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帮忙
“嗨!朋友,你知道死神吗?”
“知道。”
“那你见过他吗?”
“没有。”
“你觉得他是什么样子的?”
“嗯?想不出来。”
“呵呵!没关系,现在你见到了。”
“嗯?……啊!”
洁白无瑕的雪地一望无际,雪停了,北风呼呼地吹。突然空旷的燎原响起一阵“滴答滴答”的声音,与此同时雪地上莫名其妙出现殷红的血滴。
一滴、两滴、三滴、四滴、五滴……不计其数。它们井然有序地排列着,像是行人一步步走向远方的轨迹。不知过了多久,血滴忽然消失。
没有开头,没有结尾,来时突如其然,消散无影无踪。唯独留下那一滴滴血色的印记,在白雪皑皑的大地上如红梅般灿然盛放。
几天后,艳阳高照,冰雪融化。有人在雪地里发现了一具难以辨明身份的尸体。
因为这具尸体,不!几乎可以称之为“遗骸”的东西,头为骷髅,躯干仅剩下脊柱,点缀着腐烂的皮肉,十分恐怖。
经过检查,法医判定死者是在一个星期之内遇害。由于没有找到心肝脾胃等器官,他们无法断定死者的死因。
不过在死者的主要颈椎上,他们发现了一个大约长5毫米、宽1毫米的黑色墨团,用放大镜一看,竟然是三个字—阿·普切。
阿·普切,是玛雅神话中的死神。
又是他!
众人心头浮起一层层浓重阴霾,不是因为无法寻找凶手,而是出于对死者的同情和对凶手残忍手法的憎恨。
这已经是h市在国庆节过后的第五起命案了。
死者有男有女,彼此之间互不相识,也没有任何的交集,甚至于他们各自的生活环境和社会关系都没有直接或明显的联系。
他们的死法也不尽相同,相同的一点大概是都被活生生抽干了血液,血尽而亡。不仅如此,残忍的凶手在每个受害者死后,将其遗体摆弄成各种各样的形态。
比如上一起命案的遇害者是一名年轻女性,一半身体洁白如雪,另一半漆黑如夜。在死者的头部上同样有一个长约5毫米、宽1毫米的黑色墨团,内容是“赫尔”。
赫尔—hel,北欧神话中的死神。
抽血、死神,是这宗连环杀人案仅有的两个共同点。
如今又发生了第五起命案,警察却没有找到一丁点儿凶手的线索,市民心中惶恐不安,时不时引起一阵小骚动。
警局领导倍感压力,已经下达命令给h市的重案组,务必在春节前破案。重案组成员焦头烂额,多次走访均一无所获。
……
纤长白皙的手指在键盘上来回移动,指尖飞舞间,h市近来最重大残忍的连环杀人案跃然纸上。检查、保存、上传,一气呵成。
美丽的丹凤眼紧紧盯着屏幕一眨不眨,直到电脑上出现“上传成功”四个大字,红润的樱桃小嘴才慢慢吐出一口浊气,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
是你们吗?很期待啊!
叮铃叮铃叮铃!
谁啊!大清早扰人清梦,真烦人!半梦半醒的乔染一边摸索手机,一边在心里给对方扎小人。
“小染,你现在在哪儿?”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一个爽朗清脆的女声。
乔染脑袋里的瞌睡虫一下子就跑光了,完了完了!要是让姐姐知道自己又贪睡不吃早饭,肯定会给自己上思想教育课的。
她连忙清了清嗓子,装作若无其事地回道:“姐,我在家呢。”
出乎她的意料,老姐乔戊宁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关系她的作息饮食,反而很严肃地问:“你是不是写了一本?”
“啊?”乔染思维一下子没有转过弯儿,愣了几秒。等到回过神的时候,立马如临大敌,赶紧否认:“姐,没有的事。你从哪儿听说的?”
妈妈最讨厌,尤其是网文之类的,要是知道她背着自己偷偷看、写,还不得把房顶给掀了,所以这事儿说什么都不能承认。
乔戊宁没有顾虑她的想法,直截了当地说:“不用否认,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吗?我是警察,想调查你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姐,你听我解释,我只是……”乔染心想这下完蛋了,十分害怕,哭丧着脸哀求姐姐。
“停!”哪知道对方更加简单粗暴,压根不听她解释,“想让我不告诉老妈也可以,不过你得帮我一个忙。”
帮忙?
乔染有些疑惑,她这个姐姐一出生就是天之骄女,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算了!不管那么多,只要老姐答应保密,其他都k。
想通的她立刻表态,狗腿地说:“姐你说,就算上刀山下火海,小妹我都义不容辞。”
“不用那么麻烦,你明天下午两点来一趟警局就好。记住!不能让别人知道是我叫你来的。”
就这么简单?
“姐,你是有什么不方便让别人知道的事吗?”乔染觉得不太对劲儿。
对面的乔戊宁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用无比严肃、无比认真、无比凝重的语气缓缓说:“小染,你一定要来。这件事事关重大,关乎很多人的生死。记住了吗?”
生死?听起来好严重。乔染有些懵,不过还是决定兑现诺言,“好的姐,我下午一定准时到。”
挂掉电话的乔染仍是云里雾里,她想不通身为警界精英的姐姐为什么要找自己帮忙。她外貌清秀、性子文静,和明媚动人、乐观爽朗的姐姐相比,一直是一个小透明,从小到大唯一的用处就是做姐姐的背景布,用来衬托她的尊贵明艳。
屋外划过一阵北风,光秃秃的树枝争相摇曳,在窗帘上留下鬼魅般的身影。乔染心里咯噔了一下,鬼使神差地走下床,拉开窗帘,一片雪地映入眼帘。
大雪漫天飞舞,宛若洁白的精灵在空中嬉戏。雪花中混杂一些雨滴,落在地上快速融化了白雪,显现出一个模糊的映像。
她皱紧眉头,凝眸细看,脸色刷地一下和雪花一样苍白,那是、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