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缚魂石
那厮斜倚在藤条之中,偏偏两只手还牢牢抱着玉净瓶,刹是辛苦,我远瞧着身子都很坠得慌。
岂料冥帝司左右调换下来怒道:“好歹我也是帝司,让这不知名的树精折腾了个够,等到取回那缚魂石,我定要将她功力散尽才算罢休!”话毕还狠狠踩了两脚地上散落的藤条,不过话说能有这等功力的树妖,也很稀罕,没个千八百年的也难挡得住那一杆判官笔。
只是不知道为何她不修炼成仙,反而甘愿栖身在这荒山野岭中。
我探出神识,发掘那树妖的洞府竟建立在五行图所绘制洞穴之上,难怪会消失不见。
我一手叫来冥帝司:“这洞府,便在地上,你是下去还是在上面等着我?”
他神情一愣,若说有判官笔相助,兴许还能拼上一拼,而今笔也丢了,又哪里有拼的可能。
继而弱弱一笑,冥帝司抱着玉净瓶讨好说:“仲灵,好在我这一路也帮了你不少的忙,没有功劳好歹也有份苦劳,莫要在这种紧要关头上拿我寻开心,你若早些将那树妖降服取回缚魂石,我们也能早些去寻其他两件法器救栾溪不是?”
诚然,我也并非真心想让冥帝司入地跟树妖以命相搏,不过是打趣儿罢了!只是那树妖在此吸食凡人精气百年已久,单单我这点三脚猫功夫,怕是也难成事,握着手中的云绸剑顿了顿,对冥帝司说:“这树妖功力不弱,怕是我拼尽全力也未尝可得,一炷香的功夫,我不出来,你抱着玉净瓶下去寻我,莫要误了时辰!”话毕只见他嘴角一抽,甚是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随即我闭眸默念法决顺着树妖留下的踪迹,入了洞穴。
那树妖虽修行百年,但其本性却未加收敛,这洞穴四处皆被藤条环绕,我无法只得悬在半空中,搜罗着判官笔。
谁知那树妖警惕性极高,这厢我不过才入洞穴,她便扭过身子一根藤条抽过来,力道十足,毫不气。
我顺势攀附在了墙壁上,那树妖冷声说道:“我在此已修炼百年不愿与九重天为敌,向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且与此地山神约定,每年只奉月阴之时吸取山民精气,绝不多杀一人,你们这帮人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真当我是吃素的吗!”
我也怒了,呵道:“伤人性命,便有违天道!”
树妖却忽然冷冷一笑:“你们仙家就是太虚伪,明明是为了缚魂石而来,却愣是要乔庄成一幅为护苍生的样子,实在是虚伪至极!”话毕,一根藤条甩出,正中打在了碎石上。
我借云绸带滚落到了另一处,脸上有些挂不住,好歹昭华也算是我的师傅,而今九重天天君的徒弟被妖精欺负的满地爬,委实不成样子。
岂料那树妖却是个道行颇深的主儿,这厢藤条未能抽中我,便又狠狠甩过来。
借这个空档,我反手握紧云绸剑相挡,见藤条掉落在脚边,那树妖墨绿色的双眸透露出愤怒,连续伤她两次,也算是结了仇。
只是在这恍惚的瞬间,那树妖眉心处却总闪现出猩红点点,若非是被云绸剑伤到了什么地方,我这厢未能想清楚,那藤条又抽了过来
许是她加了些力道,我又未能及时反应过来,云绸剑护主便当即立在当中,待我察觉时,一股淡金色的光晕已将树妖打落在地。
那眉心处的腥红点点便更为明显,不知为何这洞穴也因此晃动起来。
我下脚之处尤为不稳,便想提着云绸剑换个安稳的地方,谁知这厢头顶上方突然掉落无数尘土,紧接着冥帝司便从天而降刹是落魄,一股脑坐在了树妖残破的枝干上,也算是应了那时在外面说过的话。
冥帝司转过头见我一脸呆愣愣,问:“这两炷香的时间都有了,你可被那老树精欺负了?”话毕这才察觉脚下踩了什么物件,一扫眼也吓得脸色一青。
那树精性情十分刚烈,即便被我同冥帝司带出了洞穴,也不肯说出缚魂石的下落,怎奈才刚出洞穴,那一处便坍塌下去,再不见能入地的缝隙,可见当时树精鸠占鹊巢费了多大的功夫。
我对此无法只得坐在一旁,没事用剑锋戳一戳树精痛楚,希望她能够识时务者为俊杰,怎奈不得其果。冥帝司端坐在树精面前,一双眼睛瞪圆了瞧着,也不见有半分懈怠,好似方才怨恨极了的人并不是他,月上梢头半柱香,他才一脸嬉笑的朝我走过来,低语道:“我要说这缚魂石我们已经拿到了一半,你信是不信?”
时至今日,除却缚魂石的用途及名字,我当真不晓得那是个什么物件,此时自然冥帝司说什么便是什么,只是春风一吹,带着山中窸窸窣窣的落叶,又让人想起从前那些不靠谱的回忆,我点下去的头,又顿了顿说:“大抵还是愿意信你的”
冥帝司嘴角一抽,果然是跟着天君做事,从前的好名声一去不复返。
原那树精也算是个因缘凑巧而生,修炼了百年恰好就长在缚魂石旁,借助日月之精气,不多日便修成一体,方才与她打斗时,许是冲撞了体内的缚魂石,这眉心处才会有腥红点点而显,那树精许是也知道这,才会示弱躲避,生怕我们因此伤了她性命取走缚魂石。
然我却觉得,上天有好生之德,她残害百姓又是另一说,不能混为一谈。
冥帝司托着下巴看了半宿月亮,方才想到了个两全的办法,那树妖的身子左右也是要不得,不如送去九幽地府同帝君做个伴,也算是上乘之果。
好在冥帝司是跟帝君待过些时日的,这取凡人和精怪的魂魄的手法还算熟练,指尖不过轻点,墨绿色的魂魄便跟出来,一晃神的功夫进了三清玉净瓶。
我呆愣愣端着瓶子,不知所措,原来这玉净瓶是个载物之用,难怪那三清真人解救世人从不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