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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这么说过。”派瑞西咕哝着,“但我们很久才见一次面,我忍不住想了解你。”
“你又接触不到他,了解点儿你能接触到的吧。”相十方说。
听到“he”,派瑞西就放心了下来,身子一歪,靠在相十方的肩上,说:“你今天看到我,没有丝毫惊喜,你真的喜欢我吗?”
相十方调整了下姿势,让派瑞西靠得不那么舒服,才说:“因为伊斯早就告诉我你要来中国的事。”
“噢,讨人厌的伊斯。”派瑞西说,这位心大的姑娘根本没在意相十方忽略了那个问题,她又说:“对了,我去找你之前,还去看了珠宝展厅,在那发生了不少事呢。”
相十方硬邦邦的肩膀硌得她不得不坐直,不过她诉说了起来,从手包失窃,到认识了那里的总经理,但她却省略掉了程姣心的存在。
“那个总经理很年轻,大概二十出头?我总是分辨不出你们亚洲人的年龄——当然,相,他比不上你。”派瑞西说。
“谢谢。”相十方不以为然道。
“不过他们的珠宝设计确实很有意思,我看了一下午,感觉被激发了不少灵感,将古典传统融入设计中,多么浪漫的理念。”派瑞西说着,从包包里拿出了一本笔记本电脑大小的书,给相十方看,“我看中了一对耳坠,灵感来源于你们中国神话中的女娲补天,这简直太酷了!明天你能陪我去看看么?”
相十方正准备随意应下,却瞥到那本书封面鎏金的“华福沅”三个大字,手指忽然抖动了一下。
华福沅,年轻的总经理……
她今天……和林既见面了?
林既漫无目的地在城市里游走,他的内心似乎是暴雨前的宁静,波澜不兴,外界的一切都好像提不起他的兴趣,就算想到相十方,似乎也不过是一个尖锐的符号。
只是在走神中差点撞到行人后,林既了无声息的心脏才重新开始跳动,但有根冰锥垂在上头,它跳一下,就被扎一下。
这样下去太危险了。
林既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来到了一条酒吧街,便停车,随便挑了一家进去。
这间酒吧没有炸耳的音乐,甚至还挺有小资情调,里面是木质装修,灯光是暖黄的,接近阳光的颜色,音乐是沙哑的民谣,有种安逸的意味。
林既来到吧台坐下,酒保对他微笑,“欢迎光临,请问要点些什么?”
“一杯啤酒。”林既说。
“好,吃的需要吗?”
“暂时不。”
“好的,请稍等。”
很快,一杯三分气泡刚刚好和杯口平行的啤酒放在了林既面前。
林既一口喝了半杯,酒保擦着杯子和他搭话,“先生是生面孔呢,第一次来吗?”
“嗯。”林既说,“我姓林。”
“林先生。”酒保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是个年轻的男孩子,笑起来有可爱的虎牙。
林既想到了十八岁的自己,那时候他也在类似的场所工作。
一杯啤酒很快喝完,林既要了第二杯。
酒保每天都要和许多人交流,早就练就察言观色的本领,他看出这位林先生似乎心情不好,贴心地问:“林先生怎么一个人来?遇到了不开心的事了?”
“唔……我被戴绿帽子了。”林既笑了一下说。
“啊……”酒保小心打量着林既的情况,倒不是非常英俊,但却有种耐人寻味的气质,谈话中能听出是个性格温和的人,戴着着眼镜,有股书卷子气,垂眸看着酒杯时却让人感觉到他的落寞无助——总之,是个不错的男人。
“如果您觉得憋在心里不舒服,可以和我说说。”酒保说,“我不是八卦,只是觉得,倾诉也是一个不错的发泄渠道。当然,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林既推了推酒杯,示意再来一杯,“他不太爱我,而且我们也早就说好了会散,一开始就把结局摊得明明白白,我好像也没什么理由去抱怨。”
“可……您很爱她,对吗?”
林既点了点头,说:“但这似乎不重要。”
“阿秋,老样子!”
林既身边落座了一个人。
酒保阿秋给了林既一个稍等的眼神,对那人说:“今天下班那么早?”
“嗯,最后一个学员请假了。”那人答道,他扭头一看,就被身边的男人吸引了——洁白的衬衫,禁欲的领带,还有那精英范儿的金丝边眼镜,以及忧郁的眼神,这一切综合下来等于——理想型!
“你好,我叫王楷。”他笑道,“能请你喝一杯吗?”
林既眯了眯眼睛,对方笑容灿烂,穿着一件黑色T恤,但饱胀的胸肌要把衣服撑开似的。
“你又开始了是吗?”阿秋熟练的调酒,对王凯感到无奈。
“我叫林既。”林既说,“酒就不必了。”
王楷一个响指要了一杯威士忌,“既然都认识了,就应该请你喝一杯,别客气。”
林既没动那杯酒,阿秋说:“林先生,王楷这人就是比较自来熟,人不坏的。”
林既很喜欢阿秋这孩子,便给他一个面子,拿起来喝了一口。
他很少喝洋酒,因为容易醉,但这一口下去像一团火把他烧了一遍,竟然很爽快。
王楷和阿秋说悄悄话:“好赞!我要追求他!”