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节
“那是你不到十岁的弟弟们!”林海的火气在这一刻爆发,他没办法朝阿朗吼,所以只能对着这个自己儿子发泄!
林放知道,他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四十多岁的父亲急得眼眶都发红了,心中不忍,虽然他还没机会做父亲,但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对两个双胞胎是多么的疼爱,所以他只好顺着了。
“走吧,我陪您进去找。”
黎彦朗紧随其后,他已经觉察出了林叔叔的情绪,他除了抱歉一时间也不知道做什么来补偿。
医院的二楼,这会儿只有云初语和那个叫毛哥的人守在手术室外。
刚才黎井然派的人先上来这里,在看到云初语这个目标人物之后,副手第一时间让李春生快跑。随后跟来的郭亮等人看到李春生从另一侧楼梯下去了,直接让身后的保镖去抓人,而他最重要的任务则是守着云初语。
第一时间,郭亮给朗少爷报了平安,并告知他现在的位置,方便他们早点见到人。
这时,手术室的急救灯灭了,带着口罩的主刀医生出来了。走廊这一男一女的,他也不知道谁是家属,该对着谁回话,索性模糊处理,凭着好感侧身对着云初语道:“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林海等人一上来听到医生对着云初语说这话,要不是身后的林放扶着,林海差点都站不住了。
毛哥刚想起身问话,走廊里忽然冲出来一个人比他还激动,拉着医生的手颤声问:“你说我儿子怎么样了啊?”
医生以为林海是家属,看年纪应该差不多,就说得更清楚了一些:“不好意思,我们真的尽力了,患者的脊柱因为遭遇剧烈撞击,造成不可逆性损伤,伤情属于高位截瘫,所以,后半辈子只能躺在床上了。”
这下,不止林海,就连林放都白了脸色。
黎彦朗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刚想走过去安慰两句,就看到林叔叔忽然调转过头,手臂高高扬起,朝着他小豆芽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啪”一声脆响
这声音让黎彦朗怒不可遏!他疾步上前。
云初语猛然受力,身形不稳,往一边倒去,幸好被上来的黎彦朗一把抱住。
凌厉地眼神扫向林海,黎彦朗想要质问的话被怀里的人一个细微的动作制止了。
云初语忍着晕眩,无声摇头。都是她连累了两给弟弟,这一巴掌,她受了。
可是,云初语在受了这一巴掌的同时,她内心深处对父亲那极度敏感又脆弱的渴望幼苗也枯萎了。
“你干的好事!他还那么小啊!”林海哭着痛斥云初语。
林放从接连的震惊中回神,赶忙拉住父亲,生怕情绪不稳的父亲还要上去打小语,他急忙制止道:“爸,你在干什么?那是小语啊!”你怎么可以打她!如果让云姨知道,你要怎么说!
这几天的煎熬以及乍闻幼子的遭遇,多方重压之下,林海早就没了理智,哪里还能顾及到别的。
“爸爸。”豆苗小声地喊林海。
豆苗因为发烧,云初语求着李春生让医生给看看,李春生同意了,但是输液的时候,那小子必须在他眼皮子低下才行。前头李春生自己逃了,豆苗因为输了第二瓶液,尿急,就主动要求郭亮叔叔带他去走廊前面的厕所尿尿,云初语本想跟着去,但豆苗很贴心,他知道姐姐很累,所以就自己去了。
小解完,郭亮带着豆苗从厕所出来,刚走到这里,豆苗就看到了爸爸,哥哥,还有阿朗哥哥,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所以很小声地叫了一下。
林海回头看到是小儿子,一把冲过去把人抱住,小心翼翼地不碰到他吊水的手,捧着他的小脸左亲亲右亲亲,这这才踏实了一些。同时,林海心里也清楚了,里头那个重伤到高位截瘫的人是他的二儿子。
“爸爸,你怎么哭了?看到飞飞你不开心吗?”豆苗问。
林海哽咽,道:“开心,爸爸当然开心,只是你哥哥他”
“哥哥会回来的,那个姐姐带他先跑掉了,没有被坏人抓住。”豆苗道。
什么?林海疑惑了,那手术室里头的那个是谁?
“来让一让。”做好善后工作的护士们推着手术室里的人出来了。
林海起身去看,赶忙转头去看小语,神色懊悔,欲言又止。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毛哥才起身,问:“医生,我那兄弟后半辈子真没指望了?”
医生也是无能为力,对着毛哥摇了摇头,临走时不忘提醒:“记得去把钱交一下。”
毛哥跟着医务人员一道离开了,郭亮朝朗少爷看了一眼,并把豆苗的吊瓶交给了林放,他转身跟了过去。
走廊里一下子陷入了诡异的安静,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黎彦朗忽然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一软,直直地在往下掉。
“小语,你怎么了?”黎彦朗一手撑住人,一手去探她额头,还没等他的手从额头上拿下来,就看到小豆芽的鼻孔里流血了。
“医生!快来!”黎彦朗大喊。
“姐姐!”豆苗也跟着紧张起来。
林海赶忙上前,被黎彦朗侧身挡住,只听他冷淡疏离地说道:“不敢劳烦您费心。”说完将云初语打横抱起,往急救室那边快步而去。
“我”林海心里难受,不知怎么开口。
林放虽然也觉得父亲刚才的行为过激了,但到底没忍心在这个时候再说重话,遂安慰道:“爸,会没事的。”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那个梦
云初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上午,那天正好是国庆节的第二天。
睁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除了胸口还有些隐隐作痛之外,其他感觉还好,尔后,云初语才掀开薄被子起身坐了起来。
门被人轻轻地推开,黎彦朗抬眼就看到坐在床边的人,面容上是难掩的喜色,道:“你醒了!”
云初语看着他,没说话。
黎彦朗蹲在云初语跟前,往她脸上摸了摸,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