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节
侠客眼睛一亮,道:“看来你是准备认真了?”
“呵。”轻呵一声,飞坦没有说什么,从口袋里掏出2000戒尼扔在桌上就走了。
见他准备走,侠客赶忙起身,并对厨房里的人喊道:“钱放在桌上,我们先走了,有缘再见啦,米尔姐。”喊完,便跟上飞坦离开了。
他们前脚刚离开,安妮后脚便风风火火跑了出来,见他们俩已离开,桌上留了两张1000戒尼的大账面钞票,安妮挠了挠头,自喃道:“给得太多了吧?这顿早餐顶多也就400戒尼。”
还在厨房里洗碗的塞斯利亚没有想到飞坦和侠客会那么轻易地离开,她本以为他们还会待在厅里,谁料两人就那么走了,一点征兆都没有,这让塞斯利亚更加不安。总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差不多到中午的时间,洗好碗的塞斯利亚又点开灶炉,开始新一轮的战斗。
一天就那么过去,塞斯利亚收拾好一切,送完安妮回家后就去附近的公交车站坐公交车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塞斯利亚一直在想飞坦的事,以至于她差点就错过了站点。幸好,司机已经认识她了,在她发呆的时候,特意多停了一会儿,还出声提醒了她。被提醒的她立即就回了神,脸忽地涨红的塞斯利亚一边跟司机道谢,一边下了车。
站在车站,塞斯利亚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在车站的长椅上坐了好一会儿。过了差不多十分钟,塞斯利亚忽然抬起头往右边看去,在右边不远处有一棵树,那棵树上站了一个人,那个人正在看自己。
塞斯利亚感觉得出对方的气息,那压抑的念力不会是别人,只能是飞坦。
没料到飞坦会出现在这里,并且还跟踪了自己,塞斯利亚有点儿迷茫。她不懂飞坦跟踪她是为了什么,白天不都跟侠客离开了吗?难道是为了御狸?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塞斯利亚就有些难过,她明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么谈个恋爱就那么难呢?跟飞坦分分合合两回,这趟她还真不敢继续跟他在一起,就怕下回又分开。
分开也就算了,倒霉的还只是她一个人。
她年纪也大起来了,心脏承受能力不好。
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塞斯利亚长叹一声,起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只见一个样貌普通,穿着廉价西装的男人站在车站口,一副色眯眯的表情问道:“小姐,你多少钱一晚?”
塞斯利亚:“……”这辈子头一次被人问多少钱一晚?
冷冷看了他一眼,塞斯利亚没理他,径自离开。
男人见她不理自己就走,眼底闪过一丝愠色,他快速走到塞斯利亚面前,拦住她的去路,道:“不就是个卖的吗?有什么可清高的!多少钱一晚,报个价,别玩什么欲擒故纵,我告诉你,我有的是……”话没说完,他的眼前忽然飘起了戒尼,一张张面额极其大的戒尼。
这戒尼是塞斯利亚从皮夹子里掏出来的,一叠也有十来张,直接就扔在了他脸上。
“钱这种东西,我比你还多,想要睡我也不看看你是谁。现在,要么去死,要么拿着我的钱给我滚!”她没有一丝愠恼,只是冷静地说着冰冷的话。
男人一愣,视线触及到她的目光后竟不自觉吓得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那是杀人者才会有的目光。
不带丝毫感情,完全把他当做了死人。
“别,别杀我……”男人瑟瑟发抖起来,就怕塞斯利亚一个不高兴杀了他。
塞斯利亚:“……”她看上去有那么凶残吗?!
眉一拧,不打算理会男人,也不在乎地上散落的戒尼,塞斯利亚绕过男人就走了。
才走出去没几步,身后便传来了男人的惨叫声,接着浓郁的血腥味道便在空中飘散开来。
脚下步子一顿,塞斯利亚回过头去,就看到男人倒在地上,身首分离。而那个让他身首分离的罪魁祸首就站在他边上,狭长的金色眸子淡淡地落在她身上。
塞斯利亚:“……”卧槽ヾ(`Д)!
