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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节

      几个月下来,崇遥真人他们那里,还是没有一点进展,显然,归香真人的无意炼出,真是无意得彻底。
    所以手上的定神丹,只会越来越贵。
    紫府丹那东西,不是元婴以下修士能肖想的。
    哪怕是弃疾师伯,用整个宗门的力量去找,也是她机缘巧合,才弄到紫桃芝。若不然,梅枝师伯,也只能望着丹方叹息,而无有一点办法。
    秦天把玩两瓶定神丹,“还剩下的,你可千万不能这般撒了,极北的震阴宗每隔两百年,能从天池中取出一滴天极液,那东西有洗髓之效。震阴宗每六百年,都会用两滴天极液换他们想要的东西,定神丹效果不错,也许他们能看上也不一定。”
    若是再到天池会,他想带着卢悦往那边去撞撞木钟,哪怕只好一点,也比小师妹动不动忍受剥筋续脉之痛要好些。
    才从丹狮峰出来,就闭关,他们又不是傻子,师妹此时的气色越好,越说明不对。
    天极液卢悦当然也听过,能洗髓的宝贝,每六百年一次的天池会,都不知竞争成什么样,偏偏震阴宗的老祖宗性情古怪,还会出三道怪题,只有能得出题目的人,才能参加竞买。
    震阴宗又要求竞买之人,当场服液,她根本过不去好吧!
    上辈子丁岐山都是结丹修士了,被人伤了之后,也差点在那冻毙。
    那时一进到极北之地,鬼面幡就被天然压制,她在里面也受了大苦。鬼面幡发疯,早晚两次的阴火,比平常厉害三倍,若不是那东西,还有重聚神魂的功能,她早在那时就气化了。
    所以,下意识地,她就不想去那里。
    更何况,她早好了。
    “师兄,你想得太多了,离天池会,还有一百多年呢?也许不用几年,定神丹就可以被那些丹师,或是梅枝师伯研究出来。”
    卢悦是打死也不要去那里,“我现在把丹药给你们,是让你们自己用,或是换好处的,不是让你们当压箱底。……钱只有花了的,才是自己的,没花的钱,任何时候,都不算钱。”
    身为修士,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最后是钱没花完,人死了。
    丁岐山上辈子都不知从那些人身上,得了多少东西。
    所以,卢悦才不要两个师兄,也当那样的人。
    楚家奇和秦天张口结舌,怪不得她一送就是两瓶呢,感情是她还没吃够亏,还要拿她自己的性命去干冒险事!
    这样不拿自己命当一回事的师妹,到底是怎么长成的?
    是因为谷家吗?
    楚家奇永远忘不掉,那天卢悦说,她讨厌她自己,讨厌身体里流淌的东西……
    “卢……卢悦,你知道宗门就剩最后半颗造化丹了吗?这一次,若不是磐龙寺的帚木大师,曾与我逍遥有旧,大还丹不要钱的往你嘴巴里塞,你以为你还有命呢?”
    楚家奇越说越生气,若不是看她坐在千机椅上,他现在真想把她拎起来,好好打一顿,“我告诉你,你的命,现在不是你的,是逍遥门的,你只能在宗门呆到寿终正寝,哪你也别想去。”
    秦天原来也要骂卢悦的话,被师弟这番长篇大论给吓没了。
    他从来没听到楚家奇一下子说这么多话!
    卢悦愕然,她说什么了?
    她就是说,花了的钱是自己的,没花的钱,是别人的吗!
    “师伯他们都没跟我算造化丹的钱,你跟我算?”
    对造化丹她都不知有多怨念,结果师兄居然这样说她,“管好你自己得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管。”
    “你给我站住!”
    弦月挡在门前,好像卢悦敢再上前一步,它就要劈下来一般,楚家奇一个大跨步,也堵在门口。
    “你拿命去玩很开心吧?你有想过,你早把谷家的东西都流尽了,还给了谷家。为了帮你把流出去的精血养回来,插天峰的规矩都因你而改。你可想过,你受伤后,时雨师伯有多急?她现在去找孺偿拼命去了,别人都在追杀玄蜂王,只有她,她是去追杀孺偿老磨?”
