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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no.12正常反应
    柳舒茵听见外面传来的关门的声音,才悄悄地探出了脑袋四处看了看,闷葫芦他离开了。
    柳舒茵慢吞吞地从窝里钻了出来,她忽然懊恼起来,她的表现,太糟糕了,一般人不会想那么多的啊,她这个样子,反而显得她很心虚。
    不过,就算她心虚,闷葫芦应该也看不出来什么吧?没人会想那么多的,就算称她的体重,称出了不同寻常的数字,应该也是怀疑那个称坏了,而不是她本身有什么问题。
    真的傻,她,刚才失去理智,什么都顾不上,想不到,一味的逃避了,柳舒茵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地甩了一下脑袋,冷静,冷静下来啊,她怎么也没想到体重会出问题,明明闷葫芦抱着她,大狗背着她,都是没有异常的,没想到会在称上栽了跟头,这个完全就是卡牌坑她了,卡牌上的说明,明明的变猫之后的形体,完全是取双方的优点,因而她变成了猫,也能看见和人时无二的彩色,能在黑夜里看见东西,能尝出猫和人都能觉得好吃的味道…………这些,都是两个形态的优点,那这个体重又为什么?
    把她坑惨了,这个卡牌,不过……一般人也不会用称去称猫的吧?
    柳舒茵脑子很乱,很久之后,才慢慢平静下来。
    这个事情,无论闷葫芦是怎么想的,她不能再表现得更有什么一样,她现在是一只猫,一只猫而已,只要她不做异常的事情,谁会多想?
    尽力地安抚好了自己,柳舒茵松了一口气,她走到电视机旁边,打开了电视,转身跳到了沙发上,企图用别的来分散精力。
    闷葫芦不在,晚上下班才回来,即使这样,她也没敢把声音开大,一方面是因为她现在是猫,即使声音很小,她也能听见,一方面也是周遭还有人住,被人听见声音上来查看就不妙了,因而她只开了一点点的声音,刚好够她自己听见。
    一只猫在家,似乎也就只有这种娱乐了。
    …………要不,还是出去看看吧。柳舒茵意动了,然而很快,她又犯起了难,她没有衣服,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总不能穿着闷葫芦的那些衣服出去吧?又大又不合身,她都能想象到穿出去后别人看她的那种怪异的目光了。
    柳舒茵想出去的想法一下子就像一小簇刚刚燃起来的火苗噗嗤一声被水给扑灭了。
    还是先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好了。
    然而终究心里藏着事,无论电视里的女人哭得多伤心,配乐多凄凉,她也没半分的感觉,她开始觉得有些度日如年了。
    就在她漫不经心地看着电视的时候,身后那个放沙袋的房间悄无声息地走出来一个人,正是叶鸣舟,他赤、裸在外头的胳膊还有无意间蹭上去的污泥,脚上的靴子也是沾满了青苔和脏污,看上去是从哪里滚了一圈似的,他手掌轻轻地撑在门板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的目光放在了不远处的电视机上,盯着看了许久,才慢慢漂移视线,落到了沙发上,从他这个角度看不到什么,但沙发上是什么,他心里已经很清楚了。
    冷峻而平静的脸上还看不出什么表情,然而他的眼底却透出一点暗光来,他看了许久,站了许久,看着那电视被换台,沙发上也传来了“哒哒”的按键声,他转身退了进去,从出现到消失,沙发上的猫都没有发现他。
    柳舒茵烦躁地换了一个又一个台,最后一个综艺节目上停了,那里面有一个很漂亮的少年,属于那种青春期女孩子都会喜欢、且会当做白马王子的男孩类型,她也喜欢这种白白嫩嫩的少年,在学校那个时候,14班也有一个长得很漂亮的男孩子,皮肤很白,嘴唇很红,眼睛就像装满了星星一样,总是亮闪闪的,柳舒茵还对他有过好感,总而言之,她喜欢这样的男孩,因而现在也被电视里的这个少年吸引住了目光。
    这是一个比14班的那个男孩子,还要耀眼的美少年,柳舒茵盯着他的脸,竟一时放不开了,索性这个少年也是这个节目的重要角色,因而镜头很多。
