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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楚淮引突然揉了揉孟小猫的脑袋,自言自语道:“再等等,最迟不超过三个月。”
    孟侜轻轻一躲,不懂楚淮引的话是什么意思,等了半天没下文。他一边奇怪,一边有点期待,就接触的这几次,淮王的承诺从不落空。
    三个月后会发生什么?
    难不成是……登基?
    孟侜被自己的脑补惊得倒吸一口冷气,那他现在是抱大腿,还是抱大腿啊?
    一时间连看楚淮引的目光都温柔了起来。
    楚淮引必须马上就感受到孟侜的变化,他心头一热,突然觉得天气十分闷热,不等他想明白,有孟府的下人禀报,有个小孩在孟府后门指名要见淮王。
    小孩?
    村什么树?
    楚淮引想起那个素未谋面的人,他查过那家赌坊,兵器来源确实不正当,并且从它的样式上看,属于同一批大规模铸件。兵权是楚淮引的王牌,有人养私兵,造私器,直接触及他的底线。
    不能再陪京城这些人慢慢玩了。
    他眼神一暗,对孟侜道:“我去去就来。”
    孟槐菡一出孟侜的小院子,脸上的谦卑褪去,眼里逐渐染上一丝疯狂。
    孟侜在孟家就是跟野草,哪天被一把火烧了都没人替他收尸,孟槐涵自觉这个计划费心费力,已经是看在一同姓孟的份上大发善心。
    孟侜到底是大理寺正,孟槐菡没有傻到直接在饭菜里下药,而是采用两种药物混合的方式,一种下在饭菜里,无色无味,就是太医也检查不出来。
    另一种混在她身上的熏香里,天知地知,孟槐菡不说,洗个澡销毁证据,谁也猜不到她身上。她带着“丫鬟”,让她躲在外面,而她进去刺激一下孟侜,等她走后,药效一起,“丫鬟”便可推门而入。
    那时,孟侜早已丧失理智。药效之强,别说孟府的年轻“丫鬟”,就是那上了年纪的也……
    孟槐菡步伐越来越快,她心跳如擂鼓,这个计划中最大的变数就是淮王。
    老天爷让淮王出现在孟侜屋里,还吃了那食盒里的点心……孟槐菡眼神一凝,那就别怪她一箭双雕了。
    “你去找孟侜屋里的淮王,说有个人在后门等他,有要事相告。”
    淮王尊贵威严,他们当下人的就是远远一看,就被他的气势震得头皮发麻,哪还敢说瞎话。
    “淮王要是问是什么人……”
    “你就说是个奇怪的小孩,一定要见他。”孟槐菡也是走运,一下子戳到淮王和孟侜的秘密。
    孟槐菡心里没什么把握,但是她听说楚淮引连村妇当街拦轿喊冤,都会屈尊降贵询问缘由,也许他这次也就过来了呢?
    靠近后门有个护院值班的休息所,孟槐菡昂着脖子推开门,将里面的人赶出去,“前院贵客众多,你们去那里守着。这儿爹会从别处调人过来。”
    护院不疑有他,呼啦啦走了一串。
    清场之后,孟槐菡摒住呼吸,计算着下人一来一回的时间,不多时,外面传来淮王的声音,她听过一次就魂牵梦绕。取下腰间剩余的药粉,孟槐菡一口气倒进嘴里。
    第9章
    楚淮引迫切想揪出那个什么春树,这个人给他一股说不出的熟悉感,但一用轻功,心气就浮,一股陌生的燥热从足底窜起,在某个部位烧得尤其热烈。楚淮引马上意识到自己中招,但他常年练武,意志力过人,只要不运功,反而可以用内力将其压在可控状态。
    平衡在他听见一声“救命”,破门发现倒在地上的孟槐菡的时候被打破。那股难闻的熏香再次袭来,楚淮引呼吸顿时变重。
    孟槐菡神志不清,看见淮王就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往他身上靠。
    强烈的香气涌入鼻尖,楚淮引此刻再不明白哪里有问题早就在战场上死无全尸了。
    他一脚踢开疯疯癫癫的孟槐菡,额头青筋暴起,眼里却恢复清明。
    他该说孟槐菡愚蠢,还是聪明,换个人,例如二皇子,今天可能就和她春风一度,收获美娇妻,外加有权有势左相的鼎力支持。
    或许这世上有人能让楚淮引就范,但绝不是什么孟槐菡。
    孟槐菡不信楚淮引靠她那么近还能保持清醒,一咬牙豁出去,哼着声就用柔软的胸部去蹭楚淮引。
    楚淮引连片衣角都没让她碰到,闪身一脚踢上门,孟槐菡猝不及防撞到门,顺着倒下去,药效开始发作,她蹭着门发出粘腻的闷哼。
    季炀及时出现,“主子,需不需要找太医?”
