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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

      何晏眯眼:“你确定你没有添油加醋?”
    曹彰摸摸脑袋:“好像没有吧。”
    过了好一段时间,他也记不清曹初的原话了。
    应该……没有吧?
    “如果找到了,直接去押给阿姊。”曹彰叮嘱。
    何晏一拍胸脯:“行,这个忙我帮了。”
    曹彰点点头,继续去找熟人帮忙。
    何晏继续晃悠,路上望见平日里的酒友,快走几步,附耳问道:“你有没有看见一个人,据说蠢笨如猪,长得跟阎罗似的,对了,眼睛足有铜铃那么大!”
    那酒友被他唬得一愣一愣:“没有啊。”
    何晏有些失望。
    酒友拍拍胸脯,保证道:“没关系,我帮你找!”
    “好,够义气!”何晏乐了。
    ……
    没过几天,并州的上党郡传出了一个消息。
    “诶,你们听说了吗?咱们并州突然出现了一个三头六臂,牛头马身,能呼风唤雨,专吃小孩的妖怪!”
    “真的啊?那晚上可要关好门睡了。”
    “依我看呐,没用的!这么恐怖的妖怪,你关个门有什么用啊,还是祈望官府能早点抓到人吧。”
    “是啊,是啊……”
    ……
    曹彰无精打采地走出司空府:“还是没找到,唉。”
    他走着走着,忽然径直撞到了一个人。
    夏侯充此时正穿着红色战袍,刚随着曹昂大军赶回来。
    他见到曹彰一愣,讶异道:“三公子?”
    曹彰迷迷糊糊抬眼,突然睁大眼睛:“红衣服!是红衣服!抓起来!”
    没人敢动。
    曹彰捋袖子:“你们都退开,我来!”
    夏侯充试探道:“三公子这是要作甚?比试吗?”
    曹彰唔了一声:“姑且算吧。”
    夏侯充叹气,放缓了语气道:“三公子看上去还小吧,怎么说话奶声奶气的,我倒不要紧,你自己别伤着,啊。”
    说罢,他还抬手慈爱地揉了揉曹彰的脑袋:“乖。”
    ……
    半晌。
    “哎呦!累死人了。”
    曹彰给夏侯充捆上最后一根绳子,满头大汗地把人绑好。
    夏侯充的口中塞着布条,正噫噫呜呜地发出声音,想要说话。
    曹彰抹了把汗,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嘴皮子笨,说不过别人,就只能让您暂时先闭嘴了。您有什么话啊,讲给阿姊听去。”
    接着,他深吸口气,一把扛起五花大绑的夏侯充。
    “阿姊!你瞧瞧你找的是这个人吗?”曹彰远远唤道。
    曹初疑惑:“我没要找谁啊。”
    曹彰叹了口气:“上回的事儿你都忘啦?就是什么穿红衣服,脑子不太正常……”
    夏侯充瞪大眼睛——你骂我?
    曹初眨眨眼,有些不解。
    依稀记得,她的原话似乎和曹彰所说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直到把人押到曹初面前,曹彰才撤了他口中的布条。
    曹初瞧见他的模样,倏然睁大眼睛,震惊道:“夏侯娘子,你这是在自缚请罪吗?”
    夏侯充使劲瞪她,咬牙切齿道:“你以为……正常人有能耐把自己绑成这个鸟样吗?”
    第68章 三观问题
    夏侯充被绳子五花大绑, 动弹不得,歪着头正在怀疑人生。
    他的身手放在虎豹骑里都不曾埋汰, 怎么偏偏在姓曹的这里连栽几个跟头?