    真的是一个很漂亮的男生,按班里那些女生的话来说,就是漫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那眉眼里也总是带着一股忧郁,眼睛也像笼罩着一层雾气一般看不真切,反倒更有一种很神秘的美感,嘴唇是淡粉色的,有些薄,但很好看,脸颊白皙通透得好像一碰就能落个印子一样,反正,哪里都好看,没有一处不美的,柳舒茵听着他说话,发现他连声音,都是十分清冽,很动人很好听,就像钢琴发出来的通透清冽的声音,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柳舒茵基本没有注意他在说什么,全部心神全在他的脸上和他的嗓音上了。
    她知道了这个男生的名字,叫顾野,名字倒和他的长相不怎么符合,不过还是挺好听的。
    这个有着完美长相的顾野在她心里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看完这个节目后,她还一时没法从顾野的美貌中将自己□□。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再也没看什么电视,一时之间有些惆怅,说不出来原因的惆怅。
    她关掉了电视,转身跳上了窗台,看见了对面院子里的大狗,大狗趴在地上,百无聊赖地甩着尾巴,下巴磕在爪子上,一副想睡也睡不着的样子。
    柳舒茵扒着纱窗,叫了一声,狗耳朵很敏感,一下子就听见了她的叫声,大狗抬起身子,朝她这边的方向看了过来,“汪!”大狗一下子爬起来,往柳舒茵这边的方向走了几步,“汪汪汪!”猫猫!你来我这儿玩啊!大狗热情地邀请道。
    “喵喵喵喵……?”我出不去啊?要不你来?
    “汪……”我也出不去……
    一狗一猫沉默地对视着,柳舒茵率先笑了起来,她扒拉开纱窗,站到了窗台上,“喵喵喵?”你的主人呢?
    “汪汪汪!”去上班啦!
    “喵喵?”你主人什么工作的呀?
    “汪汪汪!”高中老师啊。
    “喵喵喵??”什么?居然的高中老师??
    柳舒茵回想了一下王争那个样子,不可置信,“喵喵喵?”你说的是真的??
    “汪汪汪!”当然是真的,我的主人教语文哦,很受学生欢迎啊,带我去一次学校,能被很多好看的妹子摸。大狗挺起胸脯,居然还挺得瑟。
    “喵…………”没想到啊,原来那个混混打扮的,居然是这么神圣的职业吗?柳舒茵对他瞬间肃然起敬,果然不能看表面,谁能想到一副小混混打扮的青年,居然是高中老师!她都还没上过高中呢!
    以后再也不敢小看他了,要对他恭敬一点!
    “汪汪汪!”我主人教得也很好,还有很多家长托他补课呢,主人都拒绝了!大狗絮絮叨叨地说。
    “喵………”没想到你主人这么厉害……柳舒茵默默地叹了一句。
    “汪!”是很厉害!大狗唇角翘起了一个弯弯的弧度,那是一个甜死人的笑容。
    柳舒茵看着大狗这副为主人骄傲的样子,也笑了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约好了明天一起溜达的时候,大狗带她去看它的秘密基地,据大狗说,秘密基地里藏着他几年时间里藏起来的宝藏,她可以从里面选自己喜欢的东西带回去。
    柳舒茵对一只大狗的宝藏没什么好奇心,但还是装作很期待很高兴很激动地道谢了,大狗也很高兴地甩动着尾巴,黑葡萄一样的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
    和大狗聊了一通下来,柳舒茵的心情好了很多,她回到猫窝里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天还没黑,但闷葫芦却已经回来了,今天他回来的格外早。
    柳舒茵在猫窝门口探头探脑,看见他手里拿了一个崭新的蓝色的板子,和之前那个称一模一样,但颜色不一样,看来他还去买了新的称,果然是怀疑那个称的问题,但是如果再称,她就真的要暴露了,不可能每个称都是坏的啊!
    柳舒茵怕了,急忙后退,将自己塞到了猫窝深处。
    她听见闷葫芦将那个称放到地上的声音,然后,脚步朝她这里来了!!
    谁会去给猫称体重啊!!谁会!谁!!!昂!!!!柳舒茵在心里咆哮着,眨眼间,猫窝面前已经站了一双大脚!!!
    妈呀!!!!!柳舒茵知道躲也没用了!躲不了,她就跑!趁着闷葫芦还没反应,她蓄足力气,一口气掠过闷葫芦的脚,蹿了出去!
