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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连嘉澍具体喜欢林馥蓁什么,其实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如果说,他是一名终生漂泊的旅者的话,那么她就是他每年必去的那片港口,哪怕是远远看上一眼也会心安。
    她就在那里,林馥蓁就在那里。
    旅者们的旅途总是跟着时间推移不断变化着。
    曾经途经的那片平原地已经变成车站;和孩子们踢过足球的绿草地已经筑起高楼大厦;昔日荒废的旧校园现如今是人声鼎沸的工业市场。
    但,那个港口会一直在那里。
    不管时间过多少年,不管这个时代如何日新月异,象征林馥蓁的那个港口会一直保持着他初见时的面貌,他随手在港口留下的涂鸦将永不褪色。
    就这样没来由的相信着。
    这份信任终究有一天会变成信仰吧。
    很多次深夜,回到家,行李一搁,迫不及待打开那扇房间门,看一眼熟睡中的那张面孔已经变成连嘉澍一种比较固执的小习惯。
    这,应该就是喜欢吧?
    一种在友情融进了亲情又被融进男女之情的喜欢。
    林馥蓁和连嘉澍是两只刺猬,但林馥蓁和连嘉澍同时也是两条离开大海的鱼,在陆地上相濡以沫,但总有一天潮水会没上陆地。
    忽然朝着车前挡风玻璃扑上来的物体让连嘉澍急踩刹车。
    看清楚眼前的状况连嘉澍心里松下了一口气,扑到他车前镜的物体是猫。
    猫在经过激烈的撞击后又从挡风玻璃滑落下去,现在正躺再他的车盖上,直挺挺站在他车前地是一脸惊魂未定的老太太。
    车头距离老太太的膝盖就只有毫厘之差。
    看了一眼四周,这是林馥蓁住的公寓通向他家的一个拐弯处。
    居民住宅区,这个拐弯处是老人孩子小动物们神出鬼没的地方,平常他在这个拐弯处都会提高注意力。
    这也是林馥蓁让连嘉澍讨厌的地方之一,是林馥蓁偶尔的自以为是打破他一贯的思维,导致于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已经来到需要提高注意力的那个拐弯处。
    目前,他得下车好好安抚那位老太太,安抚完老太太后他还得去看看那只猫。
    安抚老太太和处理猫的事情至少得花去他十分钟时间,这十分钟时间将导致于连嘉澍得把学习葡语的时间往后推迟十分钟。
    而这被推迟的十分钟会打破他一贯的睡眠时间。
    很小的时候,连嘉澍就不喜欢那种原定计划被打破的感觉,现在亦然。
    林馥蓁已经不止一次打破他的原定计划了,这让连嘉澍心里十分恼怒。
    作者有话要说:  我很喜欢澍的那段内心独白~哇~我的男孩系列。
    ps:存稿箱在变瘦,峦帼要安慰~
    ☆、窥视之眸
    目送着连嘉澍的车扬长而去, 慢吞吞走向索菲亚。
    一回到房间,林馥蓁就给连圣耀打电话。
    接下来的几天里,林馥蓁和连圣耀待在一起,他们像交往中的男女一样在情调极好的餐厅用餐,游车河,看电影, 看沙滩演唱会参加主题派对, 看秀时她会因为连圣耀附在她耳边说的悄悄话浅浅笑开。
    他们一起为尼斯电影节拍了宣传册, 以男女伴的身份出席慈善晚宴, 他等她下课陪她逛商场送她回家。
    自然,这些逃不开媒体的眼睛,情感专家们绘声绘色:一切都在情理当中, 很小父亲就不在身边的薇安在年长她六岁的连圣耀身上找到了安全感。
    就连琳达也打电话问她,林, 你看起来就像那些人说的那样在连圣耀身上找到了安全感。
    看着画报上的男女, 如果画报里浅浅笑开的女孩不是她自己的话, 她也许也会以为像媒体说的那样, 她在连圣耀身上找到安全感。
    情感专家们的巧舌如簧也让连圣耀产生错觉。
    这个晚上周六晚上,连圣耀提出让林馥蓁明天陪他回瑞士。
    “我带你去滑雪,我爷爷周一会在瑞士, 到时我们一起陪爷爷吃饭。”连圣耀说得轻描淡写。
    堂兄的耐心远不及堂弟千分之一呢,林馥蓁想。
    连圣耀应该没那么糟糕,只不过在自家哥哥父亲目前情况处于极度不利之下急于扳回一城而已。
    想了想,林馥蓁告诉连圣耀她得回去问一下黛西阿姨。
    “我明白, 我明白。”连圣耀忙不送应到,可眉宇间所显示出的讯息俨然是他们现已经在前往瑞士途中。
    看来,连圣耀的错觉还不轻。
    真没意思。
    心里兴致缺缺,脸上堆满笑容,扬起的嘴角却在连圣耀的唇即将触到她的唇时收起。
    别开脸,说了句再见,打开车门。
    并不是林馥蓁吝啬于自己的吻,但连圣耀不行,她日后可不想挽着嘉澍的手出现在家庭聚会上时心里尴尬。
    我现在和堂弟好,但不可否认地是和堂兄曾经暧昧过。
    慢条斯理上第一个台阶。
    第二个台阶,目光状若不经意地打量着周遭,第三个台阶眼睛把里里外外扫了个遍了,周遭什么也没有。
    第四个台阶,林馥蓁眉头深敛。
    站在第五个台阶上,林馥蓁发现连嘉澍会出现在她家门口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这个混蛋,看来一点也不介意她和自己堂兄卿卿我我的事情。
    更确切一点来说,连嘉澍一点也不介意她以连圣耀女友的身份和连钊诚共度晚餐,为了所谓的不伤及无辜者,他连连氏科技经营权也不要了吗。
