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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节

      颜璃点头,“也是!毕竟你不愿意娶我,所以就算是四爷娶了颜亦柔,你和四爷成不了连襟。”
    听言,裴戎抿嘴,是他不愿意娶吗?明明是不能娶!
    不过,较真这个有屁用。
    “颜璃,你少给我装糊涂。”裴戎看着颜璃,压低声音,没什么表情道,“颜亦柔若为王妃,你入王府就等着为妾吧!”
    虽然圣旨还未下,但太后既已起了心开了口,皇上那边十有八九是不会反对的,而董太妃不管愿或不愿,她都没能力去阻止。所以,颜亦柔为四王妃等于是已经定了,就差皇上那一方大印了。
    颜璃听了,看看裴戎。暗腹:看来不止是四爷,在裴戎眼里,她也已经是四爷的人了。嗯,大背景下这想法也没什么问题。
    “世子爷这是在担心我吗?”
    裴戎嗤笑一声,不屑的看她一眼,“你可真敢妄想。”
    颜璃笑笑,没再说话。
    裴戎看此,也不再多言,她都不担心,他瞎操什么心。反正入王府为妾,处处被人压一头的又不是他。只是,颜璃这副无所谓的样子真是让人看不惯,也让人无法理解。
    与他定亲,退亲,她无所谓。这个可以理解,反正就算是不做世子妃,她还有四爷可以指望,照样荣华富贵没什么可担忧的。
    可现在,四爷都将被赐婚了,且四王妃的人选还是跟她不睦的颜亦柔。如此,她不是理当应该忧心,担心,焦心也伤心吗?
    但她,现在除了瞌睡,其他都跟她无关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儿?
    她是真的完全无所谓?还是,只是在强装,强撑着不在乎?其实心里这会儿已经泣不成声了?!
    裴戎心里不断猜疑着,琢磨着。直到回到镇国府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不由的就气闷了,“爷我如果真的把颜璃娶回来,早晚得心焦死。”
    她这也叫女人吗?简直就是一榆木疙瘩,还是完全不开窍的那种。
    “颜璃,你等着吧,早晚有你哭的时候。”
    刘凛听了,看看裴戎,觉得他家世子是完全在瞎操心。他是不是忘了颜璃是什么性子人了。
    慢说现在赐婚还没下来,就是下来了,颜亦柔真的成了四王妃又如何?就颜亦柔那脑子,她想拿捏颜璃,还差的太远了。
    颜亦柔不跟颜璃对上还好,真对上了,颜璃敢直接弄死她。而四爷……宠妾灭妻,想来对他也不是事儿。
    所以,他家世子是瞎操心了。在刘凛看来,颜璃不管是什么身份,她都能让自己过的很好。不说以后,就当下……
    赵家当她是孽种,颜家当她是多余。但,她还不是活的照样自在。
    家世,身份,很多人特别看重的,在她眼里好像都是屁。
    卑微,那是你说的,她可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哪里卑微过。所以,她张扬的时候总是那么理直气壮,她嚣张的时候又那么理所当然。
    不管别人怎么看,颜璃都活出了自己的尊贵。连带颜尘,都没人再敢当面言她一句卑贱。对此,刘凛时常叹息,也很好奇,颜璃这份底气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皇宫
    董太妃等人离开,太后靠在贵妃榻上,想着董紫云刚才的模样,品味着她刚才那卑谦的姿态,不由扯了扯嘴角,几分愉悦,几分沉凉。
    董紫云,曾经太后最嫉恨的人。
    嫉恨她的样貌,嫉恨她曾独得先帝圣宠,嫉恨她连传出那样的不堪的流言,先帝最后还是选择饶恕她,不舍斩杀她。
    现在,纵然先帝已不在,属董紫云的荣耀也早已没了。但,这依旧不能消除太后心底的怨怼。所以,拿捏她,恶心她,膈应她,是太后当下的乐趣!
    想着,伸手拿起桌上的画像看着。
    颜亦柔!
    名动京城的第一才女配逸安王最是合适。
    而颜亦柔自以为才华无双的清高,还有那可笑的傲然,以及那同其祖父颜子清一样的愚不可及,让她做逸安王妃愈发合适。
    大越的逸安王妃——就应该是一个空有虚名,实则无脑子,无势利的女子。
    太后看着,想到什么,悠悠道,“这颜家,现在在京城倒是成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存在了。”
    本名符其实的文墨世家,却因为子孙的不成器,到颜子清这里,生生将一人文世家活成了一个笑话!
    颜子清以一人之力,让颜家在皇上眼里活成了笑柄,从而提及颜家除了呵呵一笑,忌惮全无。颜子清以与众不同的方式,被皇上另眼相待着。想来,这也是许多人始料未及的吧!
    也因此,皇上毫不犹豫的成全了镇国府的赐婚,将那泼辣十足却毫无教养的颜璃赐给了裴戎。
    而太后,将颜亦柔赐予四爷为王妃也是查不到的想法。
    逸安王府
    董太妃回到王府,将太后的话对着元通说了一遍,说完,看着他道,“元管家对此怎么看?”
    元通恭敬道,“回太妃娘娘,既是皇上和太后之意,那么老奴在此恭候圣意。”
    董太妃听了,看看元通,点头,“你说的对。”
    既是皇上之意,自然是不能违背。圣意是一切,他们只要谢恩就好,不需要做其他的。
    “四爷那边,可要写信禀报一声?”董太妃询问道。
    元通道,“太妃娘娘如若觉得有必要,那老奴就写信禀报四爷。”
    董太妃听言,看着元通道,“还是依着你的想法去做吧!”