    蹿到足够远的地方,她停下,站定,扭身看他,闷葫芦站在她猫窝面前,皱眉看她,也没有来追她的意思,一人一猫对视着,僵持着,最后闷葫芦败退,他捡起地上的板子,将那板子丢到了电视机下面的抽屉里。
    将抽屉关上,他还看了柳舒茵一眼。
    柳舒茵看着他将抽屉关上,松了一口气,总算不是硬要给她称个体重。
    危机解除,她也没那么警惕了,不会有人会这么多想的,这种事情,只能想到是称坏了,看她这么细瘦的体型,怎么可能有36斤或者36公斤,无法想象,闷葫芦做的是正常人都会做的事情————重新买个称。
    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即使掀起了什么水花,柳舒茵本身除了担心受怕了一天,也没有什么额外的影响。
    嗯,对她没什么影响。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十二点前奉上嘤嘤嘤!
    爱你们!
    ☆、no.13欢喜
    次日清晨,柳舒茵舒展了一个懒腰,一睁眼,就看见闷葫芦靠着门口,大长腿抵在对面的门框上,手里端着一杯热水,时不时地喝一口,眼睛不知道是在看她还是在看什么,还挺飘忽,柳舒茵抖了抖毛,踩着轻盈的步子蹭了蹭他的裤子,软软地对他叫了起来,“喵~喵呜哦~”
    变成猫后,她的声音还挺好听的,叫声也好听,她不要脸地自我陶醉了一会儿,睁开那双蓝色的眼睛,抬起往上看闷葫芦,闷葫芦的脸色好像有点不太好,柳舒茵看着他的脸孔,想。
    是没有睡好吗?那么早睡,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就跟她那儿的老大爷一样,早睡早起去上班,又自律又单调的生活,他过了多久啊?反正她是过不下去的,总要找一些能发泄精力和注意力的事情做才好,哦对了,打拳和锻炼身体大概就是闷葫芦发泄精力的方式吧,就算是这样,一直做这几样事情,不会觉得很无聊吗…………柳舒茵有一搭没一搭想着,她是个天生话多絮叨的性子,总要不停地说着什么心里头才舒坦。
    刚才她叫着,闷葫芦也只是低头看了她一眼,柳舒茵瞧着他的样子,竟有一种“他是在发呆吧”的错觉,唔,可能不是错觉?柳舒茵看着闷葫芦凝住不动的眼珠子,心里想。
    是又遇到什么事了吗?昨天也是晚去早回,柳舒茵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悄悄地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她就得发挥她作为宠物的作用了,要让主人开心呀!
    她跳到了闷葫芦抵在门框上的小腿上,一路往上,爬到了他的大腿上,她的指甲有长了,又尖又长,她小心地没有探出太多的指甲,害怕刺到他的皮肤。
    这样的动作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低头看向了她,幽深得像水潭一样的眼眸里沉沉无光,注视着她的时候,有那么一点可怕。
    但柳舒茵是不怕的,她现在胆子也是大了,也知道闷葫芦没表面看上去那么冷酷严峻,是个细心贴心的好男人。
    她一直爬,爬到了闷葫芦的小腹上,后腿在他大腿根处蹭着蹭着,踩到一块鼓包才站稳了脚跟,只这一下,她便发觉闷葫芦的身体震动了一下,她抬眼看去,见他脸色更沉,也不再无动于衷了,他伸出手来,手掌按在她的脊背上,有些倾斜的身体也站直了起来,她被他抱到了怀里,因为动作有些大,他手里杯子洒出了大半的热水,淋湿了他的裤子。
    “喵!!”柳舒茵也被淋到一些水,但到底身上有毛,即使很烫,到达皮肤上的,也只有不多的炽热的感觉了。
    她扭身朝闷葫芦的身下看去,能看见大片淋湿的地方,她能感觉水很烫,然而被淋了这么多地方的闷葫芦,却像一点感觉都没有,面不改色啊,她只看了一眼,就被闷葫芦的手掌盖住了脑袋,将她的眼睛遮了个彻底。
    她害了他啊,要不是她爬他身上,也不会让他被烫到,柳舒茵两只爪子抱着他那只盖住她脑袋的手,没有再乱动。
    闷葫芦的手臂抵着她的后腿弯,另一只手按着她的脊背,跟抱小孩一样抱着她,手里的杯子被他放到了桌子上,他抱着她,一时之间没有把她放下来,柳舒茵能感觉到他抱她的力气变大了一些。
    看来真的是遇到什么事了吧……柳舒茵心里想,她摊开爪子,抱住了闷葫芦半边胸膛,安抚似地在他胸膛上蹭了蹭,他身上,她的气味更浓了,柳舒茵抽了抽鼻子,心想。
    一人一猫就这么抱了一会儿,柳舒茵才被闷葫芦放下,他换了一身衣服,将桌子上那杯已经放凉得差不多的水喝掉,就大步走到门口处,打开了门,他沉默地敲了敲门,没敲几下,柳舒茵一下子就蹿了出来,跑到了他跟前,两眼期待地看着他。
    这是出去溜达的信号呢!又能出去了!
