的玩笑,俱笑着看,并不说话。倒是曾月娥多次看了赵蒙,然后犹犹豫豫地推出了自己面前只动了两块的菊花糕:“表哥,我的还没怎么动过,你不嫌弃就拿去吃吧。”
    赵蒙看了看菊花糕,又看了看曾月娥。愣了一下:“你不爱吃这个?”
    “是是是,”曾月娥刚想肯定这个,又想到这是赵莺莺和赵芹芹买来的,这样说岂不是要得罪两人,于是又赶紧矢口否认:“不不不,不是的,就是今天胃口不大好,不知道为什么不大想吃甜口的。”
    “哦——”赵蒙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反正熟悉他的人是知道了,他这是要伸手的意思了。但是就在他的手抬起来之前,福至心灵,赵莺莺在他背后狠狠地拉了一次他的衣服。
    赵蒙本来要跳起来的,但是多年兄妹的了解让他压下了自己的动作。他知道赵莺莺不是那么无聊的人,这时候还要吓他一下。想到之前自己的动作,他明白,赵莺莺的意思是让他不要接受曾月娥的菊花糕。
    虽然不知道赵莺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出于对妹妹的相信。赵蒙装模作样咳嗽了一声,然后坐直了身体,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哪能吃表妹的东西,你自己吃吧——莺姐儿,应当还有剩的吧?省着做什么,就是要现在大家一起吃!”
    赵莺莺没好气地瞪了赵蒙一眼,她知道他这是趁火打劫呢!
    等到这场茶话会散了,赵莺莺才把赵蒙拉到自己房里。问他:“今日我和芹姐儿不在家,月娥表姐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赵蒙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双手抱胸:“这事儿怎么问我?我记得只有你们小丫头才喜欢扎堆吧。两个表妹要么是和你们一起,要么就是自己玩儿,找我一个男的做什么——等等,是挺奇怪的。”
    “哦?”赵莺莺来了兴趣,瞪大了眼睛:“所以呢?到底有什么事儿奇怪的很?”
    赵蒙纳闷地回忆道:“那是知道的,后院染坊因为有好些师傅和小工,壮年男子不少,平常娘都是能少去就少去。偏偏月娥表妹说她觉得染布有意思,让我带她看看。”
    赵蒙这时候开始有一点炫耀:“要不是她是个女的,还是亲戚,我首先就想到她要偷学咱们家的蓝白布了!”
    “所以你没带月娥表姐看染布?”赵莺莺单手撑着下巴,觉得自己小看自己这个大哥了,有时候他还是有脑子的,只不过更多的时候他毫无防备。
    “当然带了。”赵蒙以一种理所当然的表情推翻了赵莺莺所有的猜想:“人可是表妹,又是亲戚又是客人了,不过是想看看染布罢了,我难道拦着?最多就是不让她进配颜料的单间而已。”
    果然还是应该继续小看的,赵莺莺冷静地想。
    “所以他看染布的时候有什么奇怪的?她是真对染布有兴趣?”赵莺莺启发一样地询问赵蒙。
    赵蒙皱了皱眉:“她说是看染布,其实心思没放在染布上,这样不好,真的不好!”
    赵莺莺不忍再看赵蒙,仿佛再看一眼,这个大哥在她面前就会更加没眼看一些——是个人都知道曾月娥不可能对染布有兴趣的。准确的说曾月娥就是喜欢清闲度日,舒舒服服过活,至于说染布这种劳动,她怎么可能有兴趣!
    只不过她要是想进一步确定自己的肯定,只得强忍着对大哥的没眼看,面无表情道:“那你觉得她心思放在什么事情上了?话说染坊又有什么好看的?”
    赵蒙左右看了看,像是有什么秘密一样道:“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我总觉得她在看我——怪事,我就更没有什么可看的了吧?难道她有事找我不好开口,可是这也太麻烦了,有什么事儿不能直接说?”
    “还真有一些事儿不能直接说。”赵莺莺已经知道所有的事情了,虽然都只是猜测而已,但是她觉得自己猜的没错。
    当日晚间她就私下去找了王氏,把自己的猜测与王氏说了。
    “娘,你不觉得月娥表姐这一次来家有些太讨好咱们家的人了吗?”
    赵莺莺说的事情王氏也有感觉,只不过她不像小孩子心思多,并没有多想。听到赵莺莺郑重其事地提出来,这才有了一些反应,想了想道:“能有什么事儿呢?难不成她娘有事求咱们家?”
    赵莺莺摇摇头又点点头:“是有事情求咱们家,但是事情可没有那么简单。”
    说到这里赵莺莺忽然不往下说了,转而问道:“娘,我大哥今年也十八了,是不是该张罗婚事了?”