    卢悦呆了呆,已经明白楚家奇的意思了。
    赌命这种事,她好像是干了好几次,她自己已经意识到这一点,原本想着从德化城一回来,就再也不出去的。
    “……我现在伤成这个样子,还能到哪去?师兄多虑了!”
    第200章 逍遥没你
    一道又一道呼啸而过的遁光,让还在林中对付妖兽的低阶修士,个个紧张起来。
    “张老哥,这是怎么啦?”一个修士低声问消息最灵通的张姓修士。
    张姓修士望着天上遁光远去,半晌叹口气,“应该是玄蜂王到了这边,那些大能修士,是在追杀玄蜂王。”
    此话一出,好些修士就变了脸色,追杀玄蜂王的,可不止正道修士,还有好些魔道大能呢。
    而且鬼面幡那么个要命的东西,出现在这边,对他们大家总是祸不是福。
    张姓修士看看大家,明白他们顾忌什么,“李哥,我打算回坊市休息半个月,不知……”
    “休息,我们也休息!”
    另一个老头,忙忙接口,赚钱是重要,可是命更重要。
    没得因为钱没赚着,还把命丢在这里,那可太不划算了。
    而且被那些大能打架波及到,死得也太不值了,鬼面幡的事,跟他们可没关系,那东西应该是高层大能修士考虑的。
    其实好些修士,都可惜卢悦怎么不把那东西认主了,她若是认主了,再用功德念力毁幡时,就不会闹那么大动静,闹不出动静,她其实就可以慢慢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把它给毁了。
    如果真那样,哪还有现在的事,动不动天上打一个架,下面的修士,抱头鼠窜也无处可躲。
    据说前面的燕山山脉,就有几十个修士,被一个大印,压成肉泥了。
    谷令则他们一行十七人,在这边的小坊市听到好些低阶修士。怨卢悦做事没做好的时候,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鬼面幡曾三次献到修真联盟,却被道门这边的大能拿着认主,反投了魔门,还有两次,据说……也是他们道门这边天才弟子,无意得到。可他们认主之后。在暗杀了无数人后,一样反投了魔门。
    “啪!啪啪!”
    正在图个嘴巴痛快的中年男子,被叶晨阳连续的三个耳光。给打懵了。
    “跟他们这种人,有什么好生气的?”
    一向忠厚的明石冷着脸,“他们这样说,那也是相信卢悦性情坚定。不会像那五个道门修士一般,为魔宝所动。”
    “呸!”叶晨阳狠呸一声。“魔是什么?诱惑人心的东西,卢悦不拿自己去试魔有什么不对?王八蛋,缺教训的东西,她都拿命去毁鬼面幡了。这些混蛋还在背后乱咧咧,小爷告诉你们,若是叫我再听到你们哪个敢把鬼面幡的事。怪到卢悦头上,小爷下次非收人命不可。”
    中年男子想要痛嚎的嗓子。也被谷令则有如要杀人的眼神,给吓到失声!
    “叶师弟回来吧!”池溧阳笑笑,“跟这些万事不懂的底层修士,有什么好生气的。……再说了,生这种气,你也生不过来。”
    一个是勉强维持温饱,只沾点修行边的修士,一个是有望问典大道的宗门精英弟子。
    两边根本不可能搭边,跟他们生气,太划不来了。
    这些底层修士,天天想的是如何组队多打点妖兽,换点灵石。现在被玄蜂王这般一逃,吓得风声鹤唳,没胆出去赚钱了,自然要发发牢骚!