    柳舒茵跟着他出去,下了楼,停在了王争家门口。
    他们没发出什么声音,但大狗已经知道他们来了,汪汪汪地叫了起来,屋里头的王争很快就知道他们来了,手里拎着一件外套,匆匆地赶出来,给大狗套上了绳子,才将门打开,“早啊叶哥,吃了吗叶哥!”他对闷葫芦的态度是又崇敬又亲昵的,柳舒茵猜他应该是闷葫芦为数不多的朋友。
    叶鸣舟对他点了点头,低声说:“走吧。”
    “好的!”王争一边穿衣服,一边关门,手里还要拉着狗,有点急躁忙不过来的样子,叶鸣舟伸手过去将大狗的牵引绳拿了过来,王争顺利地穿好了衣服,也关上了大门。
    “嗷汪!”大狗照常见到叶鸣舟就是一顿口水洗礼,将他的手指舔得湿答答,才满意退开,叶鸣舟也当没感觉一样,任它舔,偶尔还会回应一般用湿答答的手指跟挠猫一样挠它的下巴,柳舒茵每次看着,都觉得他熟练的挠法是从大狗身上练出来的。
    王争弄好了手头上的事情,叶鸣舟要伸手将绳子还他,王争连连摆手,说:“毛毛跟你这么亲,你溜它吧。”
    他都这么说了,叶鸣舟也没有拒绝,他低头看了一眼大狗湿润温和的眼眸,又挠了挠它的下巴,“汪!”大狗高兴地甩着身后的尾巴,几乎要把尾巴甩飞了。
    “看把它给高兴的。”王争幽幽地说。
    柳舒茵感觉自己好像被大狗争宠了,她哀怨地看了闷葫芦一眼,闷闷地走在了前头。
    “叶哥啊,你家猫叫什么名字啊?”王争踢开脚边的一块石头,随口问了一句。
    本来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叶鸣舟顿住了脚步,王争一愣,也停了下来,他看着叶鸣舟,顿了顿,诧异地问:“你不会没有给它取名字吧?”
    “………………”
    “好吧,我知道了,你就是没有取是吧?叶哥,你要知道名字对宠物的意义有多大吗?你看我家毛毛,你看着啊,”他顿了顿,叫了一声:“毛毛!”
    “汪!”大狗立马叫了一声,大概是王争的音量大了些,大狗的反应也很大,整个狗躯一震,几乎要跳起来地回应了一声。
    “看见了吗,有名字,是训练狗子的第一步,你要让它知道你在叫它。”王争絮絮地说着,在马路上就给叶鸣舟演示了起来,“毛毛,给你叶叔叔笑一个,笑,来,笑…………”他拉长了嗓音,对大狗做出了指示。
    大狗抖了抖耳朵,两侧的唇角颤了颤,慢慢地勾起了一个大大的弧度,无论从侧面还是正面看,都是一个甜甜的能软化人心的笑容。
    “诶对了!毛毛真棒!来吃个肉粒。”王争适时地夸奖,摸了摸大狗的脑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粒随身带着的牛肉粒,将它放到了大狗的面前,大狗立马伸舌头,将他手掌心上的牛肉粒卷到了嘴里。
    “看到了吧叶哥!我家毛毛聪明吧!”王争得意地说,“它还会很多,不过我就不一一表演啦,你也得给你家小猫咪取个名字才行啊。”
    “…………”
    柳舒茵回头看他们,呼出一口气,取名字这种事情,让闷葫芦来,太为难他了吧?正这么想着,就听闷葫芦吐出了两个字,“欢喜。”
    “嗯?你说什么?”王争代替她问出了这个问题。
    叶鸣舟的声音沙哑,像是刻意地压低了嗓音,“欢喜,它叫欢喜。”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视线落到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