第123章 第一百零四章
这是一个杀人现场,而且还是杀人犯没离开的现场。
那颗头骨碌碌地直接滚到了塞斯利亚的脚边,头主人的脸上还凝固着死前的表情。那是惊恐又惊惧的表情,面临死亡时的丑态。
低头盯着脚边的人头,塞斯利亚的表情是木然的。
作为一名看惯生死的前忍者,死亡对她来说就跟家常便饭一样,一点都掀不起她内心任何的情感波澜。那具倒在车站的身体还在喷血,从颈部涌出来,很快就将车站的地面和那十来张戒尼染成血腥的红色。
鞋子上被沾上了血迹,星星点点,溅上了那么两三滴。她今天穿了一条连体裤,上半身是t恤款,下半身雪纺阔腿裤,脚上则是一双小白鞋,很简单的打扮,却格外青春靓丽。只是现在,这双小白鞋染上了两三滴十分难洗的血的污渍。
默默地挪动步子,远离人头,塞斯利亚从自己包里翻出了一包还没拆封的纸巾。撕开拆封,塞斯利亚抽出一张纸巾,弯腰擦拭起小白鞋上的血迹。两三滴不是很大,一小点一擦是能大致上擦去的,可要完全清除就有点难了。
一想到回家还得洗这双小白鞋,塞斯利亚就有一种把这鞋人道毁灭的想法。
飞坦凝视着塞斯利亚,一直在看她的反应,本以为她会尖叫,会害怕,会恐惧,会颤抖等一系列他能想到的反应,却没有料到她会那么平静。这样的平静让人出乎意料得对她心生了好感,这就是跟他有关系的女人,给他悄悄生下两个孩子的女人。
第一次见塞斯利亚的时候还以为她只是一个长得不错的普通女人。第二次见她时,他发现塞斯利亚绝对不是他想象中那么普通的女人。第三次见面时,他确定了对方是一个善于伪装自己的女人。
唇边不自觉勾起微小的戏谑弧度,飞坦压着嗓子低低说道:“这个时候不跑吗?”这个时间点本来就晚,周围基本上不会出现什么人,此时这里就两个人和一具尸体,飞坦这话显然是问塞斯利亚的。
擦拭血迹的手只顿了一下又继续擦了起来,她神色淡淡道:“为什么要跑?”
这样的回答飞坦是第一次听到,以往他杀了人,别人都会跑,就算反应在平静,也会下意识逃离凶案现场。可塞斯利亚没有逃,没有尖叫,没有害怕,只是冷静地远离尸体,弯腰去擦溅到鞋上的细小血点。
“不怕我杀了你吗?”这也是飞坦第一次在杀人后那么有耐心的跟别人说话。
鞋子上的血点擦得差不多了,再擦下去痕迹也不会消失,塞斯利亚攥着被她捏成团的纸巾直起身体,朝飞坦看了去。凝望着距离她不过十数步远的娇小青年,塞斯利亚淡笑道:“如果要杀我,你早就杀了,不会等到现在。”相处那么久,对飞坦,塞斯利亚不说足够了解,却也有一定的了解。
“你一直试探我,不是吗?飞坦先生。”本来不打算那么快跟他相认的,可塞斯利亚明白现在的自己只是蜘蛛网上无处可逃的猎物,没有一点可以逃开的出路。就像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一样,主动权永远都不在塞斯利亚身上,而是取决于飞坦。
他们两次分别,全都是外在因素,而非他们本身。
塞斯利亚没有一天是想离开飞坦的,她喜欢着这个对别人来说性格或许有些残忍的青年,被他的一切吸引着。就算离开了,分别了,她还是那么喜欢他,从未将他忘记过。
以前,有个人问过她,人这一辈子难道只能认定一个人?那时候她说不一定。人,这一辈子遇到的人太多,这颗心多多少少可能会走进一些人。可真正能够扎根太少。有些人一辈子就是一人,有些人一辈子是两个或两个以上,但有一点塞斯利亚是确定的,当爱着一个人时,那颗心绝对是一心一意的。
飞坦眯着眼睛打量起塞斯利亚来,蓦地,忽然笑道:“不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