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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2节

      “他如果真有本事,就不会朝师妹你用‘梦’之幻境了。如果真有本事,昨晚只怕也不会那样退走。”伊泽抚着手中的剑,“若所猜没错的话,他应该在忌惮阿金,修为……绝对不会超过结丹。”
    是这样吗?
    卢悦眉头蹙在一处。
    那样自负的以大为名的大人物,若是实力够了,会用阴谋手段吗?
    她不了解那人的性子,实在做不了判断。她也不相信魔灵偶尔露出来的只言片语,人家既然一开始就在骗她,那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至少有六到八成是假的。
    而且……
    有时越是聪明的人,在某些方面越是执拗,那人用惯了计谋,算计完天下,也许魑魅魍魉的伎俩早就深植骨血里。
    这种东西有毒得很,用惯了,哪怕有本事,一剑杀了,也会慢慢玩。
    她是功德修士,又是光明法宝的主人,一来就宰了七个域外馋风,也许人家觉得一下子把她杀了,太便宜她了呢?
    第611章 雪人
    归藏界元晨宗。
    “谷令钊拜见洛道友!”
    打听到洛夕儿的某些习惯,谷令钊在坊市东门整整晃了五天,见到的第一时间,就忙忙拜见。
    洛夕儿抚额!
    她好头疼啊!
    不就是收留谷令则吗?已经被灵墟宗的一些人问候了无数遍的她,这段时间,觉得自己可能收留了一个大麻烦。
    “什么风把谷道友吹来的?”
    她边走边问。
    “西风吧!”谷令钊知道自己不受人家欢迎,可是不来,好像也不可能,叹了一口气,跟上她的脚步。
    “咳!”
    洛夕儿脸上抽抽,她第一次接触谷令钊,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一个人,“那好吧,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们家的事,我从来不打算介入,谷令则呆在我的洞府不愿回去,你说做为朋友,我能把她赶出去吗?”
    谷令钊摇头。
    他其实很高兴,谷令则那样清冷的人,能有一个这样热心的朋友。
    “既然你明知道,我不能赶她出去,那请问,你们这样,老是来打扰我,算是怎么回事?”
    洛夕儿站住的时候,周身已经自起了一份结界,她和谷令钊的身影,在大街上,都模糊了起来,所有路过的行人,不由自主在避着行走。
    谷令钊躬身行了一礼,“给道友带来的不便,令钊亦深感不安,只是……只花散前辈那里,我亦是实在没办法,才走这一遭的。”
    洛夕儿抚额!
    她算是败给这家人了。
    “敢问谷道友,你才是谷氏宗家现任的族长吧?”
    她的言辞可是严厉得很,“花散是你什么人?你要听她的话?谷家的前车之鉴,你若是还不能吸取教训,那我劝你,早点上吊或是抹脖子,还能得个全尸。”
    谷令钊:“……”
    他虽然知道,这人跟七姐八姐相交,从来不落下风,嘴皮子利害得很,可真没想到,她能如此毒蛇。
    “觉得不可接受?”
    洛夕儿打量他。
    谷令则因为卢悦与谷家的恶劣关系,也因为她娘死在谷家人手上,后来一直避着谷家。
    可是卢悦回来一趟,被一群人算计着,反而放下了以前的仇怨,不仅费下莫大人情,请人助谷天乐解了玄阳绝脉,还大把丹药光核助着这个曾经伤了她的人。
    虽然他和她们姐妹是同父,可洛夕儿从不觉得,卢悦在那么恨谷正蕃后,能对他生的孩儿,有多少血脉之情。
    “你别忘了,你能有今天,是谁助得你。”
    洛夕儿冷笑,“是卢悦,是她助你们父子,是她助就要飘散的谷家重新站稳了脚跟,更是因为她的出手,谷家这些年,才会被各方若有若无的照应。
    花散是什么人,你清楚,我清楚,谷令则更清楚。她自己的师父,她都懒得理了,你在里面充什么大头蒜?”
    谷令钊额上冒汗。
    “她的脑子有问题,没什么,反正她是孤家寡人一个,可你……哼哼,谷家可有好几百口子呢。”
    再把卢悦惹翻了,谷家绝对会万劫不复。
    洛夕儿知道那姐俩,正正常常的勾通,都能偏了,万一又因为谷家的事,而彼此生恶,她夹在中间,会难死的。
    为了不让自己以后头疼,她只恨不能把话揉碎了,碾碎了,跟这个说清楚。
    “花散几次害卢悦,当初谷春风当家的时候,几次决策失误,你别告诉我,背后没有花散的影子。
    看在你也算令则亲人份上,我就提点你一句,若是你不知道,而谷家的那些老人们,也都间歇性的失忆,你就去求教求教别人。
    既然知道人家把你当枪使,还敢过来找我,想来个两不得罪,谷令钊,我真不知道,说你是傻呢,还是说你聪明。你的这招,对付谷令则行,可你想过卢悦吗?她的眼里是能揉沙子的吗?