    本来在思量着曾月娥的事情,被赵莺莺这样猛然一打岔,王氏都想不起来原本想的东西了。只能顺着道:“正想着呢,只不过是暗中寻访,和没有请媒婆的事儿——等等,这是大人的事情,你要做什么?做妹妹的过问起做哥哥的婚事来,说出去可是要笑死人的。”
    赵莺莺赶紧摆手撇清关系:“才不是那回事,大哥娶媳妇的事情关我什么事儿?不过这件事还真和大哥娶媳妇有关...您难道不觉得这些日子月娥表姐对大哥格外殷勤?他们两个一个未婚一个未娶,您就一点儿也没有想到什么?”
    本来没有是,但是经过赵莺莺这一提醒就有了。王氏恍然大悟!这种事情女人本就敏感,没人点醒的时候不好说,但一旦有人捅破最后一张窗户纸,那就是一眼看的到底的程度。
    王氏懊悔地一拍大腿:“我说最近我那外甥女儿是那样的作态!不行不行,啧,当初就不该让人小住,现在麻烦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赵莺莺可以管的了,正像王氏所说,一个当妹妹插手哥哥的婚事,传出去是要笑死人的!至于说曾月娥到底能不能想法成真,这也不好说。虽然赵莺莺不大喜欢她的性格,但是最终结果不在于赵莺莺喜不喜欢。
    而在于父母,以及赵蒙本人,之外的人其实没有多少置喙的余地。
    若是爹娘真的喜欢月娥,赵蒙也心爱她,那赵莺莺就是再不喜欢对方,也会开始学着看到对方的好处。她如今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王氏,只不过是让王氏对这件事做到心中有底,不管最后做出什么决定,都不是仓促之下的选择。
    赵莺莺离开了,她也很快就明白了王氏的态度。王氏开始频繁的找自家熟识的几个媒婆,这回说的可不是赵莺莺这个年纪刚刚迈进合适门槛的姑娘,而是赵家的长子,赵蒙的婚事。
    若是王氏满意曾月娥,那又何必找媒婆四处寻摸?所以也只能是不满意了!
    赵蒙的要结亲的事情很快很多人都知道了,行情也非常不错——赵家是典型的殷实之家,赵蒙又知道上进,能够吃苦耐劳,长的也算是不错。这样的后生,谁不喜欢?整条巷子里只怕少有不愿意赵蒙做女婿的。
    王氏又不是刁钻婆婆,至于会分薄财产的兄弟,也只有一个年纪差得远的赵茂而已。且不说一个弟弟能分多少,只说这样的人口简单已经算是很少见了!再简单恐怕就只有三代单传独苗苗的那种人家了。
    “我家挑儿媳妇第一要看人,第一个是个性要好!做大嫂的要是个性不好,以后这个家里恐怕就永无宁日了。第二就是聪明,调节一家上下,若是一个拙妇,不晓得要添多少麻烦。第三就是能干,现在家里是殷实了,但谁没有一个天高水远的时候,所以还是一个能干的儿媳妇比较好。”王氏一条条地与众人分说。
    最后才提出:“长得漂亮是好事,但是强求不得,所以也就是中等以上样貌也可以了。至于说家世,我们这样的人家说什么家世呢?不过是自己打自己的脸而已。我只能说不求富贵,殷实是要的。”
    王氏最后提出关于财产的要求,与其说是为了钱,还不如说是为了安稳日子。若真为了钱,赵莺莺的婚事早就应该找个富贵人家了。以赵莺莺的条件,再加上王婆子那边的人情,这事情不是没可能。
    王氏却不是个为了钱不要孩子的,她只是认为家里殷实,这样的话日后不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
    王氏的要求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的,往外一说,一些人家的女孩子就打了退堂鼓,看得出来赵家挑儿媳妇自身人才看的比家世重要。一些心里明白孩子一些的立刻就不做声了,至于说买通媒婆说好话?远嫁的倒是用得着,但就在周遭的话,说能瞒过谁呢?
    方婆子听到这些以后倒是格外欢喜,对于她这样的老一辈来说还有什么比孙辈们嫁人娶亲来的更喜欢?之前赵莺莺还没有开始正经找亲事,她算得上是英雄无用武之地。现在却是赵蒙实打实的要娶妻了,这种事怎能少了她一份?
    于是不只是王氏这边媒婆们到处寻摸人选,她这里也是常常打听着的。因为是为了自家孩子,无论是怎样忙碌,反正方婆子是不觉得辛苦的。只不过她不觉得辛苦,先有人要坐不住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方婆子的亲生小女儿赵嘉!
    赵家虽说在南门口那边住着,但是一直关注着娘家的消息。自从在家收到了月娥捎来的口信,知道赵蒙在找婚事了,立刻着急地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走来走去也没有用,她干脆决定亲自来赵家一趟。
    她心里很有盘算,首先没有和王氏坦露什么,而是找到了方婆子,笑着问道:“娘,我这几日在南门口可都听说了,三嫂子要给蒙哥儿寻摸亲事!这事儿是不是真的,怎么事先三嫂子就没有透出一点儿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