    连氏实业的科技经营权可是那块最大的蛋糕,和兰朵拉的外孙女好就可以得到那块大蛋糕,连钊诚给连家第三代设置了一个修罗场,相信他已经通过修罗场在心里拟定确切的人选,最后,以“情怀”为名义让心目中确切人选名正言顺登上金字塔最顶端,还可以让这名登顶者身上多了“中美商务部部长女婿”的标签,兰朵拉的名声可以为其企业竖立正面形象,更有,薇安的个人影响力也不容小视。
    这是一举多得的事情。
    相信更早之前,连钊诚和连嘉澍在私底下已经达成默契,但此时傻乎乎凑过来的连圣耀肯定让那爷孙两头疼不已。
    一些事情林馥蓁是明白的,只是她已经习惯了名利场上精美的糖果盒里装着早已坏掉的糖果。
    一回到房间,林馥蓁就给连圣耀打电话,她和他说去瑞士越快越好,末了,她还用甜甜的声调说会让索菲亚准备礼物。
    挂断电话,林馥蓁就开始收拾行李,明天连圣耀八点就会到她家里来接她。
    天蒙蒙亮,迷迷糊糊中林馥蓁听到门铃声。
    在确信门铃声不是来自于她做梦;有人真的按响她公寓门铃时林馥蓁扬起嘴角。
    这事她管不着,开门是索菲亚的事情。
    公寓隔音不是很好,静悄悄的清晨时分,那两组脚步声往着她房间,在她门外停顿下来。
    看了一眼窗外,天色是那种美好的亮蓝色。
    开门声响起时林馥蓁闭上眼睛,头偷偷藏在被窝里头。
    现在她是理亏的一方,眼前这种状况好比是,任性的孩子经过一系列无所不用其极手段后即将达到她的目的。
    那个孩子也知道,是自己的不是。
    但能怎么办呢?她无法抑制自己的欲.望。
    以后会后悔吗?不知道。
    会害怕遭受惩罚吗?也害怕,但现在欲.望超越害怕。
    门轻轻关上,脚步声来到她床前,周遭恢复到之前的宁静,房间从之前一道呼吸变成两道呼吸。
    单从他呼吸频率她就知道:小法兰西生气了。
    不,已经不仅仅是生气了。
    片刻——
    “林馥蓁,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连嘉澍声音平静,和混乱沉重的呼吸声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要是放在以往,她肯定会笑嘻嘻把头探出来,可现在她不敢,因为嘉澍不仅生气了。
    很多人都说,yann脾气好着呢。
    连嘉澍的脾气好着呢还真得和脾气无关,连嘉澍的脾气好着呢来自于他骨子里的冷漠:不在乎;没放在心上;一切与我无关。
    连嘉澍生气已经很难得了,更何况是不仅是生气。
    你看她,在连嘉澍平静的声音下都不敢呼吸了。
    邻居那家人女主人典型的家庭主妇,院子利用率百分之百,既种菜又种果树,几株车厘子混搭几株无花果。无花果枝叶越过围墙延伸到她窗外,无花果果实是红嘴鸥最喜欢的食物之一,窗外红嘴鸥啄着无花果果子一声声的,单调循环着。
    饱足后,红嘴鸥飞走了,周遭又开始呈现死一般的静寂。
    在死去一般的静寂中,连嘉澍开口了。
    “谁都知道连家最宠爱的嘉澍是失去双亲的可怜孩子,可他们只说对了一半,那个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的女人没死,林馥蓁,把我带到这个世界的女人拿着出卖爱情;出卖亲情换来金钱,现在正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过着不愁吃不愁穿的生活。”
    哀伤穿过每一缕可以穿透的缝隙,如葬礼上人们穿着的黑色礼服,让看的人心情沉重。
    林馥蓁从被单解脱了出来。
    连嘉澍坐在床前的椅子上,低垂着头。
    “她叫明可芝,明亮的明,可爱的可,芝麻开门的芝,名字很特别,对吧?”低垂着头,他问她。
    掀开被单,伸手,让他的头颅靠在她的肩窝处,双手形成拥抱状,把他牢牢拥在怀里。
    他在她怀里说:
    “小画眉,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个叫做明可芝的女人带着不可告人之目的,以善良热情的美好形象出现在城中富商最宠爱的小儿子面前,一切如她预期中那样,为了她商人的小儿子和自己父亲的关系破裂,商人的小儿子压根不相信自己父亲的话“那女人并不是因为爱和你在一起的。”商人的小儿子带着心爱的姑娘离开自己的家族,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生活,他所不知道地是,她心爱的姑娘正在等待着计划最后一项目的实现,她行李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那位商人把自己小儿子踢出遗嘱之外她就可以拿着酬劳远走高飞,然而,在等待过程中出了状况,那女人怀孕了,孩子的到来让商人的小儿子开始认真考虑生活的柴米油盐,为了孩子,他收下金矿矿主的支票,最终他死于一场矿难中,他的孩子成为遗腹子,半个月后,那女人在斯特拉斯堡生下了孩子,那女人干起一箭双雕的买卖,她不仅从她雇主手中拿到她应有的酬劳,她还向商人兜售起她的孩子,先生,你看他多漂亮,你给我一笔钱,我答应你从此以后不再见他,先生,我连借口也给你想好了,等孩子懂事之后,你告诉他,他父母亲死于空难。
    “小画眉,这应该是小法兰西给你讲过最长的一段故事。”
    可不是,可不是。
    这故事长得她都恨不得快点结束,故事越长讲故事的人费的精力就越大,还好,故事讲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