    还是……你以为你有几个脑袋?”
    谷令钊面上灰败,他没几个脑袋,可是不来……
    “道友说的,令钊又如何不知道。”他深叹一口气,“只是令钊此来,除了花散前辈的嘱托外,还有些私事,想求见在下的七姐。还请道友能帮我美言几句,让我到她面前,说上几句话。”
    洛夕儿:“……”
    这个口口声声喊谷令则七姐的男人,分明是个沧桑老大叔好不好?
    虽然她还是不认同他为了花散,来让她头疼,让谷令则头疼,可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在某些方面,其实也是个比较通透的,也许当初正是这一点,让卢悦对他释怀了。
    “我会把你的话带到,至于她要不要见你,就是你们之间的事。”
    “多谢!”
    谷令钊深深一礼。
    “谢就不必了,我只希望某天,你不会因为今天的决定而后悔,更希望,你们谷家的事,不要再把她们姐妹拖下水了。”
    抬脚间,洛夕儿在坊市用了缩地成寸,直接抛下谷令钊还弯着腰,显在世人眼前。
    谷令则没想到,她的好师尊,居然又一次用谷家朝她施压,甚至还说动了谷令钊。
    揉额的时候,她感觉那里疼得越来越狠了。
    “喂!你到底是见,还是不见啊?”
    洛夕儿看不得她这优柔寡断的样子,“我劝你还是见见吧,要不然花散前辈再这样闹下去,你们将来,越是不能善了。”
    “我最近头很痛!”
    谷令则真不知道拿自己那位师尊怎么办才好了,她可以把她自己努力得来的东西,送给师尊,却绝不可能,把卢悦给她的东西,去孝敬她。
    “也知道,谷令钊为什么找我,无非是谷天乐在我这里,被打入了冷宫,要借他父亲,向我打听卢悦的事。”
    当初若不是太相信所谓的侄儿,她也不会毫无防备地被自己的师尊关起来。
    谷天乐事事想跟他师尊池溧阳学习,原本无可厚非,可是他一边处处以宗门大义,要求别人,自律自己,却又想沾尽卢悦的光,这点太让她恶心了。
    “我建议,你去把话跟谷令钊说开吧。”
    洛夕儿也头疼,“卢悦那边的利太大,她现在不跟你别扭了,花散师叔和谷家接触不到她,当然要从你这里迂回。”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从来都是千古不破的道理。
    这一点,无论是谁,都无法更改。
    哪怕在卢悦那里,他们捞不到好处,也一定要把他们所谓的苦心,在这个同样是天才的谷令则面前,剖开晒好。
    “池溧阳跟我们一起去灵界,那样打着他徒弟的名号,借卢悦的光,感谢那些人的时候,你就应当有心理准备才是。”
    谷令则叹口气。
    她有心理准备。
    可是还是头疼啊!
    池溧阳从小到大,一直在她面前,占着宗门大义,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好吧,那是师兄,当年的谷家,当年的爹,当年的卢悦,也确实都有很多错,她忍,反正只要自己不出错,他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
    可是现在,又出一个谷天乐,处处标榜宗门大义,还处处想占尽他身份的光。
    他有什么身份?
    谷令则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有难的时候,怕拖累,恨不得有多远,扔多远,还摆出一幅苦*,当她傻子?还是当卢悦是傻子?
    以前可以说小,他不懂事,可是现在他有多大了?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吃这样的亏还少吗?”
    洛夕儿看是被这朋友搞败了。
    卢悦是不管对错,依自己的脾气干了再说,这家伙呢,左思右想,拖拖拉拉,明明是双胎,怎么就没能中和一下?
    “你说的对。”谷令则站起来,“既然谷家是我推不掉的责任,我也确实是应该管好了。打扰这么长时间,给你带了不少困扰吧?”
    “你知道就好啊!”
    洛夕儿夸张之后,又提点她,“我觉得吧,你哪怕把平时的果敢,用十分之一,在家事在你师尊上,也不会这样累的。”
    谷令则咧嘴,很想摆个哭脸。
    “我们不一样,洛家从来就不是你的负担,相反,一直是你的港湾。谷家……是我少时的港湾,师尊……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已经错到何种地步了,可是不管她怎么错,出发点,总是为了我。我……”
    “屁!”洛夕儿打断她,“我麻烦你,在决定整治他们的时候,别再给他们找理由了行不行?”
    谷令则揉额,她最近这里,好像用脑过度一般,真的好痛啊!
    “卢悦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若是知道,她好容易扶持起来的谷家,又变成花散前辈手中的一把刀,你说她会怎么样?”
    谷令则悚然而惊!
    她最近的情况,不对劲啊,刚这样想的时候,左腿处,突然传来一阵不可忍的钻心之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