    元通颔首,“老奴知道了!那,老奴就先行告退了。”
    “好!”
    元通躬身退下,走出屋子,抬头往皇宫方向望望,赐婚……有禀报的必要吗?完全没有!
    太后想操纵主子的终身大事,她想的太多了点。
    不过,太后说赐婚的时候,颜璃也在,不知道她是什么反应?
    ***
    “孙嬷嬷,你现在厨艺也越发的好了,这菜炒的真不错。”
    看颜璃吃的香,孙嬷嬷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小姐喜欢吃就好。”
    看小姐这好胃口,想来太后召她入宫也没什么紧要的事了。孙嬷嬷和余嬷嬷均这么想。
    可很快她们发现,她们想错了。
    四爷都要被赐婚了,还有比这更紧要的事吗?只是颜璃的反应……
    让孙嬷嬷直怀疑,她当时是不是在太后面前打盹了,没听到才会这样。
    是夜,看暗卫带着信离开,孙嬷嬷望着远方,暗腹:说不定四爷知晓小姐的反应,会夸她镇定从容,贤惠大度。
    要说颜璃的反应除了略微平静了点,也没什么地方不对。女人嘛,就应该胸襟宽广,大肚能容。
    女人该怎样,颜璃这会儿没工夫操心。现在,她比较犹豫的是手里这封信,来自蕲河的信,不知是否是该交给江老太。
    在她们离开后现在江家的一些情况,江铁柱和将铁栓两家虽然也听到了一些难听话,但日子如常并未有什么变化。只有江铁根和刘氏这边……
    蕲河
    正对着油灯纳鞋底子的王杏花,看将铁栓走进来,忙放下手里的活走过去,“你回来了!”
    “嗯。”
    “你先去洗洗手,我给你端饭去。”
    两个玉米棒子,两个白面馒头,一碗稀饭两个炒青菜。
    江铁栓看着桌上的饭菜,拿起玉米棒子啃一口,“还是吃这个心里踏实。”之前顿顿的大鱼大肉,总觉得那不是自己该过的日子。
    “娘说得对,我们老百姓,庄稼人就该是这个样子才对。”江铁栓说着,叹了口气。想到自己老娘,这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儿。
    之前,如果伺候过,孝敬过,这心里或许还能舒坦些。可现在,想起自己过去那些作为,他就是个不孝子没错。
    王杏花听了道,“等以后得空闲了,我们就去京城看娘去。”
    江铁栓看她一眼,“你现在倒是有心了,过去都干什么去了。”
    “是,我知道错了。等娘以后回来了,我一定好好孝敬她老人家。”王杏花顺着江铁栓道。
    江铁栓听了,没说话。回来?他娘还会回来吗?
    “对了,大宝那边现在怎么样了?郑家的人还在闹腾吗?”
    自知晓郑欢喜做的那些事,大宝直接就写了休书要休了她。可郑家却是不依!特别是郑欢喜,更是到处嚷着说,那些事儿都是刘氏让她做的。
    说刘氏自从富贵了就开始嫌弃老太太了,不但把伺候老太太活儿都撂给了她,连带的还恨不得老太太早死,因为老太太总是嚷着让赵铁根把酒楼给关了,这让刘氏心里很是恼火,认为老太太活着只会阻碍她富贵,所以迫切希望老太太早些归西,那样她才能安心。
    把什么都推到了刘氏身上,且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让人将信将疑。
    甚至有人直怀疑,老太太的房子都是刘氏给弄塌的。
    虽然对郑欢喜的话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自从发家后,刘氏确实是变了许多这是事实,再加上她对老太太确实不上心也是事实。
    总而言之,因郑欢喜的话,刘氏在这村子里是彻底臭了。当然了,郑欢喜也是也一样。
    或许也就是知道自己这辈子完了。所以对江大宝和刘氏才这么不依不饶的,那是豁出去的闹腾。
    这就是当初刘氏为了不糟践那点聘礼钱,一哭二闹三吊强硬给江大宝娶回来的媳妇儿。现在好了,都作到了她自己身上了。
    还何须江小芽出手收拾她们,就她们两个狗咬狗一样,已经折腾的自己没一天安生日子可以过了。
    三天两头一次,对骂,撕打,简直不能更热闹了。
    “刘氏和郑欢喜的事你少管。”
    “我知道!”她才不去管呢。相反,她倒是乐的看她们折腾。再加上张秀在一旁煽风点火,王杏花想,这辈子只要郑欢喜不死,刘氏都别想安生了。
    看王杏花知轻重,江铁栓看着她道,“倒是大哥和江巧那边,你有空经常去看看,看他们缺什么,少什么不。”
    “好。”
    因为刘氏和郑欢喜的闹腾,江铁根已带着江小宝和江妞妞从家里出来了,在村子最边上盖了三间房子,照顾着两个孩子,守着家里的地。
    还有江巧,也在老太太离开后,随着就同她夫婿和离了。跟着江铁根在村边住了下来,每天忙活着家里田里。
    “之前,亏我以为大宝是个稳重的,现在看来我倒是看错了。”
    家里都这样了,江大宝竟然还妄想着再把酒楼给开起来。实在是太异想天开了!
    反而是江巧懂事也踏实多了。只可惜,命不好。女人不能生崽,这辈子注定凄凉呀。
    江铁栓叹了口气,第一次为他这个侄女操着心。
    另一边,颜璃犹豫过后,还是把信拿给江老太看了。
    看过信,江老太看看颜璃道,“现在我这心里就踏实了。”之前不知道家里情况,这心里总是胡思乱想,现在都知道了,心也就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