    败给曹初他就认了,前几天他打听到曹初的剑术是由当年的虎贲将军王越亲自教导, 自幼便开始习剑。夏侯充上回又犯了轻敌的过失,败是再正常不过了。
    败给曹昂他也认了, 毕竟他是自己的上司, 身手厉害是很正常的,据说曹昂还能跟典韦一较高下呢。
    可这个曹彰算是什么事儿啊?放在寻常人家还是上树掏鸟蛋的年纪,谁知偏生了满身怪力, 一声不吭就把他给撂倒了。
    看他的样子还挺熟练, 不知道是谁教的。
    夏侯充那叫一个不服气。
    听说弟弟夏侯懋跟曹丕的关系不错,如今曹丕正留在邺城,等回到邺城他一定得找曹丕练练手去。
    夏侯充还就不信了!
    姓曹的武力值绝对不可能那么可怕,你看主公的从弟曹仁和曹洪就被他撂倒过!
    ……
    另一边。
    曹彰认认真真地掰手指:“我的力气现在还比不上大兄,但是已经比得过二兄和阿姊了, 只是他们两个都使剑,对于剑来说,力气并不是最重要的,我没跟他们比试过, 还不知道自己打不打得过他们。不过我刚刚打赢夏侯子真了!”
    吕布乐得一巴掌拍在他的肩上:“好!没给我丢脸!”
    曹彰一挺胸脯:“那可不!”
    只不过依照吕布的性格,这一巴掌下去绝对没怎么控制力道, 没轻没重的, 直把曹彰拍了个趔趄。
    曹彰不以为意, 站稳身子,扛起略小一点的画戟:“我昨天又赤手空拳降服了一只老虎,唉,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打得过你啊。”
    吕布口中叼着根草叶,同样扛着略大一点的画戟:“二十年之后吧。”
    曹彰不服气:“我觉得是十年。”
    “不,是二十年。”
    “才不呢,是十年。”
    “行行行,本将军从不跟小孩子吵架,不如折中一下,十五年成了吧。”
    ……
    曹初听完了事情的始末,连忙上前给夏侯充松绑:“夏侯娘子啊,误会,误会,舍弟这是一时眼花,抓错了人。”
    夏侯充臭着脸:“哼,你倒是说说,你如何证明这是误会,而不是你故意捉弄与我?”
    曹初不解:“我捉弄你干嘛啊。”
    夏侯充揉着手腕上被勒红的地方:“自是因上回我背后议论你、又看不起女人,所以你对我怀恨在心了。”
    “你既然知道这种事情会被人记恨,那你还说。”
    曹初抿唇微笑,说出的话却毫不客气:“我说夏侯子真,你是不是傻啊?”
    夏侯充瞬间炸毛,随手抓起个竹简往地上狠狠一掷:“这么说,你是承认捉弄与我了?”
    曹初将手中公文往案上一拍:“别自作多情了,我才没那个功夫捉弄你,平时我很忙的好不好!”
    “你!”夏侯充气得满脸通红。
    曹初伸手,理直气壮道:“把你刚才扔掉的公文还给我。”
    夏侯充满脸怒意,瞪着她。
    “这可是你自己摔的。”曹初解释。
    夏侯充忿忿,从地上捡起被他丢掉的竹简,一巴掌拍在案上,拍得案上所有的竹简都为之一震,这才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
    过不多久,正当曹操筹备乘胜把幽州也平定的时候,许都传来了一个消息。
    刘表终于把质子送了过来,且这个质子还是他的长子刘琦。
    但与此同时,刘表却在荆州干了桩大事——郊祀天地。
    这件事十分耐人寻味,传到曹营,众人一时静默。
    曹初低声道:“郊祀天地,那可是皇帝才能做的事。”
    “倒像是试探。”曹操意味不明。
    曹昂率先拱手道:“僭越也分轻重,如今除了刘景升,谁敢效仿天子祭祀?”
    边上的孔桂暗中扯了一下他的袖子。
    曹昂犹豫了片刻,接着往下讲:“若朝廷视而不见,难免惹人非议。”
    孔桂急得都快跳起来了。
    曹初蹙眉,默默用青釭剑的剑鞘拍了拍他的背。
    孔桂被拍得一个激灵,总算安静下来。
    见他老实了,曹初悄无声息地收回剑鞘,正了正身子,继续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