    两边的起点不一样,真没什么可说的。
    丁岐山张张口,想劝谷令则,为卢悦的事生气不值得,被身后的唐师姐拽了一下,也给闭上了。
    这一路,谷令则一直远着丁岐山的事,东亭宗的人,又不是没看到,丁岐山若还在卢悦的事上,给她找不痛快,只会让他们大家一齐难堪。
    而且唐惠玲也认为这些人不修嘴德,该教训。
    卢悦做了她该做的一切。至于说鬼面幡现在闹成这个样子,只能怪修真联盟的诸位前辈,太过托大了。
    要是他们能隐蔽着点来,当时不让魔门的人,摸到一点头绪,根本不可能有现在的事。
    谷令则再次冷冷撇了一眼中年男子,正要坐下的时候,长街上,一个人以极快速度飞驰而来,没多久,逍遥的时雨真人拎着扫叶剑,紧紧追上。
    “时雨,你个疯婆子,玄蜂王不去找,老追我干嘛?”
    孺偿算是被时雨要逼疯了,这个臭女人,一幅跟他拼命的架式,有好几次,若不是他逃得快,被她伤着,那得多亏?
    鬼面幡是他发现的,无论如何,那东西他也要先分一杯羹。
    “你他娘的,把我逼急了,我就在这里跟你开打了。”
    看到灵墟宗和东亭宗一堆人的时候,孺偿眼睛一亮,回身看着时雨的靠近,只要她敢动手,他就再跟她打一架。
    到时,波及到这两家弟子,看他们找谁?
    时雨急步靠近,现场的情况,自然也看在眼里,眯眯眼,“孺偿,你逼我家卢悦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时候,可想过,有一天,你也会走这么一条路?”
    “哼!”
    不提卢悦,他还不是多生气,一提卢悦,孺偿就想时间再回溯,他一定先一巴掌,把她拍死再说。
    他堂堂一个元婴修士,居然叫小小的筑基修士给耍了,而且还让她耍成功了。
    若是其他事,他被那死丫头耍便耍了,大不了以后再找她麻烦,或是跟逍遥算算账。可……她从他眼皮子底下,把鬼面幡就那么偷走,愣是让他几次差点摸到鬼面幡,又几次失却。
    是可忍孰不可忍!
    “怎么?那死丫头还吊着气?她都是废人一个了,吊着那口气干嘛?早死早投胎才是正经!”
    “叮!”
    一声剑鸣斜冲而来,却是原本坐于茶馆一角,戴着斗笠的修士出手了。
    “敢咒我徒弟,那你就去死吧!”
    孺偿怎么也没想到,须磨会出现在这里堵着他。看看好整以暇的时雨,气得须发皆张,“你徒弟是废人了,你还不知道吗?她的筋脉在独枯魔主的冷哼下,就伤得不轻,结果,还不自量力。从我手上抢鬼面幡。筋脉寸断。我是咒她吗?分明是她自己找死。”
    “是你找死,是你找死,是你。是你……”
    一声声一剑剑!
    须磨一想到,是他把徒弟就那么扔在德化城外,才让她迫不及待,挺而走险毁鬼面幡的。他就后悔不已。
    伊水早陨,他已经要拿一辈子去悔了。可卢悦……
    卢悦还活着,那般……活着,他还有什么面目,对面对自己的徒弟?拿什么面目。去面对逍遥的诸位师兄师姐?拿什么面目,去面对逍遥的列祖列宗?
    他们打到哪,时雨的结界护到哪。一时之间,这个不知名的坊市。被层层叠叠的结界,给护得水泼不入。
    好嘛!
    居然又来个跟他拼命的,孺偿一个不小心,被须磨贴着头皮削了一大片头发,瞬失理智,跟他拼起来。
    须磨虽恨孺偿害了卢悦,到底还是顾忌这边是坊市,所以基本是近身缠斗,孺偿几次想摆脱,把战火波及整个坊市,让须磨和时雨自顾不睱,都没成功过。
    现在又差点被这个疯子,把头割了,哪里还能忍得住。
    他比不过须磨出剑的速度,这里四周又被时雨用结界护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