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然忍不住回呛，“您说谁，谁是我妈？我们之间，怕是有什么误会，要不趁现在说上一说？”
    顾云没想到穆然当真是一点颜面都不给她留，被呛得没有话说，又怕穆然真的把昨天那些不可告人的事情说出来，于是咬紧下唇，看向了穆成胜。
    穆成胜有心偏袒顾云，但也清楚穆然手头上握着顾云的生死簿，不敢激怒穆然，只是不轻不重的说，“然然，不要任性。”
    “我没有任性啊。”穆然双肩一耸，表示她很无辜，“要不就问问顾同志好了，如果顾同志承认这门亲戚，希望我叫他表哥，那我就叫他表哥好了。”
    顾行知的态度，再明显不过。
    要是真的有心认姑姑，刚才也不会称呼顾云为阿姨了。
    只不过是顾云和穆成胜舍不得放弃这攀龙附凤的好机会，假装没听见而已。
    毕竟，这是顾家呀，宁城谁不知道这顾家，且不说几代人的卓越功勋，就是顾行知三个字，也是多少人想巴结都巴结不上的……
    穆然这么直截了当的一说，顾云和穆成胜面上都讪讪的。
    顾云道，“算了算了，你爱怎么叫怎么叫吧。”
    穆然偏不肯这样算了。
    她走到顾行知旁边，一脸天真的问，“顾同志，要不我叫你一声表哥？”
    顾行知看着穆然近在咫尺的脸，面上一红。
    穆然用胳膊肘拐了拐顾行知的手臂，扬了扬下巴，“表哥，嗯？”
    顾行知面色更红，红得像是快要滴出血来。
    终是摇头，字句清楚的告诉穆然，“还是叫顾同志吧。”
    穆然点点头，回过头就对顾云道，“看吧，不是我不叫，只是这声表哥太沉重，人家顾同志不愿意受。您以后也别姑姑姑姑的了，人家顾同志都没当回事，您记得那么清楚干嘛？知道的说是您老了，记性不好使，不知道还以为您市侩，想要和人攀关系。您老人家再怎么不济，也是穆太太，这脸皮，总归还是要的。”
    顾云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儿，上不得，下不得，脸都憋成了猪肝色。
    穆成胜怕这么下去，他也会跟着遭殃，赶紧道，“然然，你出门是要去哪儿？要我送你吗？”
    穆然嘿嘿直笑，“爸爸，不用送，我就是闲来无事，想去书店逛逛。”
    穆然只是随口一说，敷衍穆成胜的，哪知顾行知会当了真。
    顾行知咧着嘴笑，露出一口大白牙，目光直接钉在了她脸上，“书店吗？我也想去书店，正愁初来乍到不认识路，既然你要去，捎带上我好了。”
    可她不想捎带啊。
    穆然笑，“顾同志，你难得来一趟，还是吃了饭再走吧。”
    “是啊。”顾云附和说，“吃了饭再走吧，猪心已经炖上了。”
    穆成胜也说，“行知，吃了饭我送你去图书馆。你吃了饭再走吧，炖猪心可是你姑……”
    穆成胜及时反应过来，改了口，“是你阿姨最拿手的菜。”
    穆然也跟着劝，“是啊是啊，顾同志，要不是我不喜欢吃猪肉，我也一定会尝尝这份炖猪心的。”
    顾行知却是一个劲儿的摇头，半点不开玩笑的告诉他们——“吃哪儿补哪儿，我不缺心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