    “我去找孟侜,叫王太医到他那里。”楚淮引脸上风雨欲来,孟侜吃得比他更多,不知道怎么样了。
    有个贼眉鼠眼的男子在后门探头探脑,听见有女子的喘叫,好奇猥琐之态频露。
    “主子,这……”季炀示意楚淮引往门后看。
    “不管。”
    “是。”季炀头一低,明白了主子这次是彻底震怒。以往主子治理部下,最不能容忍有士兵聚众招妓,或轻薄良家女子。军令如山,违者轻则五十大板,重则直接掉脑袋。
    孟侜别扭地坐在椅子上,脸颊绯红,吐息粗重。有人在外面敲门,“二少爷,老爷让我给你送寿桃。”
    孟侜伪音技能出神入化,对声线也特别敏感。这丫鬟声音很熟悉,在哪里听过,但绝对不是孟府。
    他大概也知道自己被孟槐菡摆了一道,懊恼异常,拖着虚软的身子从门缝里一瞧。
    果然。
    前些日子他跟踪黄老板,在青楼里见过这个女子。当时他差点被发现,躲避时慌不择路,恰好听见老鸨数落她残花败柳,钱还没赚够就染了一身病,没有恩客敢点她。
    “少爷,少爷你开开门。”门外的人见里面没动静,开始推门。
    楚淮引走时没有上锁,孟侜用身体抵着门,不一会儿就全身酡红,热汗直流,头发睫毛像被露水打湿一般。
    不说他不喜欢女人,就是这古代医疗水平低下,这人是万万不能碰的。碰了就毁了一辈子。
    孟槐菡当真恶毒。
    孟侜一直不愿意以什么手段去报复孟槐菡,搁现代,她就是一未成年少女。孟家这些复杂糟心的关系,追根究底,是孟甫善对女人太渣,对孩子太无情。把目标定在孟甫善身上,他做错了么?
    门被推得嘭嘭响,要不是对方是个瘦削的病弱女子,凭孟侜现在的状态真挡不住她的推搡。
    “孟、孟槐菡给你……多少好处,我加、加倍给你……”孟侜五指抓地,几乎把一块砖生抠出来。
    女子动作慢了一瞬,但马上想起孟槐菡的威胁,语气更加急促,“少爷,我不会害你的!”
    孟侜暗骂一声厚颜无耻,他要是没去过青楼没见过她或许还信。
    身体越来越无力,胶着之下,孟侜眼前发黑,每喘一口气都在流失力量,更别提要应付一个成年人。
    孟侜哑得快说不出话,女子动作间强横却克制着不发出大动静,两人的暗间交锋没有引起院外人的注意。
    他挺直的脊背渐渐弯下,靠不住门,缝隙越来越大,在这场角逐之中,即将一败涂地。
    浑浑噩噩中,他想起楚淮引的那句“去去就回”。
    他真的会回来……吗?
    他不能放弃,至少要想办法让楚淮引听见,虽然孟侜并无把握楚淮引走了多远,暗卫是否也跟着离开。
    孟侜最后放弃堵门,手撑地挪开几寸,伸腿勾到一个花瓶架子,腐朽的木架颤巍巍摆了半圈,“啪——”花瓶应声落地。
    几乎同时,一声惊呼,门被破开,孟侜握紧了靴子里的匕首。
    下一刻,他被轻而易举地抱起来,抱他的人手臂沉稳,肩膀宽阔,怀里热度惊人,“别怕。”
    楚淮引回来了。
    王太医被季炀直接从家里扛过来,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孟侜被楚淮引放在床上,用冷水帕子降温。
    王太医把过脉,沉吟了下:“这药性霸道,只能疏解,不能压制。”
    他摸着胡子瞧了眼脸色阴沉的淮王,“依臣拙见,淮王也……”
    催情之物,越是下九流,越霸道无解,也不知孟槐菡天天跟什么人打交道。
    楚淮引脸一黑,季炀贴心提议:“属下去找个女人,不,两个?”
    眼看主子脸更黑,他突然领悟到什么,扛起太医就跑。
    房门被关上,满室寂静,除了一个比一个重的喘息。
    孟侜呼吸急促,杏眼水光熠熠,白透的皮肤染上薄薄胭脂红。脸蛋像是熟透的苹果,不知咬一口下去,到底是脆生生的清甜,还是软绵绵的糯甜。
    孟小猫露出不一样的风情,楚淮引视线被牢牢黏住了,怎么都移不开。他突然间就想起他们初遇时,孟侜嫁衣半褪,红绸映雪,青丝凌乱的模样。
    当时他虽然震惊为主,但仔细想来,孟侜的眉眼、声线全都刻在了心上。
    缘分奇妙,仿佛又回到那个时候,但这回楚淮引可不会只顾着惊讶。
    他喉结滚动,气血上涌,险些压制不住冲动。
    恰在此时,孟侜没忍住,一声呻吟溢出。不是在王家那种刻意伪装出的妩媚,他真实的声音更加天然无辜得勾人。
    刚才还能忍,现在忍不了了。
    “我给你找个女人?”楚淮引嗓音低沉沙哑得可怕,嘴上说着,身体没有半分离开床榻的意思。
    大概是关键时刻被楚淮引抱起的安全感还萦绕心尖,孟侜觉得自己脑袋一定被门挤了,才会小声哼哼:“找什么,你不行么?”
    千万别给他找个女人啊。
    京城万千少女的梦中战神,睡了,不亏。
    “你、说、什、么?”楚淮引生怕自己听错,一字一顿地确认。圈着孟侜的力道猝然收紧,孟侜闷哼一声,他才放开,看着上面留下的一圈红痕,眼眶都红了。
    孟侜被他骤然提高的音量吓一跳,清醒了,紧接着圈着自己的手臂收紧,莽夫似的不知轻重。他理不直气也壮,小声推锅:“你喂我吃的。”
    淮王真的特别冤枉了。
    楚淮引一想到他刚才一口一口喂孟侜吃……呼吸顿时一停。
    “你别后悔。”
    后悔个屁。
    孟侜两辈子都没处过对象,不知道是药物还是淮王的刺激更多一些,他还有些兴奋,在楚淮引身上滚了一滚,翻身把他压在身下。
    眼睛亮晶晶的,盯住楚淮引不放,“我会让你舒服的。”
    楚淮引任由孟侜解自己的腰带,黑沉沉的目光锁定在他脸上,等他弄得差不多了,一手握住孟侜的两只爪子。
    指甲锋利,非常不适合在上面。
    大理寺最近太忙,孟侜都没有时间打理指甲。
    楚淮引一动,瞬息上下转变